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雷婷就興沖沖地找到丁立,問哪兒的老頭子嫖娼……丁立把卷宗遞給雷婷讓她自己看。
這時,清河鎮派出所所長杜青林給丁立打來了電話,問打算怎麼處理王佑全。丁立知道他是替王家問的,就不冷不熱地說,法制室已經裁決過了,罰款6千元,看守所裡再讓他歇上一個月。
王大保一聽這結果,趕緊給王達打電話,王達又惱又羞又心疼,只好給王鎮江打電話。
王鎮江一看是王達打來的電話,心裡就是半煩兒,這個王家給他找的麻煩也太多了吧?可是,現在王鎮江也得了王家的不少好處,最主要的是,他現在正和那個甄少嫣打得火熱,如果不是王達風流勇退,他這個叔輩要想和橫插一小棍和甄少嫣好上一好,還不得偷偷摸摸成了鼠輩?就沖這一點,他就不能不管王家的事。
當王鎮江聽說又是丁立辦的案子時,心裡的氣可就憋粗了,上一回王三保和錢方可在一起玩女人的案子就讓他很沒面子,這一回,無論如何也得敲打一下這個姓丁的了。
決定之後,王鎮江連電話也沒打,坐上車直接就闖進公安局去了,公安局政委一看副縣長親自來了,也不知是多大的案子了,慌壞了,趕緊讓丁立到小會議匯報。
丁立一看這陣勢,明白對方是來找事兒的,但因為整個案子也沒什麼漏洞。所以不怯不懼地就等著王鎮江發問了。
「丁隊長,你們辦案子是不是太嚴厲了點兒啊,他都60歲地人了嘛。」王鎮江吐著煙偏著臉盯著丁立。
丁立正色道:「不是我們嚴厲,是法律嚴厲。80歲嫖娼也一樣得接受處罰。」
「行啊丁隊長,你果然是執法嚴明,以後得好好提拔一下啦。」王鎮江笑了一下,「不過。王佑全是我的親戚,我既然來了。就看著變通一下處罰吧。」
丁立看看政委,表示無奈:「法制室已經裁決了,怎麼變通?」
「這個我不管,想辦法變通一下!」王鎮江突然就火了。
丁立緩緩地站起來,直視著王鎮江:「對不起了王縣長,我想不出辦法,再見!」
說完。轉身走出會議室。
王鎮江氣得直叫:「好啊你!等著瞧吧!」
政委趕緊勸慰王鎮江:「王縣長不要生氣,罰款數額已定也就算了,但這個王佑全年齡偏大,應該可以請假離所的。」
「好,馬上辦!哼!一個問題民警你們還這麼重用!」王鎮江說完,怒氣沖沖地走了。
11點,楊光開車去了公安局,拉上雷婷。又去政法委拉陳思民,公安局的其他人則提前去火車站接雷一劍等人。
雷婷興奮得不得了,坐在後面,趴在座兒上,一個勁兒地用手搗點楊光的背:「哎呀,快點兒再快點兒嘛懶羊羊!」
「安全永遠第一呀雷小姐。」聽著雷婷帶著幾分撒嬌意味兒的小嚷。楊光心裡愧愧的,要是雷婷知道自己昨天夜裡地禽獸行動,非氣傻不可。
「停會兒見了我爸精神點兒,你今天怎麼回事兒啊?」雷婷又戳了楊光一指頭。
「行行,見了我爸精神點兒。」
「滾你個渾球,什麼你爸,是我爸!」雷婷沖後視鏡裡聳了一下鼻子,但很快就笑了。自從上次在城牆上靠上楊光的肩膀之後,雷婷地心離他是越來越近了,昨天夜裡她甚至還第一次夢到和楊光在一起呢……
和陳思民等人陪著雷一劍吃完午飯已經快兩點了。楊光還是有些睏倦。和陳思民打了個招呼,又把雷婷送回公安局。他又回老院睡覺。車到半路,怎麼這麼巧,正好碰見王大保和王三保分別著著一輛車,王大保開的還是他的牌照上帶著三個「8」的新車,王佑全就坐在他的車裡。楊光馬上給丁立打了個電話,才知道這老傢伙請假離所了。心裡不禁好笑得很,王佑全和王三保真不愧是血脈相連的父子倆,都是因為女人被罰款被關進拘留所,然後又都弄了個不乾不淨的請假離所。
回到住處上了床,楊光正想閉眼,忽又想到王家地事,就強打精神開始同時監聽起王家爺兒四個來——
「……好了,都別再說了,反正事兒都出來了。」王達歎了一口氣,「我奇怪的是,專業隊的人怎麼就能那麼準確地知道這件事?包括三保上回那件事,好像有人在時刻盯著咱們家的一舉一動一樣。」
「就是啊,想想覺得真是太可怕了。」王大保的聲音。
「爹,你上樓的時候有人跟著嗎?」王三保的聲音。
「沒有啊,我注意著哩……唉!」
「他們是怎麼進的門呢?難道他們有鑰匙?開門地時候你咋就沒聽見呢?」王大保狐疑地問。
「我哪知道啊。唉,你們別問了,我這老臉算是丟完了。」王佑全氣極敗壞了。
「爹,你也是,我們哥仨兒又不是不開通的人,以後想找女人就不要再跑到城裡了,這兒不是咱的地盤啊!」王大保恨恨地聲音。
王佑全歎了一口氣。
「哥,你今天先把鎖換了再說,公安局的這幫人算是和咱王家作上對了。」王三保插了一句。
「我看,應該是楊光這小子從中作梗,他在習常一天我們王家就別想安全啊。」王達無奈地唉了一聲,「實在不行,瞅合適的機會拉攏他一下,如果他不再和咱們王家作對也就算了。」王三保猶豫著說。
「不中!他根本不會放過我們家的!」王佑全態度決絕地說。
聽到這裡,楊光冷酷地笑了一下,心裡說老傢伙走著瞧吧,就結束監聽睡去了。
一覺又瞇到天黑,楊光剛想去街上對付點兒東西,藍玉又給他送來了熱汽騰騰地餛飩,還有一份醬羊蹄兒。楊光只好又喝又啃,吃了個兩手粘呼嘴巴酥。藍玉在一邊看著,偶爾和楊光說一句話,心裡滿足得不得了。
「藍玉啊,你對哥這麼好哥可怎麼回報你呀?」楊光看著燈光下靜淑婉麗的藍玉,心裡數次閃過丁一梅的影子,感覺怪怪的。
「回報?我沒想過啊。」藍玉用手摸了一下嘴角的黑痣,更顯動人。
「要不這樣吧……對了,你下輩子還賣楊家醬嗎?」楊光用紙擦著手,低頭滋嘍了一口湯。
「呵……賣啊,你想說什麼?」
「那我下輩子就變成一隻大山羊,就站在『楊家醬』的門外,給你們當活廣告,怎麼樣啊?」
「咯咯咯……我們是殺羊的不是養羊的啊哥!」藍玉開心地笑著。
「不,還是不要殺我的好,其實我這只山羊身材高大,如果你想開心,拿我當馬騎也是可以滴嘛!」
「什麼?你說你可以讓我當馬騎呀哥?」藍玉的眼睛忽閃了一下,掩著嘴偷笑了一下。
「是啊,你敢騎嗎?」楊光說著說著嘴就壞起來,還躬了一下背。
「嗯……」藍玉想著嗯著,看著楊光,眼神越發地嬌媚,想說敢,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說啊,敢不敢?」楊光歪了一下頭,挑釁地逗著藍玉。
「還是等你頭上長出角來再說吧壞哥!我走啦!」藍玉說完,抿著嘴小跑而去。
楊光把湯勺從嘴裡拿出來,說了聲「再見」,搖了搖頭,獨自怔了起來。
飯後,楊光稍微在院子裡活動了一下,又開始鑽研起開鎖地事兒來。實地開過再來研究,感覺輕鬆多了,包括開汽車鎖。
到夜裡9點,楊光停下手裡地活兒,給雪純發了幾條問候的短信,隨後便上了網:今天凌晨分手地時候他和丁一梅約好的這個時段上網。
上網後彼此打了一個招呼,丁一梅的第一句話就是:弟弟呀,昨天夜裡你好壞。說,你多久沒做過了?人家那裡到現在還好疼。
楊光笑了笑,回了一句話:姐姐呀,昨天夜裡你好壞。說,你多久沒做過了,人家到現在這裡還好疼。
丁一梅被楊光的這句話逗得笑出聲來。昨天夜裡她雖然沒開燈沒看到這個壞男人的臉,但現在,不管對方長得什麼樣,她真的都可以無條件接受了。
丁一梅抿著嘴又打了一句話:你真是個大壞蛋。你把我的胸口也弄疼了知道嗎?
楊光回問:不會吧?為什麼?雖然沒開燈但我也不至於把「溝」當成「道」吧?
丁一梅大羞罵道:呸你個壞弟弟,是你胸前戴的一個玉墜兒硌疼了我呀!
楊光一愣,馬上想到了雷婷,雪純,甚至還有藍玉。還他哥的「冰清」呢,這不是對自己的最大諷刺嗎?
楊光回答了一個「噢」字,問出了他一直不解的問題:姐姐,昨天為什麼突然要見我?是不是突然因為某事很受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