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受不了了,劉伯承乾咳了一聲,道:「黑求恩先生,雖然聽你說張旅長的生命沒有大礙,但是此刻他身上的傷口卻是十分的嚴重,還希望你盡快的幫他做手術,讓他快點好起來,而且現在也是非常時期,我們剛剛才滅了小鬼子半個師團的兵力,我相信這個消信很快便會傳到小鬼子軍部高層,到時候小鬼子一定會展開瘋狂報復的。」
黑求恩點頭道:「放心吧,我現在就為他做手術。」說著走到醫務室右邊的角落,在放置於此的臉盒裡將手洗了洗。然後走了回來,帶上衣用衛生手套,拿起醫用鉗熟練的在張東北的腹部再次仔細的尋找了一遍,確定已經沒有了殘留彈片之後,黑求恩從自己所帶來的醫療箱內取出了一瓶藥塗在了張東北的傷口處,然後開始縫合傷口,穿針引線,一切的動作都是那麼的熟練,猶如行雲流水,直看到旁邊一眾人等目瞪口呆,心中欽佩不已。
沒過多大一會兒,黑求恩便完成了傷口縫合,然後拿出繃帶,將張東北的整個腹部都纏了起來。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黑求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取下手套之後,向眾人舉了一個「v」字形的手勢,接著再次做出了與先前一樣讓眾人無法適應的各種動作。於是醫務室的眾人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欽佩之情頓時化為烏有。
看著這個行為舉止如此怪異的蘇聯人,張東北心道:難道這傢伙有雙重人格嗎?剛才給我治傷的時候,可是和現在完全不同的,可是閒下來之後卻又是這般讓人無法接受。
見醫務室裡的氣氛再次變的有些異樣,張東北笑道:「黑求恩先生,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我心中有一個疑問,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白求恩先生是什麼關係?」
黑求恩擺了擺手,一臉看似天真可愛的表情笑道:「哦,可愛的中國朋友,你不用謝我的,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麼,你的傷口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即使沒有我,你的傷也會慢慢的好起來的。雖然我還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創造了醫療史上的一次奇跡。還有你說的白求恩,是諾爾曼白求恩嗎?他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的老師。我的外科手術可是全都跟他學習的喲。」說著還向病床上的張東北眨了一下眼睛。
張東北完全無語了,他感覺自己完全敗給了這個蘇聯人,本來他是想改變一下此刻醫務室裡的氣氛的,可是他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和這個叫黑求恩的說話,因為對方那種基情四射的模樣實在讓他一陣後怕。
劉伯承看到張東北似乎真的沒有生命危險,而且臉色也比之前要紅潤一些,這才放心,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張東北道:「東北,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完全跟沒事人一樣,這簡直太神奇了,如果換作一般人,有可能當場便犧牲了,可是你卻一直都清醒著,雖然之前模樣看起來十分的嚇人,但是現在已經好了許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東北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張東北說的實話,這種情況他完全不明白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只是心中隱隱覺得似乎和自己是穿越人這個原因有些聯繫,難不成因為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以現在擁有了不死之身?但是這個理由卻是不能說出來的。
劉伯承點了點頭,道:「雖然我們大家都不是很明白這是個什麼情況,但是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正說話間,突然一名護士發出一聲尖叫,跑到了劉伯承的身後躲了起來。
「首長,他想欺負我。」那個護士驚慌的道。
「哦,這位護士姐姐,你怎麼能說我是欺負你呢,我只是想讓你陪我玩遊戲而已嘛,難道你不願意陪我玩嗎?」說著向劉伯承靠近了兩步。看到他裝出一副楚楚可憐,十分委屈的模樣向自己走來,劉伯承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雖然他才剛剛救了張東北的性命,但是在八路軍的隊伍裡膽敢當著他的面調戲婦女,這簡直是色膽包天,讓人無忍受。
「衛兵,給我把這個*棍抓起來。」劉伯承一聲怒吼,頓時門外的便衝進來兩個八路軍戰士。
兩個八路軍戰士不由分說的衝到黑求恩的身前,便將他雙手反扭到背後,也許是兩名戰士的動作太過粗暴,黑求恩竟然眼中帶淚,聲音委屈的道:「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弄疼我啦。」一個一米九個頭的威猛男子,竟然如此的嬌滴滴,頓時讓兩名衝進來的士兵也有些不適應,一臉尷尬的望著師長劉伯承。
劉伯承冷聲道:「先將他帶下去,等過幾天派人將他送回蘇聯。我們八路軍隊伍裡可容不下這種人。」
兩名士兵同時應了一聲:「是。」然後便準備將黑求恩押下去。就在此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冷聲道「慢著,不得對黑求恩先生無理,趕緊將他給放了。」
劉伯承轉頭望向進來之人,一臉驚疑的道:「老鄧,你知道這傢伙剛才想幹什麼嗎?當著我的面他都敢調戲我們的護士人員,雖然我知道他是你的好朋友,但是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聽到劉伯承叫走進醫務室的這個人「老鄧」,張東北向這個人打量了一番,這個人很矮,尤其是此時醫務室裡站著一個將近一米九的黑求恩,就更顯得的他十分的小巧玲瓏了,但是他臉上的英武之氣卻讓人由心底裡升起一股寒意,讓人對他不敢有任何的輕視之心,張東北心中已然猜到此人的身份,沒錯,眼前這個滿臉英武之氣的矮小男人正是新中國成立之後的第二代領導人鄧小平同志。
小平同志點頭道:「剛才我在門外已經聽到了,大概知道這裡面發生的事情。不過事情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個樣子。黑求恩,也並不是一個好色之徒,否則我也不可能與他成為朋友,並將他帶來中國的。」
對於鄧小平的話,劉伯承還是相信的,這可是從紅軍時期便同自己一起走過來的老革命了。向兩名衛兵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將黑求恩放開。然後向鄧小平問道:「老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到給說說。」
鄧小平見劉伯承放了黑求恩,也是鬆一口氣,自己好不容易才將這黑求恩從蘇聯請過來,如果一不小心將他激怒了,他要求返回蘇聯,那之前自己的一切努力便白費了,現在正是抗日的重要時期,每次的戰鬥都會出現大量的傷員,可是自己部隊的醫療部他無論是在人數,經驗和技術上都嚴重不足,這都是大大的潛在威脅。所以自己這一次才會專程去莫斯科將自己曾在莫斯科東方大學的好友黑求恩請來協助。如果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便讓自己的一切努力付諸東流,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鄧小平說道:「其實黑求恩並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種人,他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他的妹妹。他曾經有一個妹妹,兩個人從小相依為命,可是在十歲的時候,他與妹妹在逃難的時候失散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在尋找妹妹的下落,可是卻一直沒有任何的消息。而他自己又十分思念妹妹,所以會經常想起妹妹的一些日常習慣和表情,到後來慢慢的開始模仿妹妹的表情和動作。但是那些畢竟是小時候的一些記憶,所以每當他做出一些模仿行為的時候,人們都會認為他是一個不正常的人,所以他的朋友也非常的少。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聽說他的故事,然後慢慢的才和他成為朋友的。」
眾人這次真的是徹底無語了,劉伯承難以置信道:「老鄧,難道說他剛才一直都只是在模仿嗎?」
鄧小平點頭道:「嗯,就是這樣。其實黑求恩之所以會選擇學醫,也是因為這是他妹妹小時候的願望。不過他在工作的時候,他會變回他自己,也只有在那個時候,你們才能看到一個真正的黑求恩。」
張東北嘀咕道:「難怪我剛才感覺他給我做手術的時候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原來那個才是真正的他。看來他還真的有雙重人格啊。」
聽到張東北的嘀咕,鄧小平笑道:「你說的不對,黑求恩這種情況並不是雙重性格,而只是因為他太思念自己的妹妹所造成的,也許等到哪天他與妹妹重逢了,他就會再次變回自己的。」說著從門口走向了病床,頓了一下,又道:「你就是張東北吧,主席特批的狼牙特戰旅旅長。你的事情我可是都聽說了,年輕人,不簡單啊,中國有你這樣的人存在,恐怕小鬼子的好日子是到頭了。」說著朝張東北豎起了大拇指。
張東北心情一陣激盪,自己在前世也只小時候在電視裡見過鄧小平,沒想到穿越了之後竟然可以當面與這位新中國第二代領導人對話,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他卻不能表現出來,否則一旦劉伯承等人看出什麼端倪,要追根究底的話,那自己這謊就圓不過去了,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吧。
見張東北臉色有些茫然,劉伯承走到床邊呵呵一笑道:「這位是鄧小平同志,從今天開始,他便是我們一二九師的政委了。」
鄧小平,1938年1月,任八路軍一二九師政治委員,與師長劉伯承一起在太行山區開闢晉冀豫邊區抗日根據地。
這些張東北當然知道,在經過劉伯承介紹之後,張東北裝出一副震驚的樣子,道:「首長好。」說著便準備從床上下來向鄧小平敬禮。
鄧小平見他想起身,心中已然猜到他想要幹什麼,一把攔住他,笑道:「張旅長,不必這麼多條條框框的禮數,況且你現在重傷在身,就更不必拘泥於形式了。要是你因為給我敬了禮而讓傷勢惡化了,那我這罪過可就大了去了。我可是聽說,因為這次你受傷,你手下那些兵放話要滅掉咱們這支八路軍一二九師呢。」
張東北老臉一紅道:「讓首長見笑了,都是那群臭小子目無法紀才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等我傷好了之後,我一定嚴懲他們。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胡說八道。」
鄧小平哈哈一笑道:「你的那些兵敢當著咱們一二九師師長的面說出那種話來,可見他們對你非常的關心啊,你要是傷一好就去責怪他們,豈不寒了他們的心。我看他們當時只是一時氣話,這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老劉和我都沒有將他們這些話放在心上的。」
看著鄧小平和劉伯承臉上都露出了諒解的笑容,張東北心中一陣感動,道:「謝謝兩位首長。」這就是八路軍,這就是是八路軍的精神,**之所以最終可以得天下,正是因為他們有著一顆可以包容一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