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影的腦中隱隱約約有個聲音,雖不是特別清晰,但司如影的雙腳卻已經不受控制,一步步走出了房間。
當巫閒看到正往他這邊走來的那名女子之後,給巫閒的第一印象,便是驚艷,再是折服。巫閒此生第一次,對蠱蟲和族長之外的東西來了興趣。他現在亦非常滿意,自己的離心蠱是中在了這樣一個女子身上。
原本巫閒是準備在茶樓這裡等著子蠱宿主過來,但是,巫閒現在卻改變了注意,直接起身,往茶樓外走去。
等鍺天予取了水,回到房間時卻發現司如影已經不在。房間中沒有打鬥的痕跡,說明司如影是自己走的。但現在這種時候,司如影不會不與他說就無端端的出去。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她被體內的離心蠱控制了心智。
當鍺天予緊張的衝出客棧時,便看到司如影正一步步的往一間茶樓走去。這樣有目的性的行為,同樣是在對鍺天予說明這其中的緣由。
想必必然是母蠱就在附近,同時也發現了司如影。即便是母蠱對司如影解除身上的子蠱有用,鍺天予也並不敢冒險,更何況,現在母蠱之掌握在那個恐蠱之人的手中,對於司如影的危險,便是不言而喻。
鍺天予將巫靈那日說得話記得十分清楚,既然母蠱與子蠱之間要近到一定的距離時才能有所感應,那麼他只要將司如影帶離這個附近就可。
鍺天予不顧司如影的反抗,直接將她抱起,便是施展輕功迅速離去。
在巫閒走出客棧時,看到的正是鍺天予將他看中的那名女子抱走的畫面。現在他雖有母蠱在手,卻無法克服外界的因素。
他記清了那名男子的模樣,不管那名男子是那名女子的何人,哼,此後,他巫閒再見,絕不會留情。
這一次眼睜睜的看著司如影在自己面前被人帶走,讓巫閒心中第一次遺憾自己竟沒有好好學輕功,要不然,他定要將那女子追回來才肯罷休。
另外一點,巫閒這一刻也才體會到,他這離心蠱,原來還一點都不霸道。
巫閒早已忘記了他出來到底是要做什麼,現在他一心只放在了自己的蠱蟲之上。有了要養出更為霸道的離心蠱這個想法,巫閒便頓時趕回了巫族。
歐陽御在宮中等了整整一日,都未見到巫閒的身影。待派人前去查探之後才知,這巫閒竟然還在自己家裡,一門心思的研究蠱蟲。
對此,歐陽御心中極為生氣,想來這巫閒自恃自己擁有離心蠱,便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他身為皇帝,九五至尊,豈能被一個小小的巫族之人無視。
罷了,暫且巫閒的離心蠱對他有用,這些怒氣,他先全部壓著,待日後,巫閒沒了利用價值,再全部向他討回來。
今日,原本巫閒是與歐陽御約定將離心蠱母蠱送到宮中的時間,並且,從這天開始,巫閒亦要教歐陽御如和與母蠱人蠱相容,達到能通過母蠱控制的效果。
所以,歐陽御今天是特地沒有安排其他的事,就等著巫閒了。沒想到,這巫閒膽大,直接讓他等了個空。
然而,就算巫閒沒有忘記今天出來到底是有什麼事,待進了宮之後,他也不會將手中的母蠱交給歐陽御了。因為,這隻母蠱,對他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
原先司如影和鍺天予所住的客棧,現在是不能再待了。鍺天予將司如影安置好之後,便回了那客棧一趟,取回了所有的行禮。
經過這件事後,鍺天予也再不敢放著司如影一人,即便是一小會兒,鍺天予也不允許。
司如影還打趣鍺天予說,現在這中了蠱的,好像不是她,而是他了,神經變得如此緊繃。但是,司如影知道,當鍺天予在客棧中沒有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必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天予,你有沒有注意到,拿著蠱母的人,長得是何模樣?」司如影慢慢靜下心來,亦是仔細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
鍺天予先前只注意著司如影,一心將她帶走,對於周圍的其他人,並沒有太過關心。不過有一人,他倒是看得很清楚,就是眼中帶著異樣的神色,直往司如影的方向走去的那名男子。
鍺天予如實的對司如影說明當時的情況,心中亦是有些懊惱,當時應該再仔細些。
「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我敢斷定,那人就是巫閒。另外,」司如影相信,鍺天予不會無緣無故注意到一個與她無關的人,既然當時巫閒就在附近,那人的眼又那麼符合好像是看到了獵物的情況,那麼,那人當屬巫閒無疑。
既然今日已與巫閒碰了面,司如影心中,頓時便湧現了另外一個想法。
「天予,雖說巫靈願意幫我們,但是,她作為族長,必定有許多事情不太方便。若是可以,我想,我們自己另外想辦法拿到母蠱。」
她們既是來到扶蒼國,一味的躲避,亦同樣不是辦法。
「我們不去巫族,但是,我們想辦法將巫閒引出來,好不好?他上次就是想引我過去。當時沒能成功,他必然還會嘗試,到時你就,」司如影想,既然巫閒對中了子蠱的宿主有研究興趣,若是她以身作餌,定能再接觸到母蠱。
「不行,我不會答應。」鍺天予根本不用考慮,也不會同意司如影的這個提議。雖說司如影所說的這個辦法可行,但卻是要以自己為誘餌。
「我們先等等巫靈那邊的情況,若是不行,我也有其他的辦法。」鍺天予現在真怕司如影再有其他的想法,便是立刻對司如影這麼說道。
「什麼辦法?」司如影對鍺天
予的想法,此刻倒是瞞有興趣。不過,與其說興趣,司如影是更想戳破鍺天予的謊言。這個時候鍺天予這樣說,定然是不想她冒險,故意說來安撫她的。
「至少比你剛才說的那個安全。」鍺天予哪裡不知道司如影的想法,但是,注定司如影要遺憾的,沒有謊言給她戳破。
早在街上看到司如影被引走的那一刻開始,鍺天予心中就有了另外的打算。
司如影中了離心蠱的這件事,如今千幻谷那邊,也只有季冽南一個人知道。在鍺天予給季冽南寫信之時,就已特別強調,要將這件事保密。
鍺天予清楚,就算是由司如影來做這件事,她亦是希望自己的事,不要讓母親和其他人知道。
柳夫人每每對季冽南問起司如影的情況,季冽南都只會說『司如影一切安好』,這句話,他只怕已重複了無數遍了。
柳夫人心中雖仍有擔憂,在聽到季冽南的這句話後,也能安下不小的心。只希望,司如影是真的安然無恙。
寧娡兒和鍺雋兩人在京城中也閒得無聊,又不能得知司如影和鍺天予現下的情況。只算了算日子,柳夫人只怕也快生了,兩人商量之下,一拍即合,立刻乘著馬車趕往了柳州,千幻谷。
待寧娡兒和鍺雋到了千幻谷後,千幻谷中亦頓時變得熱鬧了不少。在千幻谷中,鍺雋亦拜了雷武為師。
寧娡兒除了每日與季冽南討教醫術外,就是追著大腹便便的柳夫人跑了。寧娡兒以前從未見仔細瞧過孕婦,如今瞧著柳夫人的肚子,便只覺得甚是有趣。
「柳夫人,等裡面的娃娃出來後,能不能讓他認我做乾娘?」寧娡兒對小孩子喜歡得緊,只可惜自己現在還不能生,眼看著柳夫人肚子裡的這個就要落地了,不禁眨巴眨巴的眼睛,對柳夫人央求道。
鍺雋聽到寧娡兒這話,頓時一個踉蹌,手中的劍就這麼落到了地上。
「娡兒,我肚子裡的娃娃,你可不能做他的乾娘,只能做姐姐。」柳夫人笑道,寧娡兒這孩子,心思還真是單純。
「是麼?」寧娡兒聽著,只覺得十分疑惑,不禁在心中開始自己算了起來,這一算之下,果真是不得了,如果讓柳夫人肚子中的娃娃認了她做乾娘,那司如影這麼一算,可不就成了她的乾女兒。不行不行,這樣一來,司如影雖是比她矮了一截,可也顯得她太老了。更何況,她心中還想著,到時候要認司如影的孩子做乾女兒,乾兒子呢。
「柳夫人,果真是不能認的,還是做姐姐的好。」寧娡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剛剛算了那麼久,著實是被嚇了一跳。
「呵呵呵,娡兒,其實你不必心急,再多等幾個月,有認乾女兒,乾兒子的機會給你。」柳夫人對寧娡兒真是喜歡得緊,點了點寧娡兒的鼻子,不禁說道。
「嗯?難不成是練姨肚子裡也有小寶寶了?是跟誰的呀?師父,還是雷師父的呀?」寧娡兒這小腦袋瓜子今兒真是轉不過來了。
這話一出,練無絲的臉色頓時也染了幾抹紅霞,「小孩子家家,說什麼呢?蘭香說的,是如影,她已有了三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