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油鋸桑混跡江湖多年,潛心實戰對決,尤其以夜戰見長,練就一套獨特的油鋸組合拳,招式犀利,動作威猛,鋒利的鋸齒一旦接觸對手,非死即傷,見對方一小小少年,卻力道沉厚,輕易捧起沉重的黑鐵香爐,再不敢托大,滑步上前,並未發動攻擊,油鋸輕輕一掃,將擱在佛堂內的油燈撲滅,佛堂內頓時一片漆黑。
「嗚——」
相比習慣在夜裡行竊的對手,林樂不適應摸黑混戰,繼續後退,摸索著退入側門,進了過道,然而油鋸的尖嘯緊隨而至,只能憑借聲音來向,舉起香爐,護住身軀。
「滋滋滋!」
黑鐵香爐與鋸齒碰撞,響起一連串刺耳的切割聲,火星飛濺,猶如大年三十的焰火,照亮了周圍的一切,而黑罩子留出的空洞內,油鋸桑的眼裡放射出必殺之寒芒!
「滋滋滋!」「滋滋滋!」
獨門油鋸組合拳實在太快,電光石火的當兒,油鋸接連橫掃,招式飄忽不定,林樂上中下三路遇襲,稍有不慎,不斷是手就是斷腳,於是手捧香爐,全力防守,勉強抗住對方的第一輪攻勢。
「蓬!」
油鋸沒能切割到對方,油鋸桑瞅準空檔,重重的踹了他一腿,卻受到巨力反震,腿腳發麻,一時不能移動身軀,暗暗心驚,看來住持道欽安排這少年在大年夜獨守廟堂,必然有其中理由!
火星閃耀,照亮過道,給了林樂看清退路的機會,挨了一腿,踉踉蹌蹌,險些倒地,急中生智,順勢借力,真氣鼓蕩,懷抱救命香爐,縱身一躍,從一扇木窗骨碌碌翻入一間客堂。
藉著微弱夜光,摸到門前,用香爐一碰,厚重的木門卻是從外邊鎖著的,不免心裡犯怵,黑暗中仰面歎息,面對如此凶殘的對手,一不小心就斷手斷腳,困在客堂成了甕中之鱉,莫非天要滅我?既然進來,不可能從木窗返回,孤身應戰,也不知如何應對?
「嗚——」
發動機尖嘯不停,油鋸桑當夜就是衝著鍍金送子觀音而來,打算將塑像攔腰切割,偷運到海外賣得大價錢,此時容不得林樂有半點時間猶豫,緊跟著從木窗外跳進客堂。
廟內,還有幾個手下正在各個出口望風,等著搬運觀音像。
精心策劃的盜運計劃,正是瞅準大年夜武僧回家過年的空檔而來,多年來行走道上,重案纍纍,這是志在必得的最後一票,打算從此退出江湖,金盆洗手,於是暗暗發誓,當夜順我者生,攔我者亡!
跟著翻入客堂,油鋸桑憑借絕佳夜視能力,很快發現林樂的藏身所在,第一輪攻勢落敗,明白低估了對手實力,於是關掉油鋸發動機,摸黑行進,無聲無息,想來個出其不意,偷襲得手。
發動機的聲音由高到低,慢慢消失,林樂半蹲在太師椅背後,黑暗中失去了聽聲辨向的機會,更加警覺,屏住呼吸,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嗚——」
不過幾秒鐘時間,油鋸之尖嘯忽然抵近身邊!來不及舉起香爐,只好抓起太師椅迎敵。
「叮叮叮!」一隻木扶手頂住油鋸,瞬間削斷,而齒輪繼續突進,風聲霍霍,情急中身子一蹲,堪堪避過油鋸的犀利橫掃,頭頂的一縷頭髮頓時掉落!而背後就是牆壁,除了拼全力自保,木有更好的選擇。
「老子非得把你做了!」
致命之突襲再次落空,油鋸桑有些毛火,很快使出獨門組合拳之絕殺,雙手緊握油鋸,縱橫挪移,左右狂掃,每一招直逼要害,意在將對手大卸八塊,分屍當場。
如此狂風驟雨一般的攻勢,林樂已是抵擋不住,只好抓起太師椅,繞著圈兒,避開牆壁,遊走到稍稍空曠的地方,以免給逼入絕境。
「叮叮叮!」「叮叮叮!」相比香爐,太師椅對決油鋸更具弱勢,且擋且退之中,椅子扶手以及椅腿一一被切斷,眼看就要解體!假如手中沒了傢伙,拿什麼去抵擋鋒利的鋸齒?
換了尋常少年,早給嚇破了膽,然而出道以來,數次出生入死,明白了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對決真諦,命懸一線之際,很快適應了客堂內的暗黑光線,不退反進,操起手中殘留之木椅,以鏤空雕花格子對準油鋸截去,穩穩卡住,奮力一攪,硬生生的迫使鋸齒停轉,發動機隨之熄火。
油鋸給卡得死死,一時不能拔出,黑暗中面面相對,油鋸桑反而鎮定下來,淡淡的說道:「想和老子過招還嫩了點,快快投降,可為你留個全屍。」一字一句,聲調陰冷,猶如發自地獄!
暫時克制住對手的致命殺器,林樂心中有了六七分的獲勝希望,抓緊卡住油鋸的椅子,提防反撲,極其平靜的應道:「小小毛賊,口出狂言,看大爺如何收拾你!」
油鋸桑習練的是外門功夫,一番對決,耗去不少氣力,此時已是微微喘息,為節省體能,不再搭話,暗暗憋足一股勁兒,想要抽回油鋸,做掉這半路殺出的少年。
霎時間,激戰轉化為比拚內力,雙方微微半蹲,使出全力,一個想抽回油鋸,繼續使出殺著,一個要阻止對手得逞,保全性命。
「吱吱吱!」「嘎嘎嘎!」
雙方無語,暗暗較勁,都感覺對方力道沉厚,太師椅和油鋸交錯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音。
油鋸桑畢竟老道,降低重心,用力拉扯,暫時居於上風,油鋸一點點的朝他那邊移動著,眼看就要得手,為避免夜長夢多,一旦奪回武器,立馬重啟發動機,將對手攔腰切割,斷為兩截!
由於
於林樂武藝粗淺,兩輪對決之中,空有一身真武修為,卻未能徹底激活,比拚暗力之時,浩蕩真氣自行流注於雙臂,綿綿不絕,越來越多,逐漸扭轉劣勢,不太費力的將太師椅和油鋸慢慢拉了回來。
「呼啦!」油鋸桑很快明白,憑力道不能取勝,手握油鋸不放,輕輕一躍,離地而起,身軀在半空中劃了個圈兒,想憑借旋轉的巨大扭力,迫使對方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