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那個訓練出三國第一鐵血軍隊『陷陣營』的高順?不會這麼巧吧?不過從來沒聽說過高順的表字,難道高順的字叫孝甫嗎?」壯漢一報名,大出高雲意外,心裡又驚又疑,充滿了問號。
「孝甫賢弟不可失禮,這可是咱們的恩公啊」。孫斌見高順滿臉疑惑,趕緊把他叫到一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對高順講明。
高順聽完轉過身來,怔怔的看著高雲,淚盈眼眶。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泣道:「多謝恩公救了老母,高順今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恩公的大恩大德」。
「誒!孝甫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高雲趕緊把高順扶起來。
歷史和演義上對於高順的介紹實在是少之又少,連他是哪裡人都無從考究,所以高雲一時也不能確定,這個人究竟是不是三國裡那個善於帶兵的高順。
但是這並不妨礙高雲喜歡這個漢子,從見到他第一眼,高雲就覺得這個人非同尋常,早打定主意要把他招攬到自己麾下。
眼見時機已經成熟,高雲便言辭懇切的說道:「我看二位都是懷才不遇的當世豪傑,埋沒在這市井之中實在讓人覺得可惜。如今世道混亂,蒼生疾苦,我有心要拔救這一方百姓,但是又無奈能力不足。如果二位不嫌棄我高雲,我想請二位助我一臂之力,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
孫斌和高順也都是抱有大志的人,知道高雲寬仁厚德,早就有追隨之意。高雲話音未落,二人已經齊齊跪倒,叩拜道:「蒙主公大恩,孫斌(高順)願效犬馬之勞」。
高雲一見大喜,上前攙起二人,笑道:「能得到輔仁和孝甫這樣的人才,是我高雲莫大的榮幸,今後我們三人就同心協力,共保這一方百姓」。
孫斌和高順二人聽了,自然也是十分高興,連忙應承道:「孫斌(高順)唯主公馬首是瞻」。
高雲一手攙住孫斌,一手扶定高順,三人互一對視,各自哈哈大笑起來。
正高興間,就聽院外有人敲門,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問道:「有人在家嗎?」
三人同時一愣,高順站起身來打開院門,門外站著一個俊俏的少女,正往院兒裡探視。
「小賢?你怎麼來了?」高雲認得這個少女,正是玉兒的貼身丫鬟小賢。
「主人你果真在這裡啊!玉姐姐,玉姐姐,你快過來,主人在這裡了」。小賢跟玉兒一向要好,平時倆人都以姐妹相稱。
小賢話音剛落,果然就見玉兒走到門前。
「玉兒?你怎麼來了?快進來」。高雲站起身來,有點兒疑惑的問道。
「夫君一早出門,整整一天不見人影,玉兒放心不下,就出來找找。要不是在外面聽見夫君說話,恐怕還真找不到呢」。玉兒輕移蓮步,走進院子。
「嗨!我一個大男人還能丟了嗎,這天都黑了,你們兩個姑娘家家的在外面轉悠,多不安全啊」。高雲先是一通關切的埋怨,接著便給玉兒和孫斌、高順他們互相介紹。
「在下孫斌(高順)拜見主母」。
「二位英雄快快請起,小女子不敢當此大禮」。玉兒略一躬身,言談舉止十分得體,高雲看了不禁有些驚訝,想不到玉兒竟然有這樣的素養。
高雲本來打算明天來接孫斌三人的,現在見玉兒和小賢來了,便改了主意。稍微思索了一下,說道:「小賢,你即刻回府,帶三輛馬車過來。另外讓府裡趕緊收拾出三間客房,今天晚上就用。再派人去高家藥堂,把老郎中范越請到家裡來,有重要的病人請他醫治」。
「哦,是」。小賢答應一聲,轉身往外走,走到院門口,看著外面的夜幕,又停住了。轉過身看了看高順,有點兒難為情的說道:「壯士哥哥,外面怪黑的,你能陪我去嗎?」
「呃…,在下…願意效勞」。高順雖然已經快二十歲了,但卻好像沒跟女孩子說過話似的,短短幾個字,竟把他憋的滿臉通紅。
高雲和孫斌在旁邊看見,互相對視一眼,各自偷笑起來。
高順陪小賢去後,高雲和孫斌便在院兒裡閒聊。高雲想讓孫斌輔佐他,自然要告訴他自己下一步的打算,這其中高雲為了引導孫斌,還故意透漏了一些對天下大勢的分析,把孫斌聽的是讚歎不已。
玉兒在旁邊看著高雲那壯志凌雲的表情,和沉靜睿智的談吐,不禁感到十分驚奇。他覺得高雲突然變了,再也不是那個又呆滯又迂腐的書癡了。
其實當初玉兒嫁給高雲,不過是對於命運的順從而已。一直以來,她對高雲除了忠誠以外,並沒有其他感情。
但是,哪個女人不想擁有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呢,玉兒凝視著眼前的丈夫,欣喜的淚水湧出眼眶,她盼望這一天已經盼了太久,太久了。
相對於以前那個讓她委屈無奈的丈夫,眼前這個果敢霸氣的男人是那麼的讓她喜歡,如果不是孫斌在場,她一定會衝上去抱住他,再使勁咬他一口。
雖然玉兒不知道是什麼讓高雲產生了這樣的轉變,但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只要知道這是她的男人,是她真正想要的男人,這就足夠了。
「玉兒,你怎麼了?」高雲關切的問候,打斷了玉兒的思緒。
「哦…,沒…沒事,眼睛被風吹到了」。玉兒趕緊拭去眼角上的淚珠。
「外面風大,要不你到屋裡坐一會兒吧」。
「不用,沒事兒的,玉兒哪有那麼嬌氣」。玉兒臉上升起幸福的微笑,高雲的體貼讓她感到溫暖。
一個時辰之後,高順帶著三輛馬車回來了。
一進門,高順就有些窘迫的說道:「去的時候,小賢把腳扭傷了,我…背她回去,就沒讓她再跟來」。
「哦,那辛苦孝甫了。天也不早了,我們趕緊動身吧」。高雲看出高順窘迫,也就不再多問。
收拾停當,眾人各自上車,高雲和玉兒一乘在前、孫斌和高順一乘在後、中間一輛搭上臥席,老太太躺在上面。車伕催動馬力,功夫不大,便到了高府。
把老太太料理妥善後,高雲按捺不住心中喜悅,命後廚安排酒宴,為孫斌和高順接風。
酒菜上齊,高雲請孫斌和高順入座,喜道:「能結識輔仁先生和孝甫賢弟二位豪傑,我高雲是打心眼兒裡高興,今天我們一定要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但是孫斌和高順聽了這話之後,卻是面面相覷,十分為難的樣子。
高雲看二人情形,覺得其中肯定有事兒,於是問道:「二位有什麼話儘管直說,我們今後就是患難與共的兄弟,有什麼好支支吾吾的」。
孫斌這才站起來,沖高雲深鞠一躬,拘謹的說道:「孫斌斗膽向主公求情,孝甫賢弟確實是滴酒不沾,還望主公見諒」。
什麼?什麼?不會喝酒?高雲聽了這話,高興的簡直要跳起來。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高雲知道,在三國知名的武將裡面,惟一一個不會喝酒的就是高順。如果說單憑名字不能確認的話,那麼再加上形象、性格以及生活習性的一致,就絕不可能是巧合了。高順可是三國裡整訓兵馬的專家啊,你說高雲能不欣喜若狂嗎。
「輔仁先生怎麼不早說呢,孝甫賢弟滴酒不沾,這是難能可貴的優點。我敬佩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勉強呢」。高雲強壓歡喜,對高順大加讚賞。
孫斌和高順見高雲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連連稱讚,更加感動了。都覺得高雲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明主,各自在心裡暗暗發誓,赴湯蹈火也要追隨高雲。
高雲雖然得了這一文一武,但是他心裡仍舊有些不踏實,他不知道哪些歷史和演藝上的文獻是否真的可信。所謂:「耳聽是虛,眼見為實」,眼下又有了這兩個心腹,高雲打算到外面勘察一番。
命府下備好乾糧,選了三匹好馬,高雲帶上孫斌和高順出了遒縣縣城。三人一路向南,前往黃巾起義的發祥地—冀州。
公元182年正是冀州疫病橫行的時候,整個冀州了無生機,大批的百姓為了求生四處流浪。這些四處乞討的流民,讓高雲還沒到冀州地界,就已經深刻的認識了這個年代的生靈塗炭。
高雲以前也曾經在各種媒體上看到過不少的難民,但是此時此刻,他覺得那種苦難跟眼前的悲慘想比,簡直就是微不足道。
飢餓和疾病的折磨讓這些難民掙扎在生與死的間隙,乾癟的軀體、黯淡的眼神,災難已經完全抹殺了他們對生的渴望。苟延殘喘的氣息裡,只剩下對死的漠視。
能無牽無掛的死去,對他們來說已經成了一種解脫,但是就算這樣的解脫,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的。
高雲看見奄奄一息的母親,懷裡抱著嗷嗷待哺的孩子,那嬰兒飢餓的啼哭,在高雲聽來,就如同煉獄裡升起的炸雷,在他腦海裡轟鳴。
高雲走上前抱起孩子,那母親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坦然的閉上了眼睛。臨死前能看到孩子有了歸宿,對於一個母親來說,無疑是一種天大的安慰。
「回去」。高雲已經是淚眼婆娑,他再也看不下去了。把孩子交給年長的孫斌,留下三人所有的乾糧,高雲翻身上馬,直奔遒縣。
一路上各種悲慘的片段在高雲腦海裡閃現,他終於知道上天賦予自己的使命是什麼了,那就是拯救。
這個迫切的使命,讓高雲一刻也不想耽誤。回到高府前廳,高雲便命人去叫他那個正房媳婦兒—鄒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