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機警
第164章機警
陳禹微微愣神，忽然間現，似乎兩人聊的有些興起，有些一般見面啊。
陳禹盯著麥蝶的無暇俏臉，心裡古怪，暗暗猜測著宋寒衣讓她過來的意圖。
『如果真的把這丫頭送我，這補償，可就大了。』陳禹心裡有些拿不準，畢竟麥蝶不僅是宋寒衣的貼身丫鬟，更是她的左膀右臂，真的就這麼送來了？
「喂，姑奶奶問你為什麼呢？」麥蝶兩手掐著小蠻腰，故作凶神惡煞道。
陳禹看著娃娃臉凶巴巴的麥蝶，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種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哦，我打算讓他們假裝日本的俘虜，耍耍那幫日本小矮子。」陳禹一愣神，脫口而出道。
麥蝶漂亮的大眼睛頓時閃閃亮，小嘴張的渾圓，詫異道：「你是說？你要讓那群俘虜復活？去騙南京的專員與日本人？」
看著麥蝶驚訝的表情，陳禹微微得意，笑著道：「嗯，怎麼樣？我的創意如何？」
「不好」不想，麥小姐絲毫不買賬，俏臉一變，嘟著嘴就給否決了。
「為什麼？」陳禹有些愕然，剛才還說的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這些女人，真是不能給她們好臉色。陳禹心裡惡狠狠想道。
麥蝶小臉緊繃，一雙美目露出憤然之色，字正腔圓的教訓道「哼，你這麼做，到時候日本人要你釋放俘虜，你拿什麼給他們？而且如今你鬧出了這麼大場面，想收場，哪那麼容易？你以為日本人就是傻子，南京專員都是吃乾飯的？哼，到時候穿幫了，你哭都沒眼淚……」
陳禹一聽，雙眼一翻，輕輕揚起脖子，更加傲然道：「山人自有妙計。」
麥蝶嬌哼一聲，俏臉凜然，訓罵道：「山人？我看你就是二愣子，俘虜已經被你殺了，一百多人，加上上次被殺的兩個大隊，新仇舊恨，哪那麼容易善了，妙計，妙你個大頭鬼……」
小丫頭小嘴不停，劈里啪啦就一陣亂炮，陳禹張大大眼睛瞪著她，也不好和一個小丫頭計較，偏過頭冷哼一聲，道：「反正都要打了，我還管那麼多，難道將他們放回去，再打回來，我又不是傻子……」
麥蝶美目睜的更大，俏臉寒，冷哼道：「哼，什麼時候打你怎麼知道，現在我們還沒有做好準備，能拖延時間就拖延時間，你拖延多長就拖延多長，你這麼做，不是刺激日本人，讓他們準備的更加拚命嗎？你還說你不是二愣子……」
陳禹也生氣了，毫不示弱的大聲回應道：「哼，日本人受刺激，怎麼南京那些大佬就不受刺激了？你看看整個上海灘，都在幹什麼？紫醉金迷，醉生夢死，一天到晚燈紅柳綠，逍遙快活，我拖延時間，就為了讓他們多快活一點，多逍遙一點？那我不是二愣子，我是二傻子……」
麥蝶俏臉一白，旋即小蠻靴咯登咯登的上前兩步，瞪著陳禹的臉就怒道：「你說的只是一方面，你沒看到其他地方都在整編軍隊調整佈防嗎？他們需要時間，需要整編調整，你拖延的越久他們準備的就越充分，可是你在幹什麼，刺激日本人，想讓他們盡早開戰嗎？還是你覺得這些人都該死……」
陳禹聽著聽著，火氣也上來了，立馬雙目一瞪，直視麥蝶就吼道「整編佈防？他們早幹什麼去了？現在佈防了，現在需要時間調整了，知道急了，以前幹什麼去了？啊？我呸，就算現在真正佈防的又有幾個，去看看那些當官的，還不知道在哪快活呢，調整佈防，我呸呸呸……」
麥蝶俏臉漲的通紅，光潔的額頭滿是細汗，一雙美目睜的老大，晶瑩的瓊鼻香汗點點，紅嫩的小嘴緊緊咬著，圓圓的下巴高高揚起，露出下面白皙凝脂般的粉頸。嬌巧玲瓏的身段，圓潤的胸脯可勁的起伏著，一雙**緊繃，整個人都斜著向陳禹傾斜，她怒氣沖沖的俏臉，寒霜遍佈。
陳禹句句劍走偏鋒，每每點中她話裡的死穴，麥蝶俏臉緊繃，憤憤的瞪這個故意和他作對的『小氣的二愣子』，嫩白的紅唇輕輕翹起，玉齒磨的格格響。
陳禹也怒火連天，這丫頭，肯定是被洗腦了不然怎麼就看不到一點事實的真相？字字都在為南京那群吸血鬼做辯解，不竭餘力的維護他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丫頭，實在是太可恨了。
但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陳禹覺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和一個小姑娘鬥氣，實在是有失水準，卻絲毫不知道，自己這個『二愣子』前面忽然多了個定義詞『小氣』。他咳嗽兩聲，整了整臉上僵硬的表情，低聲道：「咳咳，我覺得吧，咱們現在必須團結一致，槍口對外，不能讓小日本看了笑話，你說是不是？」
麥蝶見陳禹率先服軟，小心思頓時得到滿足，也將身子縮了回去，俏臉微鬆，依然嬌哼一聲，怒道：「哼，本小姐懶得與你計較。」
陳禹心裡哭笑不得，面上卻連連附和道：「那是那是，麥小姐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計較了。」
麥蝶嬌哼一聲，側過臉，俏臉滿是得意之色。
「呵呵，麥小姐，消消氣，我還有事情你幫忙呢？」陳禹卑躬屈膝的湊到麥蝶身前，這句剛說完，猛然一挺身，拍著胸脯大聲道：「麥小姐，說實話，這事除了你，別人還真辦不來」
麥蝶轉過頭，美眸在陳禹臉上掠過，俏臉輕揚道：「什麼事？」
陳禹心裡一喜，連忙道：「找幾個日本人，或者會說日本話的中國人也行。」陳禹剛說完，連忙又補充道：「這不也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兄弟部隊有更多的時間準備嗎？」
麥蝶一聽，俏臉露出得意之色，圓圓的下巴輕輕點了點，不假思索的一拍小手道：「好吧，你等著，今天晚上就給你送過來。」
陳禹心裡鬆了口氣，只要這個姑奶奶肯幫忙，陳禹覺得也沒多大問題。
陳禹微微沉吟，小心翼翼的又道「麥小姐，今後，您有什麼打算沒有？」
陳禹這句話的潛意思就是：你今後是不是就住我這裡了？
「沒打算。」麥蝶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陳禹的潛台詞，嬌軀一轉，雙手背在後面，兩隻大眼睛彎成月牙，樂滋滋的一蹦一跳的向著場地後面的幾個院子走去。
陳禹一愣神，連忙跟上，邊走邊說道：「麥小姐，宋小姐讓你來，就沒有別的事？」
陳禹還是不死心，他總覺得宋寒衣多給他一把槍都是好的。就給了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雖然潛力無限，但是陳禹是一個實在人，面前的好處遠遠大於那虛無縹緲的承諾。
「沒有。」麥蝶毫不猶豫的湮滅了陳禹心裡那點小小的火苗。一邊走，一邊美目連閃，看著陳禹這裡的佈置，小嘴輕輕嘟起，好似有什麼不滿意。
整個營地，只有五個院子，三個院子能住人，其他的一個是武器庫，另一個是倉庫。如今陳禹一個，吳珊一個，姜青一個，正好，沒了。
陳禹一聽麥蝶的話，心裡就涼了半截，不由得的就對宋寒衣腹誹起來。本來還熱情高漲的陳禹，瞬間無精打采的跟在麥蝶身後，猶如被霜打了的茄子。眼睜睜的看著麥蝶路過吳珊的院子，路過姜青的房子，都睜眼不瞧，小蠻靴撻撻撻的，好像直奔他的院子，心裡陡然一驚。
不過旋即他又一鬆，院子本來就不小，就算再住幾個，也不妨礙什麼。況且，陳禹打算今天就送走林紓母女的，免得陡生變故，自己措手不及。如今雖然被耽擱了，但也不會留太長時間。
『應該沒多大問題的。』陳禹心裡安慰自己。
果然，麥蝶俏生生的立在了他那院子的門口，小腦袋輕輕仰起，美眸瞇起盯著陳禹小院子門上那塊被楚雲山詬病了無數次的牌匾，正楷字：陳府。許久，『撲哧』一笑，轉頭俏臉如花的對車陳禹咯咯笑道：「二愣子，你真有趣，營地的房子你都敢寫成陳府，咯咯，那南京總統府是不是要掛上蔣府的牌匾了，咯咯……」
陳禹老臉一紅，當時他也就是圖新鮮，好玩，就寫了這麼個牌匾，雖然被楚雲山等人笑話，他也耿著脖子不改。即使林紓軟磨硬泡，陳禹也惡狠狠的不改初衷。久而久之，眾人也就忘了這件事。可是如今麥蝶提起，陳禹還是忍不住的面紅耳赤。
「寫，為什麼不寫」陳禹老臉醬紅色，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惡狠狠的低吼道：「他祖母的，都不讓我寫，老子偏寫」
麥蝶轉頭，俏臉笑的皺在一起猶如一枝花，嬌嫩小嘴開開合合，吐出的聲音清脆如泉湧般的叮叮咚咚，煞是悅耳動人。
陳禹心裡怒極，見麥蝶笑的腰都直不起來，當即一瞪眼，上前就捶門，大吼道：「林紓，開門，我回來啦。」
陳禹的院子裡也沒幾個人，除了偶爾過來幫忙的廚子外，也就林紓母女，以及幾個打掃著椅子看門的士兵。
很快，大門『吱呀』一聲開了，林紓一身白色旗袍外加一件橘色圍巾，風姿綽約的出現在門口。一見陳禹臉色不好，連忙蓮步輕移，走到陳禹身前，俏臉微變的柔聲道「怎麼了，小禹？」
陳禹見林紓俏臉緊繃，美眸滿是憂慮，心裡忽然一鬆，產生了一絲愧疚，忍不住的拉著林紓的手，輕聲道：「林紓，跟著我，整天提心吊膽的，實在是委屈你了。」
「咳咳」林紓還沒說話，陳禹身後的麥蝶卻俏臉微紅，低聲咳了兩聲。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人來人往，當『眾』打情罵俏，成何體統？
林紓一驚，這才現陳禹後面還帶了人。俏臉微紅，美目輕轉，越過陳禹看向麥蝶，細細打量一番，俏臉疑惑道：「小禹，這位妹妹是誰呀？」
也難怪，麥蝶身段嬌小，又一張娃娃臉，誰看了都覺得她小，叫聲妹妹。
「你叫林紓，今年23歲，我還比你大兩歲，要叫姐姐。」麥蝶一聽就怒了，走到兩人中間，美眸圓睜，氣哼哼的嚴重聲明道。
往常宋寒衣也經常這麼取笑她，這讓已經二十五的大姑娘的麥蝶極其氣憤，憤慨的年齡差點就成了她的逆鱗。
林紓一愣，美目眨了眨，又在麥蝶嬌小身段上打量幾眼，然後又一臉不信的轉頭看向陳禹，眼神裡滿是疑惑。
陳禹一聽麥蝶的話，也是一怔，轉頭盯著麥蝶看，眼神裡也滿是詫異。對著林紓的目光，陳禹搖了搖頭，道：「認識不久，不怎麼清楚她到底有多大。」
麥蝶一聽，俏臉皺的更緊，美眸裡噴出火來，但是陳禹的確不瞭解她到底多大，而且這種事貌似也不太好解釋。
「哼，信不信由你們」麥蝶嬌哼一聲，側頭不看兩人，小嘴嘟起，可掛兩斤醬油。
林紓一聽陳禹不怎麼瞭解，心裡莫名的輕輕一鬆，俏臉柔和又道：「小禹，這位妹、是你朋友？」
陳禹點了點頭，低聲道：「收拾一間屋子，她今後就住這裡了。」
林紓微微一愣，疑惑道：「她是？」
「怎麼不歡迎，還是怕我搶了你的小情人？」麥蝶似乎對剛才的事情還耿耿於懷，俏臉怒瞪著林紓，有些咬牙切齒道。
陳禹皺了皺眉頭，心裡不喜，卻又暗道『幸好昨天就準備送林紓走，如果家裡有兩個女人，那日子實在是沒過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又慶幸，幸好吳珊的身份敏感，不然吳珊也來攪和攪和，陳禹估計只有自殺一條路可走了。至於左擁右抱齊人之福什麼的，陳禹想都不敢想。
「什麼小情人？林紓是我妻子，我是他男人，怎麼就成小情人了？麥小姐，你是客人，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身份。」陳禹怒瞪著麥蝶，如果不是還有求於她，陳禹早就趕人了。
「哼，你們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麥蝶畢竟不是刻薄之人，雖然覺得委屈，卻也只是怒哼一聲，側過身，獨自生悶氣。
林紓俏臉尷尬，見兩人不愉快，林紓連忙拉了陳禹的手，美眸露出哀求之色。雖然陳禹的話讓她很感動，但是她還是恪守她自己的定位。
『只有他對我好，能有個名分，自己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可奢求的。』林紓如是想。
陳禹心裡也有點怒氣，哼了一聲，拉著林紓的手就往裡走。
林紓一見陳禹臉色，就知道她的倔脾氣又犯了。隨著他走了幾步，連忙脫開他的手，向著還站在原地生氣的麥蝶走來。陳禹一見，心裡微鬆，臉上還是怒氣哼哼的樣子，大步離去。如今情況基本定下來了，他還得給楚雲山丁立峰寫封信。到時候如果他真的不支，還得他們兩人來支援。
陳禹寫了封信，然後又仔細研究了下上海以及全國的局勢，直到下午兩點多，才走出書房。
林紓也不知道怎麼和麥蝶溝通的，當陳禹走出書房的時候，麥蝶與林紓已經好的跟親姐妹似的在那裡聊天了。麥蝶見到陳禹過來，嬌哼一聲，抬眼都不看他，只顧拉著林紓嘀嘀咕咕。林紓向著陳禹輕輕一笑，意思是：沒事了。
陳禹輕輕一笑，對著林紓擠眉弄眼，意思是：今晚我去你那。
林紓俏臉一紅，想著最近幾晚的荒唐，林紓俏臉就微微燙。
「團座，參謀長來了。」陳禹本想隨便走走吃點東西，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剛剛走了幾步，王哲秋忽然走了過來，對著陳禹低聲道。
陳禹一怔，低頭微微沉吟，旋即道：「嗯，請他過來吧。」
姜青是一個軍人，一個正規的軍人。陳禹見到他的任何時候，他都是一身軍裝，神情肅然陰沉。他軍裝筆挺，乾淨整潔，雙腿從容有力，步伐沉穩有度。
「團座。」姜青極其注重禮節，任何時候見到陳禹，都會微帶恭敬的叫上一聲『團座』。自然，那不是自內心的稱呼，只是禮節的需要。
陳禹淡淡的揮了揮手，沿著日常散步的小路，邊走邊說道：「參謀長這麼忙，還來看望我，真是讓陳某喜出望外啊……」
姜青對於陳禹的陰陽怪氣沒有理會，跟在陳禹身邊，陰柔的臉龐露出思索之色，許久他道：「南京專員與日本外務省特使明天就要到駐地，團座還有如此閒情逸致與我看玩笑？」
陳禹沒有絲毫的吃驚，如果這個時候姜青還得不到消息，那陳禹就要懷疑王昌民是不是真的拿姜青當心腹了。
「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事情臨頭，怕也沒用。」陳禹淡然一笑，走到一個小亭子前，緩步停了下來。
小亭子也不知道是誰建的，方方正正，兩邊欄杆枯黃，亭柱老舊，圓圓的石桌圍繞著四個石椅。如果不是這裡的湖泊早就干了，定然是一番風景名勝。陳禹禁不住的心裡感歎：『古人真是閒啊，到哪都要有亭有院，賞花弄月，春花秋月的……』
姜青也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有些破破爛爛的亭子，淡淡道：「團座就沒想過修一修，夏天這裡避暑卻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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