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再次接到鄭長遠的電話非常高興,因為這傢伙的確把這件事辦得很漂亮,漂亮到出乎楊光的意外。這樣的話,田曉靜應該非常滿意了。
楊光正在這兒美滋滋的想,小夭打來了電話:「阿光呀,你已經好幾天沒給我打電話了呢,忙什麼呢?」
「還不是在忙你老爸招商的事兒啊。怎麼沒來呀小妖精兒啊?」楊光邊說邊鑽進車裡準備回老院,下午陳思民他們還要留在賓館繼續商討具體的有關拆遷事宜。
「上學上學,我得上學啊。快畢業了,不惡補不行了嘛。」林小夭撒著嬌,「你瞅空來看看人家嘛,好想你呀」
「是嗎?很想很想很想我嗎?」楊光逗她。
「是啊,極想極想極想你啦」林小夭聲音膩膩的,溫柔得毀人。
「有多想,都是哪裡想,具體說說我聽聽。」楊光想。
「哎呀,人家不說啦,你知道的嘛。」林小夭羞羞地嗔著,媚態勾人,弄得楊光心裡癢癢的,一個想法隱隱約約地就來了。
和林小夭聯繫完了,楊光開車回去,走到半道,看到一個身材和衣服特別象藍玉的女孩子騎著摩托車從自己緩緩行駛的車前經過時,車頭一磨,又去了醬羊新館:算算,他至少有十天沒去過那裡了,電話打得也只有兩三次罷了。唉,真的不知是應該走近這個情真意切地小女子。還是應該遠遠地躲開她呀。
下午兩點多,醬羊館的客人已經走個差不多了,藍玉正在櫃檯裡面總帳,聽到外面車響,頭也沒抬。因為整天有人開車進大院,來個開車的客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直到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才趕緊抬起頭。此時,楊光已經微笑著走進了大門。親切地叫了一聲「藍玉」。
「哥,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呀?」藍玉停下手裡的活兒,迎出櫃檯來,心跳當然加快,笑是笑的,只是有些不自然。前些日子,她帶著幾分委屈向楊光表白了心曲。以後地這些日子裡,每當想那些內容,連她自己都迷惘得厲害,她到底應該如何做,才能完全得到楊光的心,如果一直不能得到,她是不是真地就這樣充當一個黑夜裡的角色,以獲取自己對楊光的無法阻遏的愛戀
楊光嘴裡不清不混地說著忙什麼的。有些不安地跟著藍玉進了二樓她的閨房。
「阿玉,這段生意怎麼樣啊?」楊光在沙發上坐下來,低著頭問藍玉。
「生意一直都很好的哥,好生意一直到延續到6月初,然後,再到9月。又會重新紅火。」藍玉倒了茶葉水放到楊光眼前地茶几上,在他旁邊坐下來,兩手放在膝前,有點兒不知所措——想見的人來了,她反而不知說什麼好了。
「我這一段一直在忙招商的事兒,所以,來得很少,你不要多想呀阿玉。」楊光看著藍玉俏麗的面寵,話音溫柔。
「哥,我看倒是你多想了呢。人家這些天一直沒多想過什麼呀。」藍玉沖楊光勉強笑了笑。
男人。對於喜歡自己的女孩子當然都有一種隱隱的**,尤其是那女孩子極乖。就算你對她怎麼樣她也不會怎麼樣的情況下。所以,楊光便順勢輕輕拍了拍藍玉軟軟的肩膀,柔聲說:「藍玉乖,哥不乖」
「不,哥也很乖呀」藍玉羞然一笑,頭便抵到了楊光地胸前,她喜歡楊光身上的那種青春的味道,含著一種她說不出的味道,對,是那種成熟男人的味道。
楊光心裡一蕩,伸出一隻胳膊輕輕攬住她,忽然輕輕歎了一聲:「阿玉呀,哥真的希望你一生快樂」說到這裡,他忽然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阿玉呀,要不以後哥幫你找個好男孩怎麼樣啊?」
「不!我不要!」藍玉忽然慍怒了,忽地從楊光懷裡抬起頭,兩隻黑眼睛直盯著楊光。
「怎麼了,擔心我給你找不到好男人啊?」楊光假裝不在意地繼續問。
「哥你不要管我,只要你能幸福就好」藍玉喃喃地說,「如果我非得結婚地話,一定是在你結婚之後。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能,我能」楊光低下頭,不禁鬆開了藍玉肩膀上的手,他覺得,這一時刻,自己真是渺小得很,以至於感動的心讓自己週身都在微微地顫抖。
「哥,你怎麼了?」藍玉看看楊光,又看看他的手,眼淚盈盈欲下。
「我沒什麼阿玉,我只是覺得,我和你在一起,實在對你是一種傷害,我覺得,我不配和你在一起呀」他說著,就想站起來,但胳膊卻被藍玉拉住了。
「哥,你不要多想好嗎?不管怎樣,我不希望你離開我,哪怕就這樣輕輕地抱著我就好,在你結婚之前。難道,我這樣說還不行嗎哥?」藍玉重新撲到楊光胸前,淚水終於劃過面頰。
楊光的心一酸,眼淚也浸濕了眼眶,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愛憐地為她擦去了臉上的淚花。
「哥疼疼我」藍玉稍稍仰起臉來,半合雙眼,晶亮的淚水再次湧出眼眶。
楊光的心當即軟掉,不由伸出雙臂把藍玉抱在懷裡,用臉貼到了她的臉上。
「哥疼疼我吧」藍玉摟住楊光地脖子,喃喃著。
「阿玉我怕」楊光真地很怕,不怕別的,只怕傷害了這個好女孩。
「哥再不要這樣說好嗎?你忘了以前,還有剛才我說過地話了嗎?」藍玉說著,嘴巴就吻上了楊光的耳朵,那麼輕,那麼柔,充滿了一個青春女孩兒所有的心結,所有的夢囈
「阿玉」楊光再也忍不住了,頭稍一偏,就吻上了藍玉的熱切的紅唇
藍玉嚶嗯著,忘情地迎合著楊光,兩人,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兩人正吻得忘乎所以,樓下又有人在喊楊經理,喊藍玉,兩人只好分開。
「哥我好喜歡你呀」藍玉癡癡地望著楊光,眼神裡滿是某種渴望。
楊光喜歡這種眼神,他沒說話,只是追著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鬆開了胳膊。
看著藍玉娉婷的背影,楊光按捺了一下激盪的心緒,決定,如果下一次和藍玉見面的話,絕對不能再在這兒了,最好是能換一處安靜的地方,沒有第三個人的地方,那樣,就可以順其自然地親熱到底了。
但是,細想下去,如果真的兩個人情不可禁吃了禁果,那又如何收場呢?那注定是對藍玉的傷害呀。
想到這裡,楊光心裡的那種難受就別提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當壞人,自己以後就可以在藍玉那兒心無牽絆地的胡作非為;而當一個所謂的好人,就只能這樣折折磨磨下去了嗎?
藍玉,真的是一個知心解意的女好子,如果讓自己徹底狠下心來消失在她的生活裡,自己又不捨得。男人之所以累,說到底,就是因為貪婪啊,錢,女人,權力,無所不貪
楊光乾脆回老院睡覺。
一覺睡到下午五點,懶洋洋地站在院子裡。皂角樹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怪味兒,天不冷不熱的,夕陽的餘光灑在東牆上。
楊光抬頭看一樹青碧,聽樹間鳥巢裡偶爾傳出的幾聲嬌嫩的鳥鳴,心情總算好了不少。
其實,他是喜歡安靜的生活的,但現在,這種生活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難得的奢侈了。他希望,這種四處困頓的面具生活、偷盜生活能早日結束,那些算不上惡極的惡能早些消散掉,最好,能散到法律之外呀
楊光正在這兒亂想,腰間的手機又響了,一看號碼,咂了一下嘴——清靜的日子根本來不了呀——
「喂,未來的田老師,你好啊!」
「亮哥,你好!我一下課就給你打電話了,我是不是很有良心呀?」田曉靜嘴巴甜甜。
「你打電話不是向本人表白良心的吧?安?」
「正是表白此事呀。我今天說過了,如果你幫我要來證件,我晚上就請你喝咖啡的呀。」
楊光心裡一笑:「是啊,你是這麼說過的。你真是好有良心啊。不過,說說也就算了,你那件事對我來說本來就不算什麼呀。」
「不行,小女子出言什麼也追不上,我一定要請你。當然啦,如果你不想來也就算了,算我沒說啦。」田曉靜有些失望地說。
楊光哪能不參加呀:「瞧你這話說得,我真要感動得胃口大開了。別說了,我去就是了。你說,幾點在哪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