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盡可以開槍,看是子彈快,還是我的手快。()」
余銘笑容可掬,手腕輕動,用紙牌在屠少康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看是我先死,還是你們的大少先死。」
這**裸的挑釁,更激起了屠少手下的憤怒,紛紛開始飆髒話,卻都不敢動手。他們都跟了屠少好多年,對這位主子的非人能力有一定瞭解,他都搞不定,自己這些人更白費。
而此時的小梁,心中一片冰涼,本來已經計劃好了如何折磨余銘,沒想到現在連大少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你們都把槍收起來。」
一直閉目沉思的屠少康,終於開口了。
剛才那幾十秒鐘,他不止在沉思,而是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不可自拔:這年輕人好高深的修為!最主要的是,他比我還年輕……
「大少!」
小梁滿臉焦急,把槍收起來,豈不連最後的攻擊手段都沒了?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傷害不了余銘,也可以用那個女人作要挾,逼得他就範。
「我說把槍收起來,聽不懂麼?」屠少康沉聲喝道。
小梁抖了抖,知道大少發怒了,趕緊打了個手勢,讓眾人把槍收起來。
屠少康輕輕呼出口氣,語氣很平淡:「這位兄台好功夫,屠某佩服!」
「好說,好說。」
余銘笑容滿面,氣氛十分融洽。
「兄台究竟是衝著我屠少康來的,還是衝著我七海派來的?」
屠少康從小家教甚嚴,不是紈褲子弟、也不是沒用的廢柴,或許有些惡習,但仍能臨危不亂。
這就很難能可貴了,余銘不禁對他高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兩者皆不是。」
屠少康愣住了,神情明顯是不相信。
「在此之前,我壓根沒聽過你們七海派。」余銘笑呵呵地說道,「我來這裡,純粹是想砸場子而已,至於賭場的主人是誰,我沒打聽,也不想打聽。」
砸場子。
余銘終於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顧小蝶暗呼過癮,舒爽的一塌糊塗,對余銘的看法,稍微改觀了那麼一丁點兒。
「呵呵,兄台既然不想說實話,屠某也不強求。」屠少康還是不相信。你一個至少後天九層的大高手,來砸一個對普通人開放的賭場,誰信啊?
「你不相信,我就沒辦法了。」余銘撇了撇嘴,說道,「反正我的目的,只有一個……」
「對,目的只有一個!」
話還沒說完,顧小蝶就拍案而起,義憤填膺地吼道:「就是讓這間賭場關門大吉,永遠消失!」
余銘啼笑皆非,正想阻止她繼續發癲,顧小蝶的職業病又犯了。
「你們知不知道,賭博對這個社會來說,是多大的危害?多少家庭因此妻離子散,多少生命因此而喪失,多少無辜的人受到牽連,多少……」
顧小蝶喋喋不休,整整囉嗦了兩分鐘,卻沒人阻止,因為所有人都呆住了,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余銘的這個女人,實在太彪悍了。
「咳咳。」
余銘受不了了,在聲音裡加入一絲震盪,才把顧小蝶的嘴封住。
顧小蝶茫然四顧,發現所有人都盯著她看,臉蛋頓時紅得像蘋果,幸好有面具擋著,才沒被人發現。不過她堅信自己說的沒錯,黃賭毒是她生平最痛恨的東西,恨不得全端掉。
「好的,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余銘若無其事地說道,「我此行的目的,只有兩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開始冒冷汗:剛才還是一個,現在又變成兩個,做人不能太無恥了。
其實剛才,余銘只是想讓他們把陳雪的老爸放了,但經過顧小蝶這一折騰,他又改主意了,決定遂了這婆娘的心願。
他的臉皮厚度驚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其一,就像我媳婦剛才說的,你們賭場關門大吉,永不開張。其二,把你們前幾天抓的,一個叫陳慶勝的人給放了。」
屠少康摸不著頭腦,我最近沒抓過古武者啊,這陳慶勝是誰?
小梁倒是一捶掌心,說道:「大少,我們前幾天確實抓過一個叫陳慶勝的人,事情是這樣的……」
說著,將事情的經過簡要敘述了一遍。
小梁說完後,全場最驚訝的,當屬兩個人,一個是顧小蝶、一個是屠少康。
顧小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流氓來砸場子,竟是為了老師的父親。她對余銘的評價,呈曲線增長,可轉念又一尋思,以這流氓的德行,肯定是看上那個女老師了……這麼想來,對他的評價,又呈直線下降。
屠少康的心理活動就簡單多了:莫非,他真的只是來砸場子?
「兄台,第二條我可以答應你,而且保證欠的錢一筆勾銷。」屠少康眼一閉,說道,「至於第一條,抱歉,我做不了主。」
「無妨。」余銘笑嘻嘻地說道,「你可以把能做主的人找來,我親自跟他談。」
「你確定?」
屠少康不由喜形於色。
「當然。」余銘清楚他在打什麼主意,無所謂地說道,「自古以來,打了小的、必然能引來老的,與其等著你向家長告狀,不如一次性解決。」
屠少康對余銘的調侃,絲毫不以為忤:「莫非兄台怕了不成?」
「嗯,還真有點兒怕怕的。」
余銘拍了拍心口,一臉畏懼的表情,但手上的動作卻截然相反,一腳踹在屠少康肩膀,將他踹出四五米遠,等於是將他放了。
屠少康一愣,大笑道:「好,兄台果然好膽識!」
小梁見屠少康脫險,大喜過望,趕緊上前將他扶起:「大少,你沒事吧?」
屠少康說道:「沒事。」
小梁鬆口氣,猛眨眼睛,意思是:大少,要不要動手?
屠少康擺擺手:「這兒沒你的事了,下去吧。」心中十分不耐煩,你以為幾把破槍就能拿住他?別特麼開玩笑了!
小梁呆了呆,灰溜溜地和黑衣人一起罰站去了,連原因都不敢問。
「兄台,可否容我打個電話請示一下?」屠少康問道。
「沒問題。」
余銘打了個響指,毫不猶豫地說道。
屠少康莫名地笑了笑,走回到賭桌上首,用附近的一部座機撥了個電話。
此時的顧小蝶,終於按耐不住,輕聲說道:「喂,臭流氓,如果太麻煩的話,還是算了吧,反正這家賭場很多大人物都搞不定,我剛才……也是太衝動了。」
余銘給驚著了,這還是他頭一次見顧小蝶服軟。
敢情,這婆娘還是關心我的嘛!頓時,他美得要冒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