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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1章 駭然 文 / 赤面鬍子

    見易之梅哭成個淚人,張東北心中也是不忍,很自然的將她擁入懷中安慰著她。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將一個女人擁入懷中,在張東北的前世也許是再平常的行為,可是在這個年代也可以算的上是驚世駭俗了。那些剛剛安靜下來的國民黨士兵在看到張東北這麼大膽的行為之後都開始小聲的交頭接耳。就連在屋內的黑道大佬杜月笙此刻也對張東北十分的佩服。曾經身為上海黑道大佬的他當然也在人前摟過女人,不過那些女人都是在諸如百樂門,皇朝這些娛樂場所裡,出了這些場所,杜月笙可還沒有幹過這種事情。因為就算是杜月笙,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也許是注意到了周圍眾人的議論,易之梅突然從張東北的懷裡掙脫出來,此刻臉色已是緋紅如霞,低著頭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張東北當然也注意到了周圍異樣的目光,不過他完全將這些忽略不計,對易之梅說道:「現在好些了嗎?有時候哭泣也是一種很好的方式,可以把自己心裡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這樣人也會輕鬆一些。不過最好的方式是把你心中的秘密講給你心中的那個人聽,這樣你才能真正的輕鬆下來。就好像你心裡對於周嘯風的想法一樣,你把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心裡,難道你想這樣沉重的過一輩子嗎?」

    易之梅的臉更紅了,張東北似乎是在暗示著自己什麼,難道他已經看出了自己對周嘯風的情意嗎?可是那個人是自己的仇人,自己是不能會和他在一起。就算以後發現他真的不是殺死姐姐的真兇,可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我還能和他在一起,他還能接受我嗎?易之梅站在那裡胡思亂想著。

    現在易之梅心裡雖然很亂,但是情緒已經基本穩定,她所需要做的只是理清自己心中所有的思緒。張東北沒有再打擾她向著屋內走去。

    屋內杜月笙就站在那裡,他的身側站著的是平阿四,屋內此刻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剛才受傷的通信兵,他已經自己簡單處理過傷口,正站在另一個男人的身後,小心的照顧著他。而那個男人就是周嘯風,周嘯風已經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有一段時間了,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就算剛才屋子外面發生了一系列事情,還有此刻張東北走進屋子他也沒有回頭看一下。

    「張兄弟,原來真的是你來了。」從張東北甫一現身,杜月笙就發現了他。只是剛才張東北一直在安慰著易之梅,杜月笙也就沒有出來與他打招呼。

    「杜大哥,我本來是想來找周軍長幫我找你來著,沒想到你就在周軍長這裡。這太好了。」張東北向杜月笙說道。

    說著又向站在一旁的周嘯風說道:「周軍長,在下是八路軍狼牙特戰旅旅長張東北,先前有些冒昧唐突,還望將軍不要見怪。」

    聽到張東北的話,周嘯風這才好似醒轉過來一般,轉過身來向著張東北點了一下頭,抱拳說道:「張旅長請坐,失禮之處還望張旅長不要見怪。今天這件事情對於周某人來說實在是太過突然了,以致於有些失了神智,讓張旅長見笑了。不知道張旅長此來是何用意?」他好像沒有聽見剛才張東北與杜月笙的談話一般,向張東北問明來意。

    張東北也知道易之梅的到來讓他心神大亂,也不在意,呵呵一笑道:「本來我來是想勞周軍長大駕幫我尋找一下杜大哥,因為上次與杜大哥分別他說過要來徐匯這邊,但是卻沒有具體的地址,而我找杜大哥又有急事,所以就想到了周軍長。不過沒想到,正巧杜大哥就在周軍長這裡。」

    「哦!張旅長,剛才我好像聽你說小梅現在是你的部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周嘯風對於張東北來找杜月笙幹什麼不感興趣,他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此刻站在門外的易之梅身上。

    張東北笑道:「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我是不會開玩笑的。而且你剛才也聽到了她叫我旅長。她現在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員。」

    周嘯風歎了一口氣,喃喃道:「沒想到她竟然加入了八路軍,而且還成了一名**員。不過她能加入貴黨,我也替她高興。自從她姐姐和家人死後,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她,曾經為她也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現在知道她平安無事,你也就放心了。」

    張東北臉色一正,說道:「周軍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問一下當年梅姑她姐姐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梅姑會認定了你就是兇手呢?」

    周嘯風很是奇怪的望著張東北道:「為什麼你會叫小梅為梅姑,據我所知小梅家裡沒有別的親戚了。你這是」

    張東北見周嘯風誤會,於是便把當年自己初組狼牙,後來梅姑來投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在聽完了張東北的話之後,周嘯風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易之梅,眼中充滿了愧疚和憐惜。

    「想必她在失去親人之後一定吃了不少的苦,不過幸好她遇到了你,否則還不知道她還會遭受到什麼磨難。」周嘯風感激的道。

    「周軍長,其實梅姑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女人,就算是再多的苦難她都不會覺得苦,她唯一覺得苦的是她心裡一直認定你就是那個殺害他姐姐,害的她無家可歸的人。」張東北說道。

    「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阿竹,是我沒用。這一切的後果都是因我而造成的。我實在愧對阿竹。」周嘯風一陣懊悔,深深的自責著。

    「周軍長,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東北問道。

    周嘯風頓了一下,仰頭深深的吸的一口氣,終於將那天發生的情況給說了出來。

    「那是八年前,那時我還只是一個見習排長,而阿竹已經是委員長的機要秘書,一次偶然的相遇讓我們相識,當時我看到阿竹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深深被她給迷住了,可是我卻沒有奢望我們能夠在一起,我只是每天在心底盼望著能再次見到她,也許是天可憐見,後來終於我又再次見到了她,長時間的相思讓我知道我是多麼的喜歡她,於是那一次我壯著膽子跟她說了我對她的愛慕之情。當時的我很慌張,簡直就是手足無措,當我說完那些我早已在心中說了千萬遍的話,我發現阿竹笑了,不是嘲笑,而是那種真誠的笑。看到她的笑,當時我突然就不再那麼緊張,我們兩人就這麼一直在大街上走著,而我就一直說個不停,就像一隻煩人的麻雀一樣。自從那一天過後,我們的關係就拉近了許多,時間過的很快,半年轉眼就過去,其間我和阿竹又再見了幾次,我還記得那是八年前的冬天,下著雪。阿竹約我出去看戲,然後就在我們走在大街上的時候,阿竹突然拉起了我的手,那是我們第一次拉手,當時我激動的都傻掉了,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就這樣我們的戀愛開始了。我們兩人在一起被所有人都不看好,可是阿竹卻不理會那些閒言碎語,一直都對我很好,而我也整天被幸福感充斥著,就這樣我們在一起度過了一年的美好時光,當時我們已經計劃要結婚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厄運降臨了。我記得那天正好是我休息,然後我就接到了阿竹給我的電話。本來我們約好,只要是我休息,我們就會出去約會散心聊天,可是那天阿竹卻給我打了電話,一直以來我們從來都沒有給對方打過電話,都是心有靈犀的在同一個地方會面。電話裡阿竹的聲音很急切,讓我馬上去見她。當時我聽她的語氣十分的著急便想也沒想便趕到了我們一直約會的地方。可是就在我剛剛看到阿竹在那來回踱步的焦急身影的時候,一聲槍聲響起,阿竹就這樣倒在了我的眼前。我發了瘋似的衝到了阿竹的身前,想要去救她,可是子彈射穿了她的心臟。後來我就被逮捕了,任我如何解釋,那些警察認定人就是我殺的,因為那個地方很偏僻,平常根本就沒有人會去。後來部隊來人了,因為阿竹是委員長的機要秘書,而我也是一名軍人,所以我被轉移到了軍事法庭,直接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本來我以為自己肯定會蒙冤而死,不過後來委員長卻找到了證據證明了我的清白,因為他查出來了殺害阿竹的人就是土肥原賢二手下的特工山川一木。土肥原賢二之所以要殺阿竹,據委員長講是因為阿竹得到了一個關於日本人很重要的情報,只可惜還沒有將情報送出就已經被殺了。當時我聯想到阿竹給我打電話時慌張的語氣,我也就對委員長的話沒有懷疑過。後來我被無罪釋放了。當我從牢裡出來後,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阿竹的家人,日本人凶殘沒有人性,他們殺了阿竹,肯定還會對她的家人動手。於是夜兼程趕到阿竹的老家,可是當我趕到的時候,她的父母已經死在大火之中。而唯一的一個妹妹也失蹤了,就是阿梅。這些年我多方打聽一直都在尋找阿梅的下落,今日總算讓我再次見到了她,知道她平安無事,我也就安心了。「周嘯風講完這些,他的雙眼中已經流出了兩行清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看的出來,周嘯風對阿竹的確用情至深,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說起這件事他還是傷心不已,而且張東北此刻似乎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周嘯風到現在都已經三十五歲了還是孑然一身。

    「你有沒有想到其實當初槍殺阿竹的兇手根本就不是日本人?「張東北突然語出驚人。

    「你說什麼?」周嘯風駭然問道,他不明白張東北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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