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到了酒店後,拖著疲倦的身子進了浴室。
昨夜在機場枯坐了一夜,等上了凌晨的早班機儘管困的厲害,但卻依舊睡不著的。
向暖洗完澡出來,才不到晚上八點,但一夜未睡又坐了十多個小時飛機的身子終是倦到極點了。
時間雖早但向暖跟何慕深原定的就是去夏威夷參加婚禮,順便度假的。他沒有帶電腦,自然也就不許向暖帶電腦。
原本向暖是很想把電腦帶上的,這樣偶爾有空暇的時候也可處理下工作的。可何慕深卻是堅決不同意。
他臉一沉的說道:「工作永遠都是處理不完的,難道有這麼幾天閒暇的時間,就不能讓自己放鬆放鬆。窠」
向暖撇了撇嘴很是無奈。他說的輕鬆,她也想要放鬆放鬆,可是如今眼看著楚安的新項目就要開業了,她那能放鬆的了嗎。
但是迫於何慕深那陰冷的眼神,她也只能把放進箱子裡的電腦心不甘情不願的又給拿了出來。
所以如今她身邊什麼辦公軟件也沒有的,也只能等明天她的助理來了後,再著手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向暖吹乾了頭髮,疲倦的身子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就睡了。
只是酒店這麼大的一張雙人床,向暖的身子卻是蜷縮成一團的。
儘管困極了,但卻依舊睡的不是很安穩。
她好似做了一個夢。
夢中何慕深摟著孟茹倩在海邊親吻著。她看到孟茹倩對著她笑著,那笑容裡滿是得意,最後漸漸的竟邊猙獰可怖起來了。
然下一刻她的身子就猛然的被人一推,落入了大海中。
她拚命的在海浪裡掙扎,不斷的叫著海岸上摟著孟茹倩的何慕深,可他就是不看她一眼的,只是低著頭吻著懷裡的孟茹倩……
突然一個海浪襲來,向暖猛地尖叫了一聲:「何慕深,救我——」
夢裡她能聽到自己的嘶喊般的叫聲,可是現實中那聲音從喉嚨裡發出來卻是細如蚊蠅的。
向暖忽然睜開了眼,從床上驚醒了過來。
擁著被子猛然坐起後,才發覺自己除了一身的冷汗,整個後背都汗濕了。
向暖微微喘著氣,這才聽到門外有咚咚的敲門聲。
側頭看了眼窗外,這才驚覺已經天亮了。
向暖皺了皺眉,心想著會是誰。愣了會兒,就披了件外套起身去開門。
門外一位穿著黑色制服的服務生手上端著一個托盤,「這位小姐,這是您的早餐。」
向暖看著托盤上的瓷碗愣了愣,「……我沒有叫過餐,你不是送錯房間了吧。」
那男子抬眼了眼房間上的門牌號確認了下,立即又回過頭來看著向暖說道,「沒錯的小姐,這就是您叫的餐,如果不是你本人點的那該是有人替你點了吧。」
服務生說到這兒,向暖驀地就愣了。
想著昨晚手機上那條簡短的短信。看了眼服務生端放在桌上的早餐。
「您要的玉米蔬菜粥,請慢用。」
星級酒店的服務待遇就是不一樣。
服務生打開了瓷蓋放在一旁,擺好勺子與餐巾,恭敬禮貌的說了句這才退了出去。
向暖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玉米蔬菜粥,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會是他嗎?
可若不是,又怎會是玉米蔬菜粥呢。
今天週四,按照何慕深給她安排的早餐食譜,今天早上她該吃的就是玉米蔬菜粥。
向暖吃完早飯後,沒多久她的助理楊玲就到了。
帶著她公司的筆記本電腦以及這一次商會邀請函與具體的行程安排。
向暖看了下,商會是在後天的下午舉行的。而g市只有兩家商業地產受邀,除了楚安還有濱漾地產。
她記得去年好似是濱漾和錦輝參加的,今年按說楚安的新項目還沒開,雖說如今看著勢頭強勁,但商業廣場這一塊的變化因素太大了,沒到最後開業誰也不敢說一定能做的起來的。
向暖查閱了下主辦方老總的資料。
是一位五十多歲的法國人,出了做商業地產這一塊,好似在美國還有些別的生意,而在美國的合作對象是——何氏?
向暖這才恍然大悟,為何之前並沒有邀楚安來參加的,卻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兜了一圈還是沾了何慕深的光。
向暖瞬間就有些鬱悶了。
就有種好似她無論做什麼都繞不開何慕深這個男人了。
由於商會在後天才舉行,所以今天和明天都空了出來。按說向暖第一次來法國,怎麼也該出去轉轉走走的,可是她卻沒有那個心情。
兩天都在酒店的房間裡通過電腦處理著一些事情。她還沒忘,新項目開業後,她就要去董氏的事,所以有些人事上的鋪排與變動可能就會比較大了。
很多位置該如何調整相關人員,向暖還頗為
有些猶豫不定的。
人事變動上向暖最終擬定了兩種方案,想著回了g市與江元城商議後再做最終的定奪。
而在酒店的這兩天,早中晚一日三餐不用向暖點,都已經有人給她叫好了。
毫不意外的都是何慕深給她定的一日三餐的菜單。
向暖已經十分確定何慕深要不就派人監視著她,要不就是自己也已經來了法國了。
不過向暖卻覺得第一中可能性比較大。
向暖知道,他在八月下旬在美國有個新項目,據說投資巨大,利潤也頗豐,但是前期的工作卻是很緊張的。
他前一段日子就誘哄著她想讓她在八月下旬時跟他一起去美國,向暖當時直接是一個白眼朝他瞪去。
不知道她九月中旬時,楚安的新項目就要開業了嗎?
就算跟他的大項目比起來顯得有些小兒科,但是那是她與楚安上百名員工的心血,不是鬧著玩的。
向暖想著想著就微微有些出神了。
想到了那些每晚窩在他懷裡,或是撒嬌求饒,或是驕縱蠻橫的日子了。
她用那麼多年的時間才漸漸習慣了身邊沒有袁紹東,如今卻才多久,她竟又開始不習慣一個人了。
而她又要用多久讓自己習慣一個人,習慣沒有他呢。
……
週六的一早,她讓助理給她準備的禮服、鞋子、首飾、包包等物品都一一送到了酒店的房間裡了。
向暖打開做工精緻的禮服盒,裡面是一件淺綠色的印花禮服,禮服上有著中國風的精緻刺繡,還沒上身讓人看著就覺得清新卻又典雅的。
心中不禁暗讚這個助理挑衣服的眼光還真不錯的。
昨日她問向暖禮服有何要求,向暖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句,「不要白色與大紅色的就好,樣式簡單大方就好。」
大紅色本就不是她喜歡的顏色,即使如今心中已經沒有那麼嚴重的陰影了,但是依舊喜歡不起來。
而白色,一想到那潔白清新的白裙,向暖腦中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何慕深抱著一身白裙的孟茹倩,眼中滿是癡迷的……
所以,向暖堅決不要穿白色的裙子了。
……
吃完中飯,向暖消化了下,就開始換上早上送來的衣服與鞋子,以及那套一看就價值連城的首飾。
「就參加一個商會還買套這麼昂貴的收拾幹什麼?」雖然有些行頭卻是重要,但是向暖卻總覺得在這上面花這麼多錢很是不值。
下午兩點半,向暖與楊玲出了酒店。去往商會舉辦的地方,亞拉大酒店,這家酒店是一家超五星的及高端的酒店。據說這次商會主辦方把亞拉的整個大宴會廳都給包了。
還真是土豪。
商會是三點開始,向暖所住的酒店離亞拉不遠,正常開車的話十五分鐘就能到。
這幾日何慕深一直呆在法國,就在向暖來法國的那一日他就來。房間就定在她與她同層的隔壁。
按說他不該來的,如向暖所說,他八月下旬在美國有個重要的項目要開展,需要他親自去把關,美國那邊的高級經理已經打開好幾個電話催他了。只是這邊與向暖之前的事情沒解決好,他始終安不下心去美國。
下午三點十分,何慕深正在酒店裡跟美國那邊的相關負責人確定一些材料,突然就聽到外面響起了警報聲。
何慕深走到窗前看了看,不一會兒,就聽到酒店的廣播設備響起。
「今日下午三點零八分在距離本酒店不到三公里的亞拉酒店發生了一起嚴重的恐怖襲擊案,目前酒店已經進行全面緊急戒嚴狀態,請各位賓客請勿恐慌……」
當廣播響起的那一刻,站在窗前的何慕深整個人瞬間就僵硬呆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