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發動機熄火的同時,陣陣不可遏制的悸動中,粘粘的東西噴射而出,不光是下面,而是整條人都變成焉絲瓜了,說不出的酸澀和落寞!而根花還跪伏在床的那頭,雙手緊緊蒙住眼睛不敢動彈。
「遮著眼睛幹啥子,我又不會吃了你。」能量在那一刻耗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羞恥,趁她還沒起來,趕忙穿上褲子。
「穿褲子沒有?」
「穿了。」
「咋個有股怪味呢?」
「是男人的眼淚嘛,懂不懂?」
「你也要流眼淚?」
「不是上面,而是下面。」
「哎呀,好嚇人。」
「有啥嚇人的,就是億萬個小蝌蚪而已,奮力地游啊游,想找個夥伴結合在一起,變成娃兒,每個女的都會要它的,味道好聞麼?」
「怪怪的,像蝸牛的氣味,林樂哥,我聞到了會不會生娃兒呢?」
「只有鑽進你小肚子裡才會生娃兒嘛,」一個坐著,一個趴著,不斷討論生娃兒的秘密,林樂突然見潔白的床單上畫起了不規則的地圖,拉了拉她,「以後心裡慌想要我小蝌蚪的時候,就來陪你睡嘛。」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根花那八十幾歲的爺爺過來了!
「根花,還在幹啥,快出來吃飯嘍。」
「嗯。」根花翻身坐起,摸到床上的地圖,吃了一驚,差點叫起來!
「屋裡還有哪個?」老頭子老眼昏花,見床上還有個人,一時看不清是誰。
「是林樂哥,來教我做作業的。」
吃飯時,儘管翠花很慇勤,不停地朝他碗裡夾菜,噴香的鹹菜回鍋肉,卻吃不出啥滋味。
既然已經自動熄火了,留在她家裡還有啥意思?於是吃過午飯,匆匆告辭回家。
頭一回在女人面前丟臉是在梨園,而這回,還沒有實質性的接觸就崩潰了,實在是徹底的失敗!沒精打采地回到村裡,在埡口上遇到採花軍師小雞公,略略敘述在山溝裡的遭遇後,又請他指點迷津。
「嗨呀,你咋個想去動翠花的女兒啊,要知道,沒搞過事的少女,一旦弄進去就難得扯出來,就像母狗的東西一樣,把你套牢,非得跟你定終身不可,沒搞成,幸好幸好。」小雞公笑道。
「雞公哥的意思,我以後就不能去找翠花囉?」
「找她可以,搞了隨時扯得脫,打平伙,大家好耍嘛,去動根花就是另一回事了,小心中了翠花的計,把你套牢,一輩子在山溝溝裡侍候她母女倆。」
還沒用心耕作,三塊自留地都出了點不大不小的問題。
在根花面前作了一回窩囊廢,一時沒臉再回山溝溝,在縣城因為來不了第二盤遭賴老師蹬了一腿,暫時不想找她了,而柳大哥找上門來鬧,更不敢輕易去梨園!如此看來,自家的本事不是世界排名前十,可能排在倒數了!於是自信心下滑到了低谷,整天窩在屋裡玩手機遊戲,不想出門。
沒過兩天,下面的擎天柱又自覺的搭起了涼棚,自我感覺越來越良好,而恢復男人的自信心,卻是在閉門反思後的第一次出門!
村子背後,翻過墳山不遠,梨園附近有座大院子,叫做中間院子,上百戶人家,平日很熱鬧,院子裡有個林耀錫,也是二十來歲,按輩分是林樂的侄兒,平日愛在一起耍,這天,林耀錫邀約去中間院子斗地主,想到褲袋裡還有幾十塊錢,就去了。
走在路上,碰到幾個女人,奇怪的是,同樣是美少年,不看林耀錫,全都朝他林樂看!眼神怪怪的,或覺得好笑,或覺得新奇,或是摻雜著說不出的曖昧!
「這些女人咋個光看著我呢?」走過後,林樂問道。
「還不曉得?自從柳大哥鬧了一回,你就成名人了!」
「我本來就不是這種人,出這種臭名,以後哪裡還有臉在村裡混?」
「臭名也是名,你看如今有些人,在網上自爆,還不是為了出名嘛。」
到中間院子林耀錫堂屋裡,四個人圍在大簸箕邊擺開牌局,一塊錢一翻,玩得小,人氣卻很旺,男男女女圍在旁邊看熱鬧,而站在林樂背後的人最多。
「林樂,聾子大嫂聽不清,咋個跟她聯繫上的?」一個老哥笑問道。
「沒那回事,哥莫亂說哦。」
「想不到林樂還很風流啊。」一個大嬸笑道。
「嬸嬸,莫開玩笑了。」
人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林樂面紅耳赤。
都在哈哈大笑,只有一個人坐得遠遠的,時不時看著他,微微抿嘴淺笑,她就是蔣碧秋。
這蔣碧秋四十幾歲,穿一身淺黃色西服,鄉下女人愛穿的那種,一條灰色長褲,個子不高,卻身軀厚實,走路跟聾子大嫂差不多,慢騰騰的,娘家就在中間院子,母親也姓林,按輩分該叫他表叔了,而她婆家就在兩三里外一座過去生產隊的舊保管室裡,這天,老母親感冒了,回來看看。
多少年來,蔣碧秋男人在外工作,因為勤勞肯幹,孝敬父母,品行德珍,一直受到當地人的尊重,一個老掉牙的故事是:某個單身漢想佔便宜,夜裡潛入她家,挨了一盆尿水!
此時,蔣碧秋看林樂的眼光,有些
含含糊糊,似乎夾雜著某種說不出的深意!
當地稱呼人,不論年齡大小,只按輩分,每次見到林樂,蔣碧秋都要微笑著叫一聲「ど表叔」,而他對她也一直充滿敬重!她是個有份量的人,左鄰右舍有啥矛盾,都要請她調解,這樣一個婦人,不會對自己有啥想法吧!林樂心猿意馬一陣,很快集中精神打牌了。
連贏了幾局,洗牌時,每次抬頭,眼角餘光掃過去,發覺蔣碧秋照樣淺笑著在看他!
接下來幾局,接連出錯牌,讓旁邊看熱鬧的都叫起來:「林樂,本該贏卻打輸了,莫非還在想咋個跟聾子上床麼?」
「沒有的事說成有,你們把ど表叔腦殼都鬧昏了,咋個不出錯牌?」蔣碧秋說話了。
人有份量,話當然也有份量,旁邊的人頓時住了嘴。
接下來幾局,林樂連連取勝,挨近正午,贏了好幾十,揣了一大把零錢,滿意而去。
臨走時,不忘回頭望蔣碧秋一眼。
她照樣淺笑著,眼裡含著某種深意!
註:打平伙——就是就餐的aa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