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蠟燭光下,只有呼吸聲的古墓石室內,三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長,歪歪斜斜地印在牆壁上,乍看之下真像是魔怪一樣。
趙伯端對著千月和劉青青說道:「你們還是先打好武學基礎再說,不要想著一口氣練成絕世神功。」說罷身形一躍,升到半空的時候,右手長劍幻化成一輪圓月,對著室頂的小字削去。
沙沙沙,一陣碎石片不斷落下,掉到地上。趙伯端身在空中,無從借力,很快就落到地面上。他又跳了幾次,將所有的心法和秘技都破壞掉。
千月抬頭一看,發現室頂上的九陰真經不再完整,中間位置的九陰真經空了一百多字,其它地方刻著的絕招也變得七零八落。
她瞪著眼睛,心中一驚,憤怒地叫道:「你為什麼要把它破壞了?想獨自一人學會九陰真經!你真的很卑鄙。」
趙伯端蹲下身來,將地上的碎石用一塊毛巾包起,收進背包裡面,說道:「要是把它留在這裡,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學到,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武功讓別人瞭解清楚。你別說我,你賺到的錢會分別人一半嗎?」
千月氣沖沖地怒視趙伯端,但是這樣毫無作用,趙伯端依舊不急不忙收拾碎片,賭氣只是讓她自己越來越鬱悶,胸口也像有棉絮堵著一樣,幾乎要吐出血來。
第二天一早,趙伯端離開了古墓,來到終南山下的小鎮,買下一個偏僻的院子,開始研習九陰真經上的武功。至於千月和劉青青到底能不能拜入古墓派,他可是一點都不關心。
他一番研習之後,發現九陰真經果然博大精深,就算是這殘篇上也記載了一段心法口訣、解穴秘訣、閉氣秘訣、大伏魔拳等秘技,要是得到全部的九陰真經,那上面起碼有十多種秘技。
趙伯端想到就算只得到殘篇也無所謂,只要這心法在就行了,因為他最先要做的事情不是練習這些威力巨大的秘技,而是想要把從東方不敗得到的葵花寶典與九陰真經的心法結合起來,試試能不能用九陰真經修煉的內力催動葵花寶典上的招式。
根據他的推斷,九陰真經和葵花寶典生成的都是陰屬性的內力,應該可以通用。要是能解決葵花寶典的後遺症,那麼它就會轉身一變,成為完整版九陰真經那樣的絕學秘籍。
十天後的清晨,趙伯端修煉九陰真經後得到一股內力,儘管它細的像是牙籤,但是它就是這一個月的成果。對比了一番後,他發現九陰真經生成內力的速度是葵花寶典的1.1倍,是紫霞神功的1.6倍,是辟邪劍譜劍譜的3.1倍,實在是非常驚人。不僅數量多,而且他可以感到九陰真經生成的內力雜質最少。
趙伯端來到院子裡唯一的樹木——五六米高的棗樹——身前,催動那股牙籤般的內力沿著葵花寶典上的經脈運行路線,腳下一蹬,身體像是火箭一樣,嗖的一聲升到和棗樹頂平齊,這還是他只使出了四成的輕功。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我成功了!」趙伯端身在空中,見到自己的猜想有用,並且實踐成功了,心中的那股興奮驚喜之情再也壓不住,頓時狂笑出聲,震得腳下的棗樹枝頭上的小紅棗紛紛落下,密集如雨,很快將樹下的空地鋪滿。
從此趙伯端專心練習九陰真經的內功心法,將辟邪劍譜、紫霞神功、葵花寶典修煉的內力通通化去,轉為九陰真經的內力。
就在趙伯端勤練九陰真經不綴的時候,其他人可就慘多了。
前些日子,萬季飛、戴言等七人拜入全真教的時候,心情都很高興,雖然為了進門派每人都花了二十兩銀子,變得身無分文,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用不了多久就會學會武功,他們都滿懷鬥志,熱血沸騰。
不過很快現實就給了萬季飛他們重重一擊,讓他們認清了現實,從雲端掉落到地面。
那兩位收了錢的道士將七人領到一個偏僻的靠近樹林的大殿,和一位二十多歲的胖道士交代了幾句後,就轉身就離開了,看也不看七人一眼。
「你們七人現在已經是我們全真教的弟子,不過每個新來的人都要做三年的雜役。我看看哪裡還缺人。」胖道士翻開了一本厚厚的賬本,粗短的手指麻利快速一頁接一頁查看。
「哦,忘記介紹我自己了,我叫鹿信冬。」胖道士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名字,說道,「現在柴房缺人,你們今天就開始劈柴。還有,把你們的名字報一下,我給你們登記,到時候才能分配房間給你們,不然你們沒有地方睡覺可不要怪我。」
萬季飛見到眼前坐在椅子上的鹿信冬像是來真的,要他劈三年的柴,那還不累死,他可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重活,而且三年的時間也太長了。
他忍不住說道:「鹿師兄,我們可是兩位前輩推薦進入門派的,就是剛剛和你交代的兩位前輩,應該不用做雜役了吧。」
鹿信冬將手上的冊子用力拍在桌子上,發出響亮的「啪」的一聲,面上帶著說一不二的神色,吼道:「這裡由我做主,我叫你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不想幹可以滾下山,我們全真教絕對不會攔任何人。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混進來的,通通去劈材。」
「一個個把你們的名字報出來,我現在就要登記。」鹿信冬噴了萬季飛一臉唾沫後,見到七人沒有人離開,只好抓起毛筆,將他們自己報出來名字一一登記。然後他領著七人到了像是倉庫一樣的佔地非常大的柴房。
萬季飛七人再次被轉手給柴房管事後,五十多歲的管事給七人指定了一間宿舍,又給七人每人發了一把舊斧頭,然後下達了每天劈五百斤木柴的要求,沒有完成任務的人沒有飯吃。
手上拿著七八斤重的斧頭,七個人的臉上都不好看,有的人眼中冒出著憤怒的火焰,顯然他們被那兩個收了錢的道士坑了。被分到劈材的活計,不僅每天都要付出沉重的體力勞動,而且還很難學到武功。
七人進了倉庫一樣大的柴房,滿眼看見的都是乾燥的原材,像是一座座的小山一樣,堆得老高。柴房內飄蕩著一股濃濃的木頭味,聞起來倒還不錯,已經有好幾十人正在劈材,不斷發出喀喇的聲響。
戴言眼珠一轉,找到一位看起來比較老實的十五六歲的少年,笑著問道:「老弟你好,你是全真教的弟子嗎,學到了武功沒有?」
這少年穿著單衣,將一塊海碗粗一米高的原木豎起,雙手掄起斧頭,狠狠劈在原木上,乾淨利落地將木材劈成均勻的兩半。
他聽到戴言的問話,用衣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憨厚地說道:「這裡的人都是全真教弟子,我嘛,就學會了一點粗淺的內功心法。你不知道,練習了心法之後,我的力氣大了好多。我以前一下可是劈不開木材的。」
戴言眼中一喜,心中想到:看來劈材也能學武,那麼這樣也不是不能忍受。他接著問道:「你要做多久的雜役,我們這七人要劈三年的柴。」指了指自己和不遠處站著沒動的六人。
少年好奇地看了戴言和另外的六人,發現他們的年紀比自己大了很多,說道:「我們這些全真教的弟子每年只要做一個月的雜役就可以了,要是修煉武功的速度很快的話,還可以不用干挑水劈柴這樣的重活。你們真的要劈三年的木材?真是奇怪呀。」
「謝謝你呀,老弟。」戴言臉上頓時陰沉下來,剛剛的高興全都飛走了,走到六人身邊,低聲咒罵,「該死的胖子,居然叫我們干三年的雜役。」
金海峰將斧頭扔到地上,破口大罵:「靠,那兩個道士和姓鹿的都是混賬,只要干一個月的雜役叫我們做三年,當我們是傻瓜嗎?不幹了!我要投入另外的門派。」
萬季飛、戴言等人都跟著把斧頭一扔,都用自己所學的髒話罵起來。頓時他們這裡像是放了一小串鞭炮一樣,辟里啪啦響個不停,吸引了許多正在砍柴少年好奇的目光。
尹華卻是沒有出聲咒罵,而是找了一個空地,豎起一根木材,開始劈起柴來,一板一眼學著剛剛那名少年的劈柴動作。
其他六人見狀不解問道:「尹華,你真的要在這裡劈三年的柴?不去其他的門派試試看。」
尹華第一次劈柴,動作沒有熟練,這一下劈下去後,斧頭正好卡在木材的中間。這時他雙手抓住斧頭柄,將斧頭連著木材一起舉起,然後重重頓在地上。終於將木材分為大小不一的兩塊。
他喘了喘氣,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像是累得不輕,說道:「我想留在全真教,你們想下山的就下山吧,不用管我。不過我要說一句,你們身上有錢嗎?萬一在路上碰到蒙古騎兵怎麼辦?要是你們想吃霸王餐或者搶劫的話,很有可能被會武功的人打死。要是碰到蒙古人的話,就會深深體會到在蒙古,漢人這最下等的人的下場。」
其他六人都沉默了,紛紛撿起斧頭,努力劈起柴來。
古墓中,千月和劉青青在一處有水槽的石室內,洗著小龍女和孫婆婆的衣服,似乎被留在了古墓。不過也做著粗活,和留在全真教的七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