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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1章 得瑟 文 / 淳汐瀾

    這人貴為王爺,身份高貴,可卻沒有享福的命,反而勞心勞力統卸邊防事務,如今靼韃雖兇猛,但也因為有了他的鎮守,使得靼韃佔不到絲毫便宜。如今病得這般嚴重,仍是不忘處理公務……想到這裡,錦繡又為自己的小心眼而汗顏。

    這人雖然脾氣壞了點,為人討厭了點,缺點毛病一大堆,但不可否認,如果沒了他,大周朝的邊境不會像今天這般安穩。

    趙九凌膽戰心驚受寵若驚地望著錦繡陡然變得溫柔的動作,不明白先前還冷臉冷眸的,現在卻變得輕聲細語究竟為的哪般。

    「王爺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錦繡給他把了脈後,輕斥一句,又拿了聽診器,站到他身邊給他聽了胸肺情況,眉頭皺得死緊。

    趙九凌坐在太師椅上,以他這個角度,剛才可以看到錦繡胸前的隆起,以及放到自己胸前的小手,是那麼的纖細,那麼的雪白。如此瘦長的手指,看起來卻是白白嫩嫩的,活像又鬆又軟的小饅頭,不知摸起來是什麼樣的感覺。00

    到底理智還存在,就算蠢蠢欲動來著,卻顧忌著身份,以及對錦繡的敬畏,不敢有絲毫動作,只能強撐著一分理智,端坐在太師椅上,擺出道貌岸然的面孔。可一雙賊目卻滴溜溜地轉著,不放過錦繡精緻美麗的面容,微微降起的前胸,以及令他心癢難耐的小手……

    忽然錦繡輕咳一聲,「王爺感覺怎麼樣?」

    趙九凌以為被發現了,心頭一跳,趕緊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

    錦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人果真是燒得糊塗了,「王爺感覺怎樣了?」她再問了一遍。

    「呃,啊……」趙九凌一時茫然,他剛才只顧著心虛去了,壓根沒聽到錦繡說的話。

    一旁的朱棒槌把臉別開,在心裡默默地念著,「這不是我的主子,這不是我的主子。」

    趙九凌總算反應過來,他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很難受,頭痛,喉嚨也癢。」

    錦繡收回聽診器,「王爺這病確實不能再拖了,得趕緊吃藥,並好生休息。不能再勞累了。」

    趙九凌卻不以為然,大前天她便說他這病不能再勞累,但他仍是繼續忙碌了兩天,不也沒什麼事?

    錦繡看出了他的心思,說:「若王爺非要呈強,那我可不敢再開藥了。」

    趙九凌連忙道:「好好,我都聽你的,聽你的還不成嗎?」不知不覺中,他的語氣也變得和軟無比。

    錦繡的心跳陡然漏了半拍,她甩甩頭,把心頭那奇怪的感覺壓了下來,「那王爺趕緊去床上躺著吧,好生休息。我馬上給您開藥。」

    趙九凌一臉期待地問:「還需要施針嗎?」

    錦繡看他一眼,「當然要施針了,這樣可以疏通經絡,病情自然好得快些。」

    「那就好。」上回施一回針,也要花去半個時辰,他總算有正大光明的機會與她接觸了。

    趙九凌決定了,等會子錦繡施針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表現。

    呃,只是要怎麼表現呢?既不會顯得掉面子,又不會讓她產生反感,還能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正一邊冥思苦想,一邊脫了外裳躺上床,便有人來稟告,「稟王爺,安陽郡主求見。」

    趙九凌蹙眉,「堂姑?她來做甚?」

    朱棒槌連忙說:「中路葛峪堡參將徐子泰受了傷,徐夫人擔心徐參將,昨天便把徐參將帶回了四喜胡同的徐府將養。」他看了錦繡一眼,又繼續道,「昨日裡徐夫人還特地派人來總督衙門請王大人,耐何王大人那時正在休息,王爺也下令任何人不得來打擾,是以守門的連門都沒讓進,就給回了。」

    錦繡蹙著眉說:「徐大人受傷了?嚴重嗎?」

    「其實也算不得多嚴重,只是徐夫人關心則亂,把徐大人帶離了傷兵營裡的病房,得不到有效的醫治,反而把病情給耽擱了。」

    錦繡眉頭皺得更緊了,「先前不是下了規定嗎?怎的還不聽勸?」為了減少軍醫來回奔波之苦,以及更有效地醫治傷員,錦繡早在先前就規定,但凡受了傷了士兵,不管品秩高低,一律按傷勢嚴重程度進不同的病房。怎麼這徐子泰還不聽勸,非要增加軍醫的工作量?

    趙九凌啞著聲音問:「算了,讓她進來吧。」他正要起身,穿上衣裳,被錦繡制止住了,「王爺還是好生躺著吧。想必徐夫人這個時候來,定是有重要的事。錦繡先迴避一下。」

    「哎,等等……」趙九凌叫住她,「堂姑這會子過來,想必就是想請你過去給子泰瞧瞧吧,等會子她來了,你隨她一道過去便是了。」

    「可是王爺您的病也不能再拖了。」

    她這是在關心他?

    趙九凌咧唇一笑,聲音柔柔,眼神柔柔,「無妨,一時半刻也還要不了我的命。」

    錦繡低頭,撇開他那太過亮晃的視線,

    安陽郡主一身寶藍打底雪花紋褙子,一張雍容的臉已是憔悴不堪,她被領入內室後,第一時間發現了錦繡,眸光一縮,聲音尖銳,「王大人也在這?王大人不是說正在休息,受不得打擾嗎?」

    錦繡心裡有些不快,說:「錦繡也是才剛醒來。聽說王爺病得嚴重,便過來給王爺看病。」

    安陽郡主又看向躺在床上的趙九凌,果然見趙九凌臉色也很是難看,雙頰瘦削,面色蒼白,下巴處青茬橫生,整個人也厭厭的,暫且忍下心頭的焦急,問:「九哥兒怎的也病了?還病得這般嚴重?」

    趙九凌擺擺手,啞著聲音道:「有勞堂姑關心,老毛病罷了。錦繡正要給我醫治呢,堂姑就來了。」

    「哎呀,好端端的怎的也給病了?」安陽郡主眼巴巴地望著錦繡,「王大人,恆陽侄兒這病可嚴重?」

    錦繡說:「王爺勞累過度,引發肺腑之症,高熱不退,咳嗽虛火旺盛,又因沒能好生休息,以至於加重了病情。」

    「既然這麼嚴重,那王大人還不趕緊給王爺瞧瞧?」

    「已經瞧過了,也開了藥,現下還得給王爺施針。可受不得打擾的。」

    安陽郡主皺了皺眉,她自小在宗室裡長大,自然聽出了錦繡這句「受不得打擾」的含義,心下更是不滿,對趙九凌道:「既然病得這般嚴重,為何不早先找王大人瞧瞧?」

    錦繡眉毛挑了挑,她是在怪自己沒有及時給趙九凌看病?

    趙九凌說:「錦繡在軍營裡不眠不休勞累了三個日夜,回來就睡得人事不知,雷打不動水潑不醒。我也沒法子,總不能真不顧屬下死活強行把她叫起來給我看病吧?」

    安陽郡主有些訕訕的,聽他的意思,表面上他是體恤錦繡的主子,可話裡話外總有指責自己不體恤別人的意思。想著兒子被自己一時的關心給挨成重病,這兩日又找不到更好的軍醫來醫治,更是憂急如焚,以至於失了分寸,見到錦繡俏生生站在這兒,一想到自己兒子病得厲害,就給指責上了。

    錦繡訝異地望了趙九凌一眼,說:「王爺體恤錦繡,錦繡感激不盡。只是王爺病得這般嚴重,實在不應該因為體恤錦繡就拿自己病情開玩笑。」她望了安陽郡主一眼,意有所指地道,「王爺是為了主持大局才病成這的,錦繡再苦再累,自然得盡一份心力的。」

    安陽郡主原本來勢洶洶,這時候卻被擠兌得下不了台,高挑的眉毛也平了下來,她可憐巴巴地望著趙九凌,「恆陽既然病得這般嚴重,那可得趁早醫治才是。王姑娘,恆陽這病究竟如何了?」

    「已經很嚴重了,原本是要給王爺施針的。」錦繡說。

    趙九凌咳了幾聲,說:「堂姑找我可是有要事?」

    想到兒子凶險的病情,安陽郡主眼睛立馬酸了起來,「不瞞九哥兒,我今日前來,就是想請王姑娘過去給子泰瞧瞧,子泰受傷都第五天了,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發不成了。我這心裡就跟油煎似的。」

    趙九凌皺了眉頭,「不是請了楊太醫齊玄英去瞧了嗎?」楊太醫在治療外傷也是很有成效的。齊玄英是錦繡的得意弟子,經過這陣子的戰事歷練,醫術也是脫飛猛進,雖然有其他方面還及不上李楊二位太醫,但在外傷治理方面卻是有著顯著的成效。

    安陽郡主哭得更大聲了,「楊太醫開了藥,也並不見好轉。齊大人倒是說子泰是胸肺產生了氣胸,需要做什麼穿刺手術來著,但他只見過王大人施展過一次,他不敢輕易下手。子泰現下呼吸都越發重了,王大人又是難請的,我這也是被逼得沒法了,這才厚著臉皮來找你了。」她望著錦繡,「我知道王大人忙,人也累得慌,前來請你的人全都被打發了。可就請王姑娘瞧在王爺的面上,抽空過去給子泰瞧瞧吧。」她抹了眼角的淚水,「王姑娘,子泰現在真的很危急了。若不是走投無路了,老身也不敢厚著臉皮來求王爺了。」

    錦繡挑了挑眉,「受傷五天了,吸呼還是粗重,那證明傷口引發了感染。也不知那些護士是如何護理的。」她說得氣忿。

    安陽郡主心頭一跳,如果在前兩天,她還要把軍醫給臭罵一通,並治他們怠慢之罪。可在明白軍醫裡的規定後,每每被提起此事,心虛得厲害,也後悔不已。

    「……子泰病得真的很嚴重,王姑娘,現在也不是追究護士的時候,麻煩王姑娘就過去瞧瞧吧。」

    錦繡看了趙九凌一眼,「也好,雖然王爺這病也不能再耽擱了,不過到底也不算致命的。等會子請李太醫過來給王爺施針,待錦繡回來再給您研究開藥。」

    趙九凌擺擺手,「去吧。」儘管有些失望,但他仍是大方地讓錦繡先過去給徐子泰醫治。

    錦繡對安陽郡主道:「夫人,咱們這就走吧。」

    安陽郡主鬆了口氣,又得瑟起來,是誰說患者擅離病房後軍醫不會再負責任的?是誰說擅自離開病房的人只有等死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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