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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6章 奇怪的感覺 文 / 淳汐瀾

    等軍醫們不再鬧騰後,錦繡這才慢騰騰地道:「現在,我們開始做急救演習。」她對軍醫們道,「馬上就要做演習,諸位,好生看著。那邊的將士扮作傷員,咱們趕過去急救,傷兵受了傷,不管再嚴重的傷,首要的任務就是先止血,把身上的箭矢剪掉,進行簡單的止血包紮。這是第一步。大家平時候也是這麼做的吧?」

    有些軍醫點點。

    「好。給傷兵止血後,接下來就是把傷兵抬回救治場地,由大夫急救,是這樣的吧?」

    軍醫再點頭點稱是,也有些脾氣暴躁的嚷了兩句,但錦繡卻不以為意,又問:「止血,包紮,抬治,再進行最後的救治,諸位每救治一個人,大約要花多少時間?」

    眾人愣了下,有的說看情況,輕傷者半盞茶時間不到,重傷者大概要花掉一盞茶時間。也有的說,重傷者根本主不必治的,救了也活不了,只是浪費時間而已,而每救治一個傷兵,大概就只花費半盞茶或一盞茶的時間罷了。

    錦繡沉吟,「半盞茶是吧?好,今日我們就來做個實驗,以一柱香時間為準。在一柱香的時間內,能救回多少人命。」

    她來到錦繡藥鋪的弟子跟前,「諸位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包括冬暖四個姑娘在內,全齊齊作答。

    「好。」錦繡讓一名士兵點上香,對大家道:「一以柱香的時間為準,拿出你們的本事吧。開始。」

    錦繡藥鋪的弟子們行動了,齊齊奔向行李處,大家從一個大布袋裡拿出白色的怪怪的衣裳套在身上,然後有的拿了一大捆白色繩子和一個藥箱便奔走了,有的二人抬著擔架就走了,齊齊奔向五丈遠的地方,那兒已躺了好些將士們扮演的傷兵。

    一群穿著怪異的白褂子的軍醫們奔向傷兵,放下藥箱,開始拿白帶子往「傷兵」上綁,拿了藥往「傷口」上抹,有些傷兵忍受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被厲聲喝止:「閉嘴。王爺說過,若敢視急救演習為兒戲,軍法處置。」

    一些想笑又不敢笑的士兵被抬上擔架,被兩個人急匆匆抬往這邊,四名身穿白大褂的的軍醫已打開藥箱,把剪刀以及一些瓶瓶罐罐擺放出來,傷兵們被抬了過來就有模有樣地給傷兵的傷口作處理,先是餵藥丸,然後是清洗傷口,然後是消毒,上藥,弄得一些傷士哈哈大笑起來,連點將台上的將官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趙九凌望著一干人,「很好笑?」

    一名大人笑著說:「好笑,當然好笑呀。下官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過,軍醫居然拿軍中將士作兒戲的。」

    一些將官們也附和著,說太兒戲了,軍中歷來嚴肅,哪能這般兒戲?

    趙九凌不說話,望向徐子泰,「子泰,你意下如何?」

    徐子泰愣了下,說,「末將不是大夫,也不懂救治之法,所以不敢置評。」

    一些軍將暗自不屑,這就是權貴之後的本色,說話就是油,不但油,還愛說些模稜兩可的話,即不得罪人,又不露鋒茫。

    趙九凌淡淡地道:「本王也不懂醫術,但是,當年,在金陵剿匪時,官兵死傷慘重,金陵城的大夫全被請來醫治受傷官兵。唯獨錦繡藥鋪做得又快又好。」

    眾人一時間沒了聲音。

    趙九凌又道:「許光明。」

    「末將在。」

    「當時你也是參與了的,你來給諸位大人好生講講,當時錦繡藥莆是如何醫治的。」

    「末將領命。」叫許光明的男子身形瘦削,面色清矍,精悍無比,他一邊看底下的演習,一邊朗聲道:「當年,剿匪官兵死傷八百餘人,重傷五百餘人,輕重三百餘人,金陵城統共出動了九十四名大夫,其中,錦繡藥鋪包括打雜的小廝,端茶倒水的婢女也一併上陣,在短短一天一夜的時間裡,錦繡藥鋪一共24人,救下了三百餘名重傷官兵,兩百餘名輕傷官兵。而其他大夫,醫術最好的同仁堂,出動了八名大夫,總共救了四十七名傷兵。其中,有六位重傷官兵被王錦繡施治了二次手術,有四人得以活命。這些重傷官兵,大多都是被穿膛開腹,但他們無不例外被救治成功。」

    許光明毫不理會這些人的目瞪口呆指著下邊救人演習演得熱火朝天,也笑得熱火朝天的錦繡藥鋪的弟子,「當時,他們就是採用這種方式救的人。有人專門負責止血剪掉箭矢,馬上就有人抬著擔架把傷員抬到救助場地,輕傷清洗傷口上藥,重傷被抬到桌子上由王錦繡等人實施手術。」

    眾人不敢再笑了,全都睜大眼瞧著場地上,一名全身纏著崩帶的士兵從擔架上跳了起來,一邊跑一邊清理身上的崩帶,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有些將官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但許光明卻沒有笑,聲音穩穩地傳進各人的耳朵,「當時,好些大夫都說沒救的重傷官兵,被抬到桌子上,由王錦繡親自救治,救好一個就換一個,一直不停地救,不停的換,短短三個時辰內,就救下了二十名重傷官兵,其中不治而亡的只有不到五個。若非許某親眼所見,也絕不敢相信,區區一個小女子,居然有如此醫術。」

    眾人目光閃了閃,看著場地上那名嬌小的身影,不以為然的眸子裡,難得地揉進了些許敬佩。

    一柱香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按現代的計算方式,也是足足兩個小時。一群軍醫們站久了也累,但看著這群來來回回抬著擔架奔跑的軍醫,也漸漸地閃過深思。

    那邊只有五個人在做急救措施,也只是簡單的止血和上藥而已,但那速度,卻是又快又準,而這邊被簡單做了傷口處理的「傷兵」,也越來越多,可這邊的救治也並沒有亂,四個穿白褂子的姑娘,正有條不紊地給「傷兵」清洗傷口,上藥,或在本子上寫著什麼,然後又拿了塊木牌套在「傷兵」脖子上,「記著,你編號是032。你是輕傷,自己去輕傷營裡呆著,不要亂跑。」

    「你的編號是055,需要做手術。先吃麻醉劑,再打抗炎藥。」然後裝模作樣地拿著針在那人的屁股上紮了一針,那人看著長長的針,一個挺進,就從地上彈了起來,惹得眾人又是哈哈大笑。

    等演習結束後,錦繡又請示趙九凌,把專管藥品輸送採買的官員找來,她要與這些大人們商談購藥製藥事宜。

    錦繡的購藥清單很繁複,有剪刀,羊腸線,繡花針,長針,紗布,棉布,止血帶,酒精,棉花,以及各類外傷藥物,有趙九凌在場,這些官員倒也痛快答應。

    但當看到第二張清單後這些人不幹了。

    「王大人,雖說咱們不是大夫,但對藥理還是較精通的,這些麻醉丸,還有什麼抗生丸,這些有必要嗎?」

    「麻醉丸是讓傷兵們在醫治過程中減少痛楚,也讓大夫在醫治過程中省心省事的一種外傷必不可缺少的藥物。抗生丸是減少受傷士兵們傷口感染的機會,想要讓傷兵早早康復,這可是必不可少的呀。」錦繡耐心地解釋著。

    那位大人拿過藥單,拿出算盤算了成本,然後把頭搖成撥浪鼓,「王大人,你這些藥物好是好,可成本也太高了。光制這個麻醉方丸,若是每個傷兵吃上一粒,這要花多少銀子呀?還有這抗生丸,雖說藥物不多,可算下來也是一筆寵大的數字。王爺,這可不是小數目呀。」

    趙九凌拿過帳單,眉頭也皺了起來,望著錦繡,面有難色,「花銷確實太大了。」

    錦繡沉聲道:「若是無麻醉丸,那些重傷士兵,我也救不了的。」在人體身上動刀子,那要多痛呀?沒有哪個人能承受得住的。

    趙九凌又看了賬單,沉聲道:「那,就砍去抗生丸吧。」

    錦繡啼笑皆非,「若沒有此藥,那些救回來的重傷士兵,也不容易活下來。」

    趙九凌這下子沒了言語了,如果說,練制這些藥物,幾千或上萬兩的銀子他都可以考慮,可這花銷也太大了。就算他貴為王爺,想要力排眾議從軍費裡扣出來,也是不容易的。

    「你這出發點倒是好,可花銷也太大了。那些大人們肯定不會幹的。」

    錦繡說:「我知道。可既然我已在這個位置上,我就得為軍醫們考慮,為傷兵們考慮。再是艱難我也要試上一試。」

    「你這是何苦……」趙九凌心下也難受起來,「戰場上,人的生命如螻蟻,你……就盡自己的本事吧。就算真的救不回來,也沒有人會怪你的。」戰場上只要有止血藥物以及創創藥物就成了,其他都屬奢侈了,不是他冷血,而是軍費短缺,能省則省吧。

    錦繡不苟同他的想法,「明明能治,卻因為藥物不齊而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我眼前死去,我心裡也會不安的。」

    趙九凌沉默,望著錦繡沉默的臉兒,自己也跟著心痛起來,他一直知道,她是純樸又善良的,充滿了正義,又充滿了力量,可如今,卻要因為他而不得不忍受著良心的譴責,心裡也不好受。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受這樣的煎熬。

    忽然間,趙九凌後悔起來,戰場上的無情撕殺,平常普通的男人都受不了,他卻為著一已之私就把她給招惹了來。

    她一個姑娘家,如何受得了這些?

    「錦繡……」

    「王爺……」

    二人聲音同時響起。

    一陣近乎尷尬的沉默……

    不知為何,眼前的男人捨棄那副高高在上的面孔,變得平易近人,又總是用脈脈的眸子盯著自己時,錦繡總有種奇怪又膽戰心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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