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青年猛地踏前,大手一揮,抓向余銘肩胛骨。
他這下子力道不小,務必要把余銘拿住,對付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輕,就得來點兒狠的。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無法預料的。
魁梧青年只覺眼前一花,自己的中指就被余銘掰彎,鑽心的疼痛,而且不能動彈。
「嘖嘖,你這人不講究啊,怎麼能隨便動手呢,真是沒有禮貌。」
余銘表示不滿。
魁梧青年也算是現實世界中的硬漢,緊咬牙關不喊疼,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自己曾經連續三年奪得軍區比武第一,尋常撂倒七八個壯漢沒問題,怎麼剛一照面,就被這小年輕拿下了呢?
余銘咂了咂嘴:「說吧,你家少爺是誰?」
魁梧青年不服,但也不敢耽擱正事,「上官家族,上官宇。」
余銘愣住了。
「我家少爺,是想找你瞭解一下他妹妹上官楠的事情。」魁梧青年補充道。
「前頭帶路,走吧。」
余銘擺了擺手。
這次輪到魁梧青年發愣了,這麼好說話?
「走哇,別傻站著!」余銘催促。
「哦。」
魁梧青年迷迷糊糊點頭,把余銘領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茶樓。
茶樓的某間包廂裡,坐著一個斯斯文文的青年,二十七八左右,舉止有方,氣度不凡。
「你好,我叫上官宇,是上官楠的堂兄。」
上官宇微笑點頭,雖然很禮貌,但語氣神情帶著天生的高貴,彷彿貴族屈尊和平民講話。
雖然現代社會沒有古代那種階級差異,但金錢和權利所造成的地位差距,還是影響了很多人,倒也不是刻意為之,只是骨子裡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或者低人一等。
余銘對這種人見多了,也不以為意,何況他還是上官楠的堂兄,犯不著在這種小事上糾纏。
「上官楠都失蹤了這麼長時間,你們怎麼才來?」
余銘的語氣不怎麼好。
上官宇愕然,沒料到余銘這麼直接,但仍保持著紳士風範:「呵呵,不好意思,這涉及到我們家的**,不方便向你透露。」
**個毛線!余銘撇了撇嘴,弄不好,又是所謂大家族的骯髒事,什麼明爭暗鬥啦,什麼九龍奪嫡啦……
他也沒興趣知道,遂擺了擺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和上官楠只是一面之緣,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說著,將自己和上官楠相遇、直至泡完溫泉分別的經過講了一遍,至於上官楠拜人妖為師的事當然略去不表,開玩笑,那可是活生生的先天後期,就算你們上官家用坦克轟都搞不定。
上官宇聽完之後,默然不語,余銘所說,和自己掌握的情報一樣,確實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事到如今,這場會面也該結束了,但上官宇卻不想放余銘離開,家族正在進行家主選拔,自己急需得力手下輔佐。
妹妹上官楠雖然頑劣,但眼光是一等一的,她能相中余銘,證明眼前這少年必有過人之處,如果能把他收到麾下,自己爭奪家主的籌碼也能重上幾分。
「呵呵,多謝告知,來,喝茶。」
上官宇深諳禮賢下士之道,異常熱絡,和余銘套近乎。
余銘一頭霧水,你說你不去找上官楠,擱我這兒浪費時間幹嘛。
難不成,丫是基佬?余銘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時,走廊響起腳步聲,魁梧青年一直在包廂外站著,直接把門打開了。
原來是換茶葉的服務員。
這裡的服務員都是年輕妹子,穿著暴露,長相可人。
余銘一副豬哥相,盯著女服務員猛看。
上官宇心中不屑冷哼:原來是個好色之徒,那就好辦多了,只需將自己的女人施捨給他兩個,還不得感動的痛哭流涕,乖乖為我辦事?
很快,服務員將上官宇的茶杯斟滿,又轉向余銘那一邊。
雖然只需挪兩步,但女服務員卻扭腰擺臀、搔首弄姿,不停沖余銘拋媚眼,彷彿站街女和皮條客之間的眉目傳情。
余銘很懂風情,熱烈回應,隔空虛吻。
上官宇不屑更甚,鄉下人就是鄉下人,沒見過世面。
本需半秒鐘走完的路程,女服務員卻走了十幾秒,終於來到余銘面前,刻意將旗袍的開衩撩得更開。
余銘儼然失了方寸,眼冒精光,盯著大白腿流口水。
此時,上官宇在喝茶,女服務員在倒茶,余銘在扮演豬哥。
異變陡生。
女服務員突然扔掉茶壺,手中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余銘胸口!
她是個殺手,對自己這一刺很有把握,心中微微得意,早知道目標如此不濟,也不用費心假扮服務員了。
但得意轉瞬即逝,因為匕首停在半空,再難寸進。
余銘用手指夾住鋒利的匕首,滿臉促狹,哪還有半分豬哥的模樣。
女殺手大驚,還沒來得及做動作,喉嚨就驟然一痛,死翹翹了。
余銘用腳勾來把椅子,恰巧接住女殺手的屍體,喃喃自語道:「塵歸塵土歸土,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說完,掏出手機,若無其事地打電話。
沒有人能形容,上官宇此時的心情,他的手一鬆,茶杯「吧嗒」掉到地上。
那女殺手脖子上插著匕首,鮮血汩汩流出,最主要的是死不瞑目,凸起的眼珠,正對著自己……
上官宇大腦一片混沌:我的天吶,這余銘究竟是什麼來頭,殺人都不眨眼的?
坦白講,身為上百年大家族一員,上官宇對死人不陌生、對殺人也不陌生,雖然沒親手殺過人,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過談笑間殺人這種事,確實第一次見。
「靠,山裡信號就是不好,改天得讓小繼子配衛星電話才行。」
余銘的電話打了好幾次才打通,聽筒傳來劉繼諂媚的聲音。
「嘿嘿,尊者,您老有何吩咐?」
「小繼子啊,殺手已經開始行動了,你的人到位沒有……哦,那就好……告訴他們不必露面,暗中保護即可,屍體也要處理得乾淨利落……好了,就這樣吧。」
余銘掛了電話,才發現上官宇臉色發白,趕忙踢了一腳椅子腿,將女殺手的死人臉轉到其他方向。
「抱歉,嚇著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