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邪月將紙傘打開之後,嘴角卻是不禁抽了抽,因為他發現,這把紙傘實在是太漂亮了,只不過漂亮得有些過頭了,自己一個大男人打著這種紙傘,著實有些不倫不類。
不過,女武者卻似乎不在意這些,已然徑直向著閣之內走了過去,邪月亦是沒有耽擱,同樣跟了上去。
踩著細膩的鵝卵石,撐著精美的紙傘,走在細細的春雨之中,這倒是頗有幾番詩意,只不過,邪月雖然一向不是一個喜歡這種情調的人,但在這裡,也是有著幾分舒服的感覺,彷彿那顆因為種族戰場而變得冰冷殘酷的心,都被洗滌了一翻,變得緩和起來。
當邪月跟著女武者走過小橋之後,入眼的便是一間別緻的竹樓,而這時,女武者亦是頓了一頓,隨即對身後的邪月說道:「進去之後不得大聲喧嘩,打擾了大人的清淨,到時候有什麼後果,你自己負責。」
雖然覺得十分麻煩,不過邪月還是微微一笑,朝女武者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那就好。」說著,女武者便輕輕地推開了竹樓的大門走了進去,邪月亦是同樣跟了進去。
竹樓共分層,一層沒有太多值得關注的地方,只是簡單地擺著幾張竹桌、竹椅罷了,唯有擺在正堂中的一個碩大的「靜」字,倒是別有幾番韻味,邪月亦是不禁微微駐足,打量了一番,直到女武者見邪月一直沒有動作,催促他之後,邪月才微微一笑,跟著女武者走上了竹樓的二層。
當邪月走進二層的一剎那,入眼的便是一片紫蘊繚繞,空氣中隱隱有一股奇異的香味,邪月輕輕一吸,頓時覺得神情氣爽起來,看來,這股紫煙,卻是有安神寧心的作用,應該不是凡品。
「你來了,我這千年紫檀香效果還算不錯吧。」
就在這時,一道清麗中帶著絲絲嫵媚的聲音卻是從竹樓二層裡間傳來,邪月放眼看去,卻是發現,說話之人被一道珠簾所擋,只能隱約看著,珠簾之後有著幾道俏麗的身影,而剛才開口說話的,卻是斜躺在正中的一名女子,而此人的聲音,邪月更是熟悉非常,不是從邪月剛剛出道以來,便一直與他糾纏在一起的七小姐,又是何人?
「呵呵,七小姐依然是這般別具一格,我這等俗人,哪裡懂得有您這種意境。」邪月輕輕一笑,頗有幾分自嘲地說道。
「咯咯……」
就在邪月話剛說完,珠簾之後卻是傳來七小姐獨特的笑聲,隨即,其身邊的兩道麗影卻是將珠簾慢慢拉開,露出裡面的人影來。
看到裡面的人影,邪月眼睛亦是不禁微微一亮,此時的七小姐,一改平日的緊身皮衣打扮,卻是換上了一身華夏古時的輕紗宮裝,一身水綠色的宮裝,卻是讓七小姐顯得少了幾分嫵媚,更多了幾分清純。
……
七小姐笑完之後,卻是沒有再理會邪月,反倒是接過身邊一名女子遞過來的茶杯,細細品了一口,隨即將目光投向了竹樓之外的,春雨之情中。
而站在珠簾之外,邪月亦是沒有著急,雖然不知道七小姐叫自己過來究竟所為何事,但是既然七小姐都不急,他也就只需要安靜地等待就可以了。
過了好一會,七小姐再終於再次開口道:「你說,外面的景象,如何?」
「很美!」聽到七小姐的問題,邪月想也不想,卻是十分乾脆地回答道。
而邪月的回答顯然讓七小姐不是十分滿意,只見她轉過頭來,一雙如黑珍珠般精美的眼睛看著邪月道:「除了美,你便不想再說些更加詩情畫意的詞句嗎?」
邪月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隨即說道:「就是因為這個景象太美,我倒是覺得,如果我們只為附庸風,用一些華麗的詞藻來修飾它,反倒是對這等美景的一種褻瀆,還不如發自內心的一聲讚美,來得更加情真意切,更加樸實無華。」
聽到邪月的狡辯,七小姐不禁白了他一眼,這一眼的萬種風情,亦是讓邪月有些微微入迷,邪月亦是發現,多日不久的七小姐,彷彿比以前更加迷人了,可能,在邪月所有見識過的女人中,也只有冷香凝可以與她比擬吧。
想到這裡,邪月彷彿不禁回到了當初將軍塚的那段日子,回想起最後在那片白色空間中的兩名女子,不由得,邪月卻是有一點神遊物外的意味了。
面對邪月此時的反應,七小姐似乎有些不滿,輕哼一聲道:「你走神了。」
邪月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苦笑著說道:「只是想起了一些故人,真是抱歉。」
然而,對於邪月這種完全沒有誠意的抱歉,七小姐卻似乎並不太接受,反而是話鋒一轉道:「你不想問問,我為什麼叫你過來嗎?」
「呵呵,七小姐眼線遍佈四海,就算是戰爭堡壘,看來也是有著不少你的人吧,想必我最近的一些消息,你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了,那麼,這一次你叫在下過來,想必肯定不單單只是為了讓在下欣賞此間的美景,一定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用到在下的能力吧。」邪月緩緩說道,臉上的笑意卻是沒有變過。
「咯咯……你還是那麼聰明,聰明得讓我對你都有一點討厭了。」七小姐嘴裡雖然說著討厭,但是,邪月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她對自己還是十分欣賞的。
「好了,我們就不兜圈子了,我這次叫你過來,的確是有一個行動有幾分麻煩,需要用到你能力。」七小姐此時好似也不想再閒聊了,開始直接說起了正事。
不過,聽到七小姐如此說法,邪月卻是頗有幾分無奈道:「連七小姐如此神通廣大之人,都會覺得麻煩的行動,想必對在下來說,
很有可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了,我能打拒絕嗎?」
對於邪月此種說法,七小姐只是嫵媚地橫了他一眼道:「不可以,你難道忘了當初是我把你從龍脊屍王那個廢物手裡救出來的?」
「呃,那好吧,七小姐就直接告訴在下,究竟是何事吧,居然連你也會覺得麻煩。」邪月無奈地聳了聳肩,既然沒法拒絕,邪月亦是不再強求,雖然七小姐所說的行動可能十分危險,但是邪月自己亦是一個有恩必報之人,就算是九死一生,邪月亦是不懼。
「嗯,事實上,這一次的行動倒是不算太過複雜,我們只需要從一群喪屍手裡救出一個人就可以了。」七小姐聽到邪月的回答,亦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繼續說道。
「一個人?什麼人?」邪月微微一愣,老實說,在這個種族戰場,多方勢力混戰,大多都是直接斬殺敵人,很少有出現俘虜的情況,一旦出現,就說明,這個人肯定很不一般。
七小姐看了邪月一眼,隨即說道:「事實上,這個人,可能你也認識,他就是鐵面閻羅。」
「鐵面閻羅!」聽到這個名字,邪月亦是回憶起自己當初參加武者考核的日子,當初鐵面閻羅與龍脊屍王的大戰,卻是邪月今生看到的第一場真正的強者之戰。
隨即,邪月又是微微一沉吟,眉頭一皺道:「鐵面閻羅是高階獵殺者,同時亦是軍部的武者,實力非凡,能夠活捉他的人,想必也不簡單吧。」
聽到邪月如此說,七小姐亦是點了點頭,隨即深深地看了邪月一眼道:「不錯,這一次活捉鐵面閻羅的人,是一頭屍皇,撼地屍皇。」
「屍皇!」邪月亦是心中一驚,隨即苦笑著對七小姐說道:「七小姐,你不會是要告訴我,我們要去一頭屍皇手裡搶人吧,你知道屍皇有多麼恐怖嗎?而且光它手下的高階屍王,就不知道有多少,憑咱們兩個人,可能嗎?」
「當然不是我們兩個人,這一次的行動,我卻是準備動用我的全部力量,勢必要將鐵面閻羅救出來。」
七小姐白了邪月一眼,隨即繼續說道:「事實上,這一次我出動的實力已經足夠了,但是你也知道,最近種族戰場並不太平,所以,為了預防萬一,我還是得多作一些準備的,而你,則是我選好的一張牌。」
「呵呵,七小姐學真是看得起在下,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七小姐真的有把握對付撼地屍皇嗎?要知道,屍皇不同於屍王,這實力不可同日而語的。」邪月目光一閃之後,卻是繼續問道。
聽到邪月如此一問,七小姐卻是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淡淡一雙嫵媚的丹鳳眼猛地一睜之下,邪月立刻便感覺到自己四周有一股難言的壓迫之力向著自己擠壓而來。
邪月心中一驚,一道星煉陣圖憑空從其腳下浮現,下一刻,邪月的身形便已然消失在了星煉陣圖之中,而就在邪月消失的一瞬間,其剛才所站之地,一股恐怖的巨力猛地的縮,居然是在這片空間給擠爆了,但是這股恐怖的力量,卻只是在這一小片空間之內,沒有涉及到四周分毫,可見七小姐對於力量的掌握,真是細微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