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轉到二樓,聽得經理室裡邊在嘀咕著什麼。
「何美,賬上還有錢嗎?」賀二哥問道。
「到賬的八十萬付了花木定金,發過工資,所剩無幾了。」
「賣出的貨一兩月收不回貨款,這八十萬解不了燃眉之急哦。」賀二哥沉吟著。
「要不,找幾個人想辦法去套外地公司的預付款吧。」陳道明出了個歪主意。
林樂大咧咧的走進去,高聲道:「何姐再去賬上查一查,看有木有新到的拆借款。」
何美去附近銀行裡一查,風風火火的回到經理室,面露喜色,「新到兩百萬,夠周轉一陣子了。」
陳道明瞄了林樂一眼,掩不住欽佩之意,「長江前浪推後浪,兄弟果然有些本事,不過,這兩百萬不是小數目,既然到手了,可以拖著不還嘛。」
林樂挺了挺胸,嚴肅的道:「陳兄,我們開的不是空殼公司,做正當生意,一不少的要還別人。」
賀二哥斜了陳道明一眼,一臉的不屑,「道上混要講義氣,做生意講信用,行行都得有規矩。」
陳道明只得點頭,「總經理說的是。」
有了資金,職員們一下來了勁兒,七嘴八舌商議著下一步的運作,憧憬著公司的美好未來,而林樂對業務什麼的一竅不通,只是翹起二郎腿,點燃中華,擺出董事長的架子來,笑盈盈的聽大伙發言,含含糊糊直點頭。
去各樓層轉悠一圈,挨近中午,再回經理室,聽公司核心成員們安排業務,手機響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心裡嘀咕,莫非又是哪位美人兒要求治病喲?一聽卻是個男人,擺擺手道:「你們安排,我出去接個電話。」
「喂喂,兄弟正忙著打理生意麼?」是鄭天豪的聲音。
「鄭科長有事嗎?」副市長的兒子可不好惹,想到中醫院掏美人窩的一幕幕,以及河邊外科殺手那一臉的冷漠,林樂猛然警覺。
「自中醫院為你治病,好久不見,今日我和楊洛軒想請你出來聚一聚,喝喝小酒,不知肯不肯賞臉哦?」鄭天豪的語氣變的和氣起來。
忽然想起,兩三天前曾給了楊洛軒延遲不到的第二重保陽秘訣,叫傳給鄭天豪,莫非倆人很快嘗到甜頭,想略表謝意哦?於是爽快的應道:「鄭科長邀請哪敢不從,你們在哪裡?」
「金裕大酒店的二樓酒吧。」
「好,我馬上到。」
與拈花邪醫以及花花公子見面,儘管有點赴鴻門宴的感覺,卻不便帶上胡一粵保駕,決定單刀赴會,要了她的車,由於是新手,以三二十碼的速度在城區裡七拐八彎,終於進了金裕大酒店。
富麗堂皇的二樓酒吧內,鄭楊二人滿面笑容,起身迎接,緊握著他的手,「兄弟坐,喝什麼酒?」
既然是董事長,喝酒也得講究點嘍,林樂應道:「來一瓶威世莊園什麼的。」
楊洛軒微微一怔,叫服務員開酒,「兄弟喝酒很有品味嘛。」
林樂舉起高腳杯,咕嘟一口喝完,伸手抓了塊牛排什麼的吃著,「喲喂,這酒喝著蠻舒爽喲。」
鄭天豪慇勤的給他添酒,淡淡的道:「三千多的,也不算貴。」
「呸,」林樂嚼著牛排,一口吐出,弄的滿地都是,操起一口鄉音高聲罵道,「這甚麼牛排,臭烘烘的,豬食一般,想來一定在凍庫裡放了幾個月嘍。」
鄰座的幾位客人忍不住竊笑起來。
鄭楊二人卻一直沒笑,又要來菜單,點了些沙拉三明治什麼的,楊洛軒舉起酒杯,一本正經,低聲道:「林老弟,今日請你喝酒,知道為什麼嗎?」
林樂抹抹嘴角的油,「當然知道,小弟那延遲不倒的第二重秘訣,千金不換的喲。」
鄭天豪遞過紙巾,一臉真誠的舉起酒杯,「既然兄弟如此慷慨,來,倆位哥哥敬你一杯。」
林樂學著二人,小口呷了一口,抿嘴笑了,「唉唉,兩三天時間,二位哥哥一定嘗到甜頭嘍。」
楊洛軒應道:「實不相瞞,這兩重秘訣合用,一夜草辦幾位蘿莉,卻不傷身,的確難得。」
林樂歉意的道:「這秘訣從未傳給外人,也算對楊哥過去的不愉快作點補償罷了。」
楊洛軒面含愧疚,「二十萬買不到的,一不花的得了,唉唉,過去設計害你,幸好木有成功哦。」
鄭天豪壓低嗓門道:「其實,當晚我請來的是一位操手術刀的外科殺手,想要割斷根子上邊的神經索,讓你永世不得快活呢。」
林樂歎了口氣,「鄭哥莫要愧疚,其實小弟更對你不起,招惹了你的心上人劉小靜不說,還在中醫院胡鬧一番,草辦了不少的美人兒病員,來來,敬你一杯。」
鄭天豪緊握他的手,好奇的問道:「哥哥我曾經在醫院裡給你注射了許多化學閹割的藥物,為哈不見效果呢?」
林樂竊竊一笑:「還不簡單,趁你和護士不在,全給漏進一隻被子裡的塑料袋裡啦。」
楊洛軒滿含誠意的跟著舉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小弟要是看的起我二人,一切重新開始。」
林樂舉杯道:「二位哥哥,一個背景深厚,一個財雄勢大,能高攀的上,一齊喝酒聊天,實在是小弟的榮幸喲。」言罷,拿出鄉下豪哥的樣兒,舉杯一飲而盡。
鄭天豪親熱的拍了拍他的肩,「既然冰釋前嫌,屬於自家的哥們兄弟了,以後不必太過客套嘍。」
三人回憶著過去明爭暗鬥的一幕幕,不禁啞然失笑。
不知不覺,一瓶威世莊園見了底,又叫服務員開了第二瓶,既然都是草花愛好者,你一言我一語的,分享著他人的經驗,總結著各自的教訓,提到許多運行的細節,不禁捧腹竊笑。
儘管喝的暈乎乎的,林樂腦瓜子卻極為清醒,交流經驗之時,只是提起許多花式的招數,小心隱瞞著本門的秘密。
「小弟,我們三個,你年齡最小,那方面的本事,可算最厲害的。」作為一位高明的拈花邪醫,鄭天豪由衷的歎服道。
「是啊,能在別人窩子裡單打獨鬥,大敗拈花邪醫,當然是小弟厲害喲。」楊洛軒跟著誇讚道。
「二位哥哥過獎,」林樂朦朧的醉眼裡,鄭楊二人的滿面笑意中,彷彿隱藏著某種隱晦之意,忽然回憶起潘伊紅的告誡來:商場官場木有真正的盆友,只有臨時的盟友。不由的多了一層防範之心,「要說草辦美人兒,還是你們的品味高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