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若瞅著雖然滿臉笑容但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的皇上,笑語晏晏卻暗自較勁的皇后與王貴妃,表面上兄友弟恭暗自使陰招的皇子們,滿桌的精緻菜餚頓時沒了味道。這就是人人羨慕,仰望的皇家……
在表面上一團和氣,暗地裡爭鬥不休的宴會中,沈梨若吃的索然無味,好不容易瞪著皇上皇后等人退了席,才輕輕的歎了口氣,望著掛在夜空中那輪如銀盤般的圓月,好好的一個全家團聚的美好節日就這樣過了。
見到皇上一走,場中的眾人也漸漸活躍了起來。
沈梨若保持著疏遠有禮的微笑,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應酬著,另一邊還得忍受著貴婦小姐們投向凌夢晨那或嬌羞或魅惑的眼神,心中只覺得一團煩悶,不由的懷念起當初那張普通的鬍子臉。
「嫻夫人。」
耳邊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
沈梨若轉頭一看,只見萬雲柔站在自己身側不遠處。
「嫻夫人,好久不見。」
沈梨若揚了揚眉,萬雲柔於月前嫁給成君侯的二兒子為妻。成君侯的祖上和聖祖皇帝乃是同宗兄弟,也是開國的功臣之一,雖然如今成君侯府日漸衰落,地位遠不及當初的顯赫,但萬雲柔也算是邁進了皇家這個大門。
「好久不見。」沈梨若淡淡的應著,對於萬雲柔她並沒有什麼好感,如今見她眉眼間的驕橫掩去了不少,反而多了一些惆悵,心中也微微歎了口氣,想必嫁入王侯之家的日子並沒有想像中的光鮮亮麗。
「夫人,咱們去後面走走如何?」萬雲柔笑道。
沈梨若看了眼被宗室們圍的嚴嚴實實的凌夢晨,再看了眼周圍穿紅戴綠的貴婦們,便點了點頭。
雖然天色已晚,但銀色的月光將地上照的清晰可見,潺潺的流水,搖弋的花朵,精緻華麗的樓台亭榭在月光的照耀下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嫻夫人,我……」萬雲柔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事嗎?」沈梨若停下腳步,萬雲柔突然上來搭訕,必然有所求。
「聽聞夫人繡工不錯,雲柔想請夫人指點一下,只是不知夫人何事有空閒?」萬雲柔正低下頭道。
沈梨若揚了揚眉,她的繡工好?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宮女急匆匆的走到兩人面前行禮問安後道:「夫人,游擊將軍喝醉了,正到處找你。」
宮女口中的游擊將軍便是成君侯的二兒子,萬雲柔的夫君。游擊將軍,從五品武官,雖然在被稱作將軍,但他卻只是掛個閒職,無須操練、無須當值,就連點卯都可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也算是做為宗室的福利,無需像普通的平民百姓,需要用命來換取軍功。
萬雲柔一聽,忙轉過頭對沈梨若道:「夫人,實在對不住……」
明亮的月光下,萬雲柔臉上的著急和慌亂沒有逃過沈梨若的眼睛,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你去吧。」
「多謝夫人。」萬雲柔忙行了一禮,在宮女的帶領下快步往回走去。
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沈梨若腦海中不由的閃過當日在桂慶那驕橫霸道的女子身影,沒想到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被磨平了稜角,變得和其他的婦人一般。聯想到萬雲柔剛剛的慌亂,她輕輕歎了口氣,看來這個游擊將軍的脾氣並不好。
沈梨若慢慢的往回走著,卻沒有發現身後不遠處那雙如毒蛇般的眼睛。
——
綠綠蔥蔥的樹後,兩個人影晃動著。
「太子……太子殿下,請放手啊……」一個身穿宮女服裝的女子拚命的拉攏著身上的衣服低聲求饒著。
「閉嘴,本太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太子臉色酡紅,神色散亂的騎在女子身上惡狠狠的道。
「殿下,殿下,勿惱,不是奴婢不願意,而是奴婢……奴婢葵水來了……」女子見太子身子一頓,忙道,「實在是怕那污穢之物……」
太子粗重的踹了幾口氣,翻身站起,腳朝著女子腰間重重踹了一腳:「真是晦氣。」
女子悶哼一聲,忙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垂著頭揪著胸口,一副慌亂受驚的模樣,不過嘴角那抹嘲弄的笑意在月光下卻格外的突兀。
太子只覺得心中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著,渾身燥熱的難受,下面更是疼痛難忍,只想現在立刻找個女子發洩一番。他眼神掃過還站立在一旁全身顫抖的宮女,扯著衣襟喝道:「還不快滾!」
真他娘的晦氣,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卻只能看不能吃。
宮女身子一顫,胡亂的福了福,可是腳步剛挪了半步便停了下來,發出一聲低呼:「呀!有兩位夫人來了。」
夫人?太子頓時眼睛一亮,抬頭便往遠處望去,兩個窈窕的身影出便現在視線內。
宮女彷彿沒了先前的驚慌,站在原處見到其中一個被宮女叫走便輕聲道:「原來是嫻夫人……」
嫻夫人,太子那混沌的腦袋頓時閃過一絲清明,這可是靖王世子妃,算起來是他的表嬸。
宮女瞅了瞅太子退後的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不經意的低語道:「聽說嫻夫人雖然樣貌普通,靖王世子卻對她視作珍寶,想必她定有其過人之處……」
「過人之處?」太子抓了抓下身,心中奔騰不息的**頓時將雙眼漲的通紅,不耐的扯了扯衣襟,喃喃道,「不錯,本太子喜歡。」
宮女見狀輕輕的笑道:「如此月明清涼之夜,奴婢就不打擾太子殿下了。」說完嘴邊露出一抹冷笑,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夜色裡。只留下太子嘖嘖的笑著,貪婪發紅的眼神在月光下格外的猙獰。
直到走了約五十步遠,宮女才抬起頭,容貌在明亮的月光下顯現出來,若是沈梨若在此,必然能認出此人赫然是夏雨。
此時的夏雨沒了在宴會的嬌媚動人,素面朝天,精緻的妝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若是不熟悉之人眨眼一看也不會將宴會上三皇子身邊的美貌侍女和如今這個身上沾著泥土一身狼狽的宮女聯繫在一起。
夏雨轉過頭朝著沈梨若的方向望了望,輕輕的笑聲從嘴唇間溢了出來,在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陰森可怕。
沈梨若,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畢竟我若想在三皇子府站穩腳跟,穆婉玉就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你要怪就怪自己運道不好,老是擋著別人的道。再說若不是因為你,我又怎會深陷囹圄,差點生不如死?現在也應該由你來嘗嘗那絕望的滋味!
太子只覺得全身燥熱無比,腦中一片混沌,雙眼中只剩下了前面那道窈窕的身影。
沈梨若快步往回走著,這裡離宴會並不是很遠,但因為旁邊有一個小樹林,幾乎沒有往來的人,和遠處隱隱傳來的喧鬧,這裡的寂靜反倒讓她的心有些忐忑不安。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沈梨若心中一緊,一股難掩的驚慌湧了上來,她一把抓起繁重的衣裙,奮力的往前跑去,可是才跑出兩步,一個手臂便從後繞過她的頸脖,死死的將她錮著,同一時間一隻大手襲上了她的胸口,隔著衣服狠狠的揉擰了兩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沈梨若尖叫出聲:「住手!你……你是誰?」可是才堪堪蹦出幾個字,嘴便被人從後面摀住。
沈梨若奮力搖著頭,什……什麼人!這……這可是皇宮!
繁重的衣衫顯然讓身後的男子極為不爽,伴隨著劇烈的喘息聲,男子的手一把抓住她腰間的玉帶,重重的一扯,「刺啦……」的錦帛碎裂聲傳來,在這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
沈梨若的身上的衣物乃是御賜的禮服,做工講究,層層疊疊,質量雖然不是尋常衣物所能想比,但也抵不住男子蠻力下的撕扯,沒幾下沈梨若便覺得腰間傳來一陣涼意,接著一個冰涼的大手滑了進來,在她的腰間重重揉搓了一番,接著一道淫笑傳來:「果然又滑又嫩,怪不得,怪不得啊!」
接著他又狠狠的捏了幾把,抓住沈梨若的肩膀便往旁邊的小樹林拖去。
沈梨若拚命的掙扎著,奈何力小體弱,那是男人的對手,不過幾下功夫,沒有掙脫開反而氣喘吁吁。
見男子急不可耐的將她往樹林裡拖,沈梨若大急,抬起手肘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後一撞,頓時身後傳來一陣悶哼,接著男子的淫笑聲傳來:「夠潑辣,就喜歡你這種帶勁的!」
因這短暫的衝撞,男子的雙手的力道明顯鬆了不少,摀住他嘴的手也滑下了幾分,沈梨若大喜,急忙拽住他的手張嘴重重一咬,頓時身後的淫笑聲嘎然而至。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咬本宮……」男子惱羞成怒,雙手將沈梨若一拉一扯,便將她的身子轉了半圈。
在沈梨若驚異的眼神中,一個耳光「啪」的一聲重重的扇在她的臉上。
沈梨若只覺得臉上一陣劇痛,人接連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月光下那張猙獰的臉孔和那雙發紅的雙眸。
怎麼是他?
太子!
胡亂的掩住腰間的衣服,沈梨若來不及震驚,在太子步步逼近的腳步中,拚命的後退。
就在這時,一個驚愕而憤怒的聲音傳來:「太子殿下!你做什麼?」
接著一個修長的身影衝到了沈梨若的前方。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徐書遠壓住滿腔的怒火,躬身道。
「滾開!」太子厲聲道,一把推開徐書遠,將沈梨若推在地上,翻身坐了上去。
怎麼會這樣?
沈梨若望著貌如癲狂的太子,嘶叫道:「太子!住手……」
雖然她早已聽說太子行事乖張,但他好歹也是一國之儲君,要什麼女人沒有?怎會如色中惡鬼般做出如此之事,就像被人下了藥失去神智般……
下了藥?
沈梨若一驚,對上他那雙發紅的雙眸,心砰砰直跳,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閃過,太子便被人推倒在地。
沈梨若忙站起身。
「快走!」徐書遠制住太子的雙手大叫道。
沈梨若忙道:「書遠!他被人下藥了!」
「走!」徐書遠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壓在太子身上吼道。
事到如今見到太子狀若瘋癲的模樣,他何嘗不知其中有古怪,但此時卻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他可沒忘記這可是皇宮大內,一個太子,一個靖王世子妃,她又衣衫不整,若是被他人發現,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沈梨若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的嚴重性,便咬了咬牙轉身向遠處跑去。
熱鬧非凡的宴會持續進行著,一個角落裡的座椅上,兩道人影正緊密的貼在一起。
「事情辦的如何?」三皇子攬住夏雨的腰低聲道。
已恢復了妝容的夏雨滿臉的嬌羞:「稟殿下,事情已經完成,只要呆會有人不經意見路過,就大功告成。」
說到這她頓了下道:「不過奴婢有些擔心,事後要是被太醫查出來那藥……」
「你這丫頭,心思果然細膩。」三皇子輕輕捏著她的下巴道,「不過你放心,那藥是本皇子為皇兄特製的,藥效格外猛烈,但卻只有不過三柱香的時間,事後父皇就是心中起疑下令追查最後得到的也不過是我那好皇兄不理倫常,荒淫無道的結果。」
「殿下英明。」夏雨的眼神輕輕一勾,頓時嬌媚動人。
三皇子將頭埋在夏雨耳後,低語道:「不過你這丫頭倒也聰明,竟然選了嫻夫人,褻瀆長輩……我那好皇兄這次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奴婢的心思哪能和殿下相比。」夏雨扭了扭身子嬌嗔道,「奴婢只不過正好見到她和游擊將軍夫人一起離席,靈機一動才想到的。」
三皇子伸手在夏雨胸前一抓道:「做的不錯,回去本皇子自會好好賞你。」
「謝殿下。」夏雨媚眼如絲的笑道。
兩人在一側喃喃細語,就如同在訴說著令人臉紅的甜言蜜語,周圍倒是響起了不少的鼓噪聲,夏雨的臉上一紅,嬌羞無限的低下頭,只留下三皇子爽朗的笑聲和三皇妃怨毒的眼神。
沈梨若拚命的往宴會處奔去,還好這禮服做工極為精良,腰間的破損並不嚴重,繫上玉帶垂著手,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出破損的地方。
她不時回頭,望著遠處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心中各位擔憂,徐書遠他沒事吧?那可是太子,打不得傷不得……
正想著,她一頭撞到了一塊堅硬的胸膛,不由的悶哼出聲。
「怎麼了?毛毛躁躁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話音一落,沈梨若的鼻子一酸,剛剛的擔憂害怕一股腦兒湧了上來,雙手一圈便撲到凌夢晨的胸膛。
「你這是……我看看,撞到哪了?」凌夢晨被她這一舉動頓時驚得手足無措。
認識沈梨若這麼久,何曾見過她哭過,頓時又焦又惱。
「沒事。」沈梨若死死的錮著凌夢晨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似乎只要那溫暖的胸膛,堅實的心跳才能緩緩磨平心中的驚慌和害怕。
「怎麼了?」凌夢晨的手撫上了她微微顫抖的背,望著埋在自己胸膛的腦袋,眼裡全是擔憂。
究竟出了什麼事?讓一向淡然冷靜的她竟然如此的害怕。想到這,凌夢晨抬起頭,望向遠處,眼中滿是凌冽,是誰?竟然敢傷害他心尖上的人!
過了好一會,沈梨若才漸漸平息下來,抬起頭吸了吸鼻子道:「你怎麼來了?」
「你還說,一晃眼就沒見了你,這皇宮你又不熟,就出來找找。」凌夢晨輕輕的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道,「不過沒想到竟然見到了一個哭的好不淒慘的小花貓。」
「你才是小花貓!」沈梨若沒好氣道。
「我又沒說你,你急什麼?」凌夢晨撫著她的肩道,「若兒,誰惹惱了你?」
沈梨若低下頭沉默了一會道:「沒有人,只不過今日是中秋,想起了早已離我而去的爹娘。」
凌夢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喧鬧,接著一個個太監宮女,侍衛官員成群結隊的往從兩人身邊急匆匆的走過,向遠處走去。
沈梨若心中一緊,不由的拽緊了凌夢晨的衣襟。
徐書遠,他沒事吧?
凌夢晨眼光一閃,抓過一個侍衛。
那侍衛一愣,見是凌夢晨發話急忙行禮道:「參見世子殿下、嫻夫人。」
「發生了什麼事?」凌夢晨問道。
「啟稟世子殿下,剛有太監發現說是太子殿下和徐大人打起來了。」侍衛恭敬的回道。
感受到沈梨若聽到「太子」二字後,身子不由的一顫,凌夢晨皺了皺眉:「徐大人?」
「是徐書遠徐大人。」
「他怎麼樣了?可有傷著?」沈梨若忙問道。
「稟夫人,微臣並不知道詳情,不過前來稟告的太監並無說什麼,料想沒什麼大礙。」侍衛回道。
沈梨若重重的吐了口氣,沒受傷就好。
「若世子和夫人無事,那微臣先行告退。」侍衛行禮道。
「下去吧。」凌夢晨皺著眉頭道。
「夫君……」沈梨若輕輕扯了扯凌夢晨的衣角道。
「嗯?」凌夢晨低下頭。
「書遠他……沒事吧?」沈梨若擔憂的問道。
「徐書遠和太子沒有什麼冤仇,今日這事怕是有什麼誤會。」凌夢晨柔聲道,「再者,皇上素來寬厚,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他沒事的,放心吧。」
「嗯。」沈梨若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個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凌夢晨轉過頭望向遠處燈火明亮的地方,眼中一片寒冷,若兒如此驚慌,難不成和太子有關?
正在這時,不遠處出現了幾個衣著華貴的人的身影。
「表叔?表嬸?」一個略帶疑惑的聲音響起。
沈梨若抬起頭,正好看見六皇子、三皇子在幾人的簇擁下匆匆走來。
幾人互相見了禮,便聽見三皇子問道:「我還道表叔和表嬸去了哪兒?原來兩人是在此花前月下,呵呵,表叔可知道了太子殿下……」
「剛知道了點。」凌夢晨微微點了點頭道。
「也不知徐書遠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竟敢跟太子殿下動手!」三皇子身邊一人一臉的義憤填膺。
「太子殿下穩重寬厚,書遠知書達理,溫柔謙和,這當中必有誤會。」三皇子瞥了眼那人道。
說話之人忙欠了欠身道:「三皇子說的及是。」
「表叔,可要和我們一起去看看。」三皇子望著凌夢晨問道。
沈梨若感受到三皇子掃來的視線,沈梨若不由的心中一跳,不知怎地,雖然此時的三皇子一臉的笑意,可是她卻覺得那眼神無比的陰沉可怕。
感覺道沈梨若的不妥,凌夢晨擔憂的看了她一眼。「你們先過去吧。」
「是。」幾人見狀便紛紛告辭。
沈梨若望著幾人的身影,忽然幾人最後方那個紫色的身影落入眼簾。
彷彿知道沈梨若知道在注視著她,夏雨也抬起頭,正好和沈梨若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頓時她眼中的失望一覽無餘。
失望?沈梨若心中一跳,正欲看個清楚明白,但夏雨已經轉過了頭與幾人漸漸走遠。
難不成今日之事與夏雨有關?
沈梨若沉吟了一會,低著頭道:「夫君,我頭有些疼,想先回去。」
「可是吹了風?」凌夢晨摸了摸她的額頭道,「我這派人去叫御醫。」
沈梨若一把抓住凌夢晨的手臂道:「小事而已,何須勞師動眾,我回去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這詭異可怕的皇宮,她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那好,我送你回去。」凌夢晨擔憂的說道。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沈梨若將左手死死的貼在腰間,用寬大的袖口遮住腰間的破損道。
「你身子不適,我如何能放心你一個人回去?」凌夢晨說完便欲拉她的左手。
沈梨若大驚,「登登登」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道:「夫……夫君,這人來人往的,讓人看見不好,咱們快走吧。」說完便轉身往外走去。
凌夢晨瞇起眼,死死的盯著前方那驚慌失措的背影,極不協調的左手以及身後裙擺處那團團污跡,眉頭高高皺起,剛才究竟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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