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黑面閻王
林紓俏麗的容顏頓時微微變色,粉臉閃過一絲黯然,抿了抿薄潤嘴唇,低聲道:「昨晚琰兒鬧的厲害,我一夜沒睡。」
陳禹愣愣的看著她靈動的大眼睛,窈窕柔軟的身段,喉嚨忽然咕嚕一聲:「啊,哦,好。」
他一邊兩眼盯著林紓嬌艷欲滴的粉臉語無倫次的說話,一邊胡亂的穿衣服向外面走去。
林紓大眼睛眨了眨,看著陳禹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禁撲哧一笑。
早晨,淡淡的清風吹拂,露水特有的清新味道。
林紓那嫣然一笑,仿若桃園裡九天仙女在翩翩起舞,鮮艷無比的花瓣隨著她的衣炔飄然舞動。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唯一剩下的就是那飄若虹雲的桃園,其中那飛舞在九天,腳步盈盈的林紓。
陳禹傻愣愣的看著,張著嘴巴,雙眼大睜。
他不是沒見過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但是如此明媚清純又艷若桃李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林紓粉臉一紅,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搖曳著翹臀,款款轉身,長腿緩緩移動,熏熏娜娜的向著飯廳走去。
許久陳禹才回過神,想著剛才林紓那嫣然一笑,心裡當即就是一片火熱,嚥著口水低聲嘟囔道:「哎呀呀,這可真是做老婆的最好人選啊……」
營地。
兩百五十人筆直的站立著,雙目朝前,神情肅然。
陳禹神色冷峻的走在軍前,心裡去暗誹:明明說是加強旅,人數卻只有實際一個旅的一半……
「告訴我,行軍打仗最重要的是什麼!」陳禹在前面走一遍,神色冷肅的看著前面的四人,猛然一個轉身,身正厲色,氣運丹田,沉聲道。
兩百人多人的營地,安靜的可怕。每個人都在思索,卻沒有一個人回話。
他們其中一些都是久經戰陣的老油子,但是他們的表情依然很是迷茫。
陳禹沉吸了口氣,環顧一圈,聲音低吼道:「度!!度!!進軍的度!轉移的度!逃跑的度!」
「打勝仗,你要是跑的快,可以得到更多的功勞。大敗仗,你跑的快可以獲得逃命的機會!你們都是打過仗的,我不說你們也應該明白。戰場上,打的就是度!我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麼訓練的,我也不管你是誰的親戚。到了我陳禹手下,就必須老老實實聽我的命令,按照我的訓練計劃來!」陳禹說到這裡,忽然臉色一沉,陰沉著臉的威逼向眾人,冷聲道:「我不會打人,不會罵人,不會有任何讓你們感到痛苦的懲罰。但是,如果你們讓我不滿意……那,很好,我會讓你們下次絕對不會再有任何偷懶的想法!我保證!」
說到最後,陳禹笑的如同陰險的狐狸,看著即將到手的小雞,陰陰的笑了起來。
劉洪仰著頭,神色漠然的看著前方。邱晨動了動嘴角,許是想到自己是結巴,沒有出聲音。秦鬍子臉色悠然的看著陳禹,眼神中閃露著一絲冷笑。汪明朝小眼睛盯著陳禹,眨了又眨。
陳禹一一冷冷的掃過眾人,冷哼一聲,繼續沉聲道:「三天!我會陪你們吃喝在一起三天!我會讓你們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軍人!讓你們明白,什麼才是鐵血軍人的天職!」
兩百多人都是受過一些訓練,但是他們來自不同的軍閥,不同的派系,不同的部隊,他們的訓練很是單一粗糙,甚至大多數根本就沒有接受幾天訓練。他們往往是為了一口飯,為了養活家裡的妻兒老小,甚至還有不少人根本就不知道當兵為了什麼,他們有的是莫名其妙當了兵,稀里糊塗走到現在。但,更多的是被強行拉的壯丁,身不由己,麻木的跟到這裡。
陳禹明白他們想什麼,嘴角微微抽搐,冷冷的看著他們,忽然大聲吼道:「你們有父母妻兒!你們有兄弟姐妹!你們需要養家餬口!我陳禹不是什麼聖人,斂財好色也戀權貪位!但是我可以給你們保證:我陳禹不拿你們一分錢,該你們的軍餉,你們的獎金,你們的勳章,我保證絕對屬於你們,絕為難你們!這是陳禹當著這麼多人說的!」
他的話音一落,饒是前面已經見慣生死的劉洪也不禁變色。在這個吃空餉已經成為理所當然事情的黑暗時代,這種話,無疑是具有晴天霹靂作用的。
當然,很多人說過,很少人做到。
兩百多人當即交頭接耳的嘀咕起來,安靜的場面頓時紛紛擾擾的如同菜市場。
陳禹神色冷峻,目光凜凜。
待眾人商量了一陣後,劉洪上前一步,臉色肅重的對著陳禹,沉聲道:「陳營長所說當真?」
「每排三到五個空餉,由各排自己平分。另外,鎮長上的稅收我也會分出一部分給兄弟們作為犒賞。我們團現在還沒有編號,到時候一旦擴充,兄弟們自然也都被提拔,那個時候軍餉自然也會漲上來。我陳禹也是死過幾回的人了,既然說了不貪兄弟一分錢,那就是一個唾沫一個丁!」陳禹沉著臉,聲音冷硬似鋼鐵,落地有聲,鏗鏘有力。
作為過來人,不知道為什麼,前世一直追逐著花花綠綠鈔票的他,如今對錢忽然看的很淡,心裡更多的是,對於未來的一種隱隱恐懼後的奮起反抗。
或者說,是作為後來人,對於這個讓人熱血沸騰,極度渴望的時代,出現後隱藏在心底的戰慄,開始顯現它的力量。
陳禹明白,即使清楚的瞭解歷史,知道他們必勝,但是對於那場持續了八年的可怕戰爭,他只是從一些書籍中就能夠深深的感受到那種刻骨的哀痛,如今身臨其境,他更加深刻的瞭解這個時候,國人即將面對的命運。
他清醒的認識自己,他只是一小蝴蝶,很小很小,在這個96o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活著的五萬萬中華兒女中,他實在是太過渺小,渺小的猶如一粒塵埃,足以忽略不計。
但是陳禹心裡更想讓自己成為一星火,在著族人們賴以生存的熱血大地上,撩起一片沖天的火光。
他從一回到這裡就明白了,他很清醒,也很理智。他在現代是憤青,可是真正到了這裡,他現,這個時代,是多麼的不容易。
這個時候的中國,她的實力與數十年後的伊拉克差不多,而日本這個時候更像美國。
如果伊拉克擁有中國的縱深,沒有國際社會的干預,它會敗麼?它會勝麼?
陳禹心裡沒底,但是他隱隱的感覺到,或許,我們和伊拉克的境遇,不會差太多。
劉洪深深的看了眼陳禹,臉色凝重的又退了回去。
陳禹清晰的現,不僅是劉洪,整個營的人態度都明顯生了改變。雖然他們依然不是很相信陳禹,但是他們的態度卻變了許多。
陳禹心裡鬆了口氣,沉著臉,握著指揮刀,洪聲道:「很好,今天我們就開始訓練!我會讓你們成為真正的軍人!真真正正的軍人!」
「是!」二百多人的轟鳴聲,頓時驚起一陣飛鳥。
陳禹點了點頭,目光沉凝,精芒蘊聚。
兩百五十人,分成五隊。邱晨一隊,秦鬍子一隊,汪明朝一隊,劉洪一隊,陳禹自己一隊。
陳禹先是將他們的訓練要求給五人說透,然後又帶著自己的五十人,開始了慘無人道的地獄訓練。
「腳抬高,步伐要齊,挺胸,目光朝前……」
「跑起來,沒吃飯嗎!給我腿抬高,抬頭,收腹……」
「度,度,度,後十名不准吃飯!」
「不准坐地上,休息我也我站著,起來!」
「喘氣,大口的喘氣!站起來!不許躺在地上!」
陳禹好似一個食不果腹的惡魔,惡狠狠的盯著眾人,張大著血口,隨時準備吞噬著每一個人。
其他四隊看著陳禹如此訓練,具是心驚膽戰,紛紛更加嚴厲的訓練,生怕陳禹的魔手伸向他們的隊伍。
「秦鬍子關禁閉,6房關禁閉,郭虎關禁閉,辰充關禁閉!」但即使如此,陳禹的魔爪還是伸向了他們隊伍。
四人很快就被帶走,四人都是老油子,一臉的若無其事,甚至還偷偷的向著戰友做著鬼臉。
陳禹當作沒看見,心裡嘿嘿冷笑。
「訓練繼續!」陳禹一身綠色軍裝,神情冷硬的對著眾人有些凌亂的步伐,大聲吼道。
五隊人現在都很期盼,盼著四人的歸來。對於陳禹的懲罰,所有都抱有著興趣。
這無疑是對陳禹能力,諾言的一種檢驗,一種試探。
但是四人並沒有很快的歸來,一直到他們晚上訓練結束,人依然沒有回來。
「屁股坐在椅子上三分之一,身體挺立,手端著碗,大口的吃,二十分鐘內結束!」
「不准浪費糧食,吃飯不要出聲音,不要吃的太飽!」
「吃完飯立即去上茅廁,該拉的拉,該尿的尿,完事後馬上站隊!」
「噗嗤」
「噗」
「呵」
頓時有好幾個人噴了出來,鼻子嘴巴一臉。
陳禹臉色一冷,大聲道:「來人,所有浪費糧食的,給我關禁閉!」
「是!」
頓時,王哲秋帶著一排的人,迅的跟了進來,毫不猶豫的帶走了所有噴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