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救我師姐,你快幫我救救師姐。」少年神色激動的快步衝了過來。
四個護衛一直注視著少年的一舉一動,一間少年衝了過來立即便齊齊起身,攔下了少年的腳步,「小哥請止步!」
蕭洛看著這個一臉疲憊卻極為興奮地少年覺得有那麼點莫名其妙,再看他懷中的女子卻是面如死灰毫無生氣的謝江瑤!
一下子,她便恍然大悟了一般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個少年可不就是那有過幾面之緣的謝江瑤的師弟麼。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她怎麼了?」蕭洛連忙起身,上前查看。
鄭達見了心中有些奇怪,但是卻也沒有做聲。
「你們快讓開!」少年焦急的側了側身,想要過去,可是那四個護衛卻面露猶豫之色,依舊不冷不熱的伸手攔下了少年,沒有回答。
「讓一下。」蕭洛走了過來,四護衛面面相視,不敢阻攔,只好讓開了一條路,然是卻依舊護在她的身邊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快救救我師姐,她中了三掌,已經快要不行了。」少年已經疲憊不堪了,連日來奔東走西,不眠不休,這讓他整個人都憔悴到了一種搖搖欲墜的地步,也難怪蕭洛一開始沒有認出來。而即便是如此勞累,他依舊是堅強的支撐住了。可是就在方纔還是那般強硬的他在這一刻卻如冰雪消融了一般,一下子變得軟弱無助起來。
他抖著嘴唇,一雙眼睛已經泛起了淚光,那是絕處逢生的欣喜,也是走投無路的哀求,那一張面容足以說明他究竟經歷了多少苦難,「快,快看看師姐,我怕她撐不了多久了。」他心急如焚的迎了上去,步子有些浮虛,可見他現在也是極其的虛弱,若果不是那一股堅強的意志,可能早已經倒下了。
「這是怎麼回事?」不理會那些人的議論紛紛,蕭洛還沒有為謝江瑤把脈就可以看得出對方受了多重的傷,而且到現在已經不堪負重,傷勢越來越嚴重起來,而現在她也不敢多說廢話,因為多拖延一刻就會多一份危險,少一份生機。「先去房裡再說。」
「登登登」的踩著樓梯,腳步凌亂而急促,「師姐昏過去了,我用了百步香,讓師姐少些痛苦……」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蕭洛怒斥道,「誰告訴你這麼做的?!」怪不得會變成這副模樣!
鄭達跟在後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聽著,並且時刻注意著少年的神色動作。
「我……不過我趕路很快,現在才過了三天,一路上那些庸醫都束手無策,根本就是一群廢物!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師姐,求求你。」少年先是有些哽,接著便急忙解釋起來,可惜這無疑讓蕭洛更加生氣!她沒有注意到少年說道求醫無門之時那目中駭人的凶光,但是跟隨在一旁的鄭達和護衛卻是看到了。
那瘋狂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四護衛心中咯登一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訝色,不覺得心底打了個顫。
這個少年很危險!
四個護衛頓時更加的緊張起來,因為蕭洛裡這個少年太近了,這不得不令人擔憂。
鄭達沉思不語,默不作聲。
「傷的這麼重還在路上顛簸?你想讓她死的更快?」
「我……我沒有辦法,當時我只能截下一輛馬車,否則的話師姐就會當場被殺死。」少年輕輕的將謝江瑤平放在床上,如同擺放木偶一樣為謝江瑤放好手腳,他以袖拭淚,很複雜,因為那絕對不是天無絕人之路的喜極而泣,也不僅僅只是委屈不甘和悔恨惶恐。
蕭洛側坐在床邊查看起傷勢來,少年也很自覺的讓開,但是卻依舊守在一旁,寸步不離,目中滿是期盼與害怕。
先是翻看了一下眼睛,接著把脈,可是她的眉頭卻越皺越緊,而少年顯然萬分緊張,連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問,因為蕭洛已經是他最後的希望了,他知道,蕭洛時他最後的希望了,而如果連蕭洛也沒有辦法,那麼接下來等待謝江瑤的只有死亡,因為她絕對撐不到明天日落了。
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少年的心急速的跳動,他緊張到了極點,卻又不敢打擾,只好默默的等候著,等候著那最後的結論。
謝江瑤的傷勢比起她原先想像的要重的多,可以毫不客氣的說,謝江瑤現在就只是吊著一口氣在,奄奄一息生命垂危,隨時都有可能會一命嗚呼了。
鄭達顯然有話要說,但是此時他也不敢打攪,只因為他深知救人如救火的道理。
「那些大夫們都怎麼說?」蕭洛收回了把脈呃手,立即就想到了千機散,但是她卻不敢肯定謝江瑤的身子還能不能承受住那種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痛苦,而此時此刻,別無選擇。
謝江瑤的不僅身受重傷,而且還中了一種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毒一直到現在也沒有發作,奪取了她脆弱的生命,反而是淤積在了腹下丹田,可是這原本是一件好事,壞就壞在謝江瑤被用了百步香而陷入了深度的昏睡,這無疑就變的很不妙了,本來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毒排除的法子現在卻根本就行不通!因為這必須讓謝江瑤將毒圖出來,而深度的昏迷下她根本不可能有絲毫的反應!而這麼一來,萬一毒無法一次性清除乾淨,那麼謝江瑤將永遠也醒不來了。
將千機散合著水強行灌入謝江瑤的喉嚨,她雙指一點謝江瑤的咽喉,用內力順下去。她要試一試將百步香的效用壓住。
「那群庸醫!竟然說無力回天!」少年恨恨的說著,彷彿要將那些不知道在哪裡的所謂「庸醫」千刀萬剮。
蕭洛吸了一口氣,「回天無力倒不見得,不過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她看了謝江瑤一眼,等待千機散生效,而言語中的意思也顯而易見。
如果救不會來,你不要怨我。
少年說不出話來。
「小姐,這似乎多有不妥。」鄭達對蕭洛說道,還看了看少年,「請小姐三思。」
蕭洛自然明白鄭達的意思,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話中有話,也是對少年來歷的警惕之心。
「鄭伯,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有麻煩,我保證。」這不單單是安撫,也是告訴鄭達自己又分寸,絕對不會給自己惹上麻煩,同時也是在告訴少年,能救就救,不能救也盡力了。畢竟自己與謝江瑤也多少算是相識一場,互有恩惠,有點交情。
鄭達歎了一口氣,沒有回答,顯然有些失望。
這時候,少年抬起頭來,咬了咬牙道,「只要你救好了師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這話說的實在是狂妄了,四護衛都有些怒氣,只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求人的語氣!
「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讓我家小姐提?真是天大的笑話!想我們堂堂慕容家也會需要你的什麼條件?!」鄭達的口氣十分的不善,而原本他是不想透露身份的,可是少年的行為時極大地藐視,這讓他根本無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的臉色陰沉下來,顯然是頗有警告的意味,同時也在告訴少年,自己對他的態度十分的生氣,還有就是提醒少年現在面對之人的身份地位!
「你們是慕容家的人?!」少年身軀一震,顯得有些吃驚。
「哼!」鄭達沒有回答,而是重重的哼了一聲,顯然不屑於與少年說話,如果不是方纔他的態度狂傲,鄭達也不會和他講話。再看鄭達身後的護衛們,一個個都是怒目相視,顯然也是對少年十分的不滿。
「我……」少年正想辯駁,卻見謝江瑤神色變得怪異起來,似乎是痛苦,並且極其難以忍受的痛哼出聲來,顯然是千機散開始生效了。
還不等蕭洛開口,便見少年一下子擠開了蕭洛撲在床前,輕聲喚道,「師姐?師姐你怎麼了?師姐你到底怎麼了?」少年伸出手去,卻忽然害怕會讓謝江瑤更加疼痛而頓住了,就那麼掛在半空中手足無措起來,不敢妄動,「這是怎麼回事?!我師姐怎麼了?!你們究竟餵她吃了什麼?!」少年見謝江瑤愈發痛苦的表情,一下子就方寸大亂的質問起蕭洛來,「若是我師姐有個怎麼了,我就讓你們統統給她陪葬!」他目眥欲裂,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憤怒的沒有理智。
「放肆!」蕭洛正要發怒,卻見鄭達怒喝一聲,「無知小兒!竟然如此狂妄!」
護衛們隱隱的將少年圍在了中間,一時間,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