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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為兄弟流血(下) 文 / 巔峰的神

    三個東北爺們整晚廝殺血染衣襟,注定震動港澳黑道,掀起滔天波瀾,九七回歸以來,香港黑幫火拚好像沒出現這麼大的傷亡,不過堵死巷子的狂徒們清楚,對方已是強弩之末,絕對經不住下一輪衝擊。

    他們所料不差,湯小海眼神犀利陰冷,可握刀的手不停抖動,有虛脫的跡象,東北海哥何曾如此狼狽?畢生的奇恥大辱啊!而旁邊狼仔和王慶筋疲力盡靠牆跌坐,新傷溢血,舊傷崩裂,模樣淒慘,看樣子與待宰殺的羔羊沒多大區別。

    這場酣戰似乎再無懸念。

    東北大梟似乎要窩窩囊囊死在渣滓手中。

    正當和勝和的人認為勝券在握,幾個孔武有力的大漢獰笑著高舉屠刀直指湯小海,巷子口,一條雄健身影拔地而起,如蒼鷹搏兔,威風凜凜地踩踏密集人頭,虛空飛行一般飄逸灑脫,被踩的人東倒西歪叫罵,處於絕望邊緣的湯小海抬起血跡斑斑的悲壯面龐凝望,驀地一愣,既而牽扯一抹欣慰笑容。

    什麼是兄弟?

    你大難臨頭挺身相助、你窮困潦倒傾囊救濟、你輝煌時默默祝福,這才算兄弟!而非那種你富貴了算計如何錦上添花謀取利益,窮困時像躲狗屎一樣躲你的卑鄙酒肉朋友,葉沉浮孤身殺入絕地,湯小海自肺腑感動。

    未滿二十三歲的寧西葉少夠爺們、夠仗義!

    「我們有救了」王慶側臉失神呢喃一句泛起一絲大難不死的慶幸笑意,刀頭舔血多年,看淡了生死,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可鐵骨錚錚的漢子誰願意窩窩囊囊不明不白的死?

    狼仔茫然,凝神望向來人,頓時呆若木雞,幾乎把數十人頭頂當路踩的葉沉浮頗具高人風範,猛踏一人肩膀,倒霉蛋肩胛寸寸碎裂,慘叫倒地,凌空旋身的中國北方黑道新貴華麗的連環三腳,毫無偏差踹中三個揮舞砍刀的彪形大漢,其中一人竟被踹飛起來,浮空的虎軀慘烈撞牆後又反彈回來,沉悶的碰撞令人毛骨悚然,這廝當即昏厥。

    葉沉浮落地,狂傲的沒多看周圍人一眼半眼,蹲在湯小海身邊,往幾近虛脫的東北男人嘴裡塞支煙,親手點煙道:「抽根煙,鎮痛解乏,剩下的事兒交給我,咱們兄弟今天少了什麼,流了多少血,明天加倍討回來。」

    湯小海一手緊握刀刃翻捲的馬刀,盡力支撐身體,面對兄弟,像娘們受傷那樣軟綿綿癱倒爬不起來,多丟人,他另一手顫巍巍夾著香煙,狠狠吸兩口,沒吱聲,重重點頭,他信葉沉浮的話。

    此時,巷子口大亂,巴圖帶領四人瞬間撂倒十幾個不講究配合的打手,廝殺整晚,意料之外的變故接連生,使凶名昭著的香港本土黑幫分子膽戰心驚,葉沉浮現身、巴圖幾人衝殺彷彿摧垮大堤的最後一股洶湧洪流。

    人群崩潰,鳥獸散去,來的兇猛,跑的狼狽。很快警笛聲響徹夜空,由遠及近,重傷倒地的人掙扎著向巷子口爬或者挪動,巴圖幾人把這些腿腳不利索的傢伙一個一個扔回來,由葉沉浮落。

    葉沉浮點燃一支煙,叼在嘴邊,就在警察封死巷子口、就在數道手電筒光柱照亮他臉頰的剎那,他抬手在自己脖子前輕輕地一比劃,巴圖等人對眾多警察「不許動」的呵斥聲置若罔聞,砍瓜切菜般結束九條人命。

    對待敵人素來冷酷無情的葉沉浮要讓香港各大社團明白,傷他兄弟者,必殺之!

    封死巷子口的警察舉槍射擊,雖然旨在抓活口,但仍有兩子彈沒入葉沉浮的肩頭和小腿,轉戰金三角一年多渾身留下二十八處子彈貫穿傷的強悍牲口紋絲未動,轉身,攙扶湯小海站起。

    兩個男人並肩站立,受了傷、染了血,卻更有一方霸主的氣概

    昨晚和勝和截殺行新義安屯門扛把子,傷五十七,死十八人,驚人數字震動香港黑白道,掀起滔天波瀾。廣東港澳,人們喜歡吃早茶,與黑道沾點邊的茶樓到處有人議論驚心動魄的廝殺。

    「我一哥們昨晚跟大哥去砍人,親眼瞧著幾個厲害的不像話的大陸仔赤手空拳殺人,我哥們機靈,跑的快,撿了條命,說甄子丹李連傑的功夫比起幾個大陸仔,差遠了,大陸黑道多少年悶聲不響,原來也有猛人。」

    銅鑼灣附近一家人滿為患的茶樓裡,一個板寸猛男側身靠住椅背,右腳人字拖踩著椅子邊緣,邊吃叉燒包邊噴唾沫星子講述昨晚的事,猶如老北京城天橋下說評書的先生,圓桌邊七八人聽的入迷,而臨近一張桌子旁,貌似老江湖的中年人輕搖檀木折扇,撇嘴一笑,煞有介事道:「年輕人,大驚小怪,二十多年前,從大陸來的大圈仔比這還猛,ak47加黑星手槍,打殘飛虎隊,橫掃香港所有社團。」

    其他人紛紛插嘴,類似這樣的議論香港三教九流匯聚的地方接連上演。

    罪魁禍們昨晚住院治療包紮,大清早便接受香港警方審訊,每人一間審訊室,分明是重犯待遇,香港寸土寸金,警察局辦公大樓略顯擁擠,像酒樓隔間的審訊室僅僅五六平米,葉沉浮被銬在一張固定於地面的特製椅子上,距他一米的辦公桌後,倆警察愁眉苦臉,他們施展渾身解數,沒一點效果,年紀輕輕的大陸青年始終冷笑不語。

    反黑組和重案組同時介入案件,可謂驚天大案,只是數位嫌疑人不約而同保持沉默,令警方大為惱火。

    「我零二年進重案組,辦的案子比你吃的鹽多,少耍花招,老實交代,省得自討沒趣,用你們大陸警察的話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負責主審的警察不耐煩地拍桌子,徹夜未眠,這位屢破大案的重案組精英異常疲憊困乏,挺有男人味的面容黯然憔悴,其實此時此刻他非常想動手盡情地玩一玩嚴刑*供的手段,但回想昨晚在醫院瞅見葉沉浮渾身傷疤的情景,悄悄打消了暴力念頭。

    一個男人身上留了二三十處槍傷、十幾處刀傷,一道道猙獰疤痕說明人家從死人堆裡爬進爬出,能怕警察的暴力手段?

    葉沉浮懶得多說瞇眼直視狠狠盯著自己的警察,玩味輕笑,張狂而散漫,三年前第一次進局子他著實忐忑不安,三年後他已經毫無感覺,心性的強大、實力的膨脹,他有風雨不動安如山的底氣,就算香港沒幾張可打的牌,彈丸之地的牢籠想困死他,難,難如登天。

    當年省港奇兵頭子張子強為救兄弟,購買八百公斤炸藥雷管差點炸掉香港守衛最森嚴的監獄,全港震驚,一群烏合之眾尚且如此,自己一旦被判有罪鋃鐺入獄,遠在金山角的石頭和九十三師近兩萬弟兄豈會袖手旁觀,那時亞洲金融中心香港恐怕天翻地覆,香港各大黑幫社團將迎來血雨腥風。

    葉沉浮森冷笑意更濃,似乎挑釁主審警察的忍耐底線,很有型男味道的重案組骨幹實在忍無可忍,拍桌子站起,幾乎同一時間,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幾個肩扛著璀璨銀星的香港警方高層領導現身門外。

    作為數位警界要員陪襯的重案組組長叫出下屬,低語幾句,大致意思,葉沉浮這混蛋不但不能動而且香港警方高層大佬得笑臉相送,負責審訊的警察迷茫又恍惚的眼眸凝望兀自冷笑的混蛋,暗暗心驚。

    悍然指使手下殺人的大陸仔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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