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逗我?別說先天後期了,就算先天巔峰也拿不到啊!」
余銘罵罵咧咧,心裡把母老虎吐槽了千八遍。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怎會散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壓?
余銘試探性地回撤幾步,果然,那威壓轉瞬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
「嗯,看來它是有距離限制的。」
他正想再次踏進範圍之內,就聽地底傳來斷斷續續的歌聲。
應該是個女子,歌聲哀婉淒怨,聲音極小,聽不清歌詞,只能摸清模糊的曲調。
余銘動了動耳朵,閉上雙眼,用心去感受。
朦朧間,彷彿有一個白衣女子,孤單地坐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抱著雙腿,望著藍天,輕輕吟唱,緩緩訴說。
余銘悚然一驚:為什麼會有人,難道是那東西的守護者?
他皺了皺眉頭,再次上前幾步,歌聲消失了,威壓再次降臨。
余銘微微振臂,功力全速運轉,一步一個腳印,往地底深處行走。
但只走了幾十米,就扛不住威壓,退了回來,他要是再堅持,非得爆體而亡不可。
「捨特,這什麼鬼呀。」
又試了幾次,還是不行,只得放棄,而且他發現,那歌聲再沒有響起過,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錯覺。
余銘沉吟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歎口氣,自語道:「看來,只能先天後期再來拿了。」
雖然他覺得先天後期也夠嗆,但母老虎既然說能,那就一定能。
余銘三步一回頭,戀戀不捨,告別了此處,他現在亟需提升實力,畢竟地底深處的東西,是他現在和母老虎唯一的聯繫方式。
出來的時候,快了許多。
只用了半個小時,余銘就回到地面。
剛出洞口,他就有所警覺,沉聲喝道:「誰,出來!」
話音剛落,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從不遠處的土堆轉了出來。
這老頭一身黑衫,鬍鬚及胸,看到余銘的一剎那,愣住了。
余銘也愣住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是你?」
這老頭,正是那天在賭場遇見的老傢伙,裝模作樣冷嘲熱諷,結果被余銘好一頓埋汰。
「年輕人,怪不得那天在賭場大殺四方,原來是用古武作弊了,呵呵,真是丟人現眼!」
老頭笑了起來,語氣輕蔑。
余銘也笑了,他剛在地底和那威壓對抗,身上的氣息還沒有散乾淨,老頭能看穿也不奇怪。
早在賭場的時候,他就感覺老頭不對勁,好像有專門掩飾修為的功法,自己試探了好幾次,都沒能讓這老傢伙原形畢露。後來也就不在意了,畢竟那時候還有正事要做,老頭只要不來招惹自己,放過他又何妨。
只是沒想到,雙方在這個地點重遇了。
余銘心中疑惑,問道:「老頭,你來這種地方幹嘛?」
「呵呵,年輕人,不要張口閉口『老頭』,要懂得尊敬前輩。」老頭笑容很陰森,「老夫南宮傲,你可以叫我『南宮前輩』。」
南宮傲語氣得意,南宮這個姓氏,足以把眼前這小子嚇趴下。
余銘笑瞇瞇地說道:「那麼,南宮前輩,請問您來這種地方幹嘛呢?」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
南宮傲以為余銘怕了,更是得意,冷哼道,「深更半夜,跑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麼?!」
余銘嗤笑道:「好像是我先問的。」
「小輩放肆!」南宮傲大怒,「讓你回話是看得起你,不要逼老夫以大欺小。」
余銘剛才在地底的時候,功力幾乎消耗一空,現在已經恢復了五六成,也不必拐彎抹角了,淡淡地說道:「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以大欺小的。」
南宮傲一愣,沒料到對面少年如此猖狂,頓時暴怒無比。
「小兔崽子,別給臉不要臉!」
說著,面目赤紅,頜下長鬚無風自動,「你剛從身後的礦洞裡出來吧?桀桀,本以為老夫是唯一發現這塊碎片所在的人,沒想到,你這個年輕人倒是好運氣。」
余銘驚詫無比,這老傢伙貌似知道地底的東西!
「老頭,你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嗎?」余銘急切地問道。
南宮傲身形一滯,而後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全天下的宗門家族都在收集那東西的碎片,沒想到落在玉水的碎片被一個愣頭青找到,愣頭青還不知道是什麼,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你才是愣頭青,你全家都是愣頭青!
余銘黑著臉,沒好氣地說道:「老傢伙,別笑了,小心嗆死,有屁快放!」
南宮傲最恨被人叫『老傢伙』,尤其是被一個螻蟻這樣稱呼。
在他眼裡,余銘只有二十歲左右,撐死後天七八層,不是螻蟻又是什麼?
「小輩,你該死!」南宮傲陰測測地說道,「其一,不該藐視前輩。其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怪只怪你發現了那碎片的所在,那東西,注定是我一個人的!」
余銘攤了攤手,期待地問道:「所以呢?」
「所以,老夫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南宮傲說著,身上湧起陣陣灰氣,袖袍鼓動,驟然發動,一掌拍向余銘面門。
余銘巋然不動,直到南宮傲的手掌近在咫尺,才抬起左手,和他對了一掌。
砰!
一聲悶響。
余銘雙腳陷入地面半寸,但上半身晃都不晃一下。
反觀南宮傲,倒飛出幾十米才頹然落地,半跪在地上,口吐鮮血。
余銘看著左手,搖頭自語道:「那東西太恐怖,這麼長時間,功力才恢復五成。」
南宮傲雙眼圓睜,滿臉的不敢置信,嘀嘀咕咕:「不可能,不可能……」
他雖然只是先天初期,但晉入先天二十幾年,根基雄厚,實力堪比先天中期,這年輕人一掌就把自己打成重傷,這……怎麼可能!
余銘雙手插兜,緩緩向南宮傲走去,戲笑道:「其實我不想以大欺小,是你逼我的。」
南宮傲氣量狹小,受不得譏諷,噴出一大口鮮血,大吼道:「不可能,我不相信!」
說著,全力運轉真氣,撐著半殘的身軀,再次向余銘虎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