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計劃改變,張東北向本來埋伏在赤木剛健聯隊退敗之路上的青龍,白虎兩隊發去了消息,讓他們不可截殺敗退的小鬼子。本來當前去報信的人告訴他們兩隊這個消息的時候,趙如芝和曹尚兩人都是不明其意,待後來看到了這些小鬼子的慘狀之後,又聽了來人解釋了如此做的用意之後,兩人也明白了張東北這是在敲山震虎。只不過當看到那麼多*受傷的小鬼子的時候,兩人的反應則是完全相反,趙如芝覺得如此做太過殘忍,而曹尚飛則埋怨張東北當時沒有安排他在城內守城,否則他也可以過一把打小鳥的癮。
當這批太監軍回到阪田本部之後,那們的慘狀簡直把阪田氣瘋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六千人去攻一座由中國土匪鎮守的縣城都攻不下來,而且還搞的自己這麼狼狽,有好幾百人都把命根子給弄丟了。這次派兵攻打彭縣,阪田早就上報給軍部,本來他以為勝券在握,連請功的電報都已經擬好,可是現在不但功請不到,有可能還要受罰。這次戰鬥的失利一定會和龜田失守彭縣一樣再次成為國際上一個大笑話,阪田想到這裡,他的冷汗就止不住的往外冒,他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所以現在只能是找替罪羊,阪田思前想後,最後終於想到了兩個人,那便是青木和松下這兩個下等兵,關於彭縣的情報是他們帶回來的,現在除了向上面匯報所得情報有誤以外,別無他法。他不可能說自己的部隊無法戰勝一群土匪,如果那樣說的話,那他這個少將旅團長便不用再幹下去了。
赤木剛健等幾百號人在攻打彭縣的時候把命根子弄丟了的消息迅速在阪田本部傳開了,起初所有的小鬼子都被震住了,一想到他們的慘狀,都忍不住用手摀住自己的褲襠。可是幾天過後,他們似乎便將心裡的懼意忘的一乾二淨,時不時的便會有人跑到軍醫院裡去取笑他們一番。而這也為後來赤木剛健等人的造反埋下了導火索。而正是因為赤木剛健等人毫無預兆的造反,給阪田旅團造成了無法估量的損失,才促使阪田親自率兵來攻打彭縣。當然這是後話。
且說,狼牙特戰隊這一次又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漂亮的贏下了這場戰鬥,滿城的百姓都是興高采烈的為他們準備了慶功晚會。而這天晚上,朱雀,玄武兩隊的隊員被允許喝酒,而守城的任務則交給了另外兩隊。
曹尚飛對此頗為鬱悶,如果不是張東北將他安排到城外伏擊,現在這桌酒席上肯定有他的位子。正當他鬱悶的時候,,張東北提著一罈子酒來到他的身邊道:「曹隊長,看著大家都在喝酒你心裡不痛快吧?」
「沒有,哪會有什麼不痛快,我只是鬱悶今天沒有打成小鬼子,本來是準備把這批小鬼子全給滅了的,可是現在卻連一個鬼子毛都碰到。看著另外兩隊打鬼子打的那麼爽,我心裡憋屈的慌啊。」曹尚飛半真半假的說道。
張東北將手中的酒遞給他道:「我知道。其實本來我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當時易隊長誤打誤撞之下打中了那個鬼子指揮官的那玩意,我才有了這個想法,我純粹是想讓小鬼子知道害怕。我們殺光了這批小鬼子,也許他們並不會害怕,而是會更加憤怒,會更加瘋狂的報復,可是他們現在的樣子逃回去,那肯定能起到震懾作用,其實有時候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多的是。我這次也只不過是用了心理戰,只是希望彭縣別遭受太多的戰火,雖然咱們並不懼怕小鬼子,但是卻不能讓城中的老百姓跟著咱們擔驚受怕。來,曹隊長,我敬你一口酒。」
本來曹尚飛心裡還有些不快,但是聽了張東北的話也就釋然了,道:「大隊長,我還要守夜呢,不能喝酒。」
張東北呵呵一笑道:「這酒是拿來給弟兄驅寒的,現在這天氣,晚上寒風很大的,有口酒喝,會暖和許多。」
曹尚飛明白張東北是怕自己心裡這道坎過不去,所以才這麼說的,平日裡大家都是這麼守夜守過來的,怎麼可能今天就冷的受不了了呢。
曹尚飛接過張東北遞過來的酒,喝了一口道:「大隊長,謝謝你,你是真把我們這些人當兄弟一樣看待。」
張東北一愣道:「大家本來就是一起打鬼子的兄弟嘛。」
曹尚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向身後白虎隊的弟兄們喊道:「兄弟們,大隊長給咱們送酒暖身子了。大家一人一口,不許多喝,喝完就給我回去放哨。」
一夜平安無事,第二天早上張東北一睡醒來,發現外面竟然陽光普照,在十二月的時間裡,這可是難得的好天氣。張東北正想趁著這好天氣,把隊伍集合起來訓練上課。想要在戰場上立於不敗之地,和平時刻苦的訓練是分不開的。自從上次發現有俘虜逃走,張東北便讓隊伍停止了訓練,以最好的狀態迎擊敵人。本來今天應該繼續訓練的,但是由於昨天大家都喝了一點酒,再加上這幾天都沒有訓練,所以今天依然沒有人帶隊進行訓練。
張東北正準備去把大伙都叫起來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快步走到張東北身前,道:「張大隊長,你現在有空嗎?」
張東北看了這人一眼,認出他便是同福酒店的掌櫃趙傳,心中一驚,難不成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夥計現在想不開讓他來找我過去的嗎?自從那天在小酒館裡產生誤會之後,張東北也沒好意思再去,本來也想著去道歉,可是又想到這事情若是不提也就過去了,提了反而不好。於是一直也沒有再去酒店。此刻見趙傳突然來找自己,心裡難免吃驚。
「趙掌櫃的有事嗎?「張東北問道。
「張大隊長果然好記性啊,只見過在下一面便已將在下的名字記在心底了。是這樣的,我店裡來了一位客人,他指名想要見見你,不知道張隊長你可有空?」趙傳問道。
「客人?什麼樣的客人?「這個世上張東北除了自己身邊帶著的這些戰友們便沒有別的朋友了,不禁起疑。
趙傳似乎看出了張東北的擔心,道:「張大隊長請放心,這個客人找你只是想與你談筆買賣,再別無他意。「「談買賣?」張東北更奇怪了,自己一不做生意,二身上也沒有值錢的物件,這人想跟我做買賣,到底是什麼買賣?張東北打量了趙傳一眼,見他一直都帶著的笑容裡面並沒有陰謀的味道,張東北便答應了下來。
「那好吧,正好我現在沒事,就隨你去看一看這個客人。」張東北話音剛落,趙傳便在他身前躬著腰,右手探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來到同福酒店,張東北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大堂裡的那個人,那個人正背對著門,所以張東北只看到了對方的背影,但是雖然只是背影,但是張東北還是從他挺直的坐姿看出,對面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商人,而是一名職業軍人,而且從他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那種久居上位才有的氣息來看,這個人在軍中的職位一定不低。而在他身旁站著的還站著一個年輕小伙子,從張東北走進酒店,這個年輕小伙子的雙眼便沒有離開過他身上,似乎在監視著他,以防他會對坐在那裡的人有什麼不軌的行為。
「老總,我把張大隊長給請來了。」趙傳向那人說了一句,便轉身將店門關上了。
那人這才轉過身來,含笑著向站在對面的張東北打量了一翻,雖然他的臉上一直掛著和藹的笑容,但是他雙眼中射出的兩道電芒卻還是讓張東北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不過張東北倒不懼怕他的目光,而是迎著他的目光也在仔細的打量著他。
這是一個中年人,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讓他多了一份儒雅之氣,雖然臉上時刻都帶著平和的笑容,但卻還是掩蓋不住隱藏於內的殺伐之氣。直覺告訴張東北,眼前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你就是張東北吧,你的名字這幾個月來可是響亮的很啊。數次大敗小日本的部隊,更是攻下彭縣這座重鎮,從小鬼子手裡奪回了主動權,而且我聽說就在昨天,你們又大敗了前來攻城的赤木聯隊。我可是要好好的謝謝你啊。這段時間,我這個八路軍總指揮的風頭可全讓你給搶了去了,現在你張東北的名字,可不止是在西山地界,幾乎整個華北地區都知道有你這麼一號人物了。」那中年人呵呵笑道。
張東北一驚,八路軍總指揮?現在駐紮在晉魯交界的八路軍部隊是一二九師,難不成眼前這個人是……
看了一眼他鼻樑上的那副眼鏡,張東北心裡再無懷疑,道:「您是劉伯承師長?」
那中年人一愣,顯然沒想到張東北竟然一下子便叫出自己的名字,不過驚訝之色一閃而過,轉而滿是讚賞的道:「年輕人,你的消息倒是蠻靈通的,只是這麼一點點的線索你便猜到了我的身份。不簡單啊。沒錯,我正是劉伯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