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長，怎麼是你？」
葉曲還沒動作，玲玲驚訝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黎舒青菡兩聲驚訝的問候，「長？」
怎麼不能是他。徐景鳴掃了人一眼，沒接話。
葉曲聞聲回頭，看見人站在過道，都是一臉驚疑不定的表情，望了望徐景鳴又望了望她，眼神有些……有些實在沒辦法描述的疑惑。
別這麼看著她，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葉曲回了一個同樣迷茫無知的眼神，指了指旁邊的個空座向人示意，自己也順勢坐了下來。
有什麼可擔心的，她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嗯……好像除了不知多久之前踢他一腳之外，不過看他的樣應該已經忘記了，所以，沒什麼可擔心的。
徐景鳴見她坐下，面上的神情不動聲色地緩了幾分，瞟了一眼不知該不該坐下來的玲玲幾人，淡然道：「你們坐前面去。」
「……哦，好。」黎舒恢復了幾分眼力，拉走了正在糾結前面沒有空位的玲玲和青菡，沒有空位也不能坐在這裡，長都發話了，哪還能坐在這裡當電燈泡！
「我給你們佔座了，你們……」葉曲在一旁想說什麼，被徹底無視。
怎麼又是這樣？！
看著徐景鳴一言打發走了人，葉曲不滿地瞪他，「幹嘛讓她們去前面！前面沒有位了！」
怎麼沒有。徐景鳴若無其事地掃了一眼坐在前面還不時回頭張望的人，「不是找到座位了？」
當然能找到座位，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不讓她們坐這裡！
葉曲無語地看了看天，「長，你這樣很讓人誤會的。」
誤會？徐景鳴饒有興味地挑眉，「誤會什麼？」
「誤會你……」葉曲想說誤會你在追我，但是覺得這樣說抬高自己了，吞了吞口水，改口道，「我們，會有人誤會我們在交往。」
有人？
徐景鳴在教室內環視了一圈，多數人的目光或餘光都集中在他跟葉曲身上。
都是不相干的人。徐景鳴收回視線看向葉曲，「那你呢？」
「我……」葉曲咬了咬牙，忍下了即將脫口不經思考的話。
她當然也會誤會。
但是，林娜以前說過，他心情好的時候，會有許多莫名其妙的舉動。鄭雪也說過，他做事從來不需要原因，所以也不會考慮後果。她也知道，他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既然如此，她還誤會個什麼勁！簡直就是跟自己較勁！
「嗯？」徐景鳴見她不說話，又沉沉追問了一聲，大有他不介意再做點什麼讓她加深誤會的趨勢。
葉曲恍了恍神，看著他充滿笑意的眼神裡暗含危機，下意識地否定：「沒有！」
上一次自作多情，被他一句「我們很熟？」打回現實，這一次估計又是什麼「誰讓你誤會？」或者「你想多了」的話，她才不要自作多情，嗯……有也不能讓他知道。
「沒有？」徐景鳴重複了一遍她的答案，挑了挑眉，「那你猶豫什麼？」
「才沒有！」葉曲立即反駁，她那哪是猶豫，分明是無話可說。
沒有，還是不願承認？
徐景鳴深深地看著她不語。
「長……」葉曲在他沉靜的目光下臉上慢慢浮起了一層紅暈，伸手擋住了他的眼睛，「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害怕的。」
她最怕他這樣，只是看著她卻不說話，讓她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好像所有掩藏起來的小心思在他的目光中都展露無疑。
「我又吃不了你。」徐景鳴拿開她的手，沉沉的目光依然看著她，「你在害怕什麼？」
「我……你一看我我就……就緊張。」葉曲眼神躲躲閃閃，忽然瞥見他稜角分明的下巴，像是找到了正經的理由一般，盯著他的下巴小聲抱怨，「每次你這樣看我都沒好事，最開始是趁我不注意捏我的下巴，上次害得我一緊張說錯話……」
「那這次呢？」徐景鳴打斷她，聲音聽不出喜怒。
「這次當然什麼事都沒有。」葉曲還是不敢看他，目光四處游離。
都兩次了，她難道還能不長記性？伸手擋不住，那就不看，如果連這都不行，她還可以……
「啊！」
「閉著眼睛」四個字剛在腦海中浮現，葉曲就相反地睜大了眼睛，同時驚呼出聲。
她剛剛說話的時候沒注意到，徐景鳴拿開她的手一直沒放開，鬆鬆地握在手裡，也沒注意到，徐景鳴在她說「沒好事」的時候，已經危險地瞇起了眼睛，她只是覺得手被人用力攥了一下，疼痛難當中一低頭，這才瞥見徐景鳴正捏著她的手。
「你幹嘛！」
葉曲迅速抽回手，小心地揉了揉，又甩了甩，瞪著徐景鳴氣惱出聲，「快斷了！」
「你不是說每次我看你都沒好事嗎？」徐景鳴掃了她一眼，特意加重了其中的某兩個字，然後理所當然地語氣，「這次怎麼能例外。」
「你！」葉曲無言了。
這人怎麼能這麼小心眼，不允許別人說他一點壞話！何況她也沒說
他壞話，緊張說明她難以抵擋他的魅力，那是在誇他！誇他！懂不懂潛台詞啊！
葉曲說不出話，乾脆不說，撇了撇嘴，默不作聲地拿著書往旁邊的座位挪了一個。
說也說不過，惹也惹不起，那就只剩下避其鋒芒了。
「你幹什麼？」徐景鳴說完話在手機上什麼，察覺到葉曲的動作，不由詫異地抬頭。
「沒什麼。」葉曲看也不看他，低頭認真看書，「坐那邊看不清黑板，有人擋著。」
話音剛落地，上課鈴聲就響了起來，周圍吵吵鬧鬧的聲音一下安靜了許多。
生氣了？
徐景鳴皺了皺眉，看著跟自己隔了一個座位低頭認真看書的葉曲，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上次捏她的時候下手沒有輕重，不用問也知道她很疼，但這次他也沒怎麼用力，就是象徵性地懲罰她一下，怎麼反應還這麼大？
還是……害羞了？
徐景鳴認真看了看葉曲泛了一層紅暈的耳根，微微閃了閃目光。
他怎麼不知道，她這麼容易害羞？而且害羞的時候還這麼彆扭，這麼讓人……愛、不、釋、手。
想到剛剛撥開她的手時，因為纖涼析軟的觸覺一瞬間竟然捨不得放手，徐景鳴有種後悔的感覺。
剛剛不應該一時衝動……
看了眼講台前的老師，徐景鳴微微降低了聲音，刻意放緩的語調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坐過來。」
不要。
葉曲拐著音哼唧了一聲，對著他搖頭，像是睡到正酣被人吵醒時撒嬌的嚶嚀，「老師開始上課了。」
好吧，那
就只能……
徐景鳴輕歎了口氣，向著她的方向也移了一個座位。
他就是來跟她蹭課的，坐那麼遠還有什麼意思，況且難得見她使小性，還真是沒辦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