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婢打聽過了,這安嬤嬤以前在王府裡那可是一家獨大呢,眼下王妃罰了她,估計還會懷恨於心的。」林嬤嬤對錦繡如此說。
錦繡說:「無妨,她所依仗的不外乎是王爺對她的信任罷了。」
侍書插了話進來,「可萬一此人向王爺告狀怎麼辦?」
錦繡卻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她但笑不語。
侍書很快就明白過來,說:「這安嬤嬤好歹也是服侍了王爺多年的,又管教了咱們多年,今日受了罰,於情於理奴婢也要過去探望才是。等會子奴埤帶著些藥膏去看望安嬤嬤。」
林嬤嬤接口道,「先不忙,等王爺回來了再說。」
「那是當然。」
趙九凌回來後,便聽到侍書對侍琴說:「等會子我要去看望安嬤嬤,你把這藥膏帶給她。另外再勸勸她,以後說話小心些,奴才也要有奴才的樣兒,哪能像祖宗一樣干涉起主子私事的道理。」然後便問了句:「安嬤嬤怎麼了?」
侍書連忙恭身行禮,「回王爺的話,安嬤嬤今日裡冒犯了王妃,被王妃打了二十板子,奴婢覺得,儘管安嬤嬤有錯,到底也挺可憐的,奴婢想給安嬤嬤送藥過去。」
「安嬤嬤做了什麼錯事,值得王妃如此大動肝火?」
侍書作出一副氣忿的模樣,「這安嬤嬤居然指責王妃不賢慧,善妒,不給王爺安排通房侍妾。說要進宮請皇后娘娘作主,讓王爺早早寵幸其他姨娘,爭取早早生下子嗣,王妃氣得狠了,便打了她二十板子,掌了二十個嘴巴子。」
趙九凌語氣冷淡,「二十板子也太輕了,你去把小路子叫進來。」
侍書趕緊出去,把侯在抱廈裡的小路子叫了進來,趙九凌語氣淡淡,「你帶著人去安嬤嬤那,再給她二十嘴巴子。讓她知道,干涉主子私事的下場。」
……
外頭發生的事,錦繡純當不知道,言笑宴宴地上前給他換下寬鬆的袍子,再遞了個茶水給他,「王爺今兒倒是回來得早。」
「沒什麼大事,便提前回來了。」趙九凌把茶碗擱到桌子上,「最近府裡的奴才還算安份吧?」
錦繡笑道:「托王爺的福,都挺安份的。」
趙九凌不再說什麼,錦繡讓人傳膳,吃了飯後,錦繡又建議去院子裡散步。
趙九凌原本要去練武的,但架不過錦繡的堅持,說什麼「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又說「飯後不宜做劇烈運動,否則對胃不好,影響消化」。
趙九凌無耐,「你說得都是道理。可這些年來,常年在外領兵打仗,早就落下一堆病根了。這輩子估計也無法根治了。」
錦繡拉著他的手,邊走邊道:「胃病雖然不好根治,但只要好生保護,也不易復發的。從現在起,王爺都要聽我的,包準王爺的胃病不會再復發。」
趙九凌散了一會兒步,又覺得骨頭都癢了起來,「不成,我還是想去練練槍。」
錦繡無耐,看了看天色,說:「王爺這習慣倒是好。也罷,反正時辰還早,就陪王爺一道練武吧,順便欣賞我男人練武的英姿。」
趙九凌被錦繡這通馬屁拍得通體舒泰,忍不住捏了她的臉頰,一臉暖味地道:「放心,我每日裡只練一個時辰。不會影響在床上的發揮的。」
錦繡小聲啐了他一把,低聲笑罵道:「不害臊。」
趙九凌哈哈大笑,索先去了練武大廳。錦繡親自給他換了武服勁裝,然後坐到一旁他練武。
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錦繡覺得男人的槍法特別的好看,並且非常的帥,看著看著,一時看得癡了,差點把正事都給忘了。
還是林嬤嬤來到她跟前,在她耳邊輕聲道:「王妃,果然不出所料,安嬤嬤還想找王爺告狀,不過可惜了,被奴婢派人在外頭把她堵住了。」
安嬤嬤服侍了趙九凌二十多年,自然知道趙九凌的脾性,每日裡雷打不動早上練半個時辰的劍,晚上練一個時辰的槍。她不去留仙居裡等候趙九凌,卻跑到練武大廳來,也算是聰明了。
錦繡面上不動聲色,依然拿目光追尋著場地上矯龍游鳳的男人,但嘴上卻說,「把她叉出去。讓人好生看著。」
林嬤嬤又說:「剛才劉萬坤家的也與奴婢匯報了,說已經查出來了,安嬤嬤是受了段姨娘的挑唆,也收受了段姨娘的好處,才敢這般作的。」
錦繡怔了怔,果然是不會叫的狗咬起人來才最痛。
她一邊看著趙九凌揮舞著長槍的矯健英姿,一邊細聲吩咐道:「找個由頭,把這段氏送到秋桐院看管起來。」
秋桐院是王府最避靜的角落,先前錦繡在王府閒逛的時候,才知道這麼個院落的,緊挨著浣洗房,這間院子用來當作浣衣局裡的管事們居住的,當時連個院名都沒有,錦繡瞧這院子很偏僻,又比較陳舊,便讓人掛了個匾額上去,更名為秋桐院。
把饒舌挑唆的段氏發配到秋桐院,也是錦繡給的懲罰了。
「另外再告誡幾位姨娘,我一沒短她們的吃穿,二沒短她們的花用,三未立規矩作賤她們。也算對得起她們了,還敢在背地裡使絆子,可就休怪我無情了。」
林嬤嬤領命,然後又小聲問道:「那安嬤嬤怎麼處置?」
錦繡想了想,「我這人沒興趣也沒功夫讓她『改過自新』,你去告訴她,年紀大了,就該服老享個福了。不然,連累了子女,到時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林嬤嬤領命而去,在臨走之前還誇錦繡越來越有王妃的風範了。
錦繡嘲諷地笑了笑,沒有說話,依然看著練武的趙九凌。
趙九凌收了槍,把長槍丟到一旁鐵製的武器架上,錦繡上前,拿了帕子親自拭了他額上的汗水:「王爺練武的動作可真帥呆了,以後王爺練武,我還要來。」
「帥呆了?」
錦繡笑著解釋:「就是英氣威武的意思,簡稱,帥!」然後用非常崇拜的眸子溫柔地看著他,眸光晶亮,唇角含笑。
趙九凌大為受用,被自己的老婆崇拜,相信大多數男人都會覺得特有面子的,他愛憐地捏了她的鼻子,「馬屁精。」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動作卻很輕柔。也沒有推開掛在自己手臂上的錦繡。
他不習慣與人攜手而走,更不習慣被人挽著走路,但對像是錦繡,卻並非難以忍受。
他看了看身邊的小女人,心想,既然已經成了夫妻,有些習慣,是該改改了。
練武廳外頭便是一段石子鋪就的小路,兩邊栽種著一些綠葉盆栽,與叢林深處的奇花異卉相映成趣。
趙九凌放慢了腳步,與錦繡並肩走在曲折幽彎的小路上,兩旁是筆直的竹林,儘管已是初冬,已顯肅瑟,不過漫步在此,身邊有妻子相伴,只覺他的人生已圓滿起來。
……
梁國公府內,莊順公主正安撫著女兒,「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這事兒急不得,必須得慢慢來。」
淑和郡主面色猙獰,「慢慢來慢慢來,這話都說了不下百遍了。可直到如今,仍是沒找到那女人的把柄。娘,你要我如何不難受?」一想著在客棧裡的遭遇,以及那段時日受的種種委屈窩囊,她就恨不得把趙九凌王氏碎屍萬斷,以洩心頭之恨。
莊順公主何償不恨,但她到底只是個公主,雖是長輩身份,可那王氏油鹽不進,又是個潑辣貨,接連幾位王妃都被折進去了,她去估計也討不得好去。
挑唆,流言,下毒……這些陰謀都被她否決了,一來楚王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二來王氏本身就是神醫,下毒對她也無用處,說不定反而還會暴露自己,得不償失。
還有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兩個兒子大的都已到而立之年,至今都一事無成,身為勳貴子弟,走文官路線也不是不可以,但陞遷太慢,若是走武官路線,誓必得討好趙九凌,雖然女兒重要,可兒子更是重要。這也是莊順公主顧忌重重的原因。
但淑和郡主哪想得到這些,她從小順風順水慣了,如今陡然被一個低賤的破潑婦給整了,哪嚥得下這口氣,先前沒了錢財,沒有馬車,沒有能證明身份的物什,她與丈夫一家子差點就餓死在城門外,若不是強撐著一口氣,說不定她早就死在城外了。所以對趙九凌更是恨到滴血的地步。
趙九凌她暫且動不得,但王氏這個罪魁禍首一定得除去,否則她一輩子都過不了這一關的。
「娘,我不管,不管花多大代價,我一定要報這個仇,」
莊順公主歎氣,女兒從小被她寵壞了,可是連外孫女都一個勁地要整死那王氏,甚至絕食相逼,她又心軟了。
……
雖說錦繡是新婦,在京城又人生地不熟的,她原以為串門子的機會應該會很少的,畢竟灰姑娘高嫁進頂級權貴圈,肯定還要有一番磨合期的。
誰曾想,這進入大寒過後,各家勳貴宗室人家的貼子卻如雪片般飛來,這個說是孫子滿月,請她賞臉喝彌月酒,那個說是舉辦什麼茶會,賞雪會,請她去湊湊熱鬧。
錦繡不好作主,也並不瞭解這些世家與楚王府的關係,只好厚著臉皮找來趙九凌。想問問他的意思。誰曾想,趙九凌卻說:「我並不常在京裡,誰知道這裡頭的彎彎繞子?以前這些事兒都是由趙總管負責的,你大可把他找來問他便是。不過,我還是建意你盡量不要出去。」
「為什麼?」
趙九凌哼道:「給你下貼子的人家,據我所知,大多是府裡有生病的人,藉著賞花賞雪的由頭請你過去,十有**都是請你看病的。」
錦繡也猜到了,但仍是不敢相信,不就是生過病嘛,有必要非得請她?宮裡的太醫難道就是吃素的不成?
趙九凌又道:「莊順長公主你還是不要去了。」
「為什麼?」
趙九凌笑了笑,「這個你就別問了,反正莊順公主一家子,都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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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這個壽星真是悲催。幹完了活,就一邊看孩子一邊看打麻將的,順便買馬,能幹的婆婆總會找一堆堆的活兒給我幹。但人品好,親戚都會幫我的忙,沒辦法嘛。晚上也是老公表妹幫我洗碗,又讓婆婆說了一通,收拾掃地的活兒我也幹了不少,但就是坐不得。話說,家有能幹的婆母,有好處也有弊處,她能幹就會要求媳婦和她一樣能幹。我想如果在我自己娘家,我肯定還要懶一半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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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心自在含笑中送了5顆鑽石
〔2014—04—08〕秋心自在含笑中送了5顆鑽石
感謝兩位親,讓你們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