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
余銘是個純潔的人,心中是怎麼想的,嘴上就是怎麼說的。
青年大怒:「放肆!你的師長沒教過你,對前輩要尊敬嗎?」
余銘的表情一僵,好笑道:「那麼這位……前輩,請問您是何方神聖?又為何要教訓晚輩呢?」
青年滿意地點點頭,他估計眼前這少年只是小家族出身,被長輩放出來歷練而已,否則不會這麼不懂規矩。
「我且問你,廢掉錢彪的人,是不是你?」
余銘恍然大悟,敢情這貨是給錢彪報仇的,不禁有些納悶:「你是白虎堂的?」
青年滿臉不屑:「哼,白虎堂不過是世俗界的一個小勢力,怎能容得下我這尊大菩薩!」
草,不是白虎堂的,你丫跟著湊什麼熱鬧?余銘心裡吐槽不已。
「不過……」青年語氣一轉,又道,「白虎堂已被我蒼翔山莊收編,作為世俗界的一個據點,你和白虎堂過不去,就是和我蒼翔山莊過不去!」
「蒼翔山莊?」余銘挖了挖鼻孔,「沒聽過。」
青年語氣一滯,冷冷地說道:「現在聽說也不晚,因為你馬上就會知道,和我蒼翔山莊作對的下場!」
話音剛落,青年的內勁倏然運轉,身周湧起陣陣罡風,帶得樹叢獵獵作響。
「唉,這是何必呢。」余銘很傷心,「我這人最不喜歡暴力了,就不能喝喝茶聊聊天,把這事和平解決了?」
如果錢彪在這裡,一定會氣得吐血,你也好意思說自己不喜歡暴力?騙鬼去吧!
「現在求饒,已經晚了。」青年桀桀笑著,「無論如何,你今天得把兩條腿留下來……若是你的師門想要報復,盡可來我蒼翔山莊!」
說著,五指成爪,驟然啟動,向余銘撲去。
「大力鷹爪功?」余銘搓著下巴,喃喃自語道。
青年見余銘不動,以為他嚇傻了,心中非常得意:哼哼,我的蒼鷹神爪已經練至十八般變化,豈是你這初出茅廬的小娃能看穿的?
電光火石間,青年已經撲到近前,手指即將觸及余銘的面門。
余銘漫不經心地抬手,抓住青年的中指,輕輕一扭,將他的中指擰斷。
「嘶!」
青年倒吸口涼氣,想要運轉內勁,卻發現全身使不上半分力氣,突然從武者變成了普通人。
「這怎麼可能!」青年面如土色,不敢置信地說道,「我可是後天六層的高手,怎麼可能被你這小娃制住?」
余銘無語了,這傢伙的智商還真是不敢恭維,他閃電般抬腿,一腳踹在青年的膝蓋上。
「啊……」
青年被余銘踹飛,蜷縮在地上,捂著膝蓋呻吟。
余銘皺了皺眉,低聲喝道:「閉嘴!」
青年只覺耳中轟鳴,氣血一滯,膝蓋也不那麼痛了,到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是遇見高人了。
「晚輩不知前輩駐顏有術,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前輩饒命啊!」青年面色惶恐,變臉倒是變得挺快。
駐顏有術?
余銘樂了,不過也懶得理會,緩緩走過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劉……劉森。」青年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你們蒼翔山莊,又是什麼地方?」
劉森愣了一下,遲疑著問道:「前輩真的不知道?」
「廢話,我要知道還問你幹嘛。」余銘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們蒼翔山莊很出名嗎,我為什麼要知道?」
「是我問得多餘了。」劉森怯怯地說道,「我們蒼翔山莊位於蒼翔山,是西南省排行第四的古武門派,始建於四百多年前,我們的口號是『學習古武哪家強,華夏西南找蒼翔』。」
「草,老子不是讓你做廣告。」余銘哭笑不得。
「那……那您想知道什麼?」劉森扇了自己一巴掌,這嘴真欠!
「你們和白虎堂是怎麼回事,古武門派應該很少入世吧?」
「以前有執法會約束,古武門派確實很少入世。」劉森道,「但三個多月前,執法會突然分崩離析,所以各家在觀望了一段時間後,紛紛決定來世俗界試一試水。」
余銘聞言頓時一怔:三個月,和母老虎離開的時間正好吻合,難道,母老虎離開是因為這事兒?應該不會啊,她對古武界向來是不屑一顧的……
余銘只覺腦子裡一團亂麻,根本理不清頭緒,他又問了劉森幾個問題,這傢伙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說的都是廢話,沒一句有用的。
「前輩,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可都說了,您可千萬別殺我啊!」劉森臉色颯白,生怕被卸磨殺驢。
余銘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了,索性說道:「放心,我不殺你,虧本的買賣我從來不做。」
劉森大喜,正想說話,腿部卻傳來劇痛,這回兩個膝蓋都碎了。
「我這人很講理。」余銘淡淡地說道:「方纔你說要留下我的兩條腿,那麼現在,我把這句話還給你。」
劉森心頭暗恨,卻不敢表露出來,還得點頭哈腰:「謝……謝前輩不殺之恩!」
「滾吧。」
余銘說完,就悠悠地向樹林外走去。
劉森登時氣結,我的腿都廢了,怎麼滾?沒辦法,他只得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叫白虎堂的人來接自己。
「等師兄從山上回來,我一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森撂下電話,盯著余銘的背影,眼神中滿是怨毒,他剛才苟且偷生,就是要親眼看著師兄替自己復仇!
此時的余銘,已經走到了百米開外。他當然知道劉森會找人來報復,但這正是他所希望的,斬草除根這種事,一定得留到最後才行,否則枯燥的校園生活實在是太難熬了?
劉森忍著膝蓋的劇痛,嘴裡罵罵咧咧,正在構思將來如何炮製余銘的時候,一股熱浪突然撲面而來!
「你就是劉森?」
伴隨著這個聲音,這股熱浪變得更加炙熱,而且其中帶著強勁的威壓,驟然間將他包圍。
劉森被迫得眼都睜不開,呼吸困難,渾身火烤般難受,心中卻一片冰冷:來人至少是後天九層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