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著,林清然的心竟然這般安定踏實,她差點沒哭出來,哆嗦著開口:「祁軒,我們是朋友對嗎?我們只是朋友的。真的……」
「我們不是朋友。」男人鬆了鬆懷抱,眼中帶著濃烈地情感,看著面前糾結的林清然。「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他還是說了。林清然安靜地靠在她的懷裡,眼中帶著幾分茫然。他說他喜歡自己。
林清然苦笑,我……也喜歡你。
「可是……祁軒,我們……」林清然有些語無倫次。
「不要再逃避了好嗎?」男人低聲開口:「哥哥他……會明白的。而我本來就不應那個世界。」
林清然抱著雙腿,蜷縮地抱著:「祁軒,不要喜歡我,真的不要……」這樣他們不開始,便也不會那麼地痛苦了。
「來不及了,當初見你便覺得你與一般人不同。後來經歷了那麼多。已經來不及了。」雲祁軒垂眸說著,彷彿一個沒人愛的無助小孩。叫人異常心疼。「我從小除了師父,就只有哥哥真心對我。」他柔聲說著:「清然,我不過不想後悔。」他側頭看著面前的小女人。
林清然望著他的眼睛,抿著唇,她拒絕不了雲祁軒的。她是那麼在意喜歡他。「等幫這個哥哥料理了事情,我便帶著你離開,可好?」
林清然垂眸低聲說著:「祁軒,我……我也喜歡你。可是,我們真的不能……」
男人臉色微白。看著面前的小女人。他以為他們經歷了那麼多,她會懂的。林清然看出他的失落,才於心不忍地開口:「我不過是蓮花鎮上的一個普通女娃,我還有自個兒的家。我……不能只想著自個兒。」
雲祁軒笑笑:「我明白的。我和哥哥都會護你們一家周全的。」他的聲音十分好聽,帶著幾分暖意。林清然的心亂得很,又覺得很高興。祁軒他是喜歡自己的。
「你哥哥是不會同意的。」林清然想著,她的父母也未必肯的。畢竟張氏和林永河都希望自個兒嫁個老實本分的莊稼人,平平安安地過上一輩子。
「哥哥他……會明白我的。」雲祁軒低聲說著:「清然。等哥哥身子好了,我們便會離開,你真的不願意一同走嗎?」
林清然知道這種話的份量,可是她怎麼答應。家人是她不能拋開的,她做不到。沉默地搖搖頭,苦笑著看著雲祁軒:「祁軒,以後……你會遇到很多女孩子。你……也會喜歡他們的,你不過是因為出入世事,我們又朝夕相處,你才如此的……」她說得苦澀,差點沒哭出來。「我希望你和你哥都平安就好,別的不求什麼了。」
雲祁軒的目光暗淡下來,伸手抱著林清然。見她沉默乖順,便又輕輕地鬆開。抿嘴開口:「我……送你回去。」
……
第二日一早,霞兒便跟著孝傑在院子裡比劃,雲祁寒拿著樹枝隨意地指點著林孝傑,又時不時地跟著霞兒拌拌嘴。注意力卻在弟弟身上。
軒兒不大對勁,人好似很沒精神。「你們在這裡好好地練,不准去鋪子吵鬧。」他慢慢起身,朝著鋪子走去,見軒兒和清然都怪怪的,這才瞇著眼睛。看了看弟弟:「軒兒你出來。」
雲祁軒放下手裡的賬目,然後苦笑一下,一個上午,半個字兒都沒寫下去。跟著雲祁寒去了屋外。男人瞇著眼睛看著自家的弟弟。「你和清然那丫頭怎麼回事?」
果然什麼事兒都瞞不住哥哥。雲祁軒的臉上不好,低聲開口:「哥哥,我不算會京城了。」
「胡鬧!」雲祁寒帶著幾分憤怒,然後輕輕地按在自個兒的胸口,蹙眉看著弟弟。
「哥。軒兒知道你最疼我。師父過世,這世上只有你一人肯縱容我。現在燕唐朝堂混亂,百姓不至於民不聊生,長此下去。必定不妙。你才該是為了這一方百姓謀福的人。我……不適合那種生活。」雲祁軒想了一夜,他會幫著哥哥拿回屬於他的東西,卻沒有辦法一輩子參與那些血雨腥風。
雲祁軒抬眼看著哥哥:「哥,我是真的喜歡清然,你……就當是成全弟弟的一個心意吧。」他從小便沒了父母的照料,一出生便在醫谷長大,除了師父,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親人,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十幾歲的時候,從師父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他還有個親哥哥。後來這個親哥哥為了保護自己,不惜付出慘重的代價。雲祁軒於心不忍,卻也……無法錯過林清然。這女孩叫他喜歡,跟著她在一起,會覺得不那麼悲涼壓抑,會覺得自己是真切地活著。
雲祁寒看著弟弟,反倒是沒了怒意,臉色不大好地開口:「那丫頭什麼意思。」
「她……不肯。」雲祁軒苦笑:「可是那又如何,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真是個死心眼,早就知道軒兒這孩子乾淨善良,卻怎麼也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的世界裡居然多出了一個女人。
「祁軒,娘離世叫我找到你,好生帶你,我作為哥哥也心疼你這個吃了不少苦的弟弟。可是祁軒,很多時候,你這樣不懂反擊,喜歡輕信,善良乾淨的人,叫我怎麼放心你獨自在世上生存。如今朝中和京城都知道你我的關係。還有人暗殺我們。生存都已經是九死一生,你還要清然陪著你一起麼?」雲祁寒說著,要是換了以前,別說弟弟想要什麼人,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都不為過。可如今……他們不能承受太多,走在刀尖兒上的人,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誰又能明白呢。
「這件事情不許再提,過些日子我們便離開,如果他日你們有緣分,再說這事兒不遲。」雲祁寒說著,眼中帶著幾分霸道。
雲祁軒抿著唇,臉色泛白。轉身進了鋪子,看了看一邊故作忙活的清然。眼神帶著幾分落寞,轉身坐在一邊記賬診病。
「就他們家的藥吃出了問題。」
「對對,就是他們家!」幾個陌生人走入鋪子,張牙舞爪地吵吵著,林清然蹙眉站起身子,雲祁軒也放下手裡的筆,送走了病人,才蹙眉看著面前一行人等。
林清然走了出去,站在一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草芥堂的掌櫃的。」
「怎麼回事兒?你們家的藥吃死了人,還敢問這麼回事?」為首的一個大漢揮揮手,用擔架抬進一個一動不動的病人。林清然瞧了不禁有些詫異,因為她不記得自個兒家的鋪子給這些人看過什麼病的。
「請問,他吃了什麼藥?」林清然瞇著眼睛,看著對方。雲祁軒站在清然身後卻也不搭話。
「誰知道什麼,就是你們鋪子賣的!」道理說不清,嚷嚷的反倒厲害。林清然新下冷笑,這指不定是瞧著她鋪子的生意好了,來鬧事兒呢。
「哦?我們鋪子出的藥都有憑據,麻煩這位爺出示一下憑據。」林清然柔聲說著,眼中卻帶著幾分不喜。
草芥堂在蓮花鎮倒是火了一次,加上名聲傳了出去,瞧病的人很多。林清然的藥自然都是極好的,她很放心。如今這邊有點動靜,鎮子上的人便都圍了過去。很明顯,圍觀這種事情時從古至今都有的。
「咋回事兒,草芥堂前幾日不是還傳,治病很厲害的麼,今兒怎麼還治死了人呢?」
「是呀,這到底咋回事兒,掌櫃的還跟著人家理論呢。」
「我瞧著,哪有那麼神的藥,不知道是啥歪門邪道呢,咋就好的那麼快?」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對方明擺著一副,我就是來鬧事兒的模樣,愛咋咋地。林清然也不鬧,大聲說著:「草芥堂才開張月餘,謝謝鄉親們的捧場,我們草芥堂的藥,我敢說是咱們蓮花鎮獨一無二的,甚至是燕唐獨一無二的。每次賣出什麼藥,什麼效果,鋪子裡都有記載。先不說這些人不是在鋪子裡買的藥,就算是吃了別人家在鋪子裡買的藥也不至於死亡。正巧著大夫在,先叫他瞧瞧病人再說。」
林清然看了眼雲祁軒,這事兒要是有人來鬧事,那指定是同行了。林清然心裡明白,同行是冤家,而且王家藥鋪枝大葉大,想幹什麼不成。
雲祁軒看了看病人,說是死了人?他輕輕地搭了脈,卻被來人推開,林清然害怕雲祁軒用武功,便伸手攔著她一副護著自家人的模樣。「作甚推我表哥?」
「這事兒,你叫官府都沒用,必須給個說法,不然我們砸了你家店。」
「光天化日之下,還反了你們。」雲祁然蹙眉看著清然,低聲說著:「人沒死。」身體溫熱,還能動。
林清然看了看雲祁軒:「表哥去叫霞兒來,你們都照看著娘親,這裡交給我便成。」林清然低聲說著,是不願意叫祁軒見到這些個破事兒。
雲祁軒看了看清然,便去後院,心裡也清楚,這個時候很容易把官府的人鬧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清然更擔心。
沒一會兒,霞兒便走了進來,站在一邊,支持著姐姐,又上前去理論,林清然瞧著霞兒跟著嚷嚷,便上前狠狠地踩了地上躺著的男人一腳。
「哎呀!」嗖地一聲,地上的男人站了起來,抱著手指哇哇大叫。眾人都是一愣,林清然拉過霞兒抱在一塊激動地說著:「看看咱們家多厲害,死人都能治好了,看看這不是活蹦亂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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