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趙傳的酒店隨便吃了一點東西之後,劉伯承便又要趕回一二九師指揮部。趙傳挽留道:「老總,你清晨才到,現在又要急著趕回去,這一路上您的身體恐怕吃不消啊,不如在這裡住上一天,明天再起程吧。」
越穎也挽留道:「是啊老總,您這樣來回奔波,身體可受不了啊。不過老總你也是,為了一個張東北卻親自從走那麼遠的路程趕過來,實在是太不值了。」
劉伯承笑道:「穎兒啊,你可別小看這張東北,他實是一員虎將啊。若不是他的一些做法有違我們八路軍的宗旨,我還真不捨得就這麼讓他走了。我走了之後,你們在彭縣要時不時的去和他溝通,盡量的讓我們**的一些先進思想傳輸給他,爭取把他給改造過來,那樣咱們八路軍的的隊伍可就不止只壯大一點點啊。」
越穎撇嘴道:「老總,我才不去和他溝通呢,自此以後我可再也不理他了,他除了會打仗,人品卻是差到了極點。咱們八路軍隊伍裡能打仗會打仗的將軍多了去了,少他一個也不少。」
劉伯承一愣,語重心常的道:「疑穎同志,你說這話我可就要批評你了。現在日本人在我們國家那麼猖狂,我們八路軍的隊伍裡是不缺少會打仗,能打仗的將軍,可是若是單單只靠我們八路軍的力量,同樣也很難將小日本趕出我們的國家。**他老人家早就已經說過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進行抗日。而且我們八路軍連國民黨蔣介石這樣有著血海深仇的隊伍都可以團結,為什麼卻不能去團結一個一心抗日的民族英雄呢。沒錯,張東北這個小同志,思想上有點與我們八路軍相悖,或者說是與這個時代有點不符,但是這些卻無可否認他是一個民族英雄的事實。現在他雖然是有些小毛病,但我相信他只要我們耐心開導,我想他一定會改正的。」
越穎臉上一紅,低頭喃聲道:「老總,我知道錯了。我一定聽你的話盡量的去改造他。」
趙傳道:「其實這個張東北是個很奇怪的人。他不僅知道馬列主義,而且還知道布爾什維克。對於在抗日戰場上那些英勇殺敵的愛國將領的事跡似乎也很關注。我想他只是脾氣上有點不對。我們可以給他從大的方面,長遠的方面講解一些問題,希望他能有所改變吧。不過我擔心今天鬧出這樣的不愉快,對我們以後工作的展開會帶來一些麻煩。」
劉伯承笑道:「這個你們放心,我看這個張東北並不像是那麼小心眼的人。等下我出城之前再去見見他,也好跟他告個別。」
越穎和趙傳二人同是一驚,齊聲道:「老總,這不好吧。你堂堂八路軍一師之長,親自來彭縣勸說張東北已是不妥,現在他等於是已經拒絕了您的好意,您走之前還要再去拜會他,老總,你又何必自降身份呢?」
劉伯承道:「你們啊,整天就被這個身份那個身份搞的心裡亂糟糟的,我是一二九師的師長是沒錯,可是這又怎麼了,我也是人啊,我又不比別人多兩隻眼,多兩條腿,幹嘛要把自己看的那麼高呢,而且,就算其他別的什麼都不說,單單只這張東北帶兵拿下彭縣,並且剛才明確表示不與我們八路軍為敵這一件事來說,我就得親自過去謝謝他。彭縣有多重要別人不知道,你們不可能不知道吧。前段時間連主席都著急了,說是若我再拿不下彭縣,就要軍法處置。可是當時我真的是分身乏術,無暇東顧啊。若不是張東北,也許我現在早已成了階下囚,所以從個人方面講,張東北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說我應不應該過去?」
他雖然最後是在向二人詢問,但是趙傳和越穎卻是知道老總這是發火了,怪自己二人目光短淺,根本就不會深謀遠慮。
二人臉上都是一熱,齊聲道:「老總,我們知道錯了。那我們陪你一起去吧。張東北自從來了彭縣之後便一直住在孫府。這孫府雖然是縣城裡的大戶,不過住址還有點難找。若沒熟人帶路一時半會也還真找不著。」
劉伯承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那我們走吧。」
三人一齊來到孫府,孫府還和以前一樣,環境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現在住的人多了,沒有了以前的清靜。不過孫傳芳倒是很喜歡和這一大幫人住在一起,當他和眾人在一起吹牛聊天的時候,他彷彿自己又回到幾十年前,自己剛進部隊是個新兵蛋子的時候,那時候也是像現在這樣,只要一有空,幾個要好的弟兄們便找個地方偷偷喝酒吹牛,記得有一次,因為高興喝的太多,結果五六個人全都醉倒在了麥田里,當他們醒來的時候,天早已經黑了,結果回到部隊被狠狠的罵了一頓,還罰跑了二十圈。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孫傳芳在心裡告訴自己既然自己選擇了當兵,那就要在部隊裡混出個人樣來,至少要以後可以正大光明的喝酒,果然後來做到了,成為了民國時期雄霸一方的大軍閥頭子。
劉伯承等人走進院門的時候,孫傳芳正和幾個人在那裡講著民國時期各軍閥間的種種矛盾和戰爭,偶爾也會講一段野史,眾人聽的都是津津有味,都覺得眼前這個半百老者似乎就是從些軍閥部隊裡出來的一樣。
越穎乾咳了一聲,道:「請問張大隊長在嗎?」此時正是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張東北當然沒有出去。不過他剛好去了廚房盛飯,所以並不在桌上。此時桌上最年長,最具有威信的便是孫傳芳了,其他的都是一些隊員和幾位小隊長。
孫傳芳看了眾人一眼,此時越穎已沒有再穿八路軍軍裝了,而是換回了女裝。幾位隊長見是個女的找張東北,一時都跟著瞎起哄,他們壓根就沒有認出來越穎便是同福酒店的裡的那個夥計。
這些人以前都是土匪山大王,雖然現在是狼牙特戰隊的一員,紀律要嚴明一些,但好在張東北這個人好說話,所以平日裡還是沒個正形,看到越穎如此美貌的女子出現,而且還是來找大隊長的,當然不肯放過機會調戲了一把。曹尚飛他們幾人的行為頓時惹怒了那個警衛員,只見他上前一步,吼道:「叫什麼叫,難道你們一個個是屬驢的嗎?問你們話呢,張東北那小子呢?」這警衛員從一開始便在心裡對張東北有成見,只是礙於老總在身旁不敢發作而已,一直隱忍在心裡,此時看到張東北的這幫手下,竟然敢當著老總的面調戲他們八路軍一二九師的越書記,心裡壓抑著怒火再也忍不住,一下子便爆發了出來。
曹尚飛一聽這傢伙話裡不乾淨,頓時也來了火氣,將手中的飯碗放在桌子上,整個人從座位上跳了出來,望著那警衛員冷聲道:「哪裡竄出來的狗崽子,你他娘的活膩歪了,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卸了你。」
一時間,院子裡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便會上演全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