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屬下查探到,雨澤宮裡的地極門石長老和天極門的黑長老發生了間隙,兩人帶著兩方人馬在雨澤城外鬥毆起來,兩敗俱傷,被一個神出鬼沒一樣,比屬下二人的修為還要高的,似乎是武皇一級的人物給擒去了雨澤宮的分部刑堂。」
聞聲又道。
說到這個神秘人物的時候,他和聞影對視了一眼,那眼神裡都是深深的震撼。
他們還以為,四大頂尖門派當中,最先進入武皇一級的,當須是幾個掌門人之一,卻沒有想到,竟是一個從來都不怎麼露過面的精明中年男子,這讓他們十分的驚愕。
「武皇一級的人物?」夏凌仙眉頭一凝,道:「莫非是他?」
難道就是那個長相精明,粗眉細眼的傢伙,曾經在藥聖山上帶著一幫雨澤宮的武尊九級巔峰的高手們圍困她和北冥幽的那傢伙?
「哪個他?主母知曉此人?」聞影問。
「曾經,在藥聖山,我和北冥幽與雨澤宮的一個中年男子打過照面,此人長相精明奇特,一雙濃眉,卻配著兩隻細眼,修為隱約踏入武皇一級初級,只是處於尚未穩定的階段。」夏凌仙手托著下巴,思索著道:「如果此人就在雨澤宮裡,只怕要救翰林,還真的是有點棘手了。」
大廳裡一陣沉默。
夏凌仙將這些事情放到一邊,問道:「對了,另外,你們有沒有查到谷王所說的魔主,跟雨澤宮有沒有什麼關聯?」
聞影聞聲二人搖了搖頭。
平空冒出的這個魔主這號人物,如果不是谷王被夏凌仙給催眠了,他們還真的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一個這樣的人,沉睡多年,江湖上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個時候,又有誰會去特意提起這樣一個人呢。
如果不是谷王被催眠了,所說的話不會有假,他們說不定都會認為谷王是胡縐出來嚇唬他們的。
如果說雨澤宮跟這個魔主有沒有關係,那肯定是有關係的,而且還關係重大,只是,他們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要找此人,不是一朝兩朝就能完成的事情。
見氣氛有些僵凝,夏凌仙語氣一轉,輕快地道:「今晚上,我出去了,也是有收穫的。大管事,你們有沒有人知道,雨澤宮大拱門一側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乞丐窩?住在那個乞丐窩裡的老乞丐跟雨澤宮到底有沒有關係?感覺雨澤宮裡的人對那個老乞丐很不一般。」
她想起那幾句青衣弟子的對話,好像對那個老乞丐很不屑,卻是因為雨澤宮上頭人的指示,不能對那個老乞丐,做出什麼不好的行為,否則,別說是一個乞丐了,哪怕是當世的靈力高手都不可能被允許跟雨澤宮比鄰而居。
何況是那樣一個嗜酒如命的糟老頭子,簡直就是有礙風化,有礙觀瞻哪。
像這種情況,要打聽的話,自然就是長期落戶在雨澤城裡的宅院大管事知曉得比較清楚了。
「屬下也曾發現這種現象,但是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出來什麼,那個老乞丐,是二十多年前就出現在那裡的了。有時候,雨澤宮裡的人,在他快要餓死或者生病的時候,還會給他吃的和招醫者去給他看病。」
大管事邊回憶邊用最簡潔的句話將情況說出來,道:「明明雨澤宮的人可以隨便給他在雨澤宮裡安排個什麼差事,哪怕是掃地的,倒夜香的,也比他在外面做乞丐的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偏偏讓那個人做著乞丐。」
「這事,果然是有點意思的。」夏凌仙微微勾起唇來,回憶起老乞丐醉糊塗裡所說的簡短的幾句話,讓她心情大好,道:「那個乞丐,可會靈力?」
當時情況太突然,她忘記了用神識掃瞄他,但是,依當時的情況,那老乞丐,分明是半分修為都沒有的。
否則吧,她也不會那麼輕易一聲不吭地點中了他的昏睡穴。
「這個?倒是沒有發現……」大管事眉頭一皺,道:「有沒有修為這個事情,不好說,應該是沒有修為的吧,如果有修為的話,哪怕是武者一級,也不會落魄到淪為乞丐的命運……」
夏凌仙擺了擺手,道:「這個你就不懂了,偏偏我認識的很多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有些古怪的癖好,那位能與雨澤宮相比鄰,想必應該不是什麼平庸泛泛之輩。」
大管事的神情有些急促不安,不好意思地道:「聽雨澤城裡的五六十歲的人說過,那人是二十多年前出現在雨澤宮的大門邊的,屬下們是三年前才在這裡落根,所以查的有限,請主母恕罪。」
「大管事多慮了。這樣吧,既然後天就是宮主誕辰宴,那麼我們來商量一下……」
夜風送拂,新的指令從宅院靜悄悄地朝四面八方送去。
時光靜靜流逝,漆黑的天邊乍藍,天,快亮了。
一宿未眠,夏凌仙也並不覺得疲憊,想到後天在雨澤宮宮主誕辰宴上的計劃,她的唇角不由地勾起一抹微笑。
翰林,別怕,等著,姐姐馬上就來救你,把你帶出火窟。
此時,她並不知道的是,夏翰林,已經被灌了假死藥,送出了雨澤宮。
即便她將雨澤宮翻個地底朝天,也不可能會找得到他的任何的蹤跡。
雨國皇宮,禁地密室。
陰暗潮濕的地底通道,在松脂火把的照射下,反襯著陰森的光芒,也許是光線和材質的問題,讓火把發出來的光,入眼的,都是幽藍幽藍的,讓人感覺如同走在幽冥路上一樣,前方的盡頭是一片黑暗,而後面,隆重的大門已經
匡啷一聲關上了。
兩個灰棗衣打扮的靈力高手,走到第三個轉彎處,往光滑的牆體的某一處拍打了一下,那完全沒有任何逢隙的牆體,看不出會是一扇石門,竟是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裡面,一張石床,一張石桌之外,什麼都沒有。
當然,忽略了石床上躺著一個閉目的人的話。
那個人,一身的血污衣服並未換下,早已看不清原來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