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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2章 邱姨娘復出 文 / 淳汐瀾

    孫尚宮被打得極慘,雙頰高高腫起,滿嘴的鮮血,牙齒也脫落了一地。林嬤嬤也確實是認真執行了趙九凌的命令,打得她無法再干涉錦繡屋裡事。

    看著孫尚宮的慘狀,滿嘴牙齒脫落,滿臉的血肉模糊,就算養好了傷,估計一張臉也給毀了的,實在太殘忍了。

    錦繡忍不住私下問林嬤嬤,「你用什麼打的?」

    回王妃,「是冬暖那丫頭的千層底。」

    「……」

    林嬤嬤又訕訕地解釋著:「原本是用手的,只是打著太疼了,所以乾脆就脫了鞋來抽。奴婢的鞋太軟了,使不出多少力來。還是冬暖那丫頭的鞋子做得結實,千層底的,又硬又厚,還特好使。」

    「……」

    趙九凌處罰了孫尚宮後,便進宮領罪去了,還帶了被打得連哭都哭不出來的孫尚宮。

    林嬤嬤儘管過足了手癮,可到底還是有些懼怕的,小聲對錦繡說:「這孫尚宮好歹也是皇后的人,這回王爺打了她,也是她咎由自取,可皇后娘娘可不會這麼想的,萬一皇后娘娘怪罪下來,王妃可得想個對策才是。」

    錦繡笑了笑說,「放心,有王爺在,母后不會怪罪我的。」她對趙九凌歪樓的本事,深有體會。那孫尚宮如果認真承認錯誤還好,否則,趙九凌的本事,她還會落得更慘的下場。

    確實如錦繡所說,趙九凌也知道打了母后派來的女官,確實是對母后不敬,是以,索性把寶貝兒子用厚實的毯子一裹,帶著兒子,坐著軟轎,一道進宮去,來個曲線救國。

    皇后看到寶貝孫子,滿身的喜悅,抱著孩子愛不釋手,笑得那個慈愛愉悅。

    趙九凌趁此機會,又說了一籮筐的好話,順帶也給錦繡說了幾句好話,並順手從錦繡妝台上牽了兩瓶子的養顏丸來,孝敬皇后,好話倒是說得漂亮,「您媳婦坐月子也沒能忘記母后,特地讓兒子帶了兩瓶好東西來孝敬您。」

    寶貝孫子在手,養顏丸長期吃下來,效果也還滿不錯,皇后那個高興,也狠是誇了錦繡來,「難得她有這份孝心。王氏如今又給你生了兒子,你可要好生對待人家。」然後又隨口問了句:「王氏身子養得如何?」聽說當初錦繡生孩子的時候居然還傷了身子,這令皇后多少有些擔憂。只一個嫡子哪裡夠呀,好歹也要兩個以上呢。

    趙九凌一臉沉重地說:「養了這麼久,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這陣子又有刁奴作亂,這段時日子吃得也少,睡也睡不好,唉……」

    皇后眉毛一皺,怒道:「好大的膽子,既是刁奴不服管教,你這個王爺是做什麼用的?怎不直接打殺了?」

    趙九凌見時機成熟,這才把孫尚宮的事兒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這刁奴若是一般人倒也罷了,錦繡就可以收拾了。只是,這奴才身份不同尋常,錦繡也不敢隨意處置。就連兒子也是束手束腳……」

    皇后臉色變了數變,又驚又怒:「這刁奴是何方神聖?」

    趙九凌一臉難色,又是委屈又是埋怨,「還不是母后派去的那個孫尚宮。」他先是誇了皇后一番用心良苦,他和錦繡萬分感激,然後話鋒一轉,這才說孫尚宮在錦繡那兒做過的惡劣事件。

    「母后也知道,依兒子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兒子志不在閨房取樂,又實在厭煩女人間的爭鬥,所以早就決定,這輩子就錦繡一個妻子足矣。錦繡又是如此賢惠,對兒子也是千般好,萬般照顧的,兒子哪能再辜負她?可孫尚宮卻看不過去,三番五次背著兒子指責錦繡不賢不惠,還逼著錦繡給兒子安排姨娘。今兒個更是變本加厲,居然當著兒子的面就指責錦繡善妒,還逼著錦繡給兒子安排姨娘輪值。這豈不是逼兒子沉迷美色,疏遠嫡妻麼?錦繡也惱了,斥責她妄自干涉主子房裡事。這孫尚宮倒是好樣的,居然說她是奉了母后的命令干涉的。母后您一向深明大義,為人磊落,怎會像那些鼠目寸光的無知婦人那般,胡亂干涉兒子房裡事呢?兒子覺得這孫尚宮實是可惡,離間我和錦繡之間的夫妻感情也就罷了,居然還離意起咱們的母子之情,還有母后與錦繡的婆媳之情。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連錦繡也嚴厲斥責她奴才沒有奴才的樣兒,母后,您猜這孫尚宮如何回答?」

    知子莫若母,兒子什麼德性,皇后如何不知?這混小子表面上是告孫尚宮的狀,何償不是指責她身為長輩居然干涉兒子屋裡事?如今被捅破,皇后臉上也是火辣辣的,但她是堅決不肯承認是自己授意孫尚宮這麼幹的,於是只好故作憤怒地問道:「這奴才怎麼說?」

    趙九凌把孫尚宮的話原封不動搬了出來,皇后也忍不住摔了茶盞,罵道:「這個刁奴,膽子可不小,居然虎假狐威,實是可惡。」然後又好一通解釋,說她只是瞧著錦繡要坐月子,估計沒時間管理王府,這才派孫尚宮過去幫忙主持中饋,可是半點沒有想干涉兒子屋裡事的。這孫尚宮如此胡作非為,讓趙九凌自行處置便是。實在沒必要再來凜明她,

    趙九凌等的就是這句話,但面子話還是要說的,「孫尚宮確實可惡,可好歹也是母后您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這孫尚宮打死也不為過,可母后的體面也是要顧的,所以兒子這才把孫尚宮領進宮來,任由母后發落。」

    皇后內心一震,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兒子,趙九凌臉色雖然平靜,卻隱隱帶著憤慨,她暗歎了口氣,孫尚宮雖然是她使慣了的老人,可兒子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兒子一心要孫尚宮死,她這個做母親也不能太委屈他了

    儘管孫尚宮是她派去的,其目的她也是清楚的,可既然兒子不肯領情,還升級到「干涉他房裡事」,「離間他們夫妻」的嚴重罪名,這混小子歪樓的本領她又不是沒見識過,再與他掰扯下去,還真會讓他牽著鼻子走,估計到了最後,還會變成她這個做母親的想要暗害他呢。

    於是,聰明的皇后在一番權衡利弊後,連孫尚宮的面兒都沒見,便下令把她杖斃了。這也算是給趙九凌一個交代,順帶告訴這個讓她又氣又恨的兒子,從今往後,她不會再干涉他屋裡事。

    趙九凌目的達到,又拍了皇后一通馬屁,又抱著兒子辭別皇后,又跑去乾元殿,把寶貝兒子獻寶似地給自己的老子看。

    孫尚宮被皇后杖斃後,皇后大概覺得理虧,所以沒敢再派女官下來,反而又命人賞賜了不少好東西。這在外人眼裡,倒是楚王妃深得帝后重視的現成理由。

    不管是勳貴大臣,還是宗室之人,無不削尖腦袋獲取聖眷,一旦有了聖眷,不管是仕徒還是未來成就,都能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趙九凌是嫡出皇子,能力也好,聖眷濃厚也是情理之中,但錦繡這個平民升上來的天家媳婦也能得到帝后重視,這就是人家的本事了,羨慕都來不及的。

    十月三十日,楚王府嫡長子滿月,楚王府大宴賓客,席開數百桌,帝都叫得上名號的勳貴,趙家宗室,文武百官,一網打盡。甚至連太子殿下都親自參與,帝后雖沒前來,卻也親自給孩子賜名,趙諾,言字輩,太子殿下的嫡長子是趙訓,次子是趙謹,如今的三子是趙議。每個名字都有深刻的涵義。

    趙九凌的兒子取名為趙諾,趙九凌第一時間就明白了過來,衝著太子笑了起來。

    趙九凌雖然渾了些,言語又不饒人,又囂張了些,但在宗室人緣卻是一向不錯,再加上他的狐朋狗友,這回的席宴對他來說也算得上是一場極大的考驗。再來他本人又實在太愛炫耀了,抱著兒子到處炫耀,「本王兒子果真是天賦奇稟,連打個屁都如此響,果真是虎父無犬子」,「看看他蹬個腿都如此有力,不愧為本王的兒子」,「瞧瞧,還真穩重呢,你越是逗他越是不理人,果然有大家風範」,「你看你看,這小子連哭都是如此的有款有形」,最後趙諾又尿了他一身,他還哈哈大笑地說:「這小子連放水都是如此的霸氣,滴水不漏。」後來被忍無可忍的眾人群起而攻之,團結起來把他灌得酩酊大醉。

    當然,醉得一踏糊塗的趙某人再是像他兒子那樣開賦奇稟,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提槍上場。被人抬進屋裡來,錦繡忍著滿屋子薰天的酒氣,趕緊拿了銀針給他扎針,使他醒酒。等他總算有些神智後,又大吐特吐地吐得滿床都是。

    錦繡額上青筋暴露,忍著把他丟出去的衝動,又讓人打理床鋪,如此折騰到半夜,方才睡去。

    過了沒兩日,太子殿下的嫡三子滿月的日子。錦繡還沒坐滿月子,也就沒去。只有趙九凌一個人前去,只是這傢伙活像個孩奴似的,居然把趙諾也給拎去了東宮,有模有樣的一手抱著兒趙諾,一手捏著酒杯,照例對一干人炫耀他的寶貝兒子,再一次惹惱了眾人,包括太子殿下。發了狠地把他灌得東倒西歪,若非趙九凌身邊的小廝哭叫著攔截,趙某人估計又會被放倒在東宮。

    望著再一次吐得狼狽的男人,錦繡又好氣又好笑,實在服了這人,哪有這樣炫耀自己兒子的?等他醒來後,得好好與他講道理,兒子可以疼可以愛,但絕對不能寵的。

    十一月十三日,錦繡總算坐滿了足足四十二天的月子,

    這天晚上,錦繡知道趙某人不會再放過她,特地美美地洗了個舒適的澡,又在床上做了小時個時辰的瑜伽,把身子調適到最柔軟的程度後,趙九凌踩著屋子裡的燈火踏了進來。

    第二日,看著收拾床鋪的侍書等人床鋪那一臉乍舌的表情,錦繡也難得地紅了臉,瞪了罪魁禍首一眼,這人在她身上耕耘了一個晚上,依然生龍活虎,不得不佩服他良好的體力。

    趙九凌穿戴一新,三品戶部大員的降紅色的朝服穿在身上,並未遮去他身上的凌厲氣息,仍是像把出鞘的刀,威武不凡。屏退下人,他一臉壞笑地從身後抱著錦繡,在她耳邊輕喃:「如何,本王沒讓你失望吧?」

    錦繡紅了臉,打了他使壞的手,「呸」了聲,「這應該是我的功勞吧。」若非她天天給她吃固元補腎的食材,他再是身子強壯,也不會有這種好體力的。

    趙九凌哈哈一笑:「嘴硬。今晚再收拾你。到時候千萬別求饒。」

    錦繡抿唇一笑,她身體也好得很呢,又長期練瑜伽,身體柔韌性不錯,他再厲害,只要不是虐待狂,她也能跟上他的節奏的。之所以示弱求饒,還不是為了更多地激發他的男性雄風?

    男人的威風是通過征服天下來得到的,但要證明自己的雄風,就只有在床上實現了。要是打擊了他?在床上打擊男人,也只有蠢到沒邊的女人才會幹的傻事。

    ……

    某個地方得到抒解,趙九凌這兩日走路都有風,兒子也健康成長,會笑會哭會蹬腿,在奶娘的精心餵養下,臉蛋兒也呈現出白裡透紅的上好膚色來,人也長得圓滾滾的,肉肉的臉肉肉的手和腳,以及肉乎乎的胖身板兒,抱在手上,那種軟趴趴又柔嫩的觸覺,格外刺激人的愛意。

    錦繡也愛死了趙諾這肉肉的大餅臉兒,但也沒有瘋狂到像趙某人這般,每天早上外出之前,都要去東廂房看他的寶貝兒子一眼才肯安心離去。回來後就更了不得,抱著兒子就不撒手。成天就「本王兒子如何如何」,甚至還時常教訓她「不要對他太好了,不要太將就他了,更不要凡事都滿足他,要知道慈母多敗兒,而孩子可以寵可以疼,但一定不能溺愛。」可沒把錦繡鬱悶死,究竟是誰才是縱容孩子的禍首?

    有時候連錦繡都吃忍不住吃醋。不過想著如此疼愛孩子的男人都有一顆顧家的心思,想來不會朝外發展才是。

    十月的京城,氣溫已經比較冷了,醫館也已經建設得差不多了,這日錦繡抽空出去了一趟,雖然還未進入正式營業,但這兒已經開始有病人排隊了。又與多位太醫討論了下,安排了合理的就診時間與排班秩序,準備下個月中旬正式投入營業。以後逐漸退出上門看病的怪圈,爭取把重症病人留下來住院集中治療。

    醫館的事兒忙起來就是千頭萬緒,錦繡原本只打算過來瞧瞧的,但為了商議醫館營業的事兒,又給耽擱到晚上才回去。要不是一個小丫頭急匆匆在她耳邊說了句話,錦繡還真脫不開身。

    一群太醫原本還想請教錦繡的,但似乎人家還有別的要事,也就不好再攔著人家了,趕緊讓道。

    馬車上,錦繡對小丫頭說:「我沒聽錯吧?為邱姨娘還真能夠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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