隨著冷傾城話音落下的,是冷傾城的鞭子,鞭子落下的地方,是右相府門口右邊的獅子,而鞭子落下之後,本來就已經沒了頭的獅子頓時四分五裂,這讓周圍的人又是一驚,特別是右相和王雨露王雨霏兩姐妹。
剛才看到門口的獅子沒了頭,已經是想到這是冷傾城做出來的了,可是畢竟是沒有親眼看到,現在是真真實實的看到冷傾城用自己手中的鞭子把這石獅子抽的四分五裂,這震撼不是一點點。
當然,王雨露更多的是覺得自己被別人下了面子,臉上過不去,再怎麼說,她也是有著大齊第一才女之稱的王雨露,又是右相家的嫡長女,平日裡還有皇后姑姑寵著疼著,不說別的,就是京城裡的人,誰見到了不叫一聲「王大小姐」的,可是現在冷傾城卻問自己憑什麼,呵,看來還真是自己覺得自己面子大,結果在別人的眼裡這什麼都不是!
「皓王妃,是臣女冒犯了,還望皓王妃恕罪。」王雨露臉上雖然還是笑著,可是誰都看的出來她的笑容非常的僵硬,一點都不自然,更不要說像剛才那樣笑靨如花了,還能撐著這笑容就已經非常的不錯了。
「恕罪?你右相府要我恕罪的可多了去了。」冷傾城甩了甩手中的鞭子,鞭子的尾部不斷的游動著,像是一條黑色的冰冷的色在地上,陰森的看著右相府的眾人,就等著合適的機會,然後撲上去咬眾人一口。
右相現在是知道冷傾城想要幹什麼了,無非就是想要他當眾向她道歉,而且還要處分王雨霏,甚至是剛才的王雨露!可是這怎麼可能!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如果真的遂了她的願,那他右相府的面子還往哪裡擺!
「皓王妃不如說出個我們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方法如何?這樣大家都開心,不要弄到最後,大家都不開心,您看如何?」右相看著冷傾城,還想著冷傾城能夠不要那麼過分,如果今天真的罰了王雨霏了,那他以後還怎麼在朝廷為官!
「右相這話可說差了,既然有要讓我恕罪的地方,那麼右相就應該自己來解決財神,為何要問本王妃,若是本王妃說要打二小姐百八十個板子,傷了二小姐,那右相不是要砍了本王妃?」冷傾城話中帶著笑意,看似是不經心,可是也只有雙方當事人才知道,冷傾城說的並不是玩笑話,而是真的。
右相的手握的死死的,砍了你?我還真特麼的想砍了你!難道你認為我現在就不想砍了你嗎!饒是右相在官場已經修煉了這麼久,也被冷傾城給逼的想要說了粗口。
「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皓王妃還是不肯退讓的話,那本相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就此作罷吧,待明日早朝,本相見了皇上,自會讓皇上給本相討個公道!」說著,右相就拂袖而去,轉身進了右相府的大門。
王雨露在對著冷傾城行了個禮之後,也跟著進去了,王雨霏看著冷傾城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硬生生的被王雨露給拉了回去,可是就是這樣,她還是用自己的眼睛狠狠的瞪了冷傾城一眼。這不由得讓冷傾城感歎,都是一個娘生出來的,也受的是同樣的教育,怎麼這差別就這麼大呢?這姐姐精明能幹,可是這妹妹怎麼就這麼沒腦子呢?
見到右相出來後說了一番話又進去了,周圍的百姓們議論紛紛,雖然說剛才右相是說了明天讓皇上給他一個公道,可是剛才這麼一鬧,還真的很像右相是怕了冷傾城,所以才會出來了又進去啊。
「誒,你們說這右相是不是怕了這皓王妃了啊,要不怎麼出來了又進去了,就這樣還做右相?開玩笑了吧。」
「我說小哥,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啊,這右相之所以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啊,全靠他有個好姐姐啊,你想啊,這枕頭風一吹,還有什麼不能來的。」
「啊?真的假的,不會吧,這右相再怎麼說也是朝廷重臣啊,再說這皇后娘娘怎麼會做這種事。」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為了家族的榮譽和鞏固自己的地位,皇后娘娘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啊。」
「嘖嘖,還真是沒想到,看來還是左相好啊,憑著自己的努力爬到這個位置,不像右相,被別人欺負到家門口了還不還手,窩囊死了,果然是靠裙帶關係起來的。」
這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也絕對不小,至少冷傾城和他們隔著差不多十來米都聽見了,更不用說是他們周圍的百姓了。雖然說這也有冷傾城聽力比常人好的緣故,可是這絕對不會是主要原因!
顧睿宸饒有趣味的看著人群中,今天還真是好戲連台,你方唱罷我登台,剛才還是二皇子的人,現在就是左相的人了,看來今天主子的一個舉動,還真是要在這京城掀起波浪了啊。
顧睿宸剛才看的沒錯,剛才說話的兩人,確實是左相的人,而他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找到一切的機會來摸黑右相,藉機給左相立威,他們是收到了上面的吩咐的,皓王妃也算是他們這邊的人,所以幫著點沒錯。
而剛才右相再次進府也只是個巧合,不管右相怎麼做,他們都是有話題說的,若是閉門不出,就是說成縮頭烏龜膽小鬼什麼的,可是若是右相出來了,還真的和冷傾城槓上了,那他們就更有說的了,坐實了右相藐視皇威,以下犯上,不敬皇族這個罪名了,如果是這樣,那右相的麻煩更大,他們也就受益更多。若是不這樣也沒關係,讓右相的聲譽受下損,這個他們還是很喜歡看到的。
冷傾城也注意了一下說話的這兩個人,其貌不揚的,一進人群了就認不出來了,皺了下眉頭,轉頭看了下顧睿宸,顧睿宸自然是知道冷傾城的意思的,用手在暗地裡指了指右相對面,現在是他們後面的左相府,示意他們是左相府的人,然後用口型對冷傾城說,雖然是左相的,可是還是可以用一下的。
冷傾城暗暗的點了點頭,看來自己也一動作,還真的是攪混了京城這一灘水啊,不過,左相的人還是可以利用一下的吧,比如傳播下消息什麼的。心中有了主意的冷傾城嘴角一勾,看著右相府大門上的牌匾笑了,右相啊右相,我這次就是要狠狠的下你的面子,也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冷傾城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夜,漸漸的深了,初秋的夜晚也還是有點涼風習習的,顧睿宸看了看天色,眉頭微微的皺起,自己倒是無所謂,一個大男人的,而且平時被王爺丟到山林了去執行任務也是一丟就是十天半個月的,這點涼風他還不放在眼裡,可是……顧睿宸看了看還端坐在椅子上的冷傾城,王妃畢竟還是女子,這涼風習習的,若是吹壞了身子可怎麼是好。這麼想著,顧睿宸身形一閃,竟是用輕功飛出了人群,也不知道去哪。
輕功帶起的空氣流動的聲音冷傾城自然是察覺到了的,她也不去看顧睿宸,顧睿宸這個時候離去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而且都已經走了,難不成還要她追上去問不成,反正只要知道顧睿宸是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的,這就夠了。
不多時,顧睿宸回來了,手中還拿著一件薄披風,他恭敬的把披風送到冷傾城的面前,然後說:「王妃,夜深露重,還是披件衣物吧。」說著,就把披風遞了上去。
冷傾城看著顧睿宸手中的披風挑了挑眉,伸手拿過了披風,「多謝了。」這夜晚是不怎麼冷的,就算是有涼風,可是冷傾城也還是抗的住,不過既然人家都送過來了,自己還是收下來比較好,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顧睿宸不似顧睿軒那般會耍寶活絡氣氛,只會默默的做好自己認為應該做的和主子吩咐做的東西,而且就算是主子道謝什麼的,他也只是默默的說是自己應該要做的。說完後,顧睿宸退到了冷傾城的身後。
因為還不是很冷的緣故,冷傾城把披風搭在了腿上,給腿擋住了風,這一搭上來右相府門口的燈光照射在披風上,冷傾城把上面的圖案看的清清楚楚的,是深紫色的雄鷹逐獵的圖案。按理說用這種圖案做披風的是非常少的,這不過是冷傾城中毒那日對君皓軒坦白之後特意吩咐了別人做出來的,就是表明自己是可以和他並肩的女人,而不是要他保護的菟絲花,這披風做好以後就放到了他們的房間,就算顧睿宸想要進去拿這也是不可能的,想來也只有是君皓軒拿給他的了,君皓軒這是在用披風表明,無論是什麼時候,他都在她身後。
慢慢的把披風披到了身上,冷傾城只覺得一股暖流傳遍了全身,直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