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棲風該是能冷靜下來了。
至於她要如何幫棲風,司如影還沒有完全作出決定。
這件事,她到底要不要再與鍺天予商量?這讓司如影有些猶豫。
「娘親,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幫你,我們不要告訴爹爹。」鍺昊源拍了拍司如影,笑嘿嘿的道,「爹爹若是知道你的打算,必然現在就會將這個訊息給師祖傳去。」
「你將她看著就行。」司如影沒想將此事弄得太大,如源兒所說,若是鍺天予知曉她不是要勸棲風,而是要半幫棲風一把,定然會從中阻止。
鍺昊源點點頭,其實他不太甘心就做這件如此簡單的事,但這話是娘親吩咐,他不敢不從啊。
張君炎和王家之女王鳶又重新辦了一場婚宴,這次婚宴的隆重程度是前一次的數倍。棲風也以女裝出席,不用再費言語,王家小姐與人私奔的謠言便不攻自破。
這場婚禮越是熱鬧,棲風看著,臉色便愈發黯然。
司如影與她說的那番話正在她心底慢慢發酵,對於成在天是不是有與她一樣的心思,棲風心裡竟是沒有多少把握。
司如影說好會幫她,但到現在,她卻是沒有看到司如影的任何動作。該不會,司如影是在騙她?
棲風清楚司如影沒有必須要幫她的這個道理,只是,棲風心中希望司如影能夠幫她這一次。
司如影思索後,的確沒有做什麼事。只是在適當的時候,讓張君炎留意了一下棲風的狀態。
此刻棲風獨自站在角落之中,在這熱鬧的婚宴之下凸顯得十分淒涼。
「張公子,有人成雙成成對,有人形單影隻。」司如影走到張君炎身旁,看著孤單一人的棲風對他說道,「成在天這般躲著她,你認為真的能解決問題嗎?成在天與棲風相處了二十幾年,對她不可能沒有任何感情。如今棲風對她如此執著,他若是真對棲風負責,這個時候是不是該出來與棲風說清楚。張公子,你如何以為?」
「王妃的意思,張某明白了。」
司如影說完那句話後,張君炎沉默了許久。雖然沒有直接對司如影給出答覆,但至少他能表明這個態度。
她既不想將事情弄大,這樣的結果已算不錯。
棲風這幾日一直都在琢磨司如影的話,心情還算平靜。雖有幾分著急,也願意再等一下。如今她只知道能從張君炎這裡得到成在天的下落,可即便是對成在天百般相逼,她也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再過了幾日,成在天終是來了張府。張君炎來告知司如影,成在天已經同意與棲風見一面時,司如影還有些不敢相信。現在,倒是成在天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張府後園時,司如影許久才緩過神。
鍺昊源反應夠快,早已去叫了棲風過來。
棲風原以為,至多她也只能知道成在天的下落,過去之後能不能找到他,能不能見到他,都不能確定。
可現在,成在天卻是來了張府,棲風的心思頓時就亂了。
「師父,」棲風僵硬著走了過去,只敢直接看了成在天一眼,便侷促的低下了頭。
一向傲然的棲風,此刻卻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諾諾的喚了一聲師父後,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此情此景,該是他們二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司如影拉了拉鍺昊源,便是與他一同離開了這裡。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張君炎有了交代,現在張府中的下人亦是特地避開著後園。
當司如影與鍺昊源回到房間時,便看見鍺天予正站在房門外,臉色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但是,現在成在天就在張府裡,鍺天予又怎會猜不到這件事是與她有關。
司如影吐了吐舌,也不開口辯解,只靜靜的等待鍺天予的批評。不知什麼時候,鍺昊源早已溜得沒了影,這裡只剩下了司如影一人與鍺天予面對著面。
「算了,你做得也不是什麼壞事。」鍺天予輕輕一歎,「若是成在天能跟棲風說清楚,也比現在讓她這麼回去好。」
「天予,你真的不怪我?」司如影緩緩抬頭,試探性的問道,「若是成在天接受了棲風的感情,他們真的走到了一起。又要如何跟你師父和師娘交代?」
「真到了那個地步再說,這種情況未必就會發生。」鍺天予開口道。
司如影想了想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沒有接鍺天予的話。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只能讓秦應離對秦靜和陽中子作作思想工作了。
後園中,棲風和成在天相隔不遠,但兩人的氣氛,卻顯得有些緊張。
棲風原本想了許多在見到成在天後想問的話,可現在,成在天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卻什麼也說不出口。許是成在天的眼神,讓她有些害怕。
最後,還是成在天先打破了這種緊張的氣氛。
「你既然叫我一聲師父,就該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我這次過來,是特地要來跟你說清楚。你也趁早斷了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成在天說出這話時,臉上並無太多的情緒。「你也不要再胡鬧了,若是因你的衝動,真的壞了別人的一樁姻緣,你如何能償還得起。」
「我生病時,你那般緊張,那般威脅大夫。這些感情都只是我自己的一種錯覺嗎?我受傷時,你那般焦急
,更是在我養傷期間,親自出手殺了那個傷害我的人,這些都是假的嗎?師父,你告訴我,告訴我啊!」棲風回憶著往日的時光,口中不禁喃喃說道。因這些天來的沉澱,棲風的心情還算平靜。即使成在天已經說了這些話,棲風也只想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疑惑,而沒有太過失控。
「你是我徒弟,你生病時,我為你擔憂,給你請大夫,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你受了傷,我親自去殺了那個人,也不過是因為你是我的徒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成在天的徒弟,怎容得別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