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本店客房已滿,不待住客了,還請多多見諒。」掌櫃的笑瞇瞇的,而他身後有一幅字畫,和氣生財!這大大的四個字寫的還不錯,這是蕭洛的看法。
「噢,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掌櫃的只是笑了笑,「那公子是找什麼人?」
「就剛才那兩個。」蕭洛淡淡道。
「他們啊--」掌櫃的微微一愕,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怎麼?有問題?」蕭洛挑了挑眉,察覺出了一絲不尋常,難道這掌櫃的和那兩個人是蛇鼠一窩?看來得小心些了。
「不不不,怎麼會呢?不過剛才二位客官交代小的不要讓人打擾。」掌櫃的連連擺手,倒也顯得不做作,而這個解釋也尚且合理,所以蕭洛便消了大半的疑慮,不過還是得多加小心。
「他們見了我自然就不會這麼說了。」要是見了我以我的手段他們自然沒有機會這麼說了,我也不算騙你吧,蕭洛心想。
「原來如此,他們就住在天字一號房,只要上了樓,右拐,盡頭那間便是了。」掌櫃的說完又低下頭去打折算盤看起賬本來,並未讓蕭洛察覺出什麼異樣來。看來是我多心了。
「嗯。」蕭洛微微點頭,應了一聲,快步走了上去。
就在她上了樓道後,掌櫃的抬起頭似乎是無意的掃了一眼,然後喚來一名夥計,低聲在他耳邊囑咐道,「快!快去告訴李爺,就說來了個硬點子,是個會武功的。」
夥計應了一聲,迅速的將抹布丟在櫃檯上,接著便跑了出去……
太陽已經沉在了山的背後,只剩下那暗暗的邊緣上映著一片即將消失在黑夜中的晚霞,天還不算太暗,但是過不了多久也是要到掌燈的時候了。
蕭洛將耳朵貼在了牆上,準備動手前的打探。一共四個人,看來沒有什麼大問題,接下來就是等待最佳的時機了。
「哈哈!如此就此告辭了,下次若是還有好買賣可千萬不要忘了老哥我啊。」
「自然自然,方爺您可走好了,千萬別叫人給發覺了,不然我錢四這條命也就完了。」說著就聽見裡面一陣搗鼓,似乎是在搬什麼沉重的東西,但是蕭洛此時卻沒有閒暇理會這麼多了。
門開了,蕭洛早已準備在手中的劍也劃了過去。
「啊!」方爺一聲驚叫,被這突如其來的寒光嚇得直後退,可惜慌亂之間竟然一個踉蹌倒了下去。一絲寒意緊接著貼上了他的喉嚨,他這才看清楚抵在喉嚨上的是一柄利劍!那滲入皮膚的冰冷令他不覺的打了個哆嗦,劍鋒也隨之割開了一道傷口,從中流出了一線血紅,疼痛令他猛然的清醒過來,「饒命啊!饒命啊!公子饒命啊!」一時間他竟然語無倫次起來,背後冷汗直冒。而另外三個綁匪一見蕭洛手中的劍,立馬猶豫起來,到底要不要拼了?拼?萬一被殺了怎麼辦?不拼?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想要自己等人的性命……
「閉嘴!」蕭洛冷冷的眼光掃了眾人一眼,,那三個綁匪這才清醒過來,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人在哪?」重新將眼光落到了這個方爺身上,她一臉厭惡,只想就這麼一劍帶起殺了他,可惜她不能,也不可能。
「在……在箱子裡。」方爺一邊小心的回答著話,一邊仔細的注意著蕭洛的臉色,同時還吃力的指了指身後的一口箱子。
箱子不是很大,但是裝下一個人還是足夠的,而且在這口紅箱上還掛了一把銅鎖。
「把鎖開了。」蕭洛又抵了抵劍,威脅道。
「我們……我們沒有鑰匙。」綁匪們決定放棄反抗,因為蕭洛好像不打算要他們死。
「怎們會沒有!當我是傻子麼?!」蕭洛眉毛一豎,很是不耐煩的喝斥道。
「真的沒有,這鎖是單獨的,帶來的時候就沒有鑰匙,是看完貨,哦不,看完人後才鎖上去的。」一個綁匪顫抖著聲音回答道。
蕭洛把目光回到方爺上,微微遞了遞劍鋒,把傷口割開的更大了,其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在……在我府上!府上!在我府上!公子劍下留人,我這就帶公子前去取鑰匙。」方爺感覺到那劍又割深了幾分,急忙大聲的討饒。
「你們最好不要給我玩什麼花樣,否則……」金光一閃,「咄咄咄!」三聲,蕭洛已經在電光火石之間將三根金針搭載了那口木箱上,那份力道竟然將金針的三成嵌入了木板之中!
眾人大驚失色,原本在心中的一點兒算計也在此刻化為烏有,看了一眼那三根寒光閃閃的金針,不由的後怕不已,哪裡還敢興起反抗的念頭?
「唰!」的一聲,劍回鞘中,那一聲鋒音如有實質,直讓眾人感覺背後冷颼颼的。
呼呼--還好還好,沒有被發覺,下次再也不敢逞強了,才不過三根金針全力施為就差點岔氣了。蕭洛一邊暗中平復著體內的內力,一邊卻不敢顯露出一絲疲憊。
蕭洛將劍和包袱留在房裡然後才隨眾而行,以免被他們算計了,萬一他們大呼一聲「殺人啦!」那自己豈不是麻煩了?殺了他們?那就真的完了,不殺?那還不是叫他們給跑了麼?反正自己都有金針在手,倒也不怕什麼,帶上劍只能落人口實,於是就將劍留了下來。
暗中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倒也沒發覺什麼異常,一路過來他們倒也老實,並沒有耍什麼心眼。
返回客棧,推門而入,幾道掌風已然風馳電疾幫的貼近過來,蕭洛大驚之餘連忙出招應對,雙掌堪堪一拼,她已然在這倉促之間受了小傷,胸中氣血一陣翻騰,至於那幾個綁匪與方爺,早已毫無懸念的被一掌拍暈在地上。
這掌勁一觸即分,蕭洛心中已然轉了好幾個心思,這是什麼人?武功看來不低,難道是我的仇家?不會吧,這麼快就盯上我了?那師父們豈不是危險了?不管那麼多了,先打了再說!
思緒之間,那人又衝了上來,再起一掌直朝肩頭襲來,蕭洛豈能讓他如願,這攻肩的把戲早就與阿一練了個滾瓜爛熟了,以這人的速度還打不到她。輕輕一避,手刀一起,雙臂便已經順勢而上,反襲上去。
「三叔當心!」一道人影竄了過來,雙臂一震,握掌成拳,以疾風之勢猛攻向蕭洛的後背。
蕭洛心底一驚,不得已只好收招回援,氣憤之餘倒也一時奈何不了這二人,只好不甘心的將手刀一折,帶著身子橫掃了出去,以求逼推這二人,好解開現下這種腹背受敵的困境。
「好傢伙!功力不差!」那被稱之為二叔的人首先退了開去,但是卻並不放棄眼前的大好勢態,一雙大掌堪堪的一收,便又灌上雄厚的內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了出去,身子更是騰空而起,以求一擊必中!
蕭洛心中駭然,但是卻並沒有慌張起來自亂陣腳,論功力她自問不會比這個三叔差太遠,可是她身後還有一個人啊!這個才是她所擔心的。在這狹窄的房中根本施展不開身法,避開?眼下能躲開這前後夾擊的成算絕不會超過兩成,不躲?雖然可以重創與這個和自己正面對抗的三叔,可卻也一樣解不了這腹背受敵的情況。
打?不打?這個念頭只在一霎那就得出了答案,因為蕭洛沒有那麼多時間考慮,勝負只在電光火石之間!不打不行,不行也得行!只有拿到劍,手上才能夠有足夠的資本,才能在爭鬥中占的一絲上風,才有脫身的成算,否則的話哪怕就是半成的機會也沒了,自己的後招也不可能起到任何的作用!所以必須要一擊必中!
看了一眼與包袱一同放在桌上的劍,距離只有五步之遙,只要爭取到這五步,自己就有可能脫身!
咬了咬牙,她用盡全力,叫踏闊步,毫不猶豫的將雙掌對了上去,「啪!」的一聲,那三叔沒有料到蕭洛竟然不避反攻,在那分神之間已是失了幾分力道,雙掌一拼,內力對沖之下居然被震退了五步!
與此同時,蕭洛的背後也生生的受了一掌,方才穩定下來的氣血又一次衝了上來,比之前更為兇猛,更為難受,受了這前後兩掌,才用體內內力壓住了險些沖喉而出的血液體,她已然受了不輕的內傷,而這麼一強行逆血而為更是令自己傷上加傷,不堪重負,但是她不敢任由氣血沖湧出來,一旦這氣血衝了出來就相當於束手就擒了,只因為一股氣,而這股氣要是洩了她也將再也無法使出一丁點兒的力氣,所以這股氣是萬萬洩不得的,即便是逆血也要這麼逆一回了!
這一前一後兩掌雖然力道相差甚大,不過由於蕭洛是抵抗前面這股強勁霸道的一掌,所以也被卸了不少,再受了後背這一掌卻恰好穩住了後退的身形,向前俯衝過去,而這也正為她爭得了寶貴的時間,雖然只有一霎那,但是也已足夠了,目的已然達成!
就是現在!
蕭洛不顧隨時有腳下不穩的風險,飛快的一蹬右腳,便以雷霆萬鈞之勢衝向了腳下未穩的三叔,「看掌!」她大喝一聲,這股氣勢駭得三叔一陣手忙腳亂。
三叔心神已經亂了,但是也心知這一掌接不得,若是接了自己也定然受不住,只好腳下一蹬,向後退避。其實方纔那一掌他也不好受,現下見蕭洛受了一掌便順著掌勁衝過來要拚個魚死網破,擺明了這是困獸之鬥又哪有不避之理?可是,他失算了,當他退開的那一霎發現蕭洛並未絲毫停滯的掌勢便已經明白過來了,氣惱之下也顧不得什麼了,他腳下剛一著地便換腳一蹬孤注一擲的攻了上去。
「光!」掌化為爪,一個空中回轉,劍已經出鞘,寒光凜冽直指衝來逼近的三叔,可是不想三叔竟然不閃不避,反而直衝而上,只是手臂一震,便將劍勢引到了指溝之中!
「看你這回還有什麼招數!」劍鋒飛快的滑過了指溝,但是卻並沒有血光飛濺,鋒利的劍鋒竟然猶如尚未開封的寶劍,很是勉強的劃破了他的指蹼,而更糟糕的是這指溝明明大開但是卻讓蕭洛毫無撤劍的機會!眼看那手掌已然纏了上來,如果再不撤劍就只有受制於人了!棄劍?不!蕭洛等得就是這一刻!雖然是有那麼一些出人意料,但是這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