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早膳來了,看著桌上的菜,趙九凌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錦繡趕緊解釋道:「王爺可別嫌棄,這些菜譜可是本神醫親自配製的,養顏美容補腎增強抵抗力又能飽腹。雖做得少,但樣樣都是精品。」
趙九凌輕扣桌面,「養顏美容就罷了,只是這補腎……敢問王妃,本王昨晚可是沒滿足你?」
當著下人的面,錦繡難得臉紅了紅,輕聲斥道:「胡說什麼呢,吃飯。」
錦繡把牛奶粳米粥遞到趙九凌面前,自己則吃大棗粥,另外還有一盤栗粉糕的點心,包子,糟鴨掌、甘藍兩樣下飯菜,統共六盤子菜。
趙九凌說:「怎麼弄得這麼豐盛?」
錦繡訝然,「王爺平時候不吃早餐嗎?」
「吃,不過一般都是喝兩碗粥或兩塊糕點。哪有你這麼鋪張的。」一般一日都只吃兩餐的,早上吃粥或點心包子,到了午時三刻左右,才吃正餐。而酉時左右再隨意吃些飯菜。哪像錦繡這般,區區早餐都吃得這樣豐盛。
古人都吃兩餐,錦繡在古代生活了近二十年,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這種吃法,她可不習慣呢。
「早上吃好,中午吃飽,晚上吃少。早餐之所以要吃好,也是因為肚子空了一個早上,胃裡若不及時填充食品,會產生胃病,此乃胃經。古人云,一日之計在於晨,所以早餐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它承載著早飯過後一整個上午的勞作。早餐更要吃好,這樣才能對抗一整個上午的辛苦勞作。體弱之人,老年人,小孩子,想要百病不浸,更要把握好早餐。」
趙九凌忍不住點頭,「你是大夫,想來也是有道理的。好,就聽你的。」
……
屋裡頭,錦繡與趙九凌吃得正歡,沒有人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在膳食豐盛好吃,吃了還能增強改善體質的情況下,自然吃得津津有味了。
而蘅蕪殿裡,坐著從慈寧宮出來的柳讓姑姑,再一次吃了閉門羹後,怒火橫生,冷冷地對著兩名丫環威脅道:「楚王妃是想讓太后久等?」她加重語氣,「太后脾氣不怎麼好,要是讓她老人家久等不到人,鳳顏大怒之下,可非你我等奴才能夠抵擋的。你們再去催催楚王妃,讓她趕緊的與我一道進宮去。否則太后怪罪下來,治楚王妃一個怠慢之罪,可就冤枉了。」
兩名丫環誠惶誠恐道:「王妃昨日被淑和郡主氣到了,如今犯了心口疼,正躺在床上呢,王爺心疼得不得了,請姑娘再稍等片刻。」
柳讓氣得怒拍桌子,「稍等片刻稍等片刻,我都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到底要等多少個片刻?啊?」
「楚王妃身子嬌貴,奴婢不敢說什麼,但太后親下口諭,楚王妃這般避不見面,讓我如何向太后她老人家交差?」
「不管怎樣,也要讓我親眼瞧瞧楚王妃吧?若真的病得嚴重,連床都無法下了,我自會向太后稟明實情。太后她老人家再是寬厚不過的,定會體諒的。但楚王妃現在連個面都不讓見,可要我如何向太后稟明實情?」
丫頭又讓人通知錦繡。
而這時候,趙九凌正與錦繡講到淑和郡主因為敢對自己狠的那股狠勁,那件事就不了不之。但趙九凌是個有仇必報的,雖然明著不好對淑和怎樣,但這口氣是一直存著的。而淑和也知道趙九凌識破了自己的真面目,總算還有點臉皮,不敢再去肖想楚王妃的寶座,又把目光盯上了靖北侯張遠。
說到這裡,趙九凌非常的不屑:「張遠可是本王的兒時夥伴,交情一向不錯,本王哪忍心讓自己的好心陷入火坑,於是在太后下旨賜婚之前,我便略施了小計,讓她與當時的吏部左侍朗蔡老頭的兒子弄到了一起,事情又發生在梁國公府上,又讓大多數人瞧到她衣衫不整的與蔡家小子滾到一起。為了遮羞,便只能嫁入蔡家了。」
錦繡又夾了塊糟鴨掌遞到他碗中,誇道:「淑和沒能懷疑到王爺頭上來?」
「如何沒有?但無確切的證據,她也耐何不了我。更何況,讓她嫁給蔡老頭的兒子,蔡家還是虧了的。也正是因為蔡老頭平白得了個吃不消的兒媳婦,父皇出於彌補心理,便讓蔡老頭做了江西布政使,高昇到外地去了。」
而蔡老頭的兒子蔡詠,娶了這麼個媳婦,這輩子注定混不出什麼名堂。
錦繡對蔡詠拘了把同情之淚。
「估計淑和對王爺還有些情意吧,否則也不會處處與我作對了。」錦繡哀歎,還真是躺著也中槍呀。楚王妃這個位置,還真是集怨一身呢。
趙九凌有些不好意思:「自從本王設計她與蔡詠,她便恨毒了本王。就算有情意,也是想報復回來罷了。不過也要怪我,做壞事之前沒有擦淨嘴巴。」然後又把那日他們從宣府回來的路上,在某間客棧裡遇到的那群人說了出來。
「也要怪我,他們的馬車標記著山西蔡家,主家連個奴才都那麼的囂張,想來在雅間吃飯的非淑和無疑了。這才存了作弄的心思,在咱們走後,我又派了朱棒槌回去對他們好一通搶掠。淑和身無分文之下回京,估計吃了許多苦頭的。她應該也知道是本王干的,所以想要報復回來也在情理之中。」
錦繡目瞪口呆,「原來,那個死賊婆子便是淑和的爪牙。」
趙九凌有些歉然,「都要怪我,若非我意氣用事,她也不至於處處針對你。當時本王想著,這淑和自小養尊處憂慣了,客棧離京城還有一大段路程。搶了她所有值錢的銀財首飾衣物,相信只有餓死的份。誰也不會想到,她倒是命大。」
錦繡長長歎氣,這時候也不知該怪趙九凌打蛇不死留後患,還是該怪淑和命大,在身無分文的前提下,居然還能拖家帶口回到京中,這女人確實是個人物。
「那現在要怎麼辦呢?想必太后和莊順公主早已知道王爺幹的好事,卻一直忍隱不發,想必正在等時機了。而昨日我又當眾給她難堪,太后肯定是積了一肚子的火。」
一大清早就讓人來請她,看來太后火氣還真不小。
也是,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被當眾給趕出來,不管是誰心裡都會恨極怨極,更別說,她還是堂堂太后。對她的女兒孫女無禮,便是無視她這個太后,隨便找個由頭髮落她,也要讓她大吃苦頭。
趙九凌說:「你就裝病,稱心口疼,床都無法下。看她能耐何你。」
錦繡點頭,「這倒是好主意。只是萬一她派人過來杳我的底我該怎麼辦?」
「她自恃身份,至多也只能派身邊的心腹過來。就算瞧出你裝病又如何?大不了多請幾個太醫來折騰你。哼,先前她裝心口疼可是把太醫給折騰死了,太醫會聽她的才有鬼。所以你放心,有本王在,會讓那郡太醫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有了男人做靠山與後盾,錦繡的底氣又更加足了。
徐讓左等右等都不見錦繡出來,實在按耐不住,只好強闖進後院,但卻被人攔下,柳讓氣得狠了,便口不擇言了,「王妃當真身子不適麼?也要讓我親自瞧了才好進宮回復太后呀。」
然後,錦繡讓柳讓進了她的臥室,錦繡還真是光棍一條,斜躺在床上,精神好得很呢,哪有病中的模樣。
柳讓眉毛一豎,就要訓斥,錦繡卻脆生生地道:「不好意思呀,姑姑,本王妃今日身子不適,恐怕無法進宮向太后她老人家請安了。請姑姑代本王向太后告罪。等本王妃身子大好了,再進宮向她老人家陪罪。」
柳讓氣得要命,這王氏分明就是裝病,不對,她連裝病都不屑呢。一邊躺在床上,一邊嗑著瓜子,哪有把自己放眼裡的?
「不知王妃得了什麼病?是什麼病,居然精神還這麼好。」柳讓生生忍下憤怒,不無譏諷地問。
「心口疼。」
柳讓氣得雙眼發黑,忍著怒意道:「是嗎?奴婢先前瞧過太后犯心口疼的時候,可是躺在床上飯吃不下,覺睡不好。只能成日躺在床上呻吟。王妃的心口疼怎麼與太后不一般呢?」
「我也吃不下飯呀,所以只能嗑瓜子。也睡不好覺的,所以只能坐著。我也痛得想大喊大叫,但這樣實在有損王妃尊嚴,所以只好忍了。」
遇上這麼個睜眼說瞎話的,柳讓的怒火可想而知,可在人家的地盤上,她也不敢當真語出惡言,所以只好忿而走人了。
氣得火冒三丈的柳讓回了宮後,自然是加倍地訴說錦繡的無禮,自大,傲慢,以及對太后不敬。太后氣得發狂,讓人火速命人去把錦繡捉進宮來,她要親自懲處。
但是派出去的人,連楚王府的門都沒摸上,便被打了出來。理由是,王妃在病中,太后又一向是仁慈的,怎會不顧王妃病體強行來抓人?分明是這些奴才假傳太后旨意,行混水摸魚之實。
這些人又趕緊拿出太后口諭來,也被沒收了,並且被暴打一頓。甚至被盛怒中的趙九凌打入大獄。
太后得知此事後,氣得牙痛肋痛骨頭痛全身都痛,狠吼著讓人把皇后叫來,看她給她找的好孫媳婦,目無尊長,膽大包天,邈視天威,連她派去的人都敢打,還有沒國法了?
皇后事先讓趙九凌打了記預防針,太后的人還沒到坤寧宮,她人已經坐著鳳輦去了太廟祀福去了。說是要在元宵那日方能回來。
太后氣得險些栽倒在地,憤怒使她摔壞了大殿內所有能摔的東西,莊順公主見狀,也真怕自己的母后氣出個好歹來,連忙安慰說,「母后息怒。這王氏如此的目中無人,您再生氣也於事無補。要不這樣,她不是病了麼?咱們就來個將計就計。」
到了當天晚上,莊順公主,淑和郡主領著一群太醫以及宮女,浩浩蕩蕩地來到楚王府,揚言「太后體恤孫媳,聞得楚王妃病下,特地賞了補品,並讓太醫過來給瞧瞧。」
王府的人說:「公主和太醫可以進去。但淑和郡主不能進去。」
淑和郡主大聲質問原因,那侍衛說:「郡主已被我們王妃列為拒絕往來戶,小的自然不能再讓您登門了。」
「大膽,放肆。」淑和上前就甩了那侍衛長一巴掌。
那侍衛長撥刀厲喝:「郡主,您若再進一步,請恕在下冒犯了。」
淑和郡主氣得哇哇大叫,跳著腳怒吼道:「反了反了,連個卑賤的奴才都敢欺辱我。娘,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莊順見這小小的侍衛都如此硬氣,想來已是得了趙九凌的命令,莊順公主雖然任性驕縱,但腦袋並不笨,也知道她的母后,空有尊貴的份位,卻只是個空架子罷了。她再是向母后哭訴,除了母后心疼她,也無法給她作主了。
向皇帝哭訴,她那個皇帝兄長對她一直不冷不熱的,皇后更不用說,嫡親兄長容王雖然是王爺,可手中卻毫無實權。說句自打嘴巴的話,就算她被王氏打了一記耳光,估計也沒有人會替她作主吧。而唯一能給她作主的母后,年紀也大了,想來時日也不多了。
莊順公主一下子焉了,原本還驕傲下巴頂天的臉,這時候也心灰意冷了。她捫心自問,如今母后還在世呢,她都讓人給這樣作踐,而母后一旦仙逝,想必她的日子還會更加難過吧?
於是,莊順公主趕緊拉過暴怒的女兒,說:「算了吧,既然你表嫂病了,咱們還是不要打擾她了。就讓太醫進去好好給她看看吧。」
「娘……」淑和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的母親。
莊順揉著眉心,一臉的苦澀,「傻孩子,你祖母年紀大了,你就讓她少操這些心吧。」
淑和瞪大了眼,一臉的受傷,「娘,你什麼意思嘛?我可是被王氏作踐死了呀,娘你可要幫我才是,怎能輕易放過那賤人?」
「人家是王妃,你只是郡主,又是你的表嫂。本來你就不佔理的。好了,別再鬧了,跟我回去吧。我再與你仔細說說。」莊順公主不由分說,強行拉著淑和的手下了馬車。
淑和卻不幹,她就是要讓王氏受苦的,怎能這個時候就前功盡棄呢?
莊順拉不住她,想到趙九凌的冷血嗜血,又趕緊讓人把淑和攔下,不讓她接近王府一步。
淑和氣慘了,大吼道:「娘,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娘呀?」
莊順公主給了她一記耳光,冷聲道:「你要是再敢使潑,信不信我與你脫離母女關係?」
「脫離就脫離,我還有太后祖母。我要進宮去,告訴祖母,你貪生怕死,連女兒受欺負了也不給作主。我沒有你這樣的娘。」淑和又怒氣沖沖地上了馬車,又奔去了皇宮。
莊順又氣又怒,不得已,又只好追了過去。
……
掌燈時分,才吃過晚飯,錦繡也不習慣這麼早就睡,便死拖活拽拉著趙九凌去園子裡散步,順便與她說了昨天宴客的事兒。
「淨堂嫂告訴我,那些大富女眷偶爾作客,會把娘家的侄女帶出來,有時候也會帶一兩個沾親帶故的所謂表姑娘。但這些表姑娘裡頭也有相當一部份心術不正的,她以前請客的時候,也曾遇到過兩回,在別的人家裡也曾看過笑話。所以特地囑咐我,一定要把那些所謂的表姑娘好生看牢了,若在自己的地盤上做了傷風敗俗的事,那可真沒面子的。所以昨兒個,我可是單獨抽派了上百個丫頭婆子,把靠近池水的地兒都圍了起來。那些假山,樹林裡頭的死角,連淨房都不放過,全安排了人輪留值班,還有那些偏遠的地兒,更是讓人拿人多高的籬笆攔住,連更換衣裳的地兒,也都選在蘅蕪殿的樓上。哼,那兒可全是女眷集中地,裡裡外外全是清一色的女人,看她們設計誰去。」
趙九凌哈哈大笑,「那些丟臉的事兒,雖然偶有發生,但也只是偶爾罷了。哪有你所說的那麼恐怖?你太草木皆兵了。」
錦繡搖頭:「那可難說。昨日裡好端端的居然多出了二十桌的客人,王爺,你可知道那時候,我是多麼的驚慌。」
趙九凌背著雙手,悠然道:「但你仍是撐過來了。」
錦繡鼓著嘴巴,非常不滿意這混賬的反應,「那是因為我義母還有懷王妃慶王妃姑婆她們替我叫走了一批客人的緣故。」想著昨天的事兒,她是由衷感謝這些人的。
趙九凌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真要到了那地步,你就該來告訴本王。本王親自出面,把這些不知打哪來的破落戶全趕出去。哼,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到本王這兒騙吃騙喝了。」
錦繡瞪他:「就知道趕趕趕,也不想想這裡頭的另外一層名堂。」
「什麼名堂?他們跑來騙吃騙喝,你還好酒好喝招待,傻了不成?」
錦繡亂不服氣一把的,解釋道:「他們並非來騙吃騙喝,而是故意想給我難堪的。王爺你也不想想,若是到了吃飯的時候,桌數不夠,整整差了十來桌,這些客人會怎麼想?肯定會說我小門小戶的實在撐不起場面,不配為族婦,這麼點事都辦不好。更甚者,這些人說不定就是太后指使的也說不定。若是讓太后知道我連個小小的席筵都辦不好,更會以此作借口給我小鞋穿了。」
趙九凌摸著下巴,「這倒也是。若真這樣,那這些人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本王親自選的王妃,難不成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錦繡氣極,「王爺高帽子倒是不惜成本的給我戴。」
趙九凌莫名其妙,「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你還氣什麼呀?既然知道是太后和鄭家人幹的,那就更好辦了,下回鄭家人請客,咱們也帶上百個人過去。包準讓她手忙腳亂。」
男人的粗神經,這時候得到了極致的體現。錦繡不知該仰天長嘯,還是該踹他幾大腳。
不過對於枕邊人老闆,自己的衣食父母,錦繡還是保持了五分理智的,不敢真把他當成自己的男人那樣搓圓捏扁,想罵就罵。於是錦繡耐著性子解釋著:「我的意思是,這門房上的怎麼就是輕易把人放進來的,王爺覺得這裡頭是否有貓膩?」
趙九凌說:「貓膩倒不至於,也是你初次掌家,又是初次辦席,這些人想來也是鑽了這個空子,白白的整這麼多人出來,讓你疲於應付。這回沒能讓她們計謀得逞,想來比你還要氣忿呢。」
「那下回,再有這樣的情況下,我又該怎麼辦?總不能回回都要淨王嫂冰王嫂給我墊後吧?」
「這種事兒也不可能再有下回了。」
在園子裡逛了一圈,身子也暖和不少,感覺肚子的飽脹感消失後,夫婦二人又打道回了正院。
回到屋子裡後,姨娘們也來請安了。
這陣子錦繡要忙宴客一事,所以便暫且免了姨娘們的晨昏定醒。如今席筵已過,姨娘們倒是自覺來請安了。
錦繡還是有些得意的,看來邱氏一事兒還是讓這些姨娘們變乖了。
……
新年農曆初十一這日,天氣雖未下雪,卻比較陰寒,凜冽的寒風刮在臉上,生生地痛著。
這一天,也是歷年來齊王府宴請賓客的日子。京裡公侯之家、宗室所有叫得上名號的都收到了請貼。
楚王府也收了請貼,但錦繡對這齊王妃比較感冒,便沒有回貼。因為她正在暖房裡驗收她的製藥成果。
錦繡適應本領一向強,也習慣了北方冬季的寒冷。這日裡縮在溫暖的暖房裡,整理藥材。
做了王妃,是不好再拋頭露面外出行醫了,王府門弟高森,普通人家也沒那個膽子敢登門找她看病,一些能找上門來的,都是宗室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大都又只是些小毛病,沒什麼挑戰性。
錦繡開始研製新的藥物,比如抗生類的藥物,以及從中藥裡提練精華,治成中成配方。至於西藥,她從來沒有這方面下過功夫,一直不得要領,做了多次試驗,也只勉強做出了青黴素,卻也不怎麼及格,太過粗糙,用到病人身上,不但不能減輕病痛,反而會加重病情。
這陣子唯一比較成功的是工匠們經過日夜兼程的琢磨和改良,總算成功打造出了一次性針筒和輸液的袋子。
雖然用粗質琉璃管製作的輸液袋和輸液管浪費了不少材料,也不能任意彎曲,也不好保存,但能真正派上用場,也只要進行高溫消毒,也能重複使用,算是不小的進步了。
錦繡很高興,繼續指揮匠人們,按著她的思路,開始打造輸液用的注射針。
「只要把注射針也做出來,以後遇上失血過多的情況,便能派上用場了。」錦繡望著手裡的注射筒,以及琉璃輸液管,還有琉璃做的的輸液袋,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冬暖也跟隨在錦繡身邊,見識過輸血的場景,說:「王妃不是說過,每個人之間的血型都不同,血型不同,便不能相互輸血,否則就會引發病人死亡。那王妃要如何辯別血型呢?」
錦繡說:「凡事開頭難,只怕有心人。雖然沒有先進的儀器檢測血型,但只要把這些工具製造出來,到時候會有辦法的。」
青蓮說:「可是京裡並無戰事,失血性的外傷,很難讓咱們碰到的。王妃應該多多發明些醫治肺腑方面的藥物才能迎合市場。」京裡的人,大都養尊處憂,比不得邊關,全是清一色的失血性外傷。帝都裡的勳貴們,都是些肺腑方面的毛病,王妃發明這個輸血管,出發點是好的,但實用性真的不強。
錦繡說:「這個輸血管,我也是給宣府那邊的人準備的。等做好後,先進行實驗,若能派上大用場,就大批量製作,想必在戰場上又能挽救一批因失血過多的傷員。」一般外傷,大都是因失血過多致死亡的,只要有了這個,相信便能有效控制死亡數量。
外科方面的病症,錦繡倒能如數家珍,畢竟她接觸得最多,經驗也比較豐富。但內科就不成了,若在現代,靠著先進的儀器,還可以混個中醫師的名稱,但在古代,沒儀器檢查,一切只能憑借經驗,確實是件懸之又懸的差事。
「其實,許太醫的內科醫術也是非常難得了。可這些人偏要來找我,唉……」盛名之累,錦繡總算體會到了。
劉萬坤家的進來提醒錦繡:「王妃,今日是齊王府宴客的日子,王妃真的不去嗎?」
錦繡說:「回事處的不是已經回了貼子麼?怎的還要來問我?」更何況,趙九凌都已經去了,她去不去都無所謂了。
劉萬坤家的說:「可是齊王府又差了人來請王妃。還說王妃若是不去,就是看不起齊王府。」
錦繡冷笑:「那你轉告他們,就說是我說的,上回齊王妃可是明明白白的說我不配作她的九嫂,這句話我還一直記在心裡呢,哪敢輕易忘掉的。」
齊王妃上回合著容王妃來給她添堵,她又不是別人打你左臉,還得把右臉一道拿給人家打的人。齊王府宴客,趙九凌去了,也算是對得起她了,還非要她也一道去,憑什麼呀,我別的沒有,尊嚴還是有的。
……
齊王府宴客,好些宗室都赴宴去了,唯獨錦繡沒去,於是便忍不住問起來。
齊王府宴客,好些宗室都赴宴去了,唯獨錦繡沒去,於是便忍不住問起來。
齊王妃說:「我這個九王嫂,人家可是大忙人呢,過年也不消停,實在是找她看病的人太多。今日裡好不容易得了空,偏又讓太醫院的人給請了去,說是請教醫術,走不開。不過楚王卻是來了的,正在前院喝酒呢。」
一些人不明真假,也就信以為真,一些存著些心思的面上卻閃過憾色。淑和郡主趁此機會,又說了些不好聽的話來,但被受過錦繡恩德的婦人卻反駁回去。
淑和哪肯落了下風,少不得又要唇槍舌戰一番,卻也經不住人多勢眾,這個一句那個刺她一下,不一會便敗下陣來。
相比淑和郡主的怨毒,齊王妃心裡也有些不豫,這個王氏,也太拿大了。就算上回是她做得不地道,可這種場合居然不肯來,也著實打臉了,太不把自己放眼裡了。
她娘家嫂子還在等著她給醫治呢,怎麼說不來就不來的?
等下要怎麼向娘家嫂子交代?
「妹妹,這楚王妃當真不來?」齊王妃的娘家嫂子,以及姨媽不止一次追問齊王妃。
齊王妃心裡厭惡,今日宴客,全是帝都最為尊貴之人,她雖然貴為王妃,也不得不陪著笑臉仔細招呼著。光招待賓客統籌大局,應付一切鎖事已經夠累了。
可齊王妃也有自己的驕傲,她是娘家最有出息的嫡女,一直承載著整個家族的器重,她前些日子也誇下了海口,說等到了初十一這一日,直接讓楚王妃給她們看看便是,還不用花一文錢。然後享受著娘家親人對她的艷羨以及尊敬。
但現在,楚王妃卻不般不給顏面,已經令她夠難堪了。偏娘家嫂子也是沒眼色的,還一次又一次地來追問,真讓她下不了台。
一方面痛恨沒眼色的嫂子,一邊又怨恨起錦繡來,都是這女人,如果不是她,自己哪會這麼沒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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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乍回事,第352章稀里糊塗的就傳重複了,現在改過來了。又重新傳了章節彌補。親們可以再去看一遍,中間重複的刪掉了,末尾處加了2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