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遇到了五龍山的門人和負傷的王昊宇,謝易也不逃走,乖乖的跟在青竹身後。同行的五龍山弟子除了夏、王二人還有六人,分別是殷半陽、司徒玄妙、歐陽琦、趙宗禪、馬如風、韓羽雪,對他的態度也各不相同。這些人中對他最好的是夏青竹和韓羽雪;其次是趙宗禪、馬如風,二人總是苦口婆心的講正道,又常被謝易問的啞口無言;司徒玄妙表面上倒是很客氣;而殷半陽和歐陽琦則是名門正派不與奸邪宵小為伍的態度;至於王昊宇對他更是陰陽怪氣。
眾人一路走著,謝易瞥眼看王昊宇美滋滋的躺在車上,心說敢和我搶夏師姐有你好看的。道長們來到一處村莊聽說這裡有妖怪,於是應了村民,留下了王昊宇、謝易、韓羽雪、夏青竹四人。
謝易也趁機溜出去,一個多時辰後他端了一盆熱氣騰騰的肉回來,不見二位師姐只剩王昊宇一人。
「小淫賊這是什麼呀?」
「好東西,狗肉。」
「你這小淫賊好大的膽子。」
「別吵,這是村民給的報酬,再說狗肉對傷筋動骨可是有益的很。」
「定是你這小淫賊趁人不備偷得。」
「哎!所謂『聞見狗肉香,和尚也跳牆』。跳牆和尚又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謝易從懷裡又掏出一壺酒,自己拿起一條腿大口大口的嚼起來。半晌,王昊宇嚥著口水說道:「我們修道之人受戒,被師兄弟看見不好。」
「一時三刻也回不來,王師兄請自便。」謝易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狗肉當真對傷筋動骨有益?」
「當真。」
「我需快些恢復身體再找賊人報仇。」王昊宇為自己找好了理由。
「王師哥終於開竅了,人生在世只有身體是自己的,你若後半生留了殘廢又有誰能常伴左右呢。」
「兄弟所言極是。」王昊宇自己拿起一塊肉大口嚼了起來。
「肉需用美酒相伴。」謝易遞過酒壺繼續引誘王昊宇。
「吃肉已是破戒了,怎可再飲酒。」
「王師哥又不開竅了,比如你殺一人官府判死罪,可殺十人無非也是死罪。」
「酒配狗肉可有妙處?」王昊宇再找理由。
「自然是有,酒可促進血液循環。」
「若對身體有益,吃些也無妨。」
「你們修道之人可以成家嗎?」謝易遞過酒壺。
「沒有求仙的心,師承後下山就可成家。」
「王師哥修道時可動過凡心?」
「在下一心衛道怎會動凡心呢。」
「我說也是,可偏偏那尹黎塵四處詆毀師哥說你犯了淫戒。」
「他胡說。」
「我也這麼說。不過你們守清規果真是苦呀,要知道這西北可是有好玩的地方。小弟說了怕是污了師哥的耳朵。」謝易故弄玄虛。
「若是奸邪之事不說也罷。」
「師哥所言極是,哎,小弟如今想來還是意猶未盡呀。」
「你這小淫賊,要知道那些事多了對身心無益。」
「師哥教訓的極是,不過小弟是俗人常常夢中春遊。」謝易表現的一臉猥瑣。
「不妨說來,為兄幫你排除雜念。」
「都是風花雪月的事,師哥可知道『月氏廂』?那裡儘是西域女子各個如狼似虎。」
「不知。」
「那『忘鄉樓』呢,多是中原的官妓。」
「不知。」
「可知道『廣寒宮』?」
「不知。」
「還有『君如歸』,『風流今宵』,『玉宇瓊樓』。」
「你倒是在西北快活的很。」王昊宇一臉嫌棄。
「自然,哈哈,我可是小淫賊呀。」
「世間哪有人自稱淫賊的。」
「我若不是為了夏師姐才不出這西北呢。哎!這個小美人呀。」謝易喝了一口酒。
「夏師姐說是將你捉來做人質的。」王昊宇臉色微變。
「我非西崑崙的弟子如何算是人質?再說她為何要一口一個小淫賊呢?還有,王師哥仔細想想你們師兄弟八人哪個對我最好?」
「這麼說,你們已經……。」王昊宇的臉又白了。
「要不然小弟怎麼會問修道可以成家嗎?」
「不要臉。」
「王師哥為何罵人呢?」謝易故作驚訝。
「在山上林追風與她眉來眼去也就罷了,如今又和你……」王昊宇一口氣喝完了酒。
「難不成王師哥也對她有意?所以說人生得意須盡歡,王師哥不殘廢還好,若是真的殘廢了,她決計不會常伴左右。想來師哥倒是委屈的很,非但沒近女色,還讓小弟……」謝易假裝歎息。
「別說了。如此想來此番西北也算值了。」
「難道師哥去過那地方?」謝易又故作驚訝。
「煙花女子豈能入我眼。那是一個含苞待放的小姑娘。」王昊宇臉上正氣全無。
這時門被踢開,只見夏青竹站在門外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早在謝易燉狗肉的時候夏青竹已發現了他,她想知道這小淫賊又耍什麼手段。又聽到二人的對話後幾番忍耐,但是聽王昊宇說「含苞待放的小姑娘」真的是忍無可忍,不容分說對著王昊宇一頓暴打。殷半陽、歐陽琦、韓羽雪聽到王昊宇哇哇大叫趕來,王昊宇大叫道:「他二人想害我性命快快救我。」夏青竹大喝「你胡說。」韓羽雪趕緊上前拉開了她。殷半陽問:「他二人如何害你性命。」
「這個小淫賊逼我喝酒吃肉,若不然就殺了我。」
「我可是好心呀。」謝易心裡得意。
「好心?想必是將我灌醉後和夏青竹干苟且之事。」
「你說什麼?」夏青竹又要動手被韓羽雪攔下。
「難道不是,你為何口口聲聲叫他小淫賊,又把他帶在身邊。」
「我怕尹黎塵出爾反爾,因此將他作為人質。」
「他又不是西崑崙弟子如何做得人質。」王昊宇徹底掉進了謝易的圈套。
「因為我和尹大俠是好兄弟。若不是你這不要臉的東西糟蹋了別人家的姑娘,尹大俠怎麼會打斷你雙腿呢。還口口聲聲說什麼西崑崙小看你們五龍山的鬼話。」
「殷師哥快殺了這五毒俱全的小淫賊,他毀了夏師妹的清白。」王昊宇已是黔驢技窮,謝易忍不住笑了。夏青竹責備謝易:「要不是你胡言亂語,怎會有這麼多麻煩。」
「若不是我胡言亂語,這小子又如何能說真話。」
歐陽琦對殷半陽低聲道:「不妨回去後由掌門定奪。」殷半陽贊同:「眼下捉妖要緊,歐陽師弟負責看守王師弟,韓師妹負責夏師妹和這小子。」二人答應,殷半陽匆匆去了。
「你這道貌岸然的淫賊滿口仁義道德。我告訴你,這肉一共二十八塊,我吃了一條腿,可眼下還剩下……一、二、三……十塊肉,你竟然吃了十七塊。」謝易不依不饒。王昊宇話帶哭聲:「你血口噴人。」
「歐陽師哥、韓師姐想必常年吃喝清淡,過去一聞就知道他吃沒吃。」
「你逼我吃的。」
「你個臭不要臉的,我剛說了六七家快活地方你不去,偏偏去糟蹋小姑娘。」謝易過去又補了一腳。夏青竹盯著謝易問道:「你這麼煞費苦心究竟為了什麼?」
「姐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話說在當面,何必要遮遮藏藏。」
王昊宇也大聲問道:「你這小淫賊為何要陷害我?」。
謝易看著王昊宇一笑道:「我喜歡夏師姐,第一眼見到就驚為天人,幾日相處更是處處喜歡的不得了。我謝家在京城也算大戶,姐姐嫁給我一定不受委屈。這姓王的小子算什麼東西,滿嘴仁義道德,滿肚子男盜女娼。」
夏青竹愣住了,王昊宇急道:「呸,你又算什麼東西,還不是逛遍了西北的煙花地。」
「我在西北被妖怪囚禁三年,若不是尹黎塵大俠早被剝皮吃肉了,如何去過煙花地,夏姐姐若是不信,五龍山一問尹大俠便知。」
夏青竹不再聽二人吵鬧,走出房門看見一老者步履蹣跚的走來。遠處趙宗禪與馬如風飛上樹梢四下打量。
老者走來離著夏青竹不足十步問道:「可是五龍山弟子?」
「正是。」
「這便好了,在下樹天君,死後可去閻王那告狀。」老者左手一揚,五指如毒蛇一般纏住了夏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