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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八章 雪中罰跪 文 / 蘇慕菡

    林春兒始終端著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既然發了話。崔氏和林康福也只得陪著笑,誰不知道林春兒雖然是妾,卻是縣太爺極寵愛的一個。有這麼光明正大的來,豈有不捧著,敬著的道理。

    「春兒啊,晚上去娘屋裡,還有好些個話要跟你說的。」劉氏在一邊扮演著慈母的形象,怎麼看怎麼覺著刺眼。瞧大伯母那模樣臉色不咋好,也不知道好好歇著。不過是為了仗著春兒出一口氣兒。

    林清然繃著小臉,這一頓飯老三一家卻怎麼也沒法陪著笑臉兒。

    連氏一家收拾了碗筷,林春兒沒有起身的意思,往日劉氏都在屋裡吃,今兒卻跟著一齊來了大堂,也不見身子骨哪不舒坦,或者強撐著也說不準。劉氏那種人,心氣高,又心術不正,此刻,能瞧著老三一家子吃悶虧,心裡自然高興。別的事兒自是不用再提起。

    林春兒眼角帶著幾分嬌媚,親自起身,跟著爺奶說了一會兒子話,這便伸手去扶著劉氏,對著一邊的林秋兒細聲說著:「秋兒瞧著,等兩個丫頭跪好了,回屋報備一聲。」

    很顯然這事兒,便沒啥緩和的餘地了。

    林清然和霞兒兩人皆是蹙眉立在一旁,小拳頭緊握,帶著幾分不悅和難堪。又瞧了眼一邊面帶愁容的張氏。「春兒你看,外頭天冷,這會兒子又黑了,兩個丫頭身子不好,尤其然兒……」

    林春兒始終含笑,扶著劉氏緩緩而去,沒有搭理張氏的意思。這官家娘子發了話,要在家裡頭立威,兩個丫頭怕是也躲不過了。

    崔氏瞧了眼,歎了口氣:「跪就跪著吧。多穿點衣裳。」

    林清然心裡直髮冷,關鍵時候,這林家二老真心也靠不住。瞧著張氏的樣子,清然也有些心疼,林永河更是蹙眉忍著怒氣,恨不得親自收拾劉氏一頓才肯罷休。

    本想著跟老大說道說道,誰知林永山瞧著自家閨女回來,立刻,變成了溫順羊羔子一般的人,咋說咋是。

    「跪就跪有啥大不了的!」霞兒大聲嘀咕著。面色帶著幾分不服。林清然跟在霞兒身後,瞧了眼張氏,叫她好生放心。沒啥大礙。

    這事兒,總算是記下了,林春兒的賬也一併記在劉氏身上。兩人跪在院子通亮的門口。林清然瞇著眼睛,眼中帶著幾分篤定和堅強。霞兒跪在一邊,時不時看看姐姐。低聲說著:「姐……累了就吱聲。」

    林清然轉過頭。扯著霞兒的小手,抿著嘴笑了笑:「沒啥?也跪不壞的。」沒一會兒,地上的寒氣入了膝蓋,便有些跪不住,兩個丫頭皆是倔強,一點都不肯告饒。

    山谷村的夜色降臨。兩個丫頭跪在院子門口,從劉氏的屋子透過窗子張望,便能清清楚楚地瞧見。不知道林春兒和劉氏在屋裡有沒有緩了這口氣。

    ……

    林家後院陋屋。

    「不成,然兒和霞兒不能這麼跪著!」林永河在屋裡來回踱步,臉上緊皺著,表情十分難看,又礙於是林春兒親自罰得跪。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張氏扯著老三,帶著幾許為難:「現在各屋都還沒睡?你這拉回來。一會兒大嫂又該又說道了。」瞧著院子裡兩個小小的身影,眼中帶著幾分憂心,根本沒辦法在屋裡消停待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林永河實在坐不住了,張氏也沒有阻止,兩人朝著大院走去,一人抱起一個便氣呼呼地朝著屋裡走回來。

    「不跪了,跪啥跪!」林永河低聲說著,趕忙瞧著自家的兩個女娃,心裡頭老大不滿意。一邊打掃著倆娃身上的雪。

    「快快。」張氏給清然,清霞脫了鞋子,便塞進熱乎的被窩裡,伸出手,握著兩個丫頭的小手:「跪了好一會兒,可不是要凍壞了。」

    「娘,我和姐沒事。」霞兒情緒有些低落,耷拉著腦袋,嘀嘀咕咕地說著,還時不時地瞧著一邊面無表情,也不吭聲的姐姐,心下自然是擔心的。

    林永河瞧著兩個丫頭如此模樣,心裡的火騰地竄了起來,動了動兩個丫頭僵直的腿,啪地甩開門,拿著一旁的掃帚就要往屋外沖。張氏這邊忙活著兩個凍壞的小丫頭,瞧著老三的動作,慌忙地堵在門口,蹙眉推著老三:「你這是要做啥?」

    林永河別過頭,悶不吭聲,卻怎麼也嚥不下這口氣兒。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人麼。張氏歎了口氣,帶著哭腔說著:「老三……不敢要幹啥,也得等春兒走了的,真鬧出啥事,咱們平頭小百姓,還能跟著春兒掰扯不成?再說,就算大嫂再不對,於外總是咱們林家的事兒,總是一家人。咋地你也得想想我跟娃……」

    張氏忍氣吞聲,到不是為了林家旁人,只是為了屋裡的幾個,這麼折騰著,要是兩個丫頭和永河再得了不是,她這心,便更不得安生了。

    「我這心思……你們都好好掂量掂量。」張氏細聲細語,抿著嘴,轉身拿了溫熱的帕子給兩個丫頭捂著膝蓋,捏捏按按的。張氏瞧著林永河垂著頭,不吭聲。拍了拍兩個丫頭的腦袋,這才起身,拉著老三:「永河,坐這兒。」

    張氏抿著嘴,低聲說著:「這事兒,我也氣,大嫂幹的事兒,也實在叫人忍不得。但是咋地,也得忍著……爹娘都得忌諱幾分。」

    林清然瞇著眼睛,瞧著張氏,又看了看林永河:「爹爹,娘說的是,跪這麼一小會兒也不打緊。我和霞兒回了屋,春兒姐也沒說什麼。」

    她低著頭,細細地想著,再不分家,劉氏早晚會騎到爺奶頭上,那時候作踐起他們老三一屋,簡直是輕而易舉了。別看二伯母不吭聲,這些日子也不咋好過。

    霞兒嘟著小嘴,蹙著眉,很顯然有些煩。

    林清然瞧著爹爹目光有了幾分動容,人也平靜下來,便低聲軟濡地說著:「爹爹,娘吃的苦,你可要明白呀!娘真不容易……」

    林永河揚起臉,用手抹了一巴。斬釘截鐵地說著:「過幾日我跟著爹娘商量分家的事兒,這日子,必須分開過了。」

    林清然一聽,晚上罰跪的不愉快消去了大半,爹爹能這樣想,真是極好的事情,想必娘親的心底也是格外高興的。

    「行了,都睡吧。」張氏歎了口氣,表情和緩地拉著林永河,很溫順地替他更衣,又帶著兩個娃去了外屋,這才算是消停下來。

    ……

    林春兒只待了兩日,臨行前連連地叫劉氏好好地顧著身子,不能大喜大悲,劉氏扯著春兒的手,嗚嗚哭著,說著許多悲慼的話,身子不舒坦也忍著,畢竟閨女見一次也實在不容易。

    張氏帶著兩個丫頭跟著春兒告了別,林永河則找了由子,出門兒去了。眼不見為淨。

    春兒這一走,林家上下皆是鬆了口氣,崔氏更囑咐一家老小這些日子自個兒屋裡開火,等元宵節到了,在聚聚即可,不必在折騰。

    霞兒和清然躲在屋裡,時常往醫館跑著,每日,林清然都要囑咐張氏和林永河幾句,不要招惹劉氏,聽大夫的口吻,她那胎是極為不好的。

    「姐,你看,霞兒已經可以把字兒寫的很好了。」霞兒盤腿坐在炕上,握著毛筆,給清然瞧著。

    林清然點點頭:「成,可算是有進步。」一邊認真地點著銀錢,這些是孟隨風差人送來的,這廝辦事兒,處處合著別人的心思,都不用清然多說什麼。

    那些個雪蓮,足足賣了二十兩。聽聞,被孟隨風送進了燕塘的宮裡。又說了幾句,京城很亂的事兒,不然還能賣個好價錢。

    才不管哪裡亂套,有了這些銀子,林清然也算是小富婆了。霞兒一邊寫字,一邊瞧著銀錠子發呆,這麼多的錢,能買多少的好吃的呀。

    「霞兒,給你。」清然瞧了小妹一眼,然後扯著她胖嘟嘟的小手,塞給霞兒一塊碎銀子。「你長大了,也要知道該咋個花。」

    林清霞立刻縮了手,連連搖頭:「姐,不成……我不能要的,我……還是放姐那吧。」

    林清然笑笑:「說叫你拿著就拿著,喜歡什麼稀罕玩意就去買,你現在還小,要學著咋花錢了,這花錢也是門學問的。不然以後有了錢,你都不知道該買些啥?也不知道啥好?那你說咱辛苦賺錢圖個啥?」

    霞兒似懂非懂,卻也沒有再推脫,拿了碎銀子,臉上的喜悅卻咋地都掩飾不住。抱著清然的胳膊在一邊撒嬌:「姐,姐……你說我有銀子了,霞兒買點啥好呢?」

    「這些銀子的事兒,先別告訴爹娘,等以後分了家,再拿出敞亮的花,到時候也不敢有人說三道四的。」林清然囑咐霞兒幾句,瞧著她樂的傻樣,心裡頭也覺著好笑。一晃來著上谷村有些日子,也送算有些營生,愈發過的舒坦些。

    林清然始終相信,不管在哪,手裡頭有些銀錢,做什麼都有底氣。這次沒等孟隨風開口,她便按照兩人時常聯絡地方,再次拿了些藥物過去。禮尚往來這種兒事,清然一點都不會差的。

    收了錢,抿嘴笑了笑,這日子再難,也得過下去。

    「姐,外頭咋了?」霞兒拿著筆,瞇著眼睛瞧著外頭。「白大夫和香穗好像過來了,還去了大伯母的屋裡。」

    看不大真切,但是十有**。林清然蹙眉,尋思了一下。「霞兒穿衣裳,萬一一會兒有人來喚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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