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鄭天豪湊近他耳邊悄聲道:「近來圈子裡流傳著一則奇聞,說是一位鄉下娃能憑借異能治癒婦科雜症,比打針吃藥見效,這種本事,必然非小弟莫屬啊。」
楊洛軒插嘴道:「想當日小弟能憑一元錢的廟祝與性妙師太玩陰陽雙修,一定是身懷奇術,本事遠在凡人之上哦。」
林樂暗暗一驚,儘管在城裡極其低調,死死守著本門的秘密,只有胡一粵一人知道真相,然而草辦的美人兒太多,難免傳出些風聲,招來麻煩喲,卻若無其事的應道:「唉唉,小弟就兩重延遲不倒的秘訣,要說治癒了某個美人兒的婦科雜症,也是偶爾的一草一個準兒,歪打正著嘛。」
鄭天豪笑道:「既然是盆友了,何必保守秘密,小弟在中醫院草辦了那些個女病人之後,第二天就紛紛出院,比我的針灸按摩強十倍不止呢。」
楊洛軒勸道:「小弟若是肯獻出奇術,鄭哥作為康復科科長,當然妙用無窮,送你一輛豪華奔馳外搭一座豪宅也是甘願嘛。」
倆人一唱一和的想套出草神門秘訣,林樂卻一口咬定傳聞是假,「這些個婦人家,閒來無事,有點甚麼稀奇事兒,便加油添醋的傳來傳去,成了奇聞,小弟哪裡有如此高明的本事喲。」
「既然有些為難,我們也不勉強,」套不出真相,鄭天豪攤開一張江油市晨報,指著一則新聞,「小弟請看,江油市地理位置得天獨厚,二十公里外是鳳凰山機場,上高速後不到二十分鐘可通往市內,近日省上出台了新的規劃,要打造一座生態水城,將江油市升級為國際化旅遊大都市,你的尼瑪迪草花實業有限公司,發展潛力無限哦。」
林樂看了看新聞,「既然如此,往後得仰仗二位哥哥,在城裡多攬一些業務了。」
楊洛軒不失時機的道:「天豪要是肯在副市長母親面前為你遊說遊說,拿下政府的街道以及景點的花木大單,一年之內,賺個兩千萬不成問題。」
作為副市長公子,鄭天豪對母親以權謀私、貪污受賄的內情當然瞭解不少,卻故作為難的道:「唉唉,我母親歷來堅持原則,公私分明,不過,要去遊說遊說,投標之時,在不超出原則的情況下對小弟公司有所傾斜,也不是難事,即便不能中標,只要我的幾句話,就能給你不少的方便嘛。」
林樂酒醉心明白,幾句話能給出方便,幾句話也能找麻煩哦,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淡淡的應道:「謝謝鄭哥,不過,小弟這一家公司,比起楊哥家族裡價值數億的集團來,連魚蝦也算不上呢,只不過想混口飯吃而已。」
楊洛軒見他不肯透露更多的秘訣,及時的轉移話題:「既然是哥們了,不以財富論英雄嘛,你林樂就算身無分,也同樣是我們的好兄弟,新公司要是資金短缺,隨時開口,拆借個三五幾百萬不成問題,不用付息。」
明明資金還有缺口,林樂卻應道:「楊哥心意,小弟心領,公司小本經營,資金鏈暫時木有問題,以後要是有困難,一定求楊哥行個方便。」
雖然軟硬兼施討要異能秘訣不成,鄭楊二人和一位小高手成了盆友,都是同道,大有相見恨晚之感,酒至酣醉,繼續相互碰杯,湊在一起,悄聲的說些草花趣聞,越來越顯的親密。
三人正說的熱鬧,鄰座的空位上忽然來了一群十**歲的少年,個個身著一線品牌,髮型奇特,滿面殺氣,大咧咧的坐下,叫服務員拿拉菲以及艾丁格來,以一口流利的城裡口音高聲談笑,聲音之大,蓋過了這邊三人的輕言細語。
「昨晚手氣不太順,輸掉二十幾萬,今早出來,給保時捷加油的油錢也木有了。」
「我近來手氣也不順,沒去打牌,拉了個學妹沖沖喜,還見了紅呢。」
「影哥,近來南濱路新開了一家遊戲廳,據說是個外地人,有點後台,正在我們那家的斜對門呢。」
「敢來搶生意,回去把場子給砸了,若敢頂撞,給老闆捅上兩刀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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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喝酒的同時,高聲炫耀各自的名車豪宅,以及泡美女、打架捅刀子之類,這邊的鄭天豪輕聲嘀咕道:「這是清江鎮的清江幫,上一輩是養牛大戶、食用菌大戶,有了點錢,跑到城裡,佔據了半城的娛樂市場。」
楊洛軒拍拍林樂的肩:「清江鎮處於平原地帶,盛產花木,小弟的公司去撒了不少訂單吧?要知道,過去主管城建的副市長也是清江人,垮台以前,市內的花木市場一直由他們控制著。」
林樂歷來對招搖過市的富二代什麼的嗤之以鼻,對鄰座的高談闊論早已聽著不順耳,此時酒精起了作用,操著鄉音高聲道:「尼瑪的皮皮,今兒個的養牛大戶種植大戶什麼的,小子們有了點渣渣,好像一座城都是他家的,哪像我們楊洛軒哥哥,身價數億,開著幾百萬的豪華奔馳,卻極其低調,和我們這般騎屁驢子的窮光蛋交上了盆友哦。」
那邊頸上掛著金項鏈的影哥聽出弦外之音,轉過頭來,陰冷的盯著林樂,淡淡的笑道:「這位盆友,聽口音怕是長溝鎮來的吧?」
林樂跟著一笑,若無其事的應道:「喲喂,盆友耳力不差呀,我正是長溝鎮河壩村的農民,今兒個在城裡賣紅苕呢。」
影哥忽然變臉,面色一凝,一拍桌子,朝著他呸了一口,沉聲罵道:「我草泥馬,長溝鎮的土包子,想在這裡找事?也不知你含沙射影的甚麼意思?」
林樂聽了,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也一拍桌子叫道:「尼瑪的皮皮,清江鎮的養牛大戶,嘴生在老子頭上,木有指名道姓,管你錘子事呀?」
那影哥啪的一聲砸了酒瓶,手握尖利的碎瓶子,猛的朝林樂當胸刺來,一面罵道:「瓜娃子,想找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