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嗎?誰讓你非要去愛一個一輩子也夠不到的男人,盛麗,你自己犯賤,心疼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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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眼前一摞厚厚的錢,一諾的內心頗為矛盾。
雖然李姐的丈夫治病的錢有了,但是她明白,那台相機又怎麼會賣那麼多的錢呢,這錢,一定是賀騰風的,這下,欠下賀騰風的就更多了。
還有,一旦讓慕子夜知道這錢是賀騰風給她的,那她又沒有好日子過了。
想來想去,一諾找出一張白紙,將錢小心翼翼的包好,拿給李姐。
「少奶奶,您怎麼也給我錢啊?」
一諾有些好奇李姐這樣說。
「李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少奶奶,少爺已經給過我治病的錢了,綽綽有餘,您的錢,我說什麼都不能收的。」
說著,李姐將一諾手中的錢推了回來。
一諾尚在怔忡之中。
從來沒想到慕子夜會將治病的錢給李姐,想來,該是那天黃昏時分自己說出用錢的原因,慕子夜才會將錢給李姐的吧。
沒再說什麼,既然李姐不要,那就將錢還給賀騰風好了,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走出這扇門,慕子夜是斷不會同意的。
剛要轉身上樓,卻聽到一道尖銳的聲音穿透空氣,直達耳膜。
「呦,這叫什麼?權錢交易?文一諾,你拿的是什麼?用紙包的那麼嚴,該不會是錢吧?你拿著子夜哥的錢,難不成是在收買子夜哥的人?」
握著錢的手,賺的緊了些,這錢如果被顧晴雪知道,恐怕就等同於被慕子夜知道了。
一諾轉身,露出一個微笑,道:「顧小姐,不是什麼權錢交易,你看錯了。」
說罷,一諾轉身就要上樓。
「不是錢?文一諾,我們顧家開銀行多少年,單憑味道我就知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我問你,這些錢是哪來的?」
慕子夜從未對她講過,但是顧晴雪確是在慕子心那裡聽到過,他們從不允許文一諾出門,也從不會給她任何錢花的,那麼,這麼多的錢,她又是從哪裡得到的?
害怕顧晴雪繼續無理取鬧,一諾沒有要理會她,逕自朝樓上走去。
顧晴雪卻是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抓住一諾的手腕,用力一甩,另一隻手奮力的扯下包著錢的白紙,就這樣,二十萬的百元鈔票,一張一張散落在空中。
一諾無力的看著飄散在空中的百元鈔票,這錢,是賀騰風繞著彎子讓盛麗送來的,那是在這個城市唯一關心她的故人的一片心意,現在,飄在空中的不像是鈔票,更像是賀騰風對她的關心。
一諾第一次有了想要反抗的心。
也許,對顧晴雪一味的忍讓只會換來她更加的肆無忌憚。
轉身望向顧晴雪,一諾的雙眼中帶著從未有過的恨意,不再是卑微與隱忍。
這一眼,顧晴雪甚至有些看傻眼了。
「文一諾,你這樣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顧小姐,我忍讓你,但不代表你對我可以為所欲為。慕家的少爺護著你,不代表我就真的不可以反抗。你知不知道,
這些錢,是一個關心我的人輾轉送到我的手中的,你知不知道,這些錢裡,是我可以得到的僅有的一點兒別人的關心。和你顧大小姐相比,我是沒有什麼資格可以挺直了腰板辯解,但是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你對我為所欲為了!」
一諾眼中的怒氣,嘴上的厲害,讓顧晴雪有些招架不住,一時語塞,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許久,空氣中都是安靜的,只剩下一諾彎下身子,和李姐一起撿錢的聲音。
「誰能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與顧晴雪約好晚上在家碰面的慕子夜,剛從外面回來,便看到滿地鋪著的錢和一臉呆愣的顧晴雪,還有彎腰撿錢的一諾和李姐。
不用猜也知道,這裡剛剛發生過爭執。
「子夜,你終於回來了!你家養的這條狗,今天居然會咬人了,你看看,她偷了你的錢,被我抓住了還不承認,她還罵我,差一點就要打我了!」說著,顧晴雪一下偎進慕子夜的懷中,泫然欲泣。
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依舊在低頭拾著地上錢的一諾,對慕子夜回來,卻是連站都沒有站起來。
她可以是只乖順的小羊,只要在她愛他的時候,他給予她這愛的千分之一就足夠了;她可以處處讓著顧晴雪,可是蹬鼻子上臉的侮辱,她終是不會再忍;她是畏懼著這個阿修羅一般的魔鬼,可是,此時,所有的畏懼都比不上她所珍惜的那一點點的情義。
突然,手臂被人握緊,一個向上的力,一諾被迫站了起來,抬起臉,對上眼前這個冰山一樣的男人。
「錢是哪來的?」
看著那雙冰冷的質問的眼睛,一諾不卑不亢,雖然她依然很害怕。
「少爺,錢不是您的,至於是誰的,我沒有必要告訴您。」
說完,一諾就要甩開慕子夜的手,可是牽制住她手臂的那隻手寬厚有力,捏抓著她的胳膊,帶有摧枯拉朽之勢。
一諾的倔勁兒犯了上來,眼神一下變的堅持,用盡全身力氣,將那隻手甩開,二話沒說,蹲下繼續去撿地上的鈔票,而和她一起的李姐,早已看傻了眼。
在慕家做家傭少說也有十年了吧,她可謂是看著一諾一點一點長大的,從沒有一刻,她看到過如此懂得反抗的一諾,儘管每次她都倔強的可以,從不肯低頭,可是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般,明目張膽的與慕子夜對抗。
「子夜,看到了嗎?你的好老婆,還沒有離婚呢就急著去勾引別的男人了,這錢既然不是你的,我看,說不定是她去哪裡賣了得來的,還真是夠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