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天氣很是不錯,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也似乎比以往要來的多,小販們大聲的吆喝著,聲音拉得老長老長。這也令蕭洛切切實實的感受了一番古城的風韻,很悠遠,很祥和。
據說過幾天會有什麼勞子的欽差大臣路過這裡,所以也就令這邊的官員好一陣子忙活,只把這全城打扮的是張燈結綵,還順而將原本在下月初的花燈會提前到欽差行轅的那一天,說是要以此老迎接欽差,作了很大的排場。
百姓們也高興啊,人家京城高官來與民同樂,那是何等的榮幸,於是也不反對,而是樂呵呵的打著新燈,修著屋舍,只希望給欽差大人留個好印象。
鳳來樓的賓客很多,滿座的情況足以說明生意的紅火,當然,也足夠說明此間的美食著實是不錯的。
蕭洛也坐在靠窗的雅間裡,津津有味的吃喝著。
「呵,還真是熱鬧啊。」蕭洛往口中送入了一塊脆皮,笑吟吟的說道,顯得神采奕奕。
「這是自然,這鳳來樓可是食客三千呢,如果不是昨夜訂了這間雅間,今天能不能吃得上還猶未可知呢。」趙拓也是偷著樂,能與蕭洛一起自然是份美差,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蕭洛還是一身男子打扮,而趙靈也還沒來得及給她準備好合適的羅裙繡鞋。至於李九重原本也是要來湊一腳的,但是卻被蕭洛打發去購買療傷的藥材去了,也就只好作罷了,只說下次再設宴吃上一頓。
真好,但是如果再少了邊上的鍾易和周恆宇就更好了。趙拓正看著蕭洛美美的想著卻聽到蕭洛嗤之以鼻的笑道。
「是麼?以你們家的勢力,討個吃飯的地方還怕沒有麼?」
趙拓有些窘迫的笑了笑,然後端起一杯酒水,掩飾般的朝一直板著臉的鍾易說道,「阿易,我都與你說過了,他與靈兒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也根本就不可能,至於其中的緣由我實在是不便明說。但是我趙拓敢保證,此話絕無虛假。我也知曉你與蕭……嗯,蕭兄弟有些不快,但是那只是誤會而已,何必斤斤計較擺出這副臉色?來來來,我們痛飲此杯,就此冰釋前嫌如何?」
鍾易看著趙拓勸慰的笑臉,再看看蕭洛那絲莫名的笑意,心下有些不怠,但是受到趙拓的一再保證,他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了。臉色也好了許多,雖然還是沒多少好臉色給蕭洛看。
「正是正是,來,阿易,上次的事情本就是我們衝撞在先,你又……說了那些話,蕭兄弟也是與你我年紀相仿的人,自然難免生氣,所以這仇怨,做不得數,做不得數。來!舉杯!我們也算是了了幾樁煩心的事,何況蕭兄弟還給你我出了個主意試探陳娟兒不是。」一旁的周恆宇笑容可掬,文弱的就似乎是一個無力的書生,臉上很白淨,再加上一襲白袍更是讓蕭洛感受了一番什麼叫做奶油小生,但是這話她可你不敢說出口來,惹人生氣了怎麼辦?不過……逗逗這個鐘易還是可以的,得罪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是?
「哎?趙兄,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與靈兒你情我願,怎麼就毫無機會了,難不成……」蕭洛說著又神秘莫測的看了一眼鍾易,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麼。
鍾易高敬酒杯的手猛地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眉毛擰了擰,接著冷哼一聲重重的將酒杯放在桌上,死死的看著含笑對視的蕭洛。灑出的酒水順著桌子流了下來,在地上打濕了一片……
「蕭兄弟,莫再開玩笑了,難不成你還真想害我們不成?」周恆宇明顯看出了蕭洛的把戲,雖說蕭洛本意只是氣氣鍾易,但是這麼一來恐怕三人之間的友誼就將生出隔閡來。
「好了好了,閒話不多說,我吃菜。至於那事情嘛……你--要給我守口如瓶!知道了麼?」蕭洛看了一眼周恆宇,然後笑著轉而對趙拓交代道,「要是你敢亂說……哼哼……自己看著辦吧,是單挑還是群毆我都奉陪!」單挑我找一群挑你一個,群毆你一個被我們群毆。蕭洛在心中加道。
趙拓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怎麼說好,但是心下確實樂意的很,這樣一來他就不比擔心有人會於他爭了。
鍾易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他也有些明白了,事情似乎是像二位好友說的那般,並不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這在令他欣喜的同時也更加深了對蕭洛的仇視,不過……看上去似乎是趙拓有什麼把柄落在蕭洛手上一樣。
一頓酒菜確實令蕭洛胃口大開,吃的是一個酒足飯飽,這時候李九重的人來了,告訴蕭洛說藥材都備齊了。蕭洛高興的當場就要去療傷,但是卻被趙拓勸住了,說是有些事情急不得,只要蕭洛交代幾句等著用現成的東西療傷就好,蕭洛一想也就答應了。
在陶宛城裡觀賞遊玩到了日落蕭洛先喝下了幾碗藥汁,然在房裡後備好了熱水,鎖好門窗,這才脫下了一身皮囊開始療傷起來。
萬籟俱寂,燈火如瑩,屋外吹著徐徐的清風,柳條也隨著風勢一擺一擺的晃動著,月光下的水面激起了幾圈漣漪,破碎著水中的倒影。
蠟燭的燈火很暗,但是如果多點上幾盞還是會亮上許多的。
蕭洛盤著腿正坐在床上,呼吸平穩均衡,面色平靜如水,雙目輕輕的著,此時的她面色晶瑩光潤,細細的汗水已經覆上了她絕好的皮膚,長髮飛瀑盈盈動人,一身男子的衣袍穿在身上明顯有些寬鬆,玉頸下露出一片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引人遐想翩翩。
她的左肩上有幾點金光,在燈火之下閃耀輝映著十分好看,那時金針,她用金針渡**,運氣內力,然後化開了體內的淤血,接著將淤血聚集在一處,緩緩的調息著。
臉上的顏色慢慢的有了變化,先是白裡透紅,然後是霞飛雙頰,接著就是一片潮紅,而她的呼吸也漸漸的亂了,此時已經變得有些許急促起來。
備在房中的熱水已經有些涼了,而蕭洛還沒有撤功。
忽然,她的雙肩一震,「咄咄!」幾聲,那金針已經被強勁的內力逼出了體外,霸道的內力化作的真氣,開始源源不斷的湧入了筋脈之中,而丹田之處的郁氣也猛然消散,臉上的潮紅也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只是那有些紅潤,呼吸也慢慢的重新平復了下來,她只覺得全身一片舒暢,只有那幾根金針還牢牢的釘在床架上。
「呼--」蕭洛的胸口起伏了一下,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顯得有些無力,但是卻令她一身輕鬆,即使傷勢還沒有全好,但是她也已經因為此番的收穫而拋之與腦海之外,只被欣喜與興奮所包圍。她睜開了雙目,依舊是那麼炯炯有神,宛如是一塘秋水,波瀾不驚。
幾個呼吸,她已經完全的平復了身上的不適與無力,這也使得她顯得更加明媚動人,紅潤的俏臉,潤如脂水,那鼻尖上依稀可見的汗星點點發亮,「真想不到這幾個**位是這麼重開的。」她笑了笑,就像是一縷春風,淡淡輕柔的宛若無物,但是卻又是真實的存在。
那幾掌確實傷的她不輕,也令氣血淤積了起來,而這氣血淤結的位置就恰恰在她一直想沖卻又衝不開的**位上,這次無疑是一個沖**的好機會,用淤血沖**顯然要比光靠內力衝來的要容易的多,雖然說有一定的危險,但是出現這種意外情況的幾率絕對不會超過一成,所以這次受傷反而給了她一個絕好的沖**條件,這種契機不是時常有的,而且又是如此的湊巧,因此很值得一試。
先用藥汁平氣益血,通筋絡,舒骨血,再用金針擴**,略微花開淤血,再用內力將淤血匯聚起來,一鼓作氣的將體內的內力如數的沖碎淤血將之碎裂,接著便可勢如破竹的衝開**位。很幸運的,她成功了,因禍得福的她終於可以將內力凝結成真氣使之如臂了,雖然有些勞累,但是此時的她對這些卻全然不在意了,她心如明鏡,格外的清醒,除了興奮的原因之外也因為沖**的好處而令她的五覺更加敏銳。
「噠。」房頂上細微的聲響落入了蕭洛的耳中。
有人!
正好,我也想試試現在的武功到了什麼地步。
蕭洛二話不說,化作一道疾風,「啪!」的一聲就從窗口撩了出去,遠遠的看到一道人影在屋簷在屋簷上閃過,她大步躍起,就像是一隻靈動的鳥雀飛身而上,腳點瓦片,身輕如燕,在享受夜風拂過肌膚的同時她也不由格外的欣喜,輕功終於有了突破了,再也不必受輕功的氣了!
一襲長髮在空中飄揚著,那柔順的青絲輕輕撫著她細嫩的臉龐和脖子。撩人覺癢的叫她分心,腳下也是不覺的慢下了許多。
眼看那黑影就要甩開自己,她氣憤的右手一抓,從左袖上扯下了一道布條來,腳下也沒有絲毫停歇的在腦後繞了繞,順手在上面飛快的打上個結,這才深吸一口氣,提上真氣,跨步如飛,沒過多久便追上了那道即將消失在這漫漫夜色之中的黑影,心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飛賊?**盜?不管是誰,總之不像是好人。
那黑影已經發覺了身後的人即將要追上了自己,他也不再逃避,猛的一收腳勢,反身一蹬便要與蕭洛擦肩而過。
蕭洛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掌風迎上,直襲胸口,「唰!」那人袖口一張,便射出了一道寒光,直朝蕭洛逼了過來,那是一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