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湛藍接到林茹的電話,聽筒那端的聲音顯得很雀躍:「湛藍姐,事情進展的很順利,蘇麗麗前天晚上在交易的時候被警察抓了個正著,如今被扣在警局,不准保釋呢。」
聽到這個消息,她絲毫不覺得意外。
稍後,湛藍接通了向輝的電話,而後者給他的答案和林茹說的一樣。湛藍稍稍鬆口氣,而接下來,就要等銘歐自投羅網了。
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恐怕就是等待了。湛藍仍如往常一般上班,下班,只是這幾天看起來卻心事重重。這期間,她再也沒有聽到有關封天雋的消息,就像他這個人突然消失了一樣。心裡雖知道在齊米鎮遲浩是查不出來什麼的,但心裡仍舊忐忑,畢竟以封天雋的作風和精明,他並不是這麼好打發的人。
只是如今她卻已經顧不上那麼許多,她最想的還是能從銘歐這裡形成突破口,那麼以後打到封欽楊就會容易很多…汊…
晚上,閒來無事,湛藍將從封天雋那裡帶出來的東西整理了一遍,目前用不上的衣物全部打包,放在一個便攜的行李箱裡。
等忙完,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現在的她已經不適合做這樣大活動量的事情了,只是疊疊衣服就腰酸背痛。湛藍看著角落裡的行李箱出神,晚風微微襲來,吹動烏黑亮澤的長髮。
等這裡的事情一結束,她就會離開這裡,或許還會離開中國,找個平靜安穩的地方,和孩子、阿姨,劉媽一起度過餘生朕。
她很累了,不止是身體,還有心。一個人是沒有辦法變成兩個人生活的,她如今的生活充斥了滿滿的謊言,有時候就連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那句話又是真的。而對封天雋的感情,也變得越來越模糊。而離開,就成了她現在唯一的念頭。
只要按照計劃報完仇
只要讓那些害了她一家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時,電視機裡忽然傳出女主播清晰圓潤的聲音:「據最新報道,東城警局一名姓向的警官,在夜晚下班的途中遭到不明人士的襲擊,被路人發現後送往醫院,目前情況不詳。據目擊者稱,襲擊的歹徒當時身穿」
手中未疊完的衣服散落在地毯上,湛藍摀住嘴巴,驚愕的盯著電視機,耳旁卻已經聽不進任何聲音。
迅速的拿起放在玄關的鑰匙和錢包,湛藍在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到醫院。因為警務人員被襲擊,這樣的事對於他們這樣的小城市來說已屬大事,病房外還有兩名身穿警服的警察守在門口,湛藍還未走到病房門口,就已經被攔了下來。
「小姐,這病房現在不能探訪。」
聽到對方的聲音,湛藍似乎才回過神來,望了望病房,又看了看眼前義正言辭的人,點點頭:「向警官沒事吧?」
兩人對望了一眼,那人才說道:「沒事,只是小傷罷了。現在已經過了探視的時間,小姐如果是向隊的朋友的話,那就請明天早上再來吧。」
湛藍又看了一眼病房的房門,理所當然看不到什麼,雖還有些不放心,但仍是點點頭,依言離開。
第二天一早,湛藍再來到病房的時候,守在門外的人已經撤了。
湛藍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有力的嗓音:「進來。()」
她推開門走進去,第一眼就看到穿著病號服的向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應該沒有什麼大礙,除了左臂上纏著的一圈圈白色的繃帶之外。
見到湛藍,向輝並不意外:「守在這個兩個兄弟說昨晚有位漂亮的美女過來探視,我一猜就是你。」
湛藍扯出一個淺笑,將帶來的水果放在一邊的桌上:「傷的嚴重嗎?」
向輝搖頭:「不,只是手臂上有點擦傷罷了,不礙事。下午我就要出院了,你帶來的這些水果恐怕在這是吃不了了。」
「嗯。」湛藍敷衍的應了一聲,臉色還有些不佳。
向輝收起臉上的笑容,輕歎一聲:「我真的沒事,昨晚是我大意了,才會被那幫小嘍囉得逞。」
湛藍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輕飄飄的說:「我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
「後悔讓我們參與到你這件事來?」
湛藍點點頭。
向輝看向她,神情變得認真:「後悔做什麼?又不是你拿著搶逼著我們幫你,是我們自願的。畢竟我欠了你一個大大的人情,如果不是你當初將林茹從火海裡救出來,她現在還不知會糟糕成什麼模樣,而且也是你讓我們兩個認識的。說起來,我還欠你個人情沒還呢。林茹將你看成自己的姐姐,那她姐姐的事情,自然也就是我的事情。」
說起向輝和林茹,湛藍現在仍覺得意外,他們兩個人出身不一樣,受過的教育不一樣,就連生活的圈子和工作環境都有巨大的差異,可是,這樣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卻在第一次見面就碰出了火花,這是湛藍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而且,我還要感謝這次受傷。」向輝突然笑著說。
湛藍納悶的蹙起眉:「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已經掌握了讓銘歐自投羅網的把柄。」向輝解釋說:「我已經派人查清了昨晚襲擊我的人是誰,每個人身上都不乾淨,而且襲警可是重罪,就算他們多忠於他們的老大,我也能從他們身上找出突破口,只要他們供出銘歐,我就有辦法讓銘歐和我合作。」
「這樣真的可以嗎?」湛藍還有些不相信,畢竟她聽說過,出來混的人多少都有些義氣。
向輝只是笑笑:「如今和過去已經不一樣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現在跟著銘歐的人大多還算是封天雋的人,他們對我做出這樣的事,只會讓封天雋為封氏漂白設立障礙,在東城已經是很難有容身之地了,所以為了一線生機,也會和我合作的。」
經過幾天的審問,那些人果然已經有人招架不住,供出了銘歐。第二天晚上,向輝帶著他的小隊突襲銘歐的老巢,將他帶到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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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天兩夜的審問,銘歐拒不開口,向輝將情況向湛藍說了一下,湛藍決定親自會會他。
推開審訊室的木門,視線昏暗,四四方方的房間裡只擺著一張木桌和兩把椅子。
湛藍將皮包桌子一角,優雅的坐下。這時,銘歐也抬起頭,眼角處一個刀疤在不清明的光線下顯得愈發的猙獰,他瞇起眼睛:「是你?」
湛藍勾起一邊的紅唇:「哦?你認識我?」
銘歐收回目光,輕蔑一笑:「封天雋和你的事在圈子裡鬧得沸沸揚揚,我又不聾也不瞎,自然知道一些。」
湛藍點點頭,這倒是,恐怕封天雋周圍的人都該知道她這個被方依晨打敗的怨婦吧。
倏地,她悠悠淺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會是我來見你?」
銘歐再次抬起頭,陰狠的目光盯著湛藍的臉,稍帶幾許疑惑:「不知道。」
「因為我想來看看你。」銘歐眼底的疑惑更甚,而湛藍臉上的淺笑也愈發的深,她繼續一字一句的說:「因為我想要親眼看看,殺死我父親的兇手,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銘歐臉上的錯愕來不及掩飾,被湛藍盡收眼底,但很快,他將表情隱藏了起來,嘴角掛著自大的笑:「我殺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不知道江小姐說的是哪個。」
「十五年前,東城那場大火,銘先生還記得嗎?」湛藍微笑的問。
瞬間,銘歐臉上的笑意不見,滿眼滿臉的驚愕:「你說的是」
湛藍仍舊微笑,與銘歐四目相對:「沒錯,我說的就是東城曾經最大的商戶,秦家。而秦子城,是我的父親。」
即使見慣了不少大場面,每天面對著打打殺殺的生活,都已經習慣的銘歐,此刻,也不由得白了臉色:「可是你不是已經」
湛藍平靜無波的道:「我沒死於那場大火,你是不是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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