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影和鍺昊源被趕出京城,而鍺天予留在宮中的這段時間,卻是見到了一個自己已許多年都未見過的人。這位老者,正是鍺天予和歐陽雲禎的師父。
此刻,原本是鍺天予在御花園中獨自對弈。
「多年未見,你變了不少。」陽中子緩緩走向鍺天予,伸手捋了捋自己長長的白鬍鬚,便是點了點頭道。
「徒兒見過師父。」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鍺天予立刻起身,對陽中子施了一禮。
「聽聞你失了記憶,怎麼,竟會記得師父這個老頭子。」陽中子挑了挑眉,「還是,」
「不瞞師父,徒兒的記憶,今日這個時候雖恢復了,但到明日,又會盡失。」鍺天予微微低著頭,語氣平靜。如同這件事,對他並沒有任何影響。孰知,只是鍺天予故作不在意罷了。
鍺天予的話,讓陽中子臉色頓時一變,直接伸手按著鍺天予的脈搏。但讓陽中子沒想到的是,從脈象上看,鍺天予的身體竟是沒有任何問題。
思及此,陽中子便是運著內力,將其注入鍺天予的脈息。如他所料,他的內力在多個地方遇到了阻礙。可這樣的傷勢,卻並不是造成鍺天予的記憶會變得如此的原因。
「說說吧,五年前的事,趁你現在還記得。」陽中子歎了一聲,這樣的情況,前所未見,他自認自己的醫術,並比不過徒媳司如影,現在,他只是能勉強憑著自己內力身後,找出鍺天予身體中的一點問題。但是,他依舊不能知道鍺天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如何能解。
不過,這件事,定然是五年前鍺天予所遇害的事情有關。這五年來,陽中子苦思冥想,也未能想出當年能害鍺天予的人到底是誰。
麥洛聽到這巫師的話,不禁既意外又欣喜。他是走投無用才想用自己的性命來與人作交換,如果既能讓鍺天予生不如死,又能好好的活著,他正是求之不得。
「敢問巫師大人,要我來做些什麼?」麥洛立刻對那名巫師問道,生怕他會突然反悔。
「跟我上來。」這名巫師緩緩說道,因整個臉幾乎被黑布蒙住,根本也看不出他此刻是何表情。
既然巫師如此說,麥洛應了一聲後,便馬上跟著,絲毫不敢怠慢。
待這巫師回到山頂的草屋,摘下自己的面罩之後,赫然出現了一張滿是燒傷疤痕的臉。再仔細看去,這名巫師竟是當初已在巫族之中被歐陽御派人誅殺的巫閒。
原來,那次他悄悄使用自己的蠱蟲給自己製造出了死亡的假象,成功騙過了歐陽御派出的那些人。卻沒想到,他躲過了暗殺,卻是遭遇了一場大火,面容懼毀,最後只勉強撿回了一條性命。
然而那場大火竟是源於鍺天予,他心中怎能不恨。他籌劃了很久,等待了很久,終於在三年來等到了一個殺了鍺天予的機會。怎會想到,這個鍺天予竟會如此命大,居然沒有死。
這些年他躲在這深山老林中研究蠱蟲,對外界之事充耳未聞,竟是讓鍺天予再逍遙了這些年。現在,五年前他有辦法對付鍺天予,五年後,他照樣也有。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主動送上門的死人。
這次,麥洛為報復鍺天予,找到巫閒,不知是他之幸運,還是他的不幸。
此刻,麥洛正是在草屋中等候,巫閒自是不會讓別人再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心中想出了一計,此刻,巫閒這才走了出去,看向麥洛,直接問道,「你想不想抹去自己臉上的這個烙印,擺脫自己現在這種低賤的身份?」
「巫師大人,您真的有辦法?」麥洛此番前來,並未想過其他的事,巫閒此刻對他說的話,只可謂對他來說,絕對是意外的收穫。
「呵呵,有什麼是我辦不了的事。」巫閒輕聲笑道,「只要你肯放下你自己現在的這張臉。」
「這,」巫閒這話,讓麥洛稍作了猶豫,但只一瞬,便是直接咬了牙,「這張臉現在對我已無用處,若是巫師大人有辦法為我改變,我麥洛自當對巫師大人感激不盡。」
麥洛有如此態度,巫閒自然滿意之極,在麥洛匍匐下身時,巫閒便是拿出了數只蠱蟲,一隻在麥洛絲毫不覺時就已放入了他的背部,另外幾隻,巫閒便是讓麥洛伸出了手,這些蠱蟲一隻接著一隻全部爬了進去。
數只蠱蟲在麥洛體內嘶咬,麥洛頓時痛苦不堪,在地上連打了數個滾,半刻鐘後,只見麥洛在底下掙扎了幾下,便再沒了動靜。
巫閒直接拿出刀子,將麥洛臉上的烙印劃爛,再於他臉上劃了數刀。現在,麥洛面容全毀,又怎會有人再認出他是被族人逐走的人。
做完了這件事,巫閒只直接在麥洛臉上撒下了一些止血粉,再拖著他的腳進了草屋。
這樣的結果,不管是不是麥洛心頭方纔所以為的那一種,現在,他的確已是摒棄了自己原有的面貌。若是巫閒真有幫他改變面貌的辦法,又豈會任由自己這張臉爛了數年。怪只怪,是麥洛自己相信了巫閒。
不過如今,即便是麥洛再醒來,他也不可能對這種情況有任何的質疑。
巫閒之前對他所下了幾隻蠱蟲,便是要將他徹底變成一個蠱人,自此不再有自己的意識,只聽從於主人的命令。蠱人已身養蠱,身上的蠱蟲可以堆積數千隻。
這樣的蠱術正是巫閒這五年來待在這五年來研究蠱蟲的結果,現在用到活人身上,還是第一次。如果不是對付鍺天予必須要有自己的籌碼,巫閒也不會這樣做。畢竟,他的蠱蟲可是十分寶貝,豈能隨隨便便就養在了一個人的身份。
另外,巫閒
所要摒棄的,就只是麥洛這種會被各國抵制的烙印,現在算是解決了這個麻煩。他沒有太多的耐心,自聽到鍺天予還活著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親手解決了鍺天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