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後天
第186章後天
陳禹這個時候自然沒有心思再與藺徽兒玩曖昧,第二天就將藺徽兒送了去武漢的汽車。看著藺徽兒如釋重負的美艷驕人模樣,陳禹摸著鼻子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與美艷嫂子揮別。
送走一切負擔,陳禹開始了他的計劃。
兩天後,陳禹書房裡。
陳禹,姜青,辰充,王哲秋幾人圍著桌子,神情肅然的盯著鋪在上面地圖,八目凝重,四頭凜然。
辰充一隻手指著地圖,緩緩滑動,神情冷肅的沉聲道「團座,高橋聯隊已經有向我們運動的跡象了,他們在調整部署,主力的方向也調轉了過來。」
陳禹眉頭緊擰,沉著著臉,雙手拿著筆和尺,在地圖上來回的比劃,標記。許久,他忽然鬆了一口氣,直起了身,笑道:「放心吧,日本的這個高橋聯隊孤軍深入,疲於奔命,已經犯了兵家大忌,勝利肯定是屬於我們的了」
姜青雙目閃爍的盯著地圖,一邊點頭一邊若有所思的在地圖來回的比劃,極其出神,專注。
辰充看著信心滿滿的陳禹,眼睛一亮,連忙輕聲道「團座,可是我們附近沒有任何的友軍,我們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一千人,小日本的聯隊可是近四千人,這仗該怎麼打?」
他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團座,你要什麼高招?
陳禹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人數多,有你的一個大隊的子彈多嗎?」
辰充一愣,眨了眨眼睛,仍然迷惑的看著陳禹,弄不清人數和子彈有啥關係。
王哲秋耳朵也悄悄豎了過來,想聽聽陳禹的計劃。
「團座,硬碰硬是不行了。」陳禹沒有說話,姜青卻趴在那裡若有所思的低聲道。
「嗯,」陳禹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贊同道:「這次日本人來勢洶洶,兵鋒正銳,自然不能硬碰硬,那樣吃虧大,得不償失。」
陳禹低著頭,皺著眉頭,眼神卻飄向還趴在那裡的姜青,眼神裡露出一絲期待。
他如今身邊沒有一個像樣的人才,邱晨幾人中,也只有張德宏算個人才,可他練兵是好手,戰略戰術就差強人意了。
辰充與王哲秋自然也將眼神落在了姜青身上,神色頗為意動。
姜青依然趴在那裡,一隻筆指著地圖,神色凜凜道「團座,如今上海戰事正酣,高橋聯隊脫離他們的原有計劃,孤軍深入,既沒有接應也沒有支援,顯然是抱了一鼓作氣擊潰擊垮我們的想法。」
陳禹眉頭輕揚,輕笑著淡淡的點了點頭。
但是姜青卻沒有抬頭,依然趴在桌上專心致志的盯著地圖,神情極其迷惘,過了許久,他又皺眉道:「我們不妨也運動起來,與日本人進行周旋,等拖到他們乾糧用完,或者疲憊至極的時候,我們再來個回馬槍,一舉吃掉他們」
陳禹一聽,當即皺眉,日本人在中國,是不可能缺少糧食的,那群畜生什麼事都幹的出來。
陳禹抬頭掃了幾人一眼,臉色陰沉的沉聲道「我們必須消滅至少要拖住這個高橋聯隊,不能讓他隨意行動,不然我們的後方肯定要出**煩」
姜青一聽,當即臉色大變,許久,眉頭也是一皺,輕輕點了點頭。
一時間,房間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團座,我們再燒他一次」辰充見陳禹與姜青都陷入了沉默,不由得臉色微帶興奮大聲道。
「不行」姜青毫不猶豫的否決了辰充的意見,他漠然道:「上次我們是以莫大代價迫使板垣貞直相信我們走投無路才敢入林。如果換一種情況,稍稍冷靜的人,都不會中計,反而會將他們腿入絕境。」
驀然間,姜青猛然抬起頭,神色冷峻道「團座,我們分兵吧?」
陳禹神色一變,低低沉吟,旋即搖了搖頭,低聲道「這個時候分兵也是不智的,日本人巴不得我們這樣做。」
姜青臉色變了變,旋即也默然的點了點頭。人數本就不多,這個時候分兵,也是兵家大忌。
「王哲秋,你說說看。」陳禹環顧一圈,對著身邊的王哲秋道。
他對王哲秋抱了極大期望,隨時都不忘培養他。
王哲秋一愣神,連忙正了正身,道:「團座,我覺得我們可以埋伏高橋聯隊,以逸待勞。」
陳禹微微一怔,稍稍思索一陣,笑著點了點頭。
姜青也抬起頭,對著王哲秋笑了笑。
王哲秋一時間,竟然臉色微紅,神色很是興奮。
陳禹見眾人都說完,眉頭擰緊,趴到桌上,指著地圖道:「其實你們都忽略一件事情。」
姜青神色不變,在地圖上看了一周,疑惑道「什麼事?」
王哲秋與辰充也是微微一愣,連忙湊近,盯著地圖看,許久,他們還是抬起頭,一臉迷惑的看著陳禹,很是不解。
陳禹微微一笑,指著地圖上標注析縣的那個黃色小旗,嘴角冷笑道:「析縣日本駐地的板垣聯隊已經被我們消滅,如今只剩一個空殼子,這裡,我們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
三人一聽,當即神色變幻不停,有些詫異的看著陳禹,眼神裡色彩各有不同。
「團座,你上過軍校?」姜青歪過頭,看著陳禹面帶異色道。
陳禹微微一笑,做高深莫測狀,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實際上他也搞不清楚『陳禹』有沒有上過什麼學校,經歷過什麼。
其他兩人一見陳禹的表情,當即神色更加恭敬微帶崇拜。
陳禹心裡飄飄然好一陣子,才咳嗽一聲,指著地圖沉聲道:「日本析縣的這個駐地離我們不算遠,強行軍半天就到了。但這樣很容易讓小鬼子看出我們的目的,所以我們必須使用點手段。」
陳禹心裡其實並沒有多麼看重這個析縣日本基地,他在乎的,是裡面的武器彈藥。如今他的武器彈藥基本上斷了,所以他必須採取點其他手段。
姜青放下筆,神色興奮的對著陳禹說道「團座,我們可以來回運動,以逃跑疲敵反偷襲等等的手段迷惑這個高橋聯隊,也可以用小部分兵力吸引高橋聯隊,然後突襲析縣日本駐地。最後在析縣內,遠離主戰場的地方,與他們周旋,好好收拾他們」
陳禹連忙笑著點了點頭,一臉的好似我也這麼想的。
實際上戰略他懂一些,戰術就有所欠缺了。
陳禹見基本框架已經完成,便臉色沉著的點了點頭,掃了幾人一眼,沉聲道「嗯,這樣,參謀長負責寫一份詳細的作戰計劃書來,辰充繼續關注日本的動靜,王哲秋你準備好遷移準備。讓五營長從現在開始,一刻也不要放鬆,必須打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
「是」三人身體一正,大聲道。
「好,去吧。」陳禹坐在主位上,淡淡的揮了揮手。
辰充走在前面,王哲秋跟在後面,兩人緩步走了出去。
陳禹剛剛喝了口水,見姜青還站在那裡盯著地圖看,不由得奇怪道:「參謀長還有事?」
姜青在地圖上比劃來比劃去,許久,他皺眉道:「我在猜測團座你的後手。」
陳禹微微一愣,神色古怪道:「你怎麼知道我有後手?」
姜青轉過頭對這陳禹輕輕一笑,道「這是團座你一貫的作風,沒有把握的仗,你從來不打。」
「我聽著怎麼有點諸葛孔明的意思?」陳禹淡淡一笑。
姜青陰柔的臉龐恢復淡然,聲音堅定道「團座,你剛才說的滿滿的的,顯然是留了後手的」
陳禹看著一臉肯定的姜青,苦笑一聲,歎道:「看來我是有作風問題了。」
姜青只是看著他,眼神好奇而興奮。
陳禹呵呵一笑,道:「不用看了,地圖上是看不到的。」
『田中行二已經跑回去了,你在地圖上能看到什麼?』陳禹心裡嘀咕道。
姜青微微皺眉,估計也知道陳禹不會說,淡淡一笑,放下筆,走了出去。他只要確信陳禹有後手就可以,其他也他也沒打算問。
陳禹見姜青已經走了,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淡淡的掃了一眼,臉上露出古怪笑意,低聲道:「田中大佐,大佐,呵呵,不錯,不錯,哈哈……」
……
「田中君,為了你的勇敢,為了你的自由,乾杯」高橋正一舉著杯子,對著跪坐在對面的田中行二沉聲道。
田中行二慌忙舉起酒杯,低著頭道:「多謝大佐閣下。」
說完,一仰頭,干了
他如今也算是志得意滿了,雖然被支那人抓了把柄,但是如今他升為大佐,卻是實實在在的。想起爺爺的電報,田中行二渾身都酥酥軟軟的,好似要飄起來一般。
高橋正一也將酒杯的酒喝完,放下酒杯,神情極其認真的盯著對面的田中行二,神色露出一絲悲愴,淡淡道:「田中君,請給我講講板垣君的事吧,我們同窗多年,更是多年的戰友,如今他為天皇殉國,雖然他是我們的英雄,但我還是為他感到難過。」
「哈伊」田中行二拿起的筷子,剛剛夾起一塊五彩斑斕的不知名的肉,嘴角流著口水,卻又不得不放下。他嚥了嚥口水,身子坐正,神情凜然,沉聲道「板垣大佐是一位真正的帝**人,他勇敢,果毅,軍事指揮才能出眾,在歷次戰爭中,總是身先士卒並且戰果輝煌,他愛他的妻子,他的兒子,他是帝國的驕傲,我們的榜樣」
田中行二雖然膽小如鼠,貪生怕死,但是嘴上功夫卻是一流,即使一貫心思縝密的高橋正一,也不由得對田中行二刮目相看,連連點頭表示讚許。
高橋正一神色露出一絲同情,沉聲道「田中君,我為你有這樣一個聯隊長而感到高興。」
田中行二眼神飄忽著盯著桌面上的菜,嘴角口水差點流了出來,連忙躬身低頭大聲道「哈伊」
對於田中行二的虔誠表現,高橋正一感到十分的高興。
高橋正一端起酒杯,心裡卻是癢癢的不行。看著有些狼吞虎嚥的田中行二,他神色露出同情關懷之色,道:「田中君,你在支那人的俘虜營裡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吧?」
田中行二將一塊骨頭狠狠的咽進喉嚨裡,轱轆一聲,臉色通紅道:「哈衣支那人、仇恨、我們、我們大日本帝國尤其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
田中行二跪坐在那裡,神色肅然,表情中帶著一絲痛苦痛恨。
高橋正一絕對不會猜到,田中行二在那間禁閉室,好吃好喝招待,快活似神仙。
高橋正一淡淡的點了點頭,臉色冷靜道:「田中君,你受苦了。作為大日本帝國英勇的戰士,我們必須要承受這樣的失敗以換取帝國無往不勝的勝利」
田中行二當即猛然一點頭,沉聲道:「哈衣我對天皇陛下的忠誠於信仰始終如一」
高橋正一滿意的輕輕點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見田中行二還跪坐在那裡,連忙道:「田中君,吃菜,吃菜」
田中行二連忙坐直身體,對這高橋正一微微點頭,拿起筷子,對這桌上的飯菜就惡狠狠的掃蕩起來。
看著田中行二毫無風範的有些狼狽的吃相,高橋正一輕輕一笑,拿起筷子,夾了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放在嘴裡輕輕的嚼了起來。
他斜著眼看著在碗裡翻江倒海的田中行二,眼神閃爍,精光閃動。過了許久,他終於嚥了下去,張開嘴,聲音溫和道「田中君,你能為我講講你們兩次與支那人的戰鬥,以及被俘的過程嗎?我聯隊正要對支那人展開進攻,我需要一些瞭解他們的情況。」
田中行二一聽,緩緩抬頭,神色有些古怪的看著高橋正一,嘴裡鼓搗鼓搗,眼神異樣光芒閃爍,眨了眨,好似沒聽懂高橋正一的話一般。他手停了下來,喉嚨也停了下來,只剩下嘴還在那裡緩緩的鼓動著。
高橋正一見田中行二的神色,微微一笑,道:「田中君,我對你是信任的。我只是想知道支那人的真正的戰力,以及板垣君的真正死因,好為他報仇,血洗我們大日本帝**人的恥辱」
田中行二神色古怪,鼓鼓囊囊的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嘴裡咕嚕咕嚕的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就是揚起脖子,高高的喉結緩緩的移動,好似向上又好似向下。他雙手握著桌上,桌上的飯菜隱隱的顫抖,出細微的『彭彭彭』聲響。
高橋正一臉龐輕輕一抽,旋即又變的風輕雲淡。他輕輕端起有些灑落的酒杯,放在唇邊,看向田中行二的眼神,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寒芒。
高橋正一與板垣貞直屬於一類人,都是貧民子弟,沒有什麼靠山。面對有些『貴族』血液,有些實力的田中家族,高橋正一心裡也是心懷畏懼的。
田中行二狠狠的嚥下了嘴裡的東西,然後慌忙端起桌上的水,咕嚕咕嚕的就大口喝了起來。高橋正一就那麼的看著,面帶輕笑,眼神柔和,好似看待自己得意的下屬一般,渾身上下散著親近的味道。
田中行二摸了摸有些鼓起的肚皮,放下手裡的罈子,然後眼睛眨了眨,對這高橋正一一臉真誠說道:「大佐閣下,你剛才在說什麼?我沒有聽見,麻煩你再說一遍」
田中行二自從被陳禹逼迫寫了下了那東西,心裡一直七上八下,戰戰兢兢,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草木皆兵,敏感的猶如冬天的螞蚱,隨時都會被凍死。而高橋正一那自以為隱蔽的厲芒,絲毫沒有逃過田中行二的眼睛。他心裡憤憤,怒火直冒。對於板垣貞直,田中行二是他直系下屬,不能抗拒。如今他升職為大佐,與高橋正一持平,而且兩人還沒有隸屬關係,因此田中行二對高橋正一,根本就不怕他
高橋正一看著田中行二裝模作樣的神色,微微皺眉,旋即笑道:「田中君,能不能講一講板垣君戰敗玉碎的過程,我希望能夠從中判斷出支那人的戰力,也好為後天的突襲做準備」
田中行二一聽,臉色當即就是一正,目光肅色的盯著對面的高橋正一,沉聲道:「是,大佐閣下。第一次的戰鬥是在析縣境內,當時我們是出於報復,對支那人的385團展開行動,可是支那人提前知道了消息,埋伏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支那人有三個團,大約七千人的兵力,各種火炮,機槍都由,他們火力很猛,人數眾多,我們遭到了他們極其陰險的阻擊。經過八個小時的艱苦戰鬥,我們最終成功的將他們中的一個團給擊潰,當時我還擊斃了他們的副團長。後來板垣大佐的後面遭到支那人的攻擊,他命令我立即後撤支援他。雖然事情不允許,我也不願,但是我無法抗拒命令,因此我撤了回來。我們遭到了支那人的圍困,他們甚至卑鄙的炸山。在最後無可奈何之下,我拚死衝出重圍,帶著板垣大佐,擺脫支那人的追擊成功回到了析縣的駐地」
田中行二講的吐沫橫飛,口水飛濺。直將自己說成一個一往無前又充滿智謀最後失敗於一個愚蠢上級卻英勇無畏的帶他逃生的英雄。
他講完,跪坐在那裡,臉不紅氣不喘,神色極其安靜。沒有心虛,自然也沒有驕傲。神色平淡,眼神清澈,絲毫看不出居功自傲的一絲表情。
高橋正一雙目精芒閃爍,盯著田中行二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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