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嗚嗚——救我啊——」
蕭洛站在那裡笑的前俯後仰,「茵茵,我……我發現你真的好有趣啊,哈哈——」
何茵茵一臉委屈而害怕的躲到蕭洛身後,雙手縮在胸口抓著蕭洛的背後的衣料,聲音直打顫,「師姐——求求你啊,趕快讓它走開啊——」
阿一繞在蕭洛的腳邊,愜意的嗅來嗅去,不時的蹭著何茵茵的小腿,嚇的她直跳,一頭撲在蕭洛的懷裡雙眼緊閉,不停的抖著腳,似乎想要吧阿一趕走,可是阿一久好像故意嚇她似地,有意無意的總拿爪子碰何茵茵的腳,也因此嚇的她尖叫連連,險些把蕭洛的耳朵都要刺穿了。(還記得三隻豹子不?)
原來,蕭洛匆忙趕回來的時候何茵茵正被充滿敵意的阿一撲倒在地,可是何茵茵一直和蕭洛同吃同睡,身上多少也沾了些蕭洛的氣味,豹子的嗅覺何等靈敏,主人的氣味自然不會忘記,但是它彷彿不敢確認,所以是一個勁的在何茵茵的身上聞,並沒有傷害何茵茵。
反倒是何茵茵,被嚇得體若篩糠,可是卻不敢動彈,只好哀呼不止,眼淚是唰唰唰的往下流,別提有多可憐了。
直到隨後蕭洛出現,何茵茵才得以解圍,而後一想便覺得有趣,這才有以上一幕。
「嗚——師姐——我好害怕,你讓它走開吧——」何茵茵哀求著,而蕭洛也一個不小心被口水嗆得直咳嗽。
那豹子瞇著眼睛舔了舔嘴巴,大大的打了個哈欠,這才盤坐在蕭洛的腳上。
「好了好了,不用害怕,這只豹子是我養的,我讓它不咬你就不會咬你。」她好不容易緩了下來,輕輕的拍著何茵茵的背。
過了很久,何茵茵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不歸對於阿一這種猛獸還是心存畏懼,所以即便蕭洛一再保證阿一不會傷人,但何茵茵還是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不敢與阿一太過親近。
蕭洛喜悅的拍了拍阿一得腦袋,而阿一也用尾巴蹭著蕭洛的身子,似乎非常受用。()
「師姐,你笑起來真好看。」何茵茵蹲在蕭洛的身邊抱住她的一條手臂,將一顆小腦袋放在蕭洛的肩頭,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蕭洛的側臉,說是身邊但實際上卻更像是躲在蕭洛的背後。
「好了!起來。」蕭洛輕輕的抬了一下肩,何茵茵卻好似賴在蕭洛身上一般不肯起來。
「快,快起來,不然小心我叫它咬你!」阿一彷彿知道蕭洛在說它,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張了張嘴巴,路出了一口尖牙。
「好嘛好嘛!」何茵茵一臉哀怨的鬆開蕭洛,「師姐真小氣。」她憤憤不平的撅著嘴。
「再說!」蕭洛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好啦,快跟上。」
「什麼嘛!本來就是小氣嘛,給我x一下也不肯……」何茵茵小心的繞開豹子,躲到蕭洛的另一邊去。
「師姐,這就是你住的房子啊。」何茵茵似乎對眼前的木屋很感興趣,還沒等蕭洛推開籬笆她就已經跑進了小院子。
「哇——真好。」何茵茵興致勃勃的蹲下去擺弄起花草來,「難怪師姐可以在這裡住十幾年呢。」
蕭洛拉好籬笆,看著如小白兔一樣蹦蹦跳跳的何茵茵有些無語。
是誰說在這裡會無聊死的……
她忽然跑到籬笆牆邊,望著遠處的一汪清泉眼中透著一抹嚮往。
「哇——好漂亮啊——師姐!你看這裡還有木樁人。」何茵茵這摸摸那摸摸,開心極了。
在日曬雨淋之下,木樁人的顏色已經變得灰白。
屋子裡的人似乎被外面的聲音驚動了,蕭洛連忙拉住了興奮的何茵茵,「別鬧了。」她知道自己的師傅這麼些年來越來越喜歡安靜,而何茵茵這樣吵吵鬧鬧無疑會惹來老人家的不快。
「我那裡鬧了……」何茵茵正想反駁,那木門卻開了。
黑色的布鞋,深藍色的袍子和方巾……
不是師父……
蕭洛心中略有失望。
眼前的人年紀輕輕一身書生打扮,簡樸之中透著一股儒雅,不過……他是誰?
書生一見門前是兩位姑娘頓時有些失神,然後他才發覺自己的失態,頓時臉色微紅。
「你們是……」,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問道。
「你是誰?」何茵茵反問一句,蕭洛回過神來。
「啊,在下柳譚見過兩位姑娘,在下本是一介布衣書生,不知兩位姑娘來此所為何事?」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你……」蕭洛指著柳譚,又指了指屋子,「你怎麼住在這裡?」她還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師姐,你不認識他麼?」何茵茵忽然插嘴道。
「不認識。」
何茵茵見蕭洛不假思索的搖頭,頓時更是奇怪。
「喂!哪個誰!」
「小生柳譚。」
「我才不管你叫什麼,哎!我問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兩位姑娘是什麼人?」柳譚畢竟不是蠢人,一見二人表情怪異便已經有所懷疑。
「這屋子是我的。」蕭洛有些尷尬的指了指柳譚身後的屋子,心中說不出的怪異。
這屋子明明是我的,可為什麼我會覺得心虛呢?
蕭洛怎麼也想不通。
「啊……」柳譚的神色比蕭洛還要尷尬,真是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在下實在是不知……」說到一半他又連忙改道,「在下遊走到此,見到屋舍無人居住這才暫住了些時日,既然主人已經回來了,那,請容在下收拾,在下這就離去,這就離去。」惶恐之下他連連拱手,一邊退進屋子裡收拾去了。
確認之後何茵茵也不客氣,一蹦一跳的就進了屋去。
柳譚似乎非常窘迫,連連賠笑,一邊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一些書籍,而蕭洛進屋一看裡面的傢俱陳設都和走之前一般無二,東西也都原封不動的擺在原處,房間內被打掃的一塵不染,頓時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畢竟這是自己的家,在沒有經過自己允許的情況之下被陌生人居住了,任是誰也高興的起來,而看那所有的雜物都整潔有致,再加上所有的東西都原封不動和方才蕭洛對這個自稱柳譚的書生也印象不錯,所以私闖民宅的事情蕭洛也沒有打算和他追究了。
只見柳譚匆匆忙忙的抱走了一堆書籍和衣物,走到門前,「小生告辭了,告辭。」見他連連鞠躬,懷抱裡亂糟糟的全是來不及整理的衣物,蕭洛最後的一點疑慮也被打消了。
反正自己也沒留下什麼值錢的東西,還怕他偷了什麼東西?要是他想偷,大可老早的捲了東西走人,還要把屋子收拾的這麼整潔做什麼。
「哎!你不用這麼匆忙,先收拾好了再走吧。」蕭洛喊住他。
「啊?啊……如此多謝姑娘通情達理。」柳譚連連拜謝,卻不料彎的太過,「嘩啦!」一下滿懷的書籍全部都滑落在地上。
「噗嗤!師姐!這個人真是蠢哎,你看他,嘻嘻嘻。」何茵茵一見頓時眉開眼笑,樂不可支。
柳譚連忙俯身去撿,這個時候,阿一擦著門腳爬進屋來,那書生瞥了一眼頓時被嚇的退到了牆角,神色緊張的吞著唾沫。
「哈哈,師姐,你看他被嚇成這樣,真是沒用。」她嘴上取笑著,自己卻是不動聲色的躲到了蕭洛的背後,簡直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不用害怕,這豹子是我養的。」蕭洛摸了摸阿一的下巴,示意柳譚放心,心中去生出了疑惑。
看他住在這裡似乎也有些日子了,可現在看他的模樣……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阿一。阿一阿二它們形影不離,按理說我離開之後它們會守著屋子,可是現在卻被一個外人住進來這麼久……而更奇怪的是只見阿一卻不見阿二阿三,難道……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她看了看身邊的豹子,試圖從中發現什麼,可是阿一卻只是盤踞在蕭洛的腳邊不聲不響。
可惜它不會說話……
「姑娘……」柳譚欲言又止。
蕭洛好奇的望向他,見他那膽顫心驚的樣子蕭洛只好拍拍阿一的腦袋示意它到屋外去。
「好了,現在你總不用害怕了吧。」
「嘻嘻——師姐,這個人真是有趣。」何茵茵笑嘻嘻的。
「姑娘……」柳譚漲紅了臉,支支吾吾了許久,「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見蕭洛沒有出言制止他又接著說道。
「實不相瞞,在下……在下現在無處可去,姑娘請放心!在下沒有非分之想,能不能……讓在下再暫住些時日,不多!就一月,一月之後在下便會上京趕考,他日若是中低,必當結草啣環報答姑娘。」他說著深深的向蕭洛鞠了個躬,然後小心翼翼的查看蕭洛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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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
一個俠客站在那裡,青衣竹笠。
這座山不算高,從這個地方望去比之高的山巒比比皆是,不過這個地方確實最適合他的任務。
風從他的背後吹來,袍子也是隨之擺動,山巔之風何其冷冽,可是他卻恍若未覺,只是單手持劍,靜靜的註釋著山腳下的一件屋子。
驚空遏雲的鷹鳴聲忽然間響徹在他的頭頂,他抬起頭,那有些破舊的斗笠下路出一雙堅如磐石,深邃得不可捉摸的眼睛。
空中的蒼鷹盤旋了幾圈,這才落在他那打上了粗布護腕的手臂上。
揭開鷹腿上的布條,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入了掌心,然後他從懷裡摸出剛剛準備好的布條綁了回去。
蒼鷹已經在天邊化作了黑點,俠客這才壓低了頭頂的斗笠,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