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悶響。
兩人的真氣在空氣中激烈碰撞,彷彿龍捲風與海嘯的不期而遇。
但轉瞬間,南宮傲的灰色真氣就被吞沒,反噬回來,正中胸膛,再次被擊飛出幾十米開外。
「噗!」
南宮傲噴出一大口鮮血,萎頓在地上,再無法起身。
余銘緩緩逼近,輕輕地說道:「不必反抗了,乖乖回答問題,或許我心情好了,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不可能,不可能……」
南宮傲眼神渙散,翻來覆去都是這三個字,已經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要知道,他年輕的時候是天才,備受尊崇、威風八面,誰料晉陞先天之後,卻在先天初期停留了幾十年,逐漸淪為笑柄,這種心理上的巨大落差,造就了他極度狹隘的心胸,以及睚眥必報的性格。
幾十年來,南宮傲以扼殺所謂的天才而聞名,以滿足自己扭曲的快感,不成想今天卻遭了硬茬子,常在河邊走、終於濕了鞋。
「不可能!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不服!」
南宮傲突然仰天大吼,雙目赤紅、狀若瘋癲,身周的真氣極不穩定,不住顫動。
「麻痺。」
余銘臉色瞬變,爆了句粗口,倏然退出百米開外。
轟!
一聲巨響。
南宮傲彷彿一顆小型導彈,轟然炸裂開來,衝擊波將方圓幾十米弄得寸草不生,火光四射、濃煙滾滾。
余銘呆住了,他真的呆住了。
好長時間,才捶胸頓足,大罵道:「法克,簡直特麼的法克!」
他還是第一次見心胸如此狹小之人,受不了打擊,竟然……自爆了。
往常只聽人調侃過「氣死」,但就在自己面前,真的有個腦殘,把自己活活氣死了。
你特麼在逗我?
余銘懊惱不已,如果是全盛時期,他當然能阻止南宮傲的自爆,但現在功力沒有完全恢復,只能眼睜睜看著線索斷掉。
現在唯一瞭解的,就是那東西是個碎片,很多人都在尋找,但究竟是什麼碎片、又有什麼出處,依然滿腦子漿糊。
此時的南宮傲,已經變成了灰塵,四散在空中,連殘肢斷臂都沒有留下,死的徹徹底底。
在他自爆的地方,留下了直徑十幾米的大坑,裡面只有火星點點,以及燒焦的痕跡。
余銘站在深坑邊緣,愁眉苦臉,低聲罵道;「真是天下第一大蠢貨。」
剛想轉身離開,就發現坑底閃過一絲微弱的金光。
他眼前一亮,照著金光尋過去,伸手把發光源撈起來。
是一隻金色的耳環。
這耳環樣式普通,看起來像地攤貨,但經歷了先天自爆仍能完好無損,證明必非凡品,起碼余銘就搞不清它的材質。
「一個老頭,竟然帶耳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雖然嘴上吐槽,余銘還是坦然地把耳環收起來,這上面飽含著神秘的氣息,肯定是個寶貝,要是扔掉才叫可惜呢。
又四處看了一圈,確定沒什麼可留戀,余銘才離開了這座礦山。
剛回到玉水郊區,手機也來了信號,霎時,幾十個短信、未接電話一起湧了進來。
有凌家姐妹的,有蘇甜的,有顧小蝶的,有顧恆志的……
余銘咧著嘴,找塊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顧小蝶。
余銘直接拒接,迅速給顧恆志打電話,「喂,老顧啊?」
顧恆志很驚喜:「兄弟啊,你終於有消息了,我快被小蝶煩死了!」
余銘直接轉移話題:「老顧啊,那殺手就暫時麻煩你了,我明早再過去。」
「小意思!兄弟你放心吧,我今晚就在老宅住下了。」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換人了,是顧小蝶。
「魂淡,你在哪兒?趕緊給老娘滾過來,現在、立刻、馬上!」
顧小蝶嗓門奇大,震得余銘耳朵發麻,趕緊把手機拿開一段距離,機智地按了掛斷鍵,然後趕忙關機。
他挖著耳朵,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完全能夠想像,電話那端的顧小蝶會是何等的抓狂。
「老顧啊,只能委屈你了,誰讓你是她爹呢。」
余銘回到別墅的時候,家裡的三個女人都在。
但,沒有人搭理他。
凌雨柔正在看報紙,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知書達理。
蘇甜趴在沙發上看電視,慵懶地晃著白嫩的小腳,嫵媚動人。
只有凌雨彤,坐立不安,美眸流轉,偷偷瞄了余銘幾眼。
「咳咳。」
蘇甜裝模作樣地咳嗦兩聲,凌雨彤立馬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余銘抹了把冷汗,看來是要三堂會審了,男人,不容易啊!
「哈哈,你們都在啊?」
余銘緊張地搓手,乾笑著打招呼。
沒人答話。
「內個,都吃了麼?」
「晚飯吃的什麼呀?」
「啊哈哈,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
余銘絮絮叨叨,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仍然沒人搭理他,三女各忙各的,把他當成透明人。
哼哼,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
余銘決定從凌雨彤身上打開突破口,畢竟這丫頭最是貼心,美麗大方善解人意。
「內個,雨彤啊,下午的時候臨時出了點事,沒能去學校接你,是我食言了……你就說吧,想要什麼懲罰,我眉頭都不皺一下!」
凌雨彤聞言,大眼睛忽閃忽閃,俏臉上滿是喜悅。
「咳咳。」蘇甜又開始警告了。
凌雨彤只得鼓著小臉,灰溜溜轉回去看電視了。
擦,這婆娘淨壞我好事。余銘氣得呲牙咧嘴,恨不得把蘇甜摟過來猛打屁股。
看來,只能使出最終殺招了。
他突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有氣無力地說道:「哎呀,忙了一天,太累了,我要去睡覺了,晚安。」
說著,向房間走去。
才走了幾步,蘇甜一聲嬌叱:「你給我站住!」
余銘滿臉竊笑,霍霍,跟我鬥?
他轉過身的時候,笑容已經消失,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蹲下!」
蘇甜俏臉含煞,指著沙發前的地板。
蹲……蹲著?余銘風中凌亂了。
「嗯?」
蘇甜見余銘躊躇,語氣極度不善。
好吧,女人一發飆,男人變慫包。余銘一咬牙,豁出去了,反正都是自家的女人,沒什麼好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