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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旅遊 文 / 五茗

    等錄取通知書的日子是無聊且漫長的,向葉曲這種耐心極好的人也受不住地想找點事做。看電視是一個很好的打發時間的法子,只不過電視劇資源多得讓人眼花繚亂,葉曲挑來挑去都沒有想看的,最後還是決定在網上看動漫。

    這天,林娜忽然問她要不要去旅遊,她表哥全程導遊,包吃包住。葉曲正在家閒得慌,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答應了之後,意識到天上是不可能無緣無故掉餡餅的,於是葉曲又多嘴問了一句:「還有誰?」

    同行的當然不止她們兩個,鄭雪是不用說的,肯定要去,徐景鳴跟鄭陽搭伴,也是會去的,這麼一來她反倒成了多餘的,心裡不免奇怪。

    果然,林娜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訴她:「還有姑姑,不過她還在猶豫。」說完,又怕她反悔,急忙補充道:「你不許反悔啊!」

    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葉曲唉聲歎氣了老半天才回答她:「不會!我去勸她吧,不然我一個人。」看在林娜沒有用她來拉攏姑姑的份上,就替她說服姑姑作為獎勵。

    「真的?」林娜欣喜萬分,沒給葉曲再說話的機會就飛快掛了電話。「我去跟表哥說。」

    真是個急性子。

    葉曲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無奈地搖頭。

    知道鄭陽在追她姑姑之後,她還專門去醫院找了葉鴻鴿,然後在一群小護士半調侃半羨慕的描述中得知了事情的完整經過。

    鄭陽因為胃病經常住院,去的就是葉鴻鴿所在的醫院。一次兩次沒什麼,時間長了葉鴻鴿就認識他了,偶爾心血來潮會做點養胃的粥啊湯啊帶給他一份,值班的時候也會去看看他。這麼一來二去,鄭陽就喜歡上她了。可是葉鴻鴿照顧他完全是出於對病人的關心和同情,況且鄭陽小她幾歲,於是在外人看來水到渠成的事出乎意料地沒答應,甚至還躲著鄭陽。只可惜,鄭陽也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軟硬兼施死纏爛打,以vip患者的身份,點名要求葉鴻鴿照顧他。葉鴻鴿又氣又無奈,脾氣一上來完全沒有『白衣天使』的風範,對著臉色蒼白的某個不愛惜身體的病人就是一番數落。葉鴻鴿暴躁不已,鄭陽反而好整以暇,每次都微笑著聽完她看似數落實際暗含關心的話語,再以一句「你做不做我女朋友」收尾,讓葉鴻鴿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種做法雖然無賴,但不得不說很奏效。五次三番地下來,鄭陽很成功地讓葉鴻鴿拿他沒辦法,繼續像以前一樣送湯送粥地好生伺候著,除了在名分上依然不答應他沒辦法進一步有所行動之外,葉鴻鴿盡心盡力照顧他的時候,倒是跟真正的女朋友沒什麼區別。

    葉鴻鴿做事向來隨心所欲,以前心情好的時候也會把病人照顧得無微不至,再加上人長得漂亮性格也開朗,這種被病人追求的事不是沒有過,可是鄭陽是第一個讓她無計可施怎麼也拒絕不掉的人。

    其實就這一點說,葉曲覺得兩人還挺般配的,能讓葉鴻鴿無可奈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鄭陽看似很有女人緣,但據林娜說他只在大學的時候交過一個女朋友,還是對方先提出的分手。

    雖然把這一段講出來很有損林娜心中表哥的高大形象,但林娜堅持講給她聽就是想表明他表哥是一個很癡情的人,並且信誓旦旦保證對她姑姑是認真的。

    葉曲本來想反駁,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們都不是當事人,理解不了當事人的心理,於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隨林娜愛怎麼講怎麼講。

    至於勸葉鴻鴿,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葉鴻鴿本來就愛玩,猶豫只是因為沒找到合適的台階下。鄭陽以往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地邀請她,這次葉鴻鴿猶豫了很長時間卻一次也沒有催過,葉鴻鴿不好厚著臉皮說她想去,又覺得不去實在可惜,自我矛盾中,葉曲正好給了她一架雲梯,於是她就順勢從高空下來了。

    答應之後,葉鴻鴿不免又要數落某個人一番,說他沒誠意,問了一次就放棄等等等等,葉曲無形之中成了垃圾桶,被她抓住聽了許久的牢騷,最後在手機快沒電才掛斷了電話。

    欲擒故縱啊。

    葉曲邊給手機充電邊歎息。

    別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她姑姑倒好,揣著糊塗裝明白。

    ……

    出發前一天,為了方便鄭陽接,葉曲跟葉鴻鴿住到了一起。

    晚上被葉鴻鴿拉著說話說到了半夜,早上又早早起來,葉曲極度睡眠不足,眼神呆滯,思維停止,見了車內的幾人齊齊地打招呼:「表哥好,表姐好,嗯……景鳴哥哥好,娜娜好。」

    由於上一次的事,葉曲叫到徐景鳴的時候猶豫了一瞬,可實在不知道還要怎麼稱呼他,頓了頓還是隨著林娜叫他「景鳴哥哥」,不似林娜叫的親暱,只是禮貌的問候而已。

    葉曲很懂事很乖巧很有禮貌,可是林娜被她一聲「娜娜好」驚到了,皺了皺眉就摸上她的額頭:「你怎麼了?」平常都是瞄她一眼衝她一笑了事,什麼時候這麼正式地打過招呼?最關鍵的是,不是說不生景鳴哥哥的氣了嗎,怎麼臉還這麼僵?

    不想說話。葉曲拉長音「嗯」了一聲,直接閉著眼睛靠在了她身上,用行動表示自己很睏。

    林娜還問了什麼,葉曲迷迷糊糊不入耳,一律以從鼻孔裡擠出來的「嗯——」回答。

    一放假,她的生物鐘在晚上入睡到早上9點之間是睡眠狀態的,如果期間人是醒著的而腦細胞沒有甦醒,這個時候無論跟她說什麼都只會收到「嗯」或搖頭點頭的回答。

    林娜見她這樣,知道她沒睡好,於是不再跟她說話,沒一

    會兒,葉曲就呼吸均勻神態放鬆——睡著了。

    葉曲睡得香甜,殊不知自己已經成為眾人的焦點。本來她們在後排,沒人會注意到,但林娜怕吵到她,對眾人說了一句「你們小聲點,葉曲睡著了。」,成功地將前面幾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拜林娜那一聲所賜,葉曲受到了『特殊』照顧——當然是好的待遇。鄭陽取了個抱枕給她當枕頭,還把林娜趕去了前排。中間停車的時候葉曲醒了一會兒,對眾人為她大動干戈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但鄭陽很體貼地說睡覺乃人之本能,況且睡不好也沒有精神玩,於是葉曲又踏實地睡了。

    不知道是有了靠枕睡得舒服,還是車開得平穩,葉曲只是想合一合眼,結果睡了一上午。眾人開始還擔心吵醒她,都在小聲交談,後來聊到興頭時不知不覺提高了聲音,說話聲笑語聲連綿不絕,葉曲卻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依然睡得安穩老實。

    中午吃飯的時候,眾人免不了調侃葉曲,葉曲尷尬地紅了臉,卻還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解:「車上太舒服了。」溫度適宜,沒有顛簸,還有軟軟的枕頭,這樣的條件滋生出困意實在是大勢所趨。

    眾人見她臉紅,都知道她不好意思,很通情達理地不再拿她開玩笑。葉曲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因為這些無傷大的笑鬧,跟眾人的關係一下拉近了許多。

    當然這個眾人主要指鄭陽,這車裡葉曲就跟他不怎麼熟,至於徐景鳴,葉曲自動將他排除在隊伍之外。睡著的時候她不知道,但醒來之後,這人雖然有問必答,但從頭到尾都沒主動參與過幾人的互動,完全一副盡職盡責的司機模樣。

    徐景鳴不說話,對葉曲倒沒什麼影響,林娜卻憂心忡忡,擔心他是心情不好。葉曲邊吃飯邊聽她碎碎念,心裡幾次無語。

    這人本來就這樣,沒表情,不說話,林娜是從哪裡看出來他心情不好的?沒準人家心情很好,只是不想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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