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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張東北招呼劉陳二人坐下之後,問道:「老總,找我有什麼事情?」
劉伯承道:「早上我們商議禦敵之策時,我見你似乎是有話要說啊。不知道你早上想要說的和我現在想對你說的是否是同一件事情?」
張東北看著劉伯承深遂的目光,心道: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正好我還要向他匯報呢。張東北正想將早上孫婷婷交給他的那那份電報拿出來交給劉伯承,就在這時,劉伯承突然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東北啊,早上的時候你是不是想要告訴我我們一二九師裡出了內奸了?」
張東北不由得一驚,道:「原來老總你早就猜到我早上想要對你說的話了?沒錯,當時我的確有這個懷疑,這次我們雖然是大部隊行軍,但是行動卻十分隱密,小鬼子根本不可能得到我們的情報,唯一的一個可能性便是有人將情報洩露出去了。當時我只是猜測,不過現在我卻有了真憑實據證明我們的隊伍裡的確有內奸。老總,你看看這個。」說著從自己的枕頭下面將那封電報拿了出來,遞給了劉伯承。
劉伯承看過電報之後,一臉的震驚,道:「東北,你這封電報是從何而來?」
張東北早就想到如果將這封電報交給劉伯承,他一定會問起電報的來源。張東北道:「這是狼牙特戰旅昨晚截獲的從一二九師師部發給日軍的加密電報,我們用了一個晚上才將它破譯出來。」
劉伯承看著張東北,眼神中現出一股冷意,道:「東北,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監聽我們的電報嗎?」
張東北道:「老總,我並沒有惡意的,雖然狼牙特戰旅臨聽了師部的電報,但那也只是出於安全考慮,對於這次馳援徐州,我們一二九師本就是秘密行動,其實主席的意思也很明確,就是希望我們能成為一支奇兵,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當然要做好一切防範,正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所以我才會如此做法,我知道老總的為人,是不會去懷疑自己的戰友和同志,所以我事先才沒有跟老總匯報這件事情。還請老總見諒。」
劉伯承沒有說話,而是低頭思索了一會,然後才說道:「東北啊,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不是見你是真心的抗日,也許現在我都不會再信任你了。你記住,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就算你有什麼打算,我希望你能向組織上匯報,畢竟你現在也是八路軍的一員,必須要遵守八路軍的紀律。」
張東北道:「是,老總。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這麼自作主張了。」
劉伯承道:「好了,不說這件事情了。畢竟你也是為了咱們部隊著想。而且你的這份電報對我們來說真的很重要。正好我這裡也有一封電報,本來我對這突然而來的電報還有些懷疑,不過現在看來,這封電報上說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我聽說你懂日文,我就不幫你翻譯了。」說著從衣服口袋裡取出了一封電報遞給張東北。
張東北看罷之後,一臉震驚的道:「老總,這是磯谷廉介親自發來的電報?」
劉伯承點頭道:「上面屬名是他,應該不會有錯。今天我們楊村一戰直接擊敗了磯谷的半個師團,在戰鬥之後我們通報全國之後,下午便收到了磯谷廉介發來的這封電報。」
陳賡道:「磯谷的這封電報明面上是發給秦書玉的,但是依我們推測,他實則是想借我們的手除去秦書玉,這封電報雖然是用日文所發,但卻是明碼,電報的內容是責怪秦書玉的情報有誤,害他損失了半個師團。雖然電報的內容只是責怪,但是沒有加密這一條來看,這磯谷顯然用心不在於此,當時我和老總恰巧在情報科,巧合之下得到這份電報,秦書玉一直擔任著一二九師師部情報科科長一職,本來外部發來的電報,都是要先交由秦書玉查看確認後再呈交師部的,不過當時剛好他不在,所以直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這封電報的事情。當時我們得到電報之後,想到了兩個可能,一是這磯谷廉介故意栽贓,但是他堂堂一個日軍師團長,不可能降低身份去栽贓一個情報科長,而且八路軍內部的幹部一向對外保密,磯谷廉介也不可能輕易便查到秦書玉的身份,那就只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電報中所說的事情都是真的,秦書玉已經背叛了革命,當了漢奸,將一二九師的所有動向及詳細情報都洩露給了磯谷廉介,而磯谷廉介正是在得到他的情報之後,才會連夜派兵突襲楊村,只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次他派來的半個師團竟然在楊村全軍覆沒,所以他認為自己上當了,所以便發電報將他臭罵一頓,並想借我們的手將秦書玉除去,他知道我們八路軍對待叛徒是從不姑息的。」
張東北覺思道:「這樣也不對啊,如果他知道秦書玉給他的是假情報,害他損兵折將,難道他就想不到有可能是咱們八路軍內部商定好的計策,讓秦書玉假意投降送給他假情報嗎?如果他想到這一點,那麼他的這封電報豈不是毫無意義了嗎?」
劉伯承道:「這也正是我們想不通的地方,按理說他這次損兵折將,他一定會以為秦書玉提供給他的是假情報,竟然他如此認定的話,那他沒有理由想不到有可能是我們內部商定的誘敵之策。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點,所以我們才來找你,想要聽聽你的意見。」
張東北道:「其實現在事情基本上已經明朗,秦書玉將我們的情報提供給了磯谷,而磯谷卻在敗之後認為是秦書玉騙了他,而一怒之下想要他將他除去。在我看來,秦書玉叛變是鐵定的事實,只是他這樣一個老革命,怎麼就會突然間投靠了日本人呢?」
陳賡感歎道:「是啊,這秦懷玉也是從紅軍時期過來的,這樣的一個老革命,誰會想到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張東北道:「秦書玉現在在什麼地方?可別讓他察覺到什麼趁機溜走啊。」
劉伯承道:「我已經派人將他監視起來了,他是逃不掉的。現在就去將他控制起來,我倒是要問問他為何要背叛革命。」
「彭!」寂靜的傍晚,這一聲槍響顯得格外的突兀。病房內的三人同是一驚,陳賡率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抽出腰間的駁殼槍,便向門外衝去。
衝到門外之時,村子裡已經因為剛才的槍聲而亂成一團。陳賡隨手抓住一個戰士問道:「怎麼回事?哪裡響槍?」
那戰士見旅長一把將他抓住,也是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說道:「好像是秦科長屋子裡響的槍聲。」
「秦科長?不好,難道他自殺了嗎?」想到這裡,一把鬆開那戰士的衣服,轉身便走過病房,向劉伯承道:「老總,他們說似乎是老秦的屋子裡響的槍,你說老秦會不會察覺到我們在監視他,他自知罪責難逃,所以選擇了自己了結生命。」
劉伯承「霍」的一下從椅子上衝了起來,急切道:「走,我們快過去看看。」
兩人快步衝出病房,逕直向秦書玉的屋子走去,一路上戰士們見兩位首長這麼火急火燎的橫衝直撞,都紛紛讓出一條路來。當二人離秦書玉的屋子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們便發現在屋子的門口聚集了許多的老百姓,二人心中都是一驚,看來真被自己猜中了,秦書玉出事了。
二人走進屋子,屋內的戰士見他們,向他們敬了一個禮匯報道:「報告兩位首長,秦科長自殺了。子彈擊穿太陽穴,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