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小子這麼瘦,真的是宮主所說的曠世奇才嗎?不過是小小的武聖九級,廢材一樣的人渣,怎麼會得到宮主的這般青睬?」
兩人其中的一人,把頭探進石室,瞅了瞅,隨口不瞞地嘀咕了一聲。
另外一個人用胳膊肘筒了筒他,道:「小心隔牆有耳!宮主的決定,也是你我所能質疑的?!」
「這陰森森的鬼地方,關著的都是一些半死不活的人,誰會聽到咱哥倆所說的話?」先前那人看了石床上的人一眼,見與之前的並無異樣,便放心地合上的石門,轉身對著同伴不滿地道。
隨著腳步聲的離去,完全陷入了一團漆黑的石室裡,靜靜地躺在石床上的人忽然體冒祥光,那種光彩,只有見過星婁辰花的人認識,那是星婁辰花開花時所散出來的飄緲至極的美麗光芒,在那團燦爛的光芒當中,躺在石床上的人的手指,彈跳著動了幾下。
這人,正是被雨澤宮下了假死藥,通過秘道送往到雨國皇宮禁地密室裡來的夏翰林。
任憑雨澤宮和龍玄晰的人再怎麼算計,他們均漏算了,夏翰林的體質,早已不是一般的體質。
縱然雨逆身邊的能人異士能夠看出夏翰林將來的成就非凡,卻沒能探出,夏翰林被夏凌仙已經改造成了百毒不侵的體質。
他之所以昏睡了這麼久,一來是之前受傷極重;二來假死藥,畢竟不是一般的毒藥,要完全消化掉,還得慢慢來。
這一躺,就是快一個月過去……
晨風飛揚,萬物復甦。
夏凌仙靜在宅院裡,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正在這時,卻見一人急沖沖地往大廳裡趕來,道:「報主母,窩在雨澤宮大門一側的老乞丐,被人給暴打了!」
從昨夜夏凌仙對那個老乞丐產生了興趣之後,宅院大管家便命人時刻關注著那老乞丐的一舉一動。
這回,人才剛去不久,便傳回來了這樣驚天的消息。
有雨澤宮庇護著的乞丐,怎麼會被人暴打?
夏凌仙疑惑地眉頭一挑,站了起來,問道:「被何人所打?」
「雨澤宮天極門黑長老的人。」報信的人回道。
「黑長老?」夏凌仙還是第一次聽說此人,有些耳熟,猛然想起,昨晚聞聲不是提過跟地極門石長老的在雨澤城外打架的那人嘛,頓時人往外走,道:「快,在哪裡,領我去看看。」
「就在雨澤宮大拱門的大街上。請主母隨小的來。」報信的人拱手,躬身退出領路。
聞聲和聞影去佈置明天的計劃前奏去了,她招來服侍她的藍衣小侍女,交待道:「你且在這大廳裡候著,若是聞聲和聞影,或者是大管事回來了,就告訴他們不用擔心尋我,我去看看就回來。」
藍衣小侍女畢恭畢敬地應是。
朗朗乾坤,當街行兇。
「打,給我往死裡打!」一個橫眉怒目的肥胖子,掌著一廚勺,在人群裡揮舞著,指揮著四五個青衫白衣的雨澤宮弟子,對著地上捲縮起來一團的老乞丐拚命地暴喝著。
周圍圍了一圈的人群,沒一人敢上前去阻止。
不過,議論聲卻源源不斷地傳出來。
「嘖嘖,真是膽大包天,雨澤宮的膳房,也是一個老乞兒能闖的?竟敢到裡面去偷吃,還被抓了個現行。」
「還好雨澤宮的弟子也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並沒有想著打死他,否則,一個靈力球砸出來,他還能不去掉半條命?」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等專司偷盜的老乞兒,打死了也活該!」
……
圍觀的人群裡,滿滿的,全都是對那個老乞丐的指責和痛罵。
他們能忍受一切低賤的事情,卻不會同情一個偷兒,而且還是做了乞丐的偷兒。
夏凌仙趕到的時候,正好聽到的就是這些人所說的話。
柳眉一蹙,領她前來的下人已經三兩步走在她前面,替她撥開了人群,請她走進去。
「不是我偷的,我沒有偷,是他們叫我進去吃的,我沒有偷……」
捲縮在地的老乞兒抱著頭,嘴裡嘟喃著自辯,讓人費力地聽了好久,才聽得個明白。
「我們叫你進去吃的?臭老頭,你也不撒泡尿來照照自己!眼看宮主誕辰宴明日就舉行,哪今膳房裡忙得人仰馬翻,誰會請你一個髒髒兮兮的臭老頭進去吃東西?萬一身上沾著了什麼不好的病氣傳到飯菜上,過給了明日吃宴的大人尊者們,我們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肥胖子,拿著大勺子,邊說著邊往老乞丐的身上招呼,痛聲罵道:
「這個臭老頭,讓你死不承認,死不承認!」
那勺子可是木柄鐵碗的,一砸進去,就算是沒有用上半分靈力,那已經被揍得遍體鱗傷地捲縮著抱著自己頭的老乞丐若是被砸中,半條命也該去了。
「住手!」
夏凌仙指尖一彈,一股輕盈的內力打在那肥胖廚子的拿掌勺的手腕上。
明知這樣做會瞬間就暴露了自己,但是她卻還是見不得人遭受這樣的對待。
明媚清脆的聲音乍響在人群裡,在這雨澤城裡,雨澤宮的
弟子們要做的事,哪個不長眼的敢質疑?
眾人紛紛回頭,一看,竟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盈盈美少女,有驚訝,有愕然,有婉惜……等等情緒,紛紛揚起。
「小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勸你還是不要插手雨澤宮的事。」
「小姑娘,你趕緊走吧,趁他們還沒有發怒之前。」
……
老乞兒的眼皮稍稍往外一抬,透過指縫,看到了夏凌仙,那眸光裡有股說不清的意味,心底卻疑惑地想著:又是丫頭。
這丫頭,對雨澤宮,可是有什麼不滿?
「喲,哪裡來的這麼美的小妞?小娘子,你可是在跟大爺我說話?」那胖子本想發怒,一扭頭,看到一個貌美如花的娉婷少女俏生生地站在他的身後,一雙幾乎能凝得出水來的杏眸定定地看著他,那肥肉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瞬間稍息立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