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會很驚喜
「哈哈哈,寧謙,沒想到你也有罵起人來半點不含糊的時候呢?呵,曾經的黑道太子爺,如今卻甘心做著個小公司的頭頭,該說你太沒志向還是什麼呢?嘖嘖,瞧瞧,跟了蘇意,你的志氣都節節下掉了喲,真可憐……」
言畢還扼腕地歎息幾聲,覃婉那裝模作樣的姿態真是讓寧謙有夠反感。
不過反感歸反感,事兒還是要談清楚的,「覃婉,我選擇的人生,不需要你來加以妄斷,倒是你,罪行纍纍還敢回國來,你就不怕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
明明聲線平穩得很,然寧謙話出口後,覃婉卻是罕見地有了幾許懼意。
看來猛虎雖收起利爪示意自己溫良無害了,但他積威已深,眾人還是會畏懼害怕他的。而寧謙,正好是從前那咬起人來半點不帶心軟不留情的猛虎。
覃婉朝遠離寧謙的方向挪了挪。寧謙並不意外她的舉動,只是悠悠閒閒地漫步朝她越走越近了。
「覃婉,不論你是抱著什麼心態回的華夏,既然你來了,那麼就別想著能走了吧,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天你都勢必得把自己交代在這裡了。」
寧謙說完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之後眉眼微挑,他道:「我們還是來算算我們之間的賬吧,覃婉。」
覃婉沒有言語,只唇角挑著抹冷淡且不以為意的笑痕。
「你先是害我岳父,而那個人,還是養了你二十年的養父。後又慫恿別人對我祖母施暴,以至於她受傷中風,數月不見好轉。」
「你逃匿國外妄圖躲避自己的罪責,畏罪潛逃罪加一等。之後收買他人整容成我的模樣拍三級視頻,意圖敗壞我的名聲,是為誹謗罪,更是罪無可赦。除此之外你還多次對我和蘇意經營的企業下手,若非我們早有防範,沒準就被你得逞了。」
「哦,對了,還有顧鈞陽,聽說你在倭國發達後沒少針對自己的前夫,說起來,他對你也是惦記得很呢。怎麼,有沒有意願見他一見,我想他應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被老天收拾了吧?」
起初的畏懼過後,覃婉一直從容不迫得讓人想要撕破她的偽裝,直至寧謙翩翩然提起了顧鈞陽這號人物。
面上有了明顯的扭曲,覃婉在寧謙話落一聲冷笑,別開了頭,「哼,是他先對不住我的,怎麼還能怪我心狠呢?若非他一心惦記著蘇意,我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說起來,我有如今這人人喊打的局面,還不都是拜蘇意那個賤人所賜嗎?不過是個下三爛的貨色,偏偏有你們這些不長眼的男人都把她當寶了,真是可笑至極!」
「怪不得人家常說蛇蠍美人,這四個字,用來形容你還真是恰當。」寧謙沒再意圖反駁覃婉的話,這種人的心理病態得很,他反駁也沒用,還不如就看著她瘋狂。
再說了,他的媳婦兒如何,他自己心底清楚就好了。嘴長在別人身上,她想造謠,那就看誰信吧!
「覃婉,你還有五分鐘時間可以自由發言,五分鐘過後,樓下的警察會上來,到時候,你怕是插翅也難飛了吧?」趁著還有點時間,嗯,他們可以聊聊,在她進監獄前。
覃婉沒有回答,眼底卻有藏不住的得意之色。寧謙見此心內倏然一咯登,「你還安排了什麼,說。」
覃婉自然不會把自己的保命符亮出來,而此際已經快要抵達天台了的蘇意,見狀也是定住了步子,而後開始用往溯器追看覃婉近期的活動。
遠的地方蘇意是看不到了,畢竟往溯器的限制擺在了那裡,但是從近處要得到一些線索並非絕無可能。
蘇意看到了覃婉從機場裡出來的鏡頭,往前去,是……法國前往京城的航班,她不是一直逗留在倭國的嗎?
法國,法國……覃煙!
這下基本猜到覃婉做了什麼手腳了,可覃婉並沒有把覃煙帶到這裡來,這說明:覃煙還在法國?
二話不說跑進了鄰近的衛生間,蘇意給覃煙撥了通電話。
手機鈴聲響完後,通話卻依舊沒有接通。心內著急,蘇意不由得再撥了幾次。
一連四通電話過去,沒有一通是能接通的。蘇意發覺不妙後一咬牙,轉而撥了覃煙好友的電話。
幸好當初她無意間翻看這小子的手機時看到了幾個法國號碼,否則……
這一回通話倒是接通得很快。手機那頭的是個爽朗大男孩,蘇意快速和他說明了情況,並請他務必幫忙看看覃煙是否在學校裡頭。
男孩子答應得很爽快,而蘇意也能聽得到他是在邊跑邊說話的。三分鐘,六分鐘,十分鐘……蘇意能聽到那頭的男生去覃煙宿舍裡問了情況,又跑到他常去的地方找過了,可都沒有線索。「wait……」
突然,手機那頭有道女聲插了進來,聽起來是個英國女孩子在說話。
女生很快便提供了條線索,說是曾經看到覃煙和一個女的一起離開了,並且她還大致畫出了那個女的的相貌。
東方人,黑髮,棕褐色眼睛,鼻子高挺,下巴尖尖,雙眼皮,眼角下有一滴淚痣……渾然是覃婉的體征。
這下蘇意已基本能確定覃煙是出事了,委託了那頭的大男孩幫忙聯繫當地的警察查找後,蘇意又是一通電話打回了家裡,急匆匆地詢問父親除了手機之外,還有沒有什麼方法能確定覃煙的地理位置。
也虧得覃偉恆因為想念兒子,想隨時能看到自己孩子的近況,所以在覃煙上上次回京城的時候,他往他的背包上安裝了個監視器。那個背包是林采珍花了好長時間自己縫的,說是給孩子的一點心意,因而覃煙尤為珍惜,基本去到哪都把背包背在身上。
覃偉恆在蘇意一番解釋過後立即點開了監控畫面的圖像,而另一頭接到報警的法國警方也組織人手開始行動起來了。
兩方人馬共同配合,不多時便鎖定住了覃煙的具體位置。
沒有打草驚蛇,當地警方很謹慎地潛行到了覃煙被窩藏的那戶郊外農舍周圍,在確保人質不出狀況的前提下,他們最終一擁而上,成功制服了看守覃煙的四名護衛。
這四人都是法國人,據他們交代,他們只是拿錢辦事,並不清楚覃煙的來歷。
警方解救了覃煙後發現他被暫時迷昏了,但沒有生命危險。
也好在是碰上覃婉如今不得寵了,若是在她還得寵那會,那麼看守覃煙的就該是倭國的忍道高手了。
只能說一切皆有命,覃婉作惡多端,老天怎麼可能不來收了她!
直到收到覃煙被解救,已徹底脫離危險了的消息,蘇意這才鬆了口氣地趕緊奔到了天台。
警方早蘇意一步來到了這裡,蘇意跑到了寧謙身邊,目光不善地望向了覃婉,「覃婉,既然你敢出現,就要做好就擒的覺悟,這一回,不會有任何人來救你了。」
天台四面空曠,除非覃婉是蜘蛛俠能從十三樓頂爬下去,否則……
沒有再多說,蘇意對這個女人實在生不起同情心。她能折騰這麼久,也著實讓人厭煩了。
警方已上了前去要逮捕覃婉,而覃婉也不知是神經太粗還是怎麼了,竟然不配合地閃了身,還直道:「別碰我,臭男人。」
緊接著,也不知覃婉是怎麼辦到的,她風一樣地便出現在了蘇意身側,且一槍指向了她的腦門,「蘇意啊蘇意,明知道我討厭你你還出現,這不是在逼我下殺手麼?」
「不過呢,我這人凡事都喜歡循序漸進,所以在玩死你以前,我覺得我應該先讓你跪下磕幾個響頭。哦,對了,知道古時韓信忍胯下之辱的事情麼,磕頭之後,你給我們表演一番鑽胯下的橋段如何?」
覃婉還不知覃煙已經被救了的事情,是以她現在還洋洋得意著呢。來這裡之前她就想過最差的結果了,不外乎被捕嘛,那也沒什麼了不得的。而一想到自己能逼蘇意這個自命清高的賤人向她低頭,她真是忍不住不過來啊!
想想,你這輩子最恨的人就在你面前,而你可以肆意凌辱她,讓她受盡折磨,生不如死,這種感覺,真是不能更好了。
不想寧謙一個利落的擒拿手便把覃婉制住了。剛剛覃婉那一招有點像倭國的忍術,反正他弄不懂,不過既然這女人敢威脅蘇意,那就別怪他下手幹脆了!
二話不說直接折了覃婉的手骨,寧謙眼神閃了閃,估摸著是在琢磨要不要把她的腿骨也卸了。
警方那邊有兩人迎了過來,寧謙沒再在警察面前動手,他現在可是良好公民。不過為了避免覃婉逃跑,他還是不介意借警方的手先把這女人銬住。
覃婉嘶聲尖叫過後就開始冷笑了,她的笑有點像淬了毒的玫瑰,艷麗,也致命。
蘇意退到了寧謙身邊,粗略檢查了下他的週身,「謙,你還好吧?」為什麼,她的心裡會有種莫名的不安?
寧謙不解地揉了揉蘇意的發,「怎麼了,我很好啊。對了,怎麼過來了,我明明交代人看著你的。」
寧謙的說辭並沒讓蘇意覺得放心,倔強地在寧謙周圍翻看來翻開去,她不確定地又重複了一聲,「真的沒什麼異樣嗎?」
覃婉的手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氣,疼麼?當然是疼的,不過……
「蘇意,我看你還是乖乖照我說的做得好,不然有你後悔的,如果不想失去你弟弟……」
覃婉話未完,便被心頭不安寧的蘇意打斷了,「覃煙我已經救出來了。覃婉,如果你想用我弟弟作為籌碼來威脅我的話,那麼我只能說你是打錯算盤了。」
覃婉沒想到覃煙居然這麼快就自由了,這剎眼神僵了僵,她面上很有幾分不敢置信。
呆愣地望了蘇意一陣,兀然間,覃婉卻又是哈哈哈瘋狂地大笑了起來。
蘇意被寧謙擁進了懷裡,偌大的天台,只有覃婉一人的聲音在四處飄蕩,讓人聽著一點都不覺得舒服。
警方已是打算將她扣押回去了,而覃婉不期然開了口,「蘇意,你以為我會只做一手準備嗎?倒不如我先留在這裡,等等看你的好丈夫身上會出現什麼狀況。啊,到時候,你一定會很驚喜的。」
蘇意心頭猛然一跳,隨即猛地回頭望向了寧謙,她的臉上不掩憂慮,「謙,真的沒有哪裡不對嗎?一定有的,一定有……」
一手在寧謙身上摸來摸去,蘇意努力回想著剛剛覃煙過來時的每一個動作。腦子裡記不起來了,她就直接拿往溯器出來放慢了鏡頭看。
「針,有針……」
終於看到哪裡不對了之時,蘇意著急地要去拔掉覃婉藉機插在了寧謙後背上的銀針。然這時,寧謙一張臉卻是迅速地烏青了起來,而他的唇,更像是古裝劇中中了毒那般,瞬息變黑,好不可怖。
「謙,謙,學長,你別嚇我,你感覺怎麼樣了?」兩手貼著寧謙的兩腮,蘇意想不明白一個好好的人怎麼能一下子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覃婉,你究竟做了什麼?」拔掉了寧謙後背上那根細不可見的短銀針後,蘇意衝著覃婉便是一陣暴吼。
覃婉像是極為滿意蘇意的反應,掙開了押著她的警察,她瞇了瞇眼,跑前去觀望了下寧謙的情況,「嘖嘖,真不錯,毒入肺腑的感覺怎麼樣?」
「要知道,這可是我山口家,哦不,那個地方和我沒關係了,噁心。寧謙,你也算死得其所了,知道這一小點的毒有多貴嗎?不過用在你身上,也不算虧了。很快呢,你就會穿腸爛肚,受盡折磨而死了,到時候,你的老婆表情應該會很精彩的吧?」
「唔,對了,好歹讓你做個明白鬼,告訴你哦,這毒的名字叫『化骨』,是山口家族研製了二十年的劇毒,只要一點點,就可以要人命了。不過呢,要是你老婆願意犧牲一下求我,沒準我善心一發,會給你解藥也說不定。」
言畢笑吟吟地望向了蘇意,覃婉顯然也不理會自己腕上的紅腫了,「怎麼樣,蘇意,你有30秒的時間可以考慮,如果你求我的話呢,也許我有那麼一點點渺茫的可能會放過你,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可你要是……」
覃婉話未完,警方已再度控制住了這個危險分子,一名隨行醫生上前來給寧謙看了情況,之後連連搖了頭,說道:「是劇毒,我已經聯繫了醫院,你再堅持……」
醫生話未完,寧謙已是撐不住倒了下來,蘇意在六神無主間想起了已經恢復流動的通靈泉,這下想也不想的,她掰開寧謙的嘴,便讓小蝶把通靈泉往外送。
寧謙很配合,雖然喝下這液體的時候,他整個身子更是被狠狠煎熬了一番,痛苦不已。
「主人,你別急,對準了讓寧謙喝。」
由於手抖,蘇意著實撒了有些泉水到外頭,幸好那些泉水大多還是濺在了寧謙的皮膚上,沒有浪費掉。
「別慌,別慌。」
小蝶的話對蘇意已經不起作用了,而寧謙低低的一聲輕語,卻是讓蘇意差點落下淚來。
好,好,他說讓她鎮定,那她就鎮定,不添亂,不添。
「把覃婉先帶回警局,警官,請你們務必看好她,小心她身上藏有什麼劇毒品。」
一邊喂寧謙喝通靈泉,蘇意總算是冷靜下來了,這便同時向警方交代了一句。
把覃婉這女人留在這裡才是危險,至於她說的解藥,呵,為了抓她,自己和寧謙無數次調查山口家族的情況,是以怎會不清楚山口家的毒藥都是無解之毒?因為有解藥的毒藥在他們看來是不成器的劣質品,沒有效用,所以山口家製毒的宗旨向來都是只做最毒,能要人命的毒藥。
覃婉倒是沒想到蘇意會這樣選擇,沒有看到她預期中的蘇意磕頭認錯的場面,她的眼底瞬間就癲狂了,「蘇意,你居然敢不配合我,我要殺了你……」
掙扎著要衝過來,覃婉甚至已經忍著劇痛摸出了自己攜帶的槍支,然沒等她跑上幾步,一針鎮定劑已注射進了她的血管裡。
眼見一直如野獸般在亂動的覃婉總算消停下來了,警方這邊的人員都是鬆了口氣,之後留下醫生在這裡,警員們先把覃婉押回去了。
醫生去查看救護車過來了沒有,而蘇意則在寧謙喝不下通靈泉後按小蝶所說地把通靈泉擦到了他的體表,尤其銀針刺入的部位,她更是毫不吝嗇地抹了一大把的泉水上去。
寧謙先前覺得自己全身都是蝕骨的痛意,現下,他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是麻的,麻中帶著點涼意,比起前邊要舒服不少。
手背上的血管暴起,寧謙沒形象地仰面躺倒在地,眼看著他的小妻子在身旁忙忙碌碌,好不盡心。
直到寧謙週身每一片角落都覆上了通靈泉水,蘇意這才敢稍稍喘口氣,緊緊扣住了他的手,「謙,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好不好,你知道嗎,我其實很不經嚇的……」
眼眶紅通通的,雖然沒有淚水滑落,可任是誰都看得出,蘇意不過是在強做鎮定罷了。
「好,不嚇你,不嚇……是我不好,乖,我很好,別擔心。」
有了大面積的通靈泉的滋潤,寧謙臉上的烏青正在漸漸消逝。醫生帶了人來到這兩人身邊時,寧謙也很配合地上了擔架,讓蘇意陪著進了醫院。上救護車前隱約覺得自己像是忘了件什麼事,然濃濃的倦意襲來,沒等寧謙想清楚,他整個人已陷入了昏睡狀態。