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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初吻給了誰? 文 / 塵菲煙

    景炎在客廳玩著遙控車,楊詩妍見他玩的不亦樂乎,也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吩咐徐嬸她們照看一下。

    蕭媛沒精打采的下樓,平時看見這個可愛的小人兒總是忍不住上前抱住親一親,可是現在,心裡產生了很大的陰影,只知道他是何以琳的兒子。懶

    景炎倒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跟她鬧著玩,他並不知道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於是笑嘻嘻的跑過去抱住蕭媛的腿:「姑姑,我們出去玩啊!」

    蕭媛眸光一寒:「走開。」

    景炎揚起稚嫩的小臉,不解的看著她:「姑姑,誰惹你生氣啦?」

    「我要你走開!」她惱火的一推,很不想接觸任何跟何以琳有關的東西,包括她哥哥的孩子!

    景炎冷不防被她推倒在地,額頭撞在茶几的角落上,幸虧家裡所有的傢俱都有護角,否則非得見血不可,但小孩子的身子本就經不起撞擊,頓時就紅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疼。

    「哇……」的就大聲哭了出來,徐嬸聽到動靜立刻放下手裡的吸塵器奔了過來:「怎麼了?小少爺,傷哪裡了啊?讓我看看。」

    蕭媛站在一旁看著,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手下隱隱有些顫抖,大概也是有點後悔了。

    楊詩妍聽見景炎的哭聲也跟著趕過來,連忙從徐嬸懷裡接過來:「呦,寶貝怎麼了?這傷怎麼弄的啊?」蟲

    蕭媛抿了抿嘴,理直氣壯的說:「是我推他的。」

    楊詩妍責備的看了她一眼:「你好好的推他幹什麼?」

    「我不喜歡他,可以嗎?」蕭媛別開眼,不去看她們,心裡的委屈高漲,怎麼也散不去。

    徐嬸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她只是一個下人。

    楊詩妍將景炎交給徐嬸,轉身對蕭媛說:「媛媛,媽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況且,那次的事情,你也不能全怪以琳,她也不希望這樣的,也許真的是命該如此,媽希望你可以看開些,忘記小旭好不好?你已經嘗試過了,這麼久了,他不愛你以後都不會愛你,勉強在一起,你只會一直痛苦下去。」

    蕭媛倔強的揚起頭顱:「就是因為堅持了這麼久,我才更加不能放棄,如果那樣,我就會一無所有,你知道嗎?失去旭哥哥,那種痛,會比現在還痛!」

    楊詩妍無奈的長歎:「你現在還年輕,何必呢?」

    「我出去了。」她換上鞋子便開車離開了蕭宅。

    與凱雯在約好的地方見面。

    蕭媛開門見山的問:「你找我什麼事?」

    凱雯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合作了。」

    蕭媛早就猜到了凱雯的動機,她肯答應凱雯的邀約,也就代表她對凱雯的這個動機有點興趣。

    「怎麼合作?」

    凱雯對蕭媛的心理也很瞭解,畢竟經歷了這種事情,換作誰都沒有辦法不恨的,這真是出手的好時機,只要蕭媛跟她統一戰線,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容易了很多。

    「我們都是明白人,就不繞彎子了,不管我們的初衷是什麼,但目的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將何以琳趕出蕭家。」

    蕭媛目光一閃,開始動搖了,雙手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像是在考慮一個重大的決定,她確實很恨何以琳。

    掙扎許久之後,她緩緩開口:「你需要我怎麼配合?」

    凱雯落落大方的一笑:「其實何以琳的性格我很瞭解,她之所以還可以留在你哥哥身邊,那是因為蕭弈一直不放手,而她也漸漸地習慣了而已,但是只要蕭弈開口要她離開,她就一定會離開。」

    蕭媛冷笑:「我哥是不可能讓她離開的,雖然他那個人比較冷情,但是對何以琳,真是好的沒話說。」

    凱雯眼簾低垂,長密的睫毛掩飾了眸底濃烈的妒火。「所以,我只能在何以琳身上尋找突破口,讓她悲痛欲絕的自己離開。」

    「別想製造誤會了,那是不可能的,在我哥面前,沒有人可以玩花樣。」蕭媛很瞭解蕭弈,他的衝動只會為了何以琳,其他人根本很難靠近他。

    凱雯笑了笑:「那要看是什麼誤會了,我不會手軟的,如果他們因為彼此的信任感薄弱而就此分開,那也只能說明,是命中注定!」

    午休時,何以琳接了徐嬸的電話就感覺不安,知道景炎受傷,一顆心跟著揪緊,甚至難免會胡思亂想,一個人的仇恨真的太可怕了,而且現在不管她說什麼,蕭媛總是聽不進去的。

    「在想什麼?」一個熟悉的嗓音響起,隨後便被抱入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裡。

    她背靠著他的胸膛,隔著好幾層衣衫也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

    歪著腦袋蹭了蹭他的脖子:「你不是約了客戶麼?怎麼這時還在公司?」

    他俊臉貼著她的頭頂:「派代表過去了。」

    她呵呵笑了笑:「你也會偷懶了?」

    他抿唇不語,以前也沒覺得什麼,反正除了工作也沒什麼可做的,可是現在他不禁開始懊惱,兩個大活人居然都湊不到時間好好約會。

    「你前兩天陪媛媛去過醫院了?」

    她點點頭:「嗯。」

    「齊旭也去了?」

    她仍然點頭:「他本來就該去的。」

    「以後別跟媛媛走太近,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他知道蕭媛對她的恨意已經很深,因為一開始因為齊旭的關係,蕭媛對何以琳就一直存在著敵意,這件事情無疑是催化劑,讓那份埋在潛意識裡的敵意徹底演化成了蝕骨的恨。

    她明白他的用心,只是自己的責任必須自己承擔,她不能什麼事都丟給蕭弈去收拾。旋即不置可否的笑著側身抱住他:「你是不是怕蕭媛洩露你的秘密啊?」

    他不明所以的皺了皺眉:「我有什麼秘密好被洩露的?」他這個人精明的很,被人知道的就絕對不會是秘密,而同樣的,是秘密就絕對不會讓自己以外的人知道。

    她俏皮的伸出食指點了點他性感的薄唇:「真的沒有?」

    他不暇思索的緩緩搖頭,隨著他輕微的動作,唇瓣左右摩擦著她白皙的手指,惡作劇的含在嘴裡,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醞釀出無限的魅.惑,看的人口乾舌燥,不愧為妖孽級別的,只需一個眼神就可以瞬間點燃周圍的口氣。

    何以琳擔心這樣下去隨時會走火,急忙收回手指,不滿的瞪他一眼:「你真隨便!」

    她眼底的羞澀已經透露了這個隨便的意思,而他卻明知故問,埋首在她的脖項啃了啃:「哦?我哪裡隨便了?」

    她抬手抵住他的額頭將他推開:「聽說……你以前是情場高手?」光是這一幅皮囊就佔盡了優勢,真的很難想像他曾經荼毒過多少純情少女。

    他不由一陣唏噓,任他再有這麼高超的技巧,最後還是不栽在了什麼都不懂的她手裡?至於情場高手這一說,其實他一直都是情場之外的人,不用入戲,也可以將萬丈光芒集於一身。

    「聽誰說的?」

    她抿唇道:「路人皆知,人云亦云。」

    「哦……我怎麼不知道?」誰還能沒有一點過去呢?他雖然不是敗類,卻也不是什麼善類,如果說連女人的手都沒有碰過,那未免顯得太虛偽了,就好像三歲孩子一樣天真的撒謊,可是現在要他說,還真有點為難,就好像一個犯錯的孩子,有點撒嬌的意味。那些陳年舊事都已經隨著時間褪色了,連他自己都辨別不出過去的輪廓。

    她卻不打算讓他糊弄過去,大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意思,捏了捏他剛毅的下巴:「說,你的初吻給了誰?」

    他聽了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小姐,什麼年代了?你就不能問點前衛的嗎?」這種問題好像只有純情的小學生才會好奇。

    她卻自顧自的猜疑:「不會是給了kywen吧?」

    他眉宇擰成川字:「誰說的?」

    「聽說你給她做過人工呼吸,那不就是親過了?」她知道的時候確實有點不爽,雖然那是少兒時期。

    他眸光一沉:「沒有親眼看見就別道聽途說,知道什麼是人工呼吸嗎?」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的唇就覆了上來……

    「這才是人工呼吸,懂嗎?」

    何以琳氣惱的推了推他:「這點常識我有,不需要你示範。」

    他捉住她的手:「我不相信你的時候,你會生氣,但同樣的,你懷疑我的時候,我也會生氣。」

    她努了努嘴:「我只是隨便說說,沒有不相信你,我知道誰都會有過去,只是我參與的比較遲。」

    他捧著她的臉:「是媛媛告訴你的?kywen當時落水,我只不過是救她上岸,幫她按壓胸口而已。」說完還不忘記補充一句:「那時是平的。」

    她踢他一腳:「色魔……」

    他巧妙的避開,輕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好了,反正我跟kywen是不可能會有什麼的。」

    她了然一笑,替他整了整領結:「我知道。」現在面對kywen她也不會不自信了,感情的事情是不能用這些外在因素來衡量的。

    暗處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他們,直到他們各自回去自己的辦公室,才收斂的犀利的眸光隨後離開。

    崔妍要陪姜美蓮去醫院複診,正好何以琳有時間便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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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說胎位正,基本上情況都不錯,崔妍放寬了心,笑呵呵的跟姜美蓮有說有笑的,講了一些自己懷孕時的經驗。

    何以琳跟在她們後面,不免心猿意馬,眼神時不時的往住院部的方向瞟去。

    忽然看見醫生、護士推著病人火急火燎的趕去手術室急救。

    她只是無意間多看了兩眼,當她看清楚躺在平車上的人是誰時,面色煞白,失聲喚道:「媽!」

    崔妍還以為她在叫自己,可是轉身一瞧,卻見她朝那一幫醫生護士衝了過去。

    「小姐,請不要妨礙我們。」護士攔住何以琳,不讓她礙事。

    何以琳看著喬彤被送進手術室搶救,心裡說不上是害怕還是其他,怔怔的盯著緊閉的大門,那感覺就好像回到何敬遠手術時一樣。她不敢想像接下來的會是什麼,她只知道一定是很嚴重的病,她一直以為沒什麼的,勉強自己不要去關心,可是今天看見了這樣的場面,她已經完全失控了。

    白溫樺大概是事先接到了醫院的電話,現在也誠惶誠恐的趕了過來,看見何以琳也在,不知是該驚還是該喜,喬彤一直都不喜歡讓何以琳知道了。

    她看了看白溫樺,然後捂著臉,跌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她……得了什麼病?」

    白溫樺抿嘴微歎:「……骨髓癌變。」

    「……成功率是多少?能救的對吧?」聽見癌變這個字眼,幾乎是令人聞風喪膽,好像什麼事粘上這個「癌」字,就等於被判了死刑。

    白溫樺有些為難:「我……我給她聯繫了很多國外的醫院,可是,她不願意去。而且……很多專家研究她的情況後一致表明,必須盡快手術,而且手術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三……」

    她再次知道什麼是天崩地裂的感覺,人總是在要失去的時候,才能夠明白自己的心,她以為她可以不在乎這個突然浮現在她生命裡的親人,可事實上,她做不到,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她做不到像對陌生人那樣最多只是感傷而已。

    崔妍和姜美蓮一頭霧水,搞不清現在是什麼狀況。

    何以琳此刻也顧不得太多,對白溫樺大聲說:「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就算只有百分之十三的成功率,我們也可以努力的去把那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七補齊啊,你怎麼可以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一點一滴的耗盡生命?」

    白溫樺歎道:「你還是很關心她的,不是嗎?琳琳,不是我不給她手術,是一直沒有找到匹配的骨髓啊,我和公司的人都試過了,也出重金懸賞,擴大了醫院的骨髓捐贈範圍,可是至今,都沒有等到,我心裡,也是很急啊!」

    「那我的呢,讓我試試看。」她對一旁的護士說。

    護士隨口問了一句:「你是病人家屬嗎?」

    「我是她女兒。」

    崔妍頓時就瞪大了眼睛,她還以為剛剛只是幻聽了,沒想到何以琳到現在還認為手術室裡面的那個女人是她的母親。

    「琳琳,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何以琳垂首沉默兩秒,然後抬眼看向她:「媽,這件事情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等我一下,我會跟你解釋的。」沒有多說,便隨護士去做檢查。

    白溫樺禮貌的向崔妍打招呼:「你好。」

    崔妍心亂如麻,很想立刻搞清楚怎麼回事,準備去拉何以琳,白溫樺卻攔住了她:「你的疑惑,我可以幫你解答。」

    崔妍定定的看向他問:「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琳琳會叫別的女人媽?」

    白溫樺不緊不慢的說:「這件事情確實很難一時說清楚,我才是琳琳的父親。」

    崔妍又急又惱:「你胡說什麼啊?」

    白溫樺一本正經的說:「事實正是如此,我知道你可能一時間無法接受。」

    崔妍連連搖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琳琳是我生下來的,她不會是別人的孩子!」

    「你當年生下的孩子有心臟功能障礙,出來不到幾分鐘就死了,你丈夫怕你傷心難過,正好我的愛人和你一天分娩,她那時……不想要這孩子,想把孩子送去孤兒院,所以,你丈夫就打算領養這孩子,以免你知道了真相會傷心。」白溫樺隱瞞了喬彤是何敬遠初戀情人這一關係,以免崔妍的情緒更加激動。

    這太戲劇化了,崔妍一個勁的呢喃:「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姜美蓮擔心的喚了一聲:「媽,你還好嗎?我們還是等琳琳回來再說吧,你先別急。」

    白溫樺抿唇不語,擔心再說下去會更加刺激到她,到時候何以琳只怕會更加埋怨他。

    等喬彤手術出來,醫生便無奈的勸說:「現在病人的情況很不樂觀,如果還是找不到匹配的骨髓,你們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

    「不管花多大的代價,請你一定治好她,或許我的骨髓可以匹配的,我是她女兒,應該可以的對不對?」何以琳心情急躁,很想馬上就知道配對結果。

    醫生公式化的安慰的說:「我理解你們家屬的心情,但是……我們會盡力的,現在關鍵是要等到匹配的骨髓,手術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這樣的情況隨時會再發生,我們也不能如此頻繁的給病人進行手術,這樣對病人的身體也是有一定傷害的。」

    白溫樺拍了拍何以琳的肩,給她安定的力量:「骨髓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想辦法,即使……配對不成功也沒關係……」

    她避開他的手:「不會,一定會成功的。」

    白溫樺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他只是擔心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失魂落魄的離開醫院,一路上,崔妍都沉住氣沒有質問,但是進了何家的大門,她便拉住魂不守舍的何以琳問:「琳琳,你告訴媽,這不是真的,那個男人說你不是我的女兒,你告訴媽,他是騙我的對不對?」

    何以琳眼眶微濕,吸了吸鼻子,臉上被寒風吹得泛起一層紅潤。「媽,我永遠都是你的女兒。」

    崔妍頓時眉開眼笑:「我就知道……」

    「媽!」沒等崔妍說完,她截斷她的話:「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媽媽,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可是……」

    崔妍心思跟著翻江倒海,無法平靜,追問:「可是什麼?」

    「可是……我確實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她低頭哭了出來:「我也不想這樣的,對不起,媽,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我怕……你會不要我了,我不想離開你……」

    崔妍也跟著哭了起來,眼淚直流,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就好像這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叫人難以置信,就好像淪陷在噩夢裡一樣,除了驚恐的感覺是真實的,其他都顯得那麼飄渺無力。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何以琳咬了咬唇,止住哽咽:「一個多月前知道的……」

    「那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我?」崔妍的聲音也帶著傷感,卻聽不出責備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氣:「我害怕,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姜美蓮忍不住開口:「媽,你們都別太介意了,雖然這件事情來的很突然,可是,即使沒有血緣關係,也一樣是親人啊!不是親生的,就可以抹煞得掉這麼多年的親情嗎?」

    崔妍抹了抹眼淚,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然後以手背替何以琳擦掉眼角的淚痕:「美蓮說的對,只要你心裡拿我當媽,我心裡也拿你當女兒,我們就是一家人。」

    何以琳想了想還是決定問:「那……如果,我是你情敵的女兒呢?」

    面對崔妍的疑惑,她硬著頭皮解釋:「爸……曾經喜歡過那個人……」

    崔妍聯想到前陣子費文澤開玩笑問的話,總算恍然大悟:「難怪小費那麼問我,傻孩子,媽年紀大了,要是早在二十幾年前,或許還有年輕氣盛,可是經歷過這麼多,我如果還看不開,那這大半輩子算是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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