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個男人的品味,要看他的女人,看一個男人的實力,要看他的朋友,乞丐不會與富豪相交莫逆,窮二代很難與富二代產生共鳴、志同道合,葉沉浮前兩年總結的人生經驗,很多人明白,當寧西頭一號富二代劉飛現身藍海酒吧的包廂,侃侃而談十幾分鐘,張東再沒心思懷疑葉沉浮的實力。
同伊煤集團大老闆的公子交情深厚,豈是尋常人。
元月上旬最後幾天,藍海酒吧順理成章換老闆,繼續有條不紊經營,隨後數家媒體報刊爭相報道長州娛樂場所的安全隱患,劍鋒直指藍海酒吧,保守老百姓印象中,酒吧本不是什麼好地方,經過媒體鋪天蓋地的渲染,藍海被推向風口浪尖,成了許多長州百姓心目中的罪惡之源。
即使門可羅雀,藍海照樣開門迎客。
事實上,藍海並不冷清,入夜後,各式各樣車子幾乎堵滿路邊車位,場面比以前更為壯觀,車子檔次整體上升一個級數,附近其他幾家酒吧的老闆著實納悶,殊不知藍海沒了小資白領的捧場,三五成群的剽悍爺們和濃妝艷抹的小太妹悄然佔據消費主流,聞「葉少」之威慕名拜訪的本地富商同樣不在少數。
人的名,樹的影,葉沉浮闖出的名頭,在當地三教九流的圈子中具有相當大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再加上王虎糾結起來的狐朋狗友,沉寂半個月的藍海酒吧彷彿暮年老太婆乾癟的部位突然鼓脹起來,煥了第二春。
入夜,酒吧一樓群魔亂舞,二樓也沒往日那麼安靜,混江湖撈偏門的草莽漢子與小資白領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群體,前者,不論喝酒還是*都直來直去,無所顧忌,後者哪怕恨不得立即糾纏一起奔赴酒店房間玩赤膊大戰,可是捅破最後一層遮羞布前仍帶著偽裝面具假正經,誰敢說這類人與剛認識的女伴談莎士比亞和高雅藝術的同時,腦海中沒浮現幾幅不堪入目的畫面。
消費群體的改變,使得藍海氛圍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葉沉浮不得不放狠話「玩的瘋點無所謂,但是誰在藍海碰毒品,誰是他的敵人。」
剁掉楚放歌手指的猛人放話,沒人當耳旁風。
二樓護欄邊,葉沉浮俯視全場,沒去和王虎的狐朋狗友喝酒,有時候上位者必須有上位者的架子,他看到昏暗角落裡幾對豪放男女出格的親密接觸,微微皺眉,接受正統教育多年,打心眼裡牴觸這種墮落氣氛,不過,只要他們不當場寬衣解帶,真刀實槍的玩,他懶得多管閒事。()
營造如此熱鬧的場面圖的是給某些人看,謀取利益最大化,有句經典老話,富貴險中求,葉沉浮覺得這話太符合當今社會,男人前怕狼後怕虎,畏畏縮縮,一輩子原地踏步,與富貴無緣,富港商政府他翻來覆去想著三方勢力,瞇眼微笑,玩味十足,許多人認為他必然當釘子戶,坐地起價。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野心勃勃的葉沉浮才不屑當釘子戶。
王虎帶著小弟刀仔和大頭匆匆上二樓,將一張紙交到葉沉浮手中,葉沉浮草草看幾眼,目光定格最後一句話「逾期不搬後果自負」,乾淨面龐漸漸綻露一抹深沉笑意,淡淡道:「後果自負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辦。」
「葉少咱們死皮賴臉當釘子戶兄弟們覺得不好意思」王虎吞吞吐吐道,顯得難為情,混江湖的人多半注重面子。
「釘子戶?」葉沉浮搖頭笑了笑,充斥貶義意味的詞彙象徵財富,象徵天大的機遇,他犯不著不好意思,何況卑微討生活的幾年,走街串巷賣彩票,低三下四撿廢品,他早對不好意思的感覺麻木了,緩緩道:「王虎,我曾跟你說過,若干年後國內大城市的地標性建築物必然有我的烙印,既然說了我便不擇手段去實現,而且從長州開始從即將蓋在這塊地皮上的西北第一高樓開始。」
葉沉浮字字鏗鏘有力,展現捨我其誰的豪邁風采,王虎愣神,旋即熱血沸騰。
當晚十二點,月黑風高,五輛工程卡車堵死藍海酒吧的門,過百人張牙舞爪跳下車,揮舞鐵棍鋼管,破門而入,迎接他們的卻是兩百多經酒精刺激的瘋狂男女,椅子酒瓶子成了「全民反抗」的武器,小太妹們揚巾幗不讓鬚眉的狠辣風格,要麼用尖細高跟鞋偷襲打砸者傳宗接代的部位,要麼掄著酒瓶子背地下黑手。
領頭的人仍是第一次率眾打砸的黑臉漢子,瞅著兄弟們接二連三被干翻,酒氣沖天的男女貌似比他們這幫人還狠幾分,砸酒瓶子掄椅子的手法格外老練刁鑽,他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地上,莫非藍海的客人吃錯藥了?
由不得黑臉漢子多想,幾個瘋狂男女衝他奔來,他一咬牙加入混戰。
最終結果,百多人遭遇關門打狗的淒慘窘境,被「圍殲」,葉沉浮連插手的機會都沒,俯視狼藉不堪的酒吧和雙拳難敵四手幾近抱頭求饒的入侵者,啞然失笑,慢悠悠從二樓下來,熱汗淋漓的男女紛紛跟他打招呼,意猶未盡地詢問怎麼收拾來不及跑掉的幾十人。
葉沉浮笑而不語,一眼看到被幾人死死摁在地上的黑臉漢子,走過去道:「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遭殃了吧?」
「你能把我怎樣?殺我?」漢子仰起挨了不知多少拳的黝黑臉膛,笑的很爺們,*著一口很濃的東北腔調,果然有幾分東北爺們的風範。
葉沉浮點頭笑道:「你不過是大人物控制的小卒子,我沒興趣和你糾纏,回去告訴你上邊人,就說我葉沉浮吃軟不吃硬,雙方坐下來談我們有的談,動硬的我不懼,我這幫兄弟姐妹也不懼。」
「不懼!我們挺葉少到最後!」
一二樓黑壓壓的人群爆亢奮吼聲,黑臉漢子不禁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